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居內室。
上官昊天輕輕的拍打著凝霜的後背,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吶吶道︰「他在,他會一直都在。不僅是他,還有……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身邊……我們和我們的孩子會一直在一起……即使到海枯石爛,我們一家人也永遠不會分開!」
「海枯石爛……一家人……」凝霜的眼楮里恍惚閃過迷離的笑意,她點點的生意輕輕的,柔柔的,像是在夢囈一樣,「永遠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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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竟然是上官昊天的新妻——雲朵兒。
凝霜用力的想要扯下那串銀鈴,可是越扯動,銀鈴就越是肋的死緊。
雲朵兒听到聲音,回過頭來,見是凝霜,臉上泛起了一抹看似溫柔無害的笑意,「原來是凝霜妹妹!听說你懷了身孕,怎麼不在蓮花居里好生休養呢?」
雲朵兒點點頭,微微一笑道︰「好啊!反正我就是特意給妹妹肚子里的小世子做的。提前送給妹妹,希望妹妹不要嫌棄!」
如煙在後面記得直跳腳,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那個女人看起來陰森森的,小姐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凝霜一路往那些花朵集聚之地奔去,突然看見不遠處的「醉心亭」里,有一個鵝黃色的人影兒,正坐在那里低頭繡著什麼。
凝霜的手在顫抖,她的身子也在瑟瑟發抖著,她咬著唇,緊緊的閉起雙眼,整個人軟弱的好像彈指可破。
蓮花居內室。
「你是?你是我什麼人呢?」有那麼一瞬間,凝霜的水眸里泛起一抹異樣的光芒,臉上揚起一絲迷茫的笑容,小嘴里不斷重復著上官昊天的問題。
「小姐,你不能去……」
可見,在她的眼里,他仍然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語畢,上官昊天掉頭闊步而去。
鏡子里的那個人,大大的眼楮已經陷了下去,像是皮包骨的骨魂一樣,更像是沒了靈魂的空殼!
「不要!我不要看到他們!你快點趕走他們!走啊,走啊!」凝霜十分的孩童心性,開始不依不饒的向如煙撒嬌,「你要是不讓那些人離開,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上官昊天將凝霜輕輕的放在床上,感受到她的驚恐不安,上官昊天握住了她那只殘缺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吻著,柔聲道︰「別害怕,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會傷害你的。你睡吧,睡醒了,所有的一切就都好了!乖,我的小霜兒……」
「怎麼會這樣?」聞言,雲朵兒的美眸閃過一絲精光,「侯爺呢,他是怎麼說的?」
雪花?
「是嗎?」凝霜表示很懷疑。
說完,雲朵兒將手中的交給身旁的曉娟,示意她交給凝霜。
她放下帕子,垂了垂自己酸麻的雙腿,赫然發現右腳踝上掛著個瓖著銀鈴的腳環!好似寵物身上的那種銀鈴圈。
如煙無奈的看著凝霜,只得賠笑道︰「瞧瞧,您怎麼開始耍起小孩子的脾氣了?罷了罷了,奴婢這就讓那些工匠退下!」
「小姐,這是你從小就帶著的東西,是拿不下來的!」如煙柔柔的勸道,伸手抓牢那雙扯動銀鈴的小手。
上官昊天轉過身子,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如煙,道︰「不過,你也不要太逆著她的意思了,可以滿足她的,盡一切所能滿足她!」
「我可以讓你出去,但是,只能玩一小會!」
得到如煙的同意,凝霜的臉上瞬間揚起了燦爛的笑容,待如煙給她穿好厚厚的外套和披風後,她一下子就竄出了房間,哪里還記得剛才的保證。
凝霜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陣天旋地轉,大腦里一片混沌,全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齊齊涌上了頭頂。
凝霜玩得正開心,哪里會听話,不滿的嘟囔著︰「他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我不管,我就要去那里玩!」
上官昊天幽深的星眸中立刻燃起一股怒氣,低吼道︰「你懂什麼,就按照本侯說的去做吧!」
「這點,你不用擔心,本侯自有主張。」隨即,上官昊天指了指蓮花居的雕花木窗,沉聲道︰「待會,叫人把所有的窗戶全都被我釘死!」
「嗯——」凝霜低低的發出一聲申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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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麼把她給忘了……
思索了片刻,如煙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
「砰……砰……砰砰……」
如煙還沒來得及接話,窗外就突然傳來陣陣釘錘敲打的聲音。
誰知,在她還沒來得及觸踫到那片無盡的黑暗的時候,上官昊天已經從身後撲上來捉住了她,一把將她從窗前拖開。
一旁忐忑不安的上官昊天死死的盯著凝霜,仿佛要從她的眼楮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記得也沒關系……」上官昊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力壓下自己所有的驚愕之情,大手輕輕撫模著凝霜額間的發絲,柔聲誘哄道︰「只要從現在起,你記得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就可以了!」
如煙為難的看著凝霜,誘哄道︰「小姐,還是等你身子好一些之後,奴婢再陪您出去玩吧!」
如煙見上官昊天此等架勢,心中已經了然了幾分,連聲應道︰「是!奴婢遵命!」
語畢,上官昊天的目光冷冷的掃過如煙,再無剛才內室中的半點溫柔,「你給本侯看顧好她,她若少了一根頭發,本侯就唯你是問!听懂了嗎?」
「那是自然!我就是喜歡你這股風騷勁兒……哈哈」
如煙接過,柔聲道︰「朵兒夫人有心了,如煙替小夫人謝謝您了!」
如煙見狀,一邊撫模著凝霜的秀發,一邊笑意盈盈的安撫道︰「小姐,別害怕!那些個工匠們正在修繕屋子呢,這樣你就不會感覺到冷了!」
北國冬日的清晨,天氣始終不肯放晴,總是陰沉沉的。窗外有輕微的風聲,零零碎碎的雪花撲落到厚重的棉布門簾上,瞬間融化成小小的水珠。
如煙听見聲音,轉首發現凝霜醒來了,急忙放下手中的抹布,在一旁的清水盆中將手匆匆洗淨。奔到床邊,替凝霜掖好被子,道︰「小姐,你現在不能亂動,好好休息,當心受涼……」
凝霜低垂臻首,歪著腦袋思索了片刻,臉上的笑意漸漸退去,搖頭道︰「我,好像不記得了!」
「是不是只要我開心,做什麼都行?」凝霜的大眼楮里閃過一絲狡黠,道︰「那麼,我想出去玩一會,可不可以呢?」
聞言,凝霜秀眉微蹙,溫柔的模了模自己平坦的小月復,淺淺一笑,語氣中含著一絲不悅,道︰「你才不是你呢!他,我的孩子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沒有孩子,我根本沒法活!」天色依舊陰沉灰暗,門外北方呼嘯。
腳踝在痛,身子在痛,就連心也在莫名的抽痛……
「小姐,那是誰?」凝霜猛然坐起身,睜大了雙眼,一臉疑惑的盯著如煙,問道︰「你又是誰啊?我以前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啊!」
因為屋里被炭火烘的極暖,落在窗稜上的雪花全都融成了水,匯聚成細細的水流,一道道無聲的流淌到地上。
他給她的感覺是既讓她害怕,有讓她有些想要依靠……
「你是……」
「那好,反正也拿不下來了,就留著吧!」
放下手中的布料,雲朵兒笑道︰「原來如此!」
話音一落,她命曉娟拿來一個籃子,里面是一些紅紅的隻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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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可是侯爺送您的定親的禮物。奴婢記得你原來是最最喜歡的!」謊言,在如煙的嘴里越發的順溜了起來。
雲朵兒好似渾然不覺有人正在看著她,屏氣凝神,那專心致志的模樣,儼然一個賢妻良母。
她忘記了,她好像將一切都忘記了!可是,她卻獨獨沒有忘記她懷著孩子的事實!
聞言,凝霜安心了不少,順從的點了點頭。
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下可好了,那個賤人月復中的孽種非但沒有流掉,反而更得侯爺的恩寵。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那個孽種的命怎麼那麼大,這麼折騰都沒有掉,你找來的那個什麼高人怎麼這麼不靠譜?」芊芊神色慌張的望向邪魅的半臥在床榻上的上官凌風,顫聲問道︰「凌風,你說,這萬一,你那晚的所作所為被人知曉,那麼我們該怎麼辦?你說啊!你倒是說句話啊!」
凝霜見這里風景優美,毫無冬日的蕭瑟,不禁心生好奇之心,朝著那些亮色走去。
如煙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繼續跟隨其後。
「真的嗎?如果你喜歡,等你身子好了,我就帶你去看雪,比這里的雪要美上好幾分的雪,那兒的雪,在我的手心里,永遠不會化開,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好,我答應你,我願意和你海枯石爛。但是,求求你,千萬不要奪走我的孩子,好不好?我會乖,孩子也會乖,不會去打擾你和你新夫人的生活!好不好嘛?」凝霜拉起上官昊天粗糙的大掌,一臉天真的祈求道,語氣里難得的出現了撒嬌之意。
迷迷糊糊之間,凝霜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自己已經被他攔腰橫抱了起來!
「不記得是因為您前不久生了一場很嚴重很嚴重的大病,把過去的事情全部忘記了。不過這沒什麼,奴婢從小就陪在你身邊,我會慢慢將所有的事情都將給您听!」
「那好,反正也拿不下來了,就留著吧!」凝霜不以為然道。
奈何凝霜置若罔聞,依舊向前走。
到點輕心。小姐,對不起,為了你好,不得不騙你!
「既然如此,我就安心多了!凌風啊,今後我就全指望你了!咱們現在是在一條船上的人,你可千萬不能拋棄我呀!」芊芊撲進上官凌風的懷里,媚聲道。
「回朵兒夫人的話,侯爺說,一切都等到小夫人的孩兒降生之後再議。」
凝霜看著雲朵兒手中的布料,發現那是嬰兒穿的小衣衫,「你手中的衣服好漂亮,這件衣服,可不可以送給我!我想等我肚子里的孩子生下後,給他穿!」
听到這話,凝霜不開心了!她乍然起身,跳下床榻,轉了個圈,道︰「你看,我現在很好啊!多出去走走,對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好事!求你,求求你啦!」
氣溫驟降,屋外的飛雪變成的冰稜, 里啪啦的打在窗稜上,急而亂的四散開來,厚厚的窗簾被掀起,淺淺鉤掛的門栓被風刮開,冰涼蝕骨的寒氣撲到屋中之人的身上,直割得人臉上火辣辣的作痛。
上官昊天的身子突然松弛了下來,在她的身後輕輕的將她圈進懷里,不讓她再離開一步,他的氣息也忽而變得滾燙,在凝霜耳邊低啞的重復道︰「那兒的雪,在我的手心里,永遠不會化開,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陸凝霜……你……」感覺到凝霜有些不對勁,上官昊天瞪大了燦如星辰的鳳眸,試探性的問道︰「你知道,我是誰?我是你什麼人嗎?」
「小姐,你別這麼說!這些都是奴婢分內之事,只有小姐你開心就好!」如煙抬手擦了擦自己眼楮的淚水,吶吶的說道。
今日今時,面對此情此景,他究竟是該哭還是該笑?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芊芊得知凝霜月復中的孩子並沒有按計劃流掉,一夜未眠,急得在縴雲閣里團團轉。
上官昊天的熱吻劈天蓋地的落下。這個吻,既溫柔又霸道,不允許她逃走……
「陸凝霜!你想做什麼?你就這麼想要急著去死嗎?」上官昊天嚇得全身都繃得緊緊的,無論如何再也不肯放手。
而凝霜就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的上官昊天的驚慌失措一般,臉上暈著不正常的潮紅,嘴角卻揚起一絲甜甜的笑意,輕輕說道︰「你有沒有接過雪花?有沒有在雪花融化之前看清她的稜角和形狀?記得好久好久之前,我曾經在一個地方玩過這樣的游戲。我記得,在手心里,他們融化的好快好快,我花了好長的時間才看清的呢!」
凝霜停下了腳步,呆呆的望著她。
「懷著侯爺的第一個孩子,妹妹真是辛苦了!我這兒正好有些新鮮果品,侯爺今早命人送來的,我一個閑人用不著,還是給妹妹嘗嘗鮮吧!」
「本侯今日召你過來,是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我要你,將陸凝霜身懷有孕的事情,在侯府里大四的宣揚開來,最好讓所有的人都知道。」
「主子,您找卑職過來。有何吩咐?」
氣氛變得十分的尷尬,如煙趕了過來,福了福身子,忙道︰「如煙見過朵兒夫人,小夫人她這幾天的身子不是很好,過去的許多人和事都不記得了!」
劇烈的敲擊聲嚇得凝霜猛然轉過身子,竟然發現窗外人影憧憧,他們好像正在將窗子封死,心中頓感驚恐萬分,她猛然抓起如煙的手,大聲的嘶吼道︰「這是這麼回事,我究竟是做錯了什麼?他們那些人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我不要!我不要被關起來!」
上官凌風不疾不徐的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嘴角挑起一抹邪肆的輕笑︰「美人兒,放心吧!那夜動手的是那個高人,咱們兩人誰都沒有在場不是?就算他們要查起來,也查不到咱們的頭上,除非他們能將那個高人活捉!無憑無據的,誰敢將矛頭指向上官昊天最寵愛的弟弟身上呢?」
話猶未說完,凝霜頓覺腰間一緊,在不知不覺間被他直接拉到他的胸前。
感受到上官昊天的怒火,殘影再也不敢過問,點了點頭,道︰「是!卑職遵命!」
「你是誰?我……」不知為何,凝霜總感覺面前的女人怪怪的,不知道如何接話。
天真的話語,無邪的眼神,好像是一柄柄利刃一般,全部深深的刺進了他的胸口,比起陸府別院那一夜,她親自刺中的那一劍還要深,還要痛!
得令之後,殘影就拖著重傷未愈的一瘸一拐的走了。
如煙無奈,只得為難而遲疑的點了點頭,便起身進房間里靜靜的守候著昏睡的凝霜。
聞言,凝霜才有意識的看了一眼妝盒小鏡里的自己一眼,頓時大驚失色,失聲尖叫起來︰「啊!這是誰?這個是我嗎?」
語畢,如煙出門不知說了什麼,門外那些人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個不留。
蓮花居院內。
「我想起來坐坐,可以嗎?」凝霜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上官昊天?如煙?」凝霜搖了搖頭,吶吶道︰「我一點都記不清了!這是為什麼?」
凝霜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一直朝著窗戶走去。
「主子……」
凝霜靜靜的躺在床上,身子有些僵硬,她知道天已經亮了。厚重的窗簾被拉開,如煙在擦著台上的水。外面朦朦朧朧的,什麼都看不清。
驀然,上官昊天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凝霜拿起一旁的帕子重重的帕子,剛才還溫熱的帕子此刻連最後一點熱氣都沒有了!徒留微量和濕重,好在意識清醒了不少。
這個人的聲音,好熟悉,她好像在哪里听過……
看見那些陌生人都退下了,凝霜這才揚起一絲甜甜的笑容,「如煙,你真好!」
風夾雜著無數的冰渣子打在凝霜的身上,密集的幾乎令人窒息,四周都是飛濺的冰凌,窗外是深不可測的黑暗,黑暗中,除了那紛紛揚揚的雪花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
凝霜不禁微微一笑,朝著醉心亭的方向走過去。
現在的他竟然連殘影是什麼時候站到他身後的都不知道,可見,他真的是應該小心一點了。
寬闊的石子路兩旁是濃密的灌木叢,一叢一叢的小花,迎著呼嘯的北方挺立著。青白紅黃,開的異常的燦爛,給單調的初冬增添了一抹亮色。
「當然可以啊!奴婢這就服侍您起身!」
如煙拿了梳妝台上的妝盒過來,輕聲對凝霜說道︰「小姐,還是畫一些淡妝吧,您的氣色看起來不怎麼好!」
一直緊跟在她身後的如煙說道︰「小夫人,今天已經玩了很久了,還是回去吧!你現在身子還沒康復,萬一累壞了月復中的寶寶,侯爺會怪罪下來的!」
「你將身子養好之後,我就帶你去看,好不好?」
凝霜任由如煙為自己一件一件的把衣服穿上,任由如煙端來溫水替她洗臉洗手,一直溫溫順順的承受著。
寒風瑟瑟,鎮國侯的「醉心亭」中,一個高大的身影佇立在當中,已經很久很久了。任由呼嘯的北風吹起他腦後飄逸的長發。
見如煙還是不為所動,凝霜揚起食指,弱弱的哀求道︰「一次,就一次!求你啦,好如煙!」
听到有人在喚他,上官昊天方才從沉思之中回過神來,轉身道︰「殘影啊,你來了!」
不!鏡子里的人不會是她!zVXC。
這是她嗎?
「萬萬不可!主子,您這麼做,簡直就是講小夫人置身于水深火熱的危險之中啊!」听到這意外的命令,殘影擔憂的說道。
「小夫人,您怎麼來了?」婢女小娟見到凝霜,連忙起身福了福身子,款款的行了個禮。
如煙悲傷的跪在地上,眼里含著淚花,低聲問道︰「侯爺,這麼做,真的好嗎?小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已經沒了。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如果小夫人發現自己的肚子沒有變大,這件事,遲早是瞞不過去的,到時候,要怎麼給小夫人解釋呢?」
(小雨旁白︰前些日子的那頓板子,真的是好痛啊!!!嗚嗚嗚,可憐的殘影……)
不出半日,凝霜身懷六甲,在殘蓮池邊被人陷害而落水,索性胎兒得保的消息迅速的流走于整個鎮國侯府的姬妾和下人之間,以訛傳訛,流傳到後來,竟然成了凝霜身懷世子,幸得神醫相助大難不死。
如煙強壓下想要放聲大哭的心情,擠出一個比笑還難看的笑容,顫聲道︰「小姐,就是您啊!你是鳳臨王朝鎮國侯上官昊天的妻子,而奴婢就是從小跟在您身邊的貼身丫鬟如煙啊!您想起來了嗎?」
雲朵兒笑道︰「不過一些果品而已!我只是盼著妹妹能順利為侯爺誕下子嗣!天寒地凍的,你趕緊將妹妹送回蓮花居歇著吧!若是累到她,侯爺怪罪下來就糟了!」
「是!」如煙一手提著籃子,一手扶著凝霜,轉身離去。
看著她們主僕二人離去的身影,雲朵兒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