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收拾好了?」穆敏喝了幾口茶後,將眼光探向旁邊的紅羅,問道。
「也沒什麼可收拾的,不過就是幾套衣服、幾本書而已。」紅羅微微一笑回道。
穆敏忖了忖,又道︰「雖說你教的是槍,但在軍營之中,就怕有些什麼意外,你帶些常用的傷藥在身上為好。」
紅羅愣了一下才道︰「這我倒沒想到。待會兒讓蘇得再收拾就好。」
「你打算帶蘇得一起去?」
「是啊那畢竟是軍營,帶著他會方便一些。」
穆敏贊同地點了點了頭。
「穆敏,你說皇上是真要用西洋火器裝備火器營嗎?」。紅羅對此一直心存疑問,但總不好去問乾隆本人或者福康安。
穆敏思忖了片刻,道︰「事實上皇上的心思我也不太清楚以前康熙爺平三藩的時候,確實有請洋人做過紅衣大炮的。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次英國使團來訪的事,讓皇上生了這個念頭。」
紅羅若有所思的輕輕頜首,沒再追問。
穆敏又端起茶碗呷了一口茶,放下茶碗後,眼神動了動,有些遲疑地開口道︰「紅羅,今日我本來是想和十七舅舅一起來這飛翠苑的,可他說有些事不能走開。這幾日,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推月兌了,好像他也有好多日不曾來這兒了吧?你們……是怎麼了?」
紅羅臉上僵了僵。想起永璘,心中有些悵惋,再看一眼靜等她答復的穆敏,忽覺如鯁在喉。
半晌,紅羅才有些不自在地支吾道︰「十七爺怕是……生了我的氣了」
穆敏不語,兩眼在紅羅面上探尋,片刻後,他似是若有所悟,眼中眸色不覺暗了一下。
紅羅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巧妙將話題岔到別處,穆敏也識趣地不再追問。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穆敏方才告別要走,臨走前,又叫過方得細細吩咐他在營中要照顧好紅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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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下午,福康安果然來接紅羅和蘇得同赴京郊大營。
第二日辰時二刻,紅羅將一頭秀發輕挽于後,只在發尾結了一小段粗辮,身著白色襯衫、杏色長褲兼同色馬甲,腳踏黑色馬靴,手持盧克送給她的那把手槍,一身颯爽地到了校場。其時,福康安已在操場相候。福康安一見紅羅那身打扮,眼楮先是一亮,面上又遮不住又有些愕然,但他旋即調開了自己的眼神。
紅羅手里的那把槍很快吸引了福康安的目光,他奇道︰「你這火器是從哪兒來的?」英國使團送出的五十把長槍、五十把手槍,還有十箱彈藥,這次全從庫房調出運到了京郊大營中。「是英使團那盧克男爵送我的。」紅羅據實答道。福康安一听,神色忽然有些古怪。
紅羅也懶去探究,她環顧左右,卻見除了福康安的幾個隨從外,整個校場空蕩蕩的,不禁納悶,問道︰「不是要練槍嗎?人呢?」「今**要教的人是我。」福康安閑閑回道。紅羅聞言一愣,上下打量了福康安一眼,見他一身紫色布袍裝扮,倒不像平素穿得那般光鮮。此時有人給他遞上了一把手槍,他接過槍之後瀟灑地擺了個手勢,道︰「請吧」
紅羅實不知這福康安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禁不住有些氣惱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責問道︰「我若沒記錯的話,皇上是讓我來訓練一支火槍兵吧?」福康安不以為意的輕輕一笑,氣定神閑地答道︰「不錯皇上確實是想練出一支奇兵,可是我這個做統帥的若是不能親自體會一下這西洋火器究竟有何好處,到時上到戰場,又要如何用奇呢?」紅羅听他言之成理,一時語窮,倒不好反駁了。
于是紅羅也不再多費口舌,先教福康安裝彈藥。西洋燧發槍用的是紙裝彈藥,裝彈藥時頗有講究,否則一個不慎,容易炸膛。福康安上手極快,紅羅又教了他些開槍的訣竅,他也一一記在心頭。到得正式發槍時,紅羅發現,數槍之後,福康安便入了佳境。紅羅心中頗感意外,福康安之前話雖說得輕慢,但習起槍技時態度卻算認真。
見福康安對手槍已漸得了要領,紅羅便換了長槍教他,如此大約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福康安對短槍長槍使得已是頗為自如了。
當福康安發完最後一槍時,心中也是滿意,他將槍交給隨從後,就溫和地對紅羅說︰「這西洋火器果是厲害,今日有勞姑娘了」紅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福康安接著又道︰「西洋玩意固是了得,可咱們也有十八般武藝,那**在熱河已瞧過了騎射和摔跤,其實咱們還有不少好功夫,姑娘若是有興趣要看要學,在營中這段時間,但說無妨」
紅羅心思倏地一動,一念生起,隨即開口道︰「我在穆敏府中住時,曾見過他舞劍,當時就動了心思想學,只是可惜後來離開了,終是沒有學成。這樣好了,我就學舞劍吧」「你想學劍?」福康安微愕,臉上不知為何似是涌出一些難色。紅羅心下雖有些奇怪,卻也不及多想,使勁點了點頭道︰「是,我就學它。擇日不如撞日,我此刻就想開始學」
福康安眉頭略微一皺,但瞧著紅羅那一副像是真切的樣子,還是轉頭吩咐隨從道︰「去把徐步升和巴扎找來,讓他們把劍帶過來。」紅羅一听,便不樂意︰「公爺驍勇善戰,這劍術料必高明的很,我原還指望能拜公爺做師傅,以後告訴別人我臉上也有光,可瞧這樣子,怕是公爺嫌紅羅資質愚魯,收了我這徒弟將來要給你丟臉。你不教便罷,以後遇到不嫌棄我的名師我再學」
說完,她故作一副不悅的模樣,轉身作勢欲走。
誰料才走了兩三步,就听身後傳來福康安的聲音︰「去拿我的劍來」紅羅腳步立止,肚里暗暗好笑,唇角忍不住微微上翹,為免露出馬腳,她極力隱去面上笑意,這才不著一痕地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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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羅在兵營的生活也是很熱鬧的說……
明日繼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