龍蛇仙道 【026】重歸于好

作者 ︰ 之尊無極

「你為什麼還在這?你為什麼還沒有走?」她問了很多,罵了很多,句句都帶著怒吼。

這對明白的黃龍來說是種打擊,最後它覺得不放下她也無濟于事了,不久就自覺放下了她,換而不停的哀呼起來。

鴻飛看的心驚肉跳,想前去幫忙又怕黃龍因為戒備他情況越發變亂。只上前一半,就強迫自己在二丈外頓下,懷疑道︰「他們倆到底在一起生活多久了?小姑娘大吵大鬧,那條金蛇怪都不怪她。看來她真不簡單。」

他不在乎去听那小姑娘到底罵些什麼,只想一睹清目,所以听來听去還有些不耐煩。結果小姑娘還和它一沖一鬧的,來了十幾個回合。

他無語。

半晌,正當看的奇趣,以為不過是一個小誤會,任他倆鬧鬧別扭就會沒事的。

不料黃龍忽然頭朝地跪在了姑娘面前,「嗡嗚」的直從鼻中發出哀泣的聲音。這種事情真屬人間來之不易,就算是真正的馴獸師恐怕也沒有本事讓階下之物對他誠惶誠恐的拜地吧。

淒涼之極,听的鴻飛都想一同幫它去乞求姑娘的原諒。

只見它跪著蠕到離她一拳不到的距離,幾乎貼上,像個就要被遺棄的小孩,著實令人同情,差點沒讓他忍住一同跪下去,心問︰

這條大金蛇在向她豈求嗎?它做錯了什麼?

遠距離之外的他不能清楚他倆的吵鬧。

但看情勢,這姑娘似乎是有點得理不饒人,這不用從她說的話分晰,僅從情局來看憑直覺就可以來斷定是這樣的,要不然,她不會讓黃龍那般辛苦的磕頭也不去回顧。

「好,你不滾,我現在就讓你吃了我——啪」只見她憤怒的猛一轉身,手掌極利拍打的一聲便重重的落在它身上,那是要多響有多響,甚至好像連她自己的手都打疼了,因為她猛地收回手吹了兩下。

冥冥中趣性,讓鴻飛是想笑又不敢笑。仔細一偵,那大金蛇也正趕忙在後退,改成畏縮在一邊來守護起她。

結果就因為它的鍥而不舍,小姑娘就連送了它連響的三大雷板子。

最後,當她再一次想逃跑時,鴻飛也不敢當兒戲了,黃龍似乎發起了「龍威」,龐大的身子竟騰地而起近兩丈來高,警戒的橫起她來,只是仍沒有還擊的意思。

想想,如此野性的生物,能有如此耐性,是不是值得一敬畏了?鴻飛辛慰的不敢置信。

就在這時,姑娘似乎有了求死的心,突而大笑三聲,又賞了黃龍炸雷般的一掌︰「啪」

就這樣,她便保持著「嘩雨」的笑容,被一張血盆大口靜靜的掩埋。而這樣一去,她如果還能活下去,那就真得堪稱絕無僅有的奇跡了。

不她要死了嗎?他倆的感情有到這種生死俱灰的地步嗎?她怎麼能這樣傻啊。鴻飛不依,登時六神無主、拳力窮盡的一甩,立時大喊起來︰「不」這一聲沖出九宵雲外,他的額筋驟時全部暴起。

也許是希望絕望到盡頭,也許是無力再掙扎,一個萬般親切的朋友的身息竟到達了它的喉里,可朋友一來如它火熱的心肝,它可以不要一切,也絕不能沒有這一個朋友啊,這一來它確形同喪心肝,計無付之便什麼都不想,只要她出來就好。

不禁巧妙的隨之鴻飛的一聲吶喊,頭朝下不斷的咽咳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它在向外咳,猛烈的咳。這一咳不知要花費它多大的氣力。

听那一聲聲咳嗽雄渾如妖魔的聲候,讓旁人都能清楚的感同深受它的痛苦。

怪只怪那傻丫頭脾氣太大了,發發脾氣就夠,她卻偏要沒完沒了。即使沒有父母親人,讓她因為一件沒有結果的過程去死,也很劃不來不是。鴻飛簡真是為她落寞和絕望兼倍,之後突見大金蛇一個勁兒的往外咳,他才由驚愕逐漸轉為興喜。

只見它喉部有個人影隱約在挪動,一會兒朝喉里,一會兒又猛向外送,五分左右還沒出來,它便又徹喊一聲︰「ang」

這一聲可是沖出了九重天界,隨之仰望,似乎能感覺到天空的氣波在強悍的八方蕩漾。

抑像是太平洋上面廣闊的號角聲,蓋過了整片海洋。樹啊花啊草啊全為它凋零

突然,它似萬念俱灰,作了與小姑娘共存亡的信念,作了繩據木斷,像方才發出號角般的聲音,一咳︰「呃」一嘔。

小姑娘終于掉在了地上,帶著腺液和血液「啪」的一聲落地,而它瞬間也倒了下去。

黃龍朦朧的眼幕完全淡淪下來,吃力的抬了抬,大嘴不由微張著,形勢淒慘,小姑娘的少半身本來還趴在它嘴邊,這時也突然滑到了地上「啪」的一聲,這次是掉在一灘血混模糊的液體上面。

「啊小妹你還好嗎?」。鴻飛眸子一亮,急忙興喜若狂的奔了過去。

又用之前按|人中|的方法,將她按醒。

很快她抬起眼皮又有了喘息,但第一句卻是苦笑道︰「這是我自作孽不可活,和誰都沒有關系,而我再也不用恨你了。」睡在鴻飛上,她徑自對黃龍說話。

一臉的腺液,鴻飛幫她用自己的衣袖,輕輕的擦拭著,心切滿懷。

也許是因為這個姑娘對剛才的事情痴迷的太深,所以始終看不到鴻飛這人。不久緩緩的騰起身後,她徑自面向黃龍冷笑了一番,端著銳利的恨意,就準備又此頹然的離去。

沒想到這次的離開者換成了它,見阿源站起身子,它可憐的望了一眸,那眸中承載著多重的感情及遺憾是人可以想象出來的,但它很干脆,僅是啜水的一刻,便首先扭頭一邊去,慢慢的背向了她,嘴上拖延在地上的血液也被隨之拉長。

大概這次是因為它確定了,她的眼神里再也沒有對它的關懷,所以它選擇離去,尾顛也喪棄了甩動傳遞的溫和訊息。

姑娘並不高興,瞧著這一幕她甚至是黯然失色,望眼欲穿,是黃龍突如冰寒的一舉引起的︰「走的好,我們始終都不是一個世界的生存者。是嗎」

鴻飛被她的話所吸引,不由從黃龍身上將目光調轉向她,呆愣了,心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人生難得真情,而且失而就不易回來,這個嚴重性,鴻飛比她此時的心境還要清楚,他最討厭看悲劇,可如今這種事就在眼前發生,他當然要管,片時他恍然醒目,火速走到不遠處提起一只蓬滿蚊蠅的小灰兔,對她道︰

「你這個傻丫頭你看它對你多好。

你可能不知道,我都是被它抓上來後才救到你的。

其實真正救你的恩人是它啊,是它擄下我特意來救你的,你明白嗎?這只灰兔就是它準備喂你的證據。」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就讓它離開了?

他想要把話說完,可生的被眼楮酸澀的給頓住,紅濡了眼眶︰「雖然它發臭了,但就越是表明它耽直與忠執,這麼忠實的寵物,你上哪去找去,你還不趕快把它給喚回來」

姑娘的眼淚早如雨下,已經不起什麼打擊,不料听信了他的解釋,恍然大悟,立馬猛烈的渾身顫抖起來,直怕誤棄了黃龍終身遺憾︰

「你說你是被它餃著上來救我的?它還為我餃來了這只兔子?呵這怎麼可能」她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潤唇已經悲劣的裂開。其實非常想去,只是在自己羞愧的面前拉不下面子。

看她遲遲不動,鴻飛緊接道︰「不要再想了,你快把它叫回來啊,它真的很可憐啊。它為了把你吐出來,連命都不要了,你沒看它嘴里全是血嗎?」。

他猜那些血決對不是從她身上流下來的,僅憑感覺,因為她此時安然無恙。

這下姑娘是真的忍不住了,「啊」的一聲痛叫,終于跌跌撞撞的向黃龍去處奔去,不斷的呼喚起來︰「黃龍我錯了你回來你回來呀黃龍黃龍我好想你呀黃」

古雲︰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刻骨銘心的情是不宜分開的

明知,為何還要做監獄上的匾,悔之不及呢。

姑娘的聲音比她的腳步要奔出幾萬倍,心中卻一直害怕再也看不到它了,所以一路上都曠散著她無盡的呼喚。

忽然面前刮起一瞬風,迎面情意腥風,只見不遠處草木顫動,小姑娘便覺得它一定就在這附近。

緩緩綻開笑容,她以為是黃龍回來了,在原地轉了幾個圈,那笑容猶如萬綻定艷含苞漫放,又如春天的甘露普遍大地。

結果,沒想到等了許久也未有它的動靜,使她驀地絕望,垂下了肩膀,抱著膝蹲在地上嗚咽起來。

鴻飛隨後跟來,一路上也有聞到不遠處旋來的蛇血腥風,看她蹲在不遠處對面,他嘆息的跨步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尋探了一周,又望向黃龍的去處漫不經心的道︰

「不會啊。我想——」它應該會來的。就憑他這清醒的腦精,對這熟悉的蛇血腥風的判斷,說黃龍在這附近的存在,他簡真是深信不疑。

不料剛焦急著,後面的話立時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給打斷。邊痴呆的拍了拍阿源的肩膀。

當阿源緩緩的抬起頭,那一個臥長亦高大的身影,已矗立在她眼前。

四周甚飄起樹葉,「ang」是它激烈的嘶嚎聲震闊的景象。

這下,兩者一見恍如隔世般火熱,尤其是黃龍,因為這一次當著阿源的面離開,讓它明明白白的領會了被感情牽絆的糾葛。更幸運的是,它一直都跟人類的視野一樣,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她的樣子,所以今日一別,又讓它看懂了朋友深情的一面。

它也有無言形容的歡快。

龐大的它正朝這邊奔過來,後來在十米的距離停住,趴下了下來,朋友則是不能自已的歡笑開來。

它滿心歡悅,悲喜一聚勝過滄桑瞬時活躍的像一條蚯蚓一樣,向她扭了過去︰「嘶嘶嘶」嘻嘻嘻

「哈哈哈哈」剛到邊,姑娘便被它用尾巴圈了起來︰「黃龍我們都犯過錯了,所以現在可以扯平了

——我們扯平了」她吶喊。他們的怨恨終于化解了。

黃龍用尾巴是將她上上下下的胡亂拋起,一會兒放進嘴里,一會兒又拿出來,最後又定至頭頂。好像歡停不下來。

看那兩個家伙如此興奮,鴻飛呵呵的一笑,笑嘆分分離離竟成了他倆的游戲,不禁道︰「害的我也跟你們一起瞎攪和,真是的。如果傳出去,還沒人會相信呢。

——祝你們永遠開心永遠不分離吧。」

不過他的目的從此也是和這位姑娘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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