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的算盤打得很響。可當他和林寶卿踫面一起回家,林寶卿問起他國慶的打算時,宋毅就將他的打算告訴了她。
豈料林寶卿听了之後便輕笑了起來,「你不是在夢游吧!還真要去和田啊,三天時間還不夠你來回的,這麼短時間又能收到什麼好東西。重新計劃一下吧,要不幫我辦品香協會的事情如何?」
三天時間!宋毅正想說些什麼,卻又猛然這才想起現在國慶期間還沒有放長假,潛意識里,他已經習慣了七天長假的黃金周,卻把這個問題給疏忽了。他也恍然明白,如此看來,父母分明是在敷衍自己!
盡管去不成和田,宋毅也沒答應林寶卿的請求,他要忙的事情多,才懶得去摻和協會的事情,能不能申請得下來還是另外一回事。林寶卿拉著他撒嬌,小嘴翹得老高也無濟于事,只好自己親自去準備。
果然,宋毅回家對宋明杰和蘇雅蘭提起去和田的時候,宋明杰說是貸款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批下來。
蘇雅蘭就更直接了。勸他別東跑西跑的,老老實實在家干活。她的理由也很充分,剩下的成品翡翠已經不多,去銀行抵押貸款也不能用全賭石做抵押,銀行可不認那個!最起碼,要讓銀行看到有翡翠才行!雖然不用全部做成成品,可至少也要切開來才行,這份工作除了宋毅別人可完成不了!
宋毅對無良的父母無語,這就意味著這幾天的假期,他就要和翡翠毛料較勁,悲慘的假期!
事實上,宋毅要忙的還不只這些,僅靠手里這些翡翠毛料是遠遠不夠的,緬甸那邊的翡翠礦石自是重中之重。去一趟起碼得十天半個月的,宋毅開始上學了,沒有那麼多時間過去。不聞不問更不是辦法,給礦區安裝電話便成了重中之重的事情。
宋毅給特區的丁英司令去了電話,又給周益君和程飛揚帶了消息過去,要他們想辦法盡快將電話裝上。即便衛星電話成本再高宋毅也不在乎,把翡翠礦場掌握在手里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安裝好了電話,宋毅也得逃課去那邊幾趟才行。
東海這邊,蘇眉也讓他過去幫忙,珠寶旗艦店不日就要正式營業,員工的培訓也初見成果,可具體怎樣,還得宋毅親自驗收才行。當初員工招聘的時候就千挑萬選,先長相不能太寒磣。其次心理素質要過硬,還得有人擔保,過手的都是成千上萬的東西,一旦丟失或者摔壞都可以算是災難,以普通的員工的工資估計得干上一輩子。
這不,珠寶公司還沒開張,蘇眉就對他表示壓力很大,宋毅就笑著對她講道,「你以前在銀行工作每天經手的數量也非常大,難道就沒壓力!所以說啊,眉姐完全不用擔心,我相信眉姐的能力,肯定能做得非常出色。還有啊,我又不是真的撒手不管,我會負責到底,經常幫眉姐減壓的!「
蘇眉看穿了他曖昧笑容中的含義,橫了沒正行的他一眼,但卻讓宋毅越得意起來。對旗艦店的工作,他還是非常滿意的,盡管蘇眉之前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可她肯用心。又宋毅在旁邊指點,打理起來基本沒什麼問題。
據蘇眉估計,再過一個月,位于城隍廟的旗艦店就可以正式營業,她對那天的到來充滿了期待。
宋毅卻是更喜歡她能通過旗艦店的工作迅積累起經驗來,沒有實際參與的話,將來派出去香港或者其他地方獨當一面根本不現實。
處理好旗艦店的事情之後,宋毅就跟著蘇雅蘭一起去了臨海村。
臨海村在宋毅軍訓期間大變樣,尤其是玉器廠的建設更是堪稱神。蘇雅蘭揮舞著鈔票讓人日夜加班,她在臨海村人脈好,臨海村閑余的勞動力都被她開足全力調動起來,一個個干勁十足,雖然趕不上深圳度,卻也慢不了多少。
宋毅到的時候,整個玉器廠已經安裝原來規劃初步成型,各種工具也都運了過去。想要大規模地開工雖然不行,可宋毅要去那邊切石卻是綽綽有余。這一來宋毅也松了一口氣,不用再將老大一塊塊的翡翠毛料搬來搬去,像那一兩噸的巨無霸翡翠毛料更是無從搬起,好在現在都入了庫房!
「實在沒想到,進展這麼快,親眼見到的時候更覺得震撼!老媽辛苦了!「宋毅感激地對蘇雅蘭說道,他知道這段時間蘇雅蘭在玉器廠上投入了太多的心血。
蘇雅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對玉器廠的事情非常上心。知道這些翡翠毛料的珍貴,也知道玉器廠的價值將來會越來越重要,她對它們的安全更是操碎了心。除了不惜巨資購買高科技產品外,傳統的保全措施更沒落下,保安狼狗電網什麼方法都用上了。
盡管做了這麼多的措施,蘇雅蘭還是覺得把上品的翡翠扔進銀行的保險櫃里最保險。因此。軍訓一結束,她就眼巴巴地指望著宋毅能多切出一些翡翠來,然後就可以放入銀行,一則保險,二來可以換取巨額的貸款,這正是公司展壯大所急需的,她的急切可不是無的放矢。
「你就安心呆在廠里切石吧!飯菜你外婆會送過來的。」將玉器廠設在這里的好處多多,蘇雅蘭對此領會深刻。
宋毅還有什麼好說的,老媽都下命令了,那就死命干唄!他也就不再留手,這次在玉器廠里擦石切石,都是先挑選表現最好的翡翠毛料出來。
一切店都是為了貸款再去購買更多的翡翠毛料回來!
反正對宋毅來說,買回來的翡翠毛料,他都不打算再賣出去,不管表現是好是壞,最終都逃不過被切的命運。
然而,宋毅對自己的眼光還是有些不太滿意,因為買來的翡翠毛料都是他在騰沖精挑細選過的,惱火的是,他還是切垮了好幾塊。
就拿他晚上切的那塊買成十五萬的黃鹽砂皮來說吧,個頭盡管不大只有二十來公斤,外在表現不可謂不好,皮肉均勻。松花喜人,強光手電照進去也是晶瑩絢爛。可把等他把松花擦掉之後,似乎一切都變了,松花下沒有綠,再往下還是沒有。
想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宋毅干脆一刀切下去,結果沒有上演驚天大逆轉,十五萬打了水漂!
盡管他已經習慣也已經看淡,可還是覺得有些心痛!
可蘇雅蘭眼里看到的,卻都是宋毅切出來的那些花花綠綠的翡翠。紅翡綠翠。或晶瑩剔透,或繁星點點,盡管沒有拋光後的翡翠那般漂亮,卻讓她看花了眼,對宋毅的本領贊不絕口。那一塊塊看似不起眼的石頭里,竟然蘊涵著如斯美麗的玉石,怎能不讓人覺得驚奇。
冷暖自知,宋毅可不想掃老媽的興!
翡翠原石本就是世上神秘的東西,沒有誰能完全做到判斷準確。神仙難斷方寸玉可不是簡單地說說,像程大軍那樣因為賭石而破產的可不在少數。好在宋毅有前的眼光,對他來說,這就是最大的優勢。而在賭石的時候,切漲切垮都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只要最後有得賺就行。
對宋毅來說,切開這些神秘的翡翠原石是件非常考驗人心理素質的事情。精彩,刺激,有驚喜也有失落,更有對自己判斷準確而信心大漲的歡欣。雖然他已經經歷了很多,但對這些情緒的感受卻依舊如常。
幸運地是,歡欣的時候遠遠多于失落的時候。
事實證明,久經考驗的宋毅眼光還是非常不錯的,切垮的不過兩三成,這可是算是一個非常驚人的數字。想要做到百分之百的精準,除非真有透視眼,能看清楚翡翠毛料內部。
蘇雅蘭自然是不會知道這些的,她只讓宋毅把上好的翡翠選出來,最後由她親自送去銀行,相信短時間之內,珠寶公司所需的資金不用愁了。
假期一晃而過,宋毅這幾天做的也就是切石的工作,深加工的事情根本沒來得及做。宋明杰蘇雅蘭兩口子也不介意,更不擔心宋毅在學校過得好不好,假期一結束,就把宋毅往學校趕。
兩人萬萬料想不到的是,這一來正遂了宋毅的心願,只要不在家里住,他可以自己支配的時間就多了許多。不消說。晚上的時候宋毅沒去學校寢室住,而是悄悄溜到蘇眉家,這幾天假期的時候宋毅都在玉器廠,對精力過于旺盛的來說,這也可以算是非常煎熬的一件事。
小別後的漏*點自不用多言,直到蘇眉不堪承歡,婉聲求饒,橫沖直撞的宋毅這才停止了動作,靜靜摟著她凹凸玲瓏和她輕聲說這話。
宋毅有些懷念在騰沖的那段日子,忙碌但卻充實,精力旺盛的他除了睡覺還有別的事情可以辦,他也就對蘇眉提出重新租一套房子或者買套房子的想法來。
「干嘛要換房子,就在我這里不好嗎?「蘇眉休息了一陣子,這才恢復了一丁點力氣,慵懶地問他。
宋毅笑著回答說,「這里不錯,可我想要給你更好的。「
蘇眉對他的花言巧語有了充分的免疫力,媚眼亂橫同時輕聲蜜語,「還不是一個意思,嫌我這里不好。我都在這里住習慣了,覺得挺好的啊!」
「這房間太小了,處理點事情什麼的都不方便,我想找個大一點的房子,最好是別墅。「
「你要做什麼事情嘛!房間小才好啊!」蘇眉其實並不喜歡太大的房子,空曠幽冷,她還是習慣這樣的小房子,抬眼就可以看到他,做完愛做的事情之後,也可以就這樣和他沒有距離的接觸,可惜她的這份心思他可能永遠不會懂。
蘇眉很快就找到理由,「再說了,哪來的錢啊!公司資金本來就緊張。」
「沒事,現在房價又不高,我手里還有幾件翡翠,你拿去賣掉錢不就來了。再說了,現在買房子也算是投資,將來房子肯定會漲價的,這時候不買更待何時啊!」宋毅非常清楚,這時候東海乃至全國如火如荼的房地產熱都沒興起,這時候房價不高,單棟的別墅也不貴百十來萬就拿下一棟,哪像後來瘋了似的往漲,百萬塊別說買別墅了,東海市區內普通的公寓至少都要一萬多每平方米。
蘇眉輕笑道,「有你這麼當老板的嗎?公司還沒走上正軌你自己就開始假公濟私。「
宋毅卻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切,又不都是公司的財產,我賭石的時候公司還沒個影呢!更何況我這也是為了更好地賺錢,這段時間都在切石,都沒來得及進行進一步的加工。」
「錢又賺不完,別那麼辛苦好不好?」蘇眉心疼他,柔聲說著身子和他貼得也更緊了,她知道宋毅的打算,無非又是加班加點雕刻翡翠。
「我平時在學校的時間多,也沒多少功夫來加工翡翠,倉促之間也難請到老師傅,太貴重的翡翠交給他們我也不放心。」宋毅解釋道,「再說了,眉姐你每天都這麼辛苦,我卻在學校偷閑這怎麼說得過去!」
「傻瓜!我樂意!「蘇眉仰頭索吻,宋毅也不吝惜,陷入戀情中的男女總有那麼多說不完的纏綿情話,總有不厭其煩的事情可做。
宋毅也恍然明悟,看她像個小女孩一樣粘在自己身邊,不願自己離開她身邊或許才是最大的原因。但他一定下了決心,卻是不容更改的,蘇眉為公司的事情已經焦頭爛額,找房子的事情就由宋毅自己解決。
假期一過,東海大學頓時就熱鬧起來,今天是新生們正式開課的第一天,宋毅不想表現得太過出類拔萃,一大早就爬起來往學校趕去,成了熙攘人群中的一員。他在國慶放假前就拿到了課程表,林寶卿還抄了一份過去,可惜兩人的課程安排很沖突,只有周五的下午兩人都沒課。至于晚上,宋毅刻意忽略掉,林寶卿也不會太過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