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妃養成記 第一章 初遇

作者 ︰ 優樓頻螺

此時的京城正處在一個尷尬朝代里的尷尬季節,春末夏初。就在人們還沉浸在那絢爛煙火里的時候,大海那一邊的敵國們正如餓狼般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將大炮對準這已經開始搖搖欲墜的大清帝國,無論是民間還是皇宮,都充耳不聞那由煙花里散發出來的火藥氣息。

月朗星疏的夜空下,大片的綠草地里不時傳出幾聲蛐蛐興奮的叫喊,似乎是在昭告著夏季的來臨。

突然,綠草叢下有什麼東西動了動,然後便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住在附近的野狗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用鼻子嗅了嗅,一個少女忽的從里面坐了起來,野狗立即驚叫著跑開了。

為什麼說她是少女呢,因為從她粉撲撲的小臉蛋和勻稱豐滿的體型便能看出。

可此刻這個小丫頭臉上卻現出一陣迷茫的神色,她四下張望了一番後從草地上站起,拍掉身上的泥土後隨之而來的是月復腔的饑餓感,她記起自己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就連水都沒能喝上幾口,在這個不安的年代里人們沒有多余的口糧施舍給她。

看著湖中的倒影,穿著一身與男子無太大差異的粗布麻衣,頭發也是亂蓬蓬的披散著,臉蛋雖然白淨卻也沾滿了泥顯得灰撲撲的。她模著咕咕直叫的肚皮嘆了口氣,蹲洗了把臉後,隨手撿了跟稻草將頭發盤了起來,然後用樹枝作木簪插在了頭發上,接著勒緊褲腰帶繼續朝著京城的方向走去。

她叫蘭兒,是個漢族女子,剛從那個沒有人性的民間戲班子逃了出來,身上唯一值錢的是一方繡著蘭花和兩個漢字的絲帕,她只認識那朵花,那是她用來投靠小時候在京城失散的親人的憑證,盡管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個親人在哪兒,或者說是死是活,但她沒有別的選擇。

而在時空隧道的另一邊,祁岳正焦急的坐在儀器旁邊,腦袋上貼滿了各種導線,導線的那頭連著的是看似沉睡的清史組長含曦,監督局的工作人員正專心的操作著各種儀器,不緊不慢。

從上半夜出發一直到天邊出現絢麗的晨霞,蘭兒終于看到了在霞光映射下的京城大門,此刻正緩緩朝她開啟,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去,連日里的饑餓和遠途勞頓讓她有些體力不支。這時陣陣馬蹄聲由遠及近,一個15、6歲的少年正騎馬朝這邊飛馳而過,卷起的塵土終將體弱的蘭兒掀倒在地。

少年勒住韁繩駕馬退了回來,俊秀的臉上劍眉輕蹙,似乎是在思考該怎樣處理地上暈倒的女子,胯下馬兒在原地焦躁的來回走動,不時的嘶鳴似是在催促主人。少年稍稍思索,最終將蘭兒抱上了馬。

「喂?喂喂?听得見嗎?」。感覺有人一直在耳邊不停叫囂,含曦將整個腦袋都捂進了被子里,可那個聲音卻像鑽縫兒的蟲一樣在不停在她耳邊響起,「喂喂?含組長,听得到嗎?听到請回答」好像是那個菜鳥的聲音。

含曦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睡在一張有著精美雕紋的木制大床上,同時大腦中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含組長,听到請回答」不同的是這次有了回應︰「听到了,菜鳥」一樣是在大腦里進行。

那個聲音明顯頓了一下,之後帶著明顯的不悅︰「含組長,我叫祁岳,別總是叫我菜鳥,好歹我是你的搭檔,你不希望把你的命交給一個菜鳥手里吧」

含曦則是無所謂的撇撇嘴,「對了」祁岳像是想起了什麼,「含組長,這次你的身份是什麼?我需要查閱資料」

經祁岳提醒,含曦開始回想這個身體里儲存的所有記憶,瞬間像股電腦一樣在她腦中穿過。

「你查查清史里有沒有一個叫蘭兒的人」說完後開始等待那邊的回復。

這時,一個像是嬤嬤的人推門走了進來,看樣子顯然知道含曦已經醒了,「姑娘,少爺待會兒來看望您,煩請您妥帖收拾下」

「小女子明白,有勞嬤嬤了」謝過嬤嬤後,含曦拿起床邊矮凳上放著的衣服套在了身上,對于職業穿越的她來說,清朝的衣服穿起來就跟穿現代的t恤一樣簡單。

換好衣服的含曦坐在桌旁靜靜等著,同時祁岳的聲音也穿了過來︰「含組長,剛才查過了,歷史里沒有關于蘭兒這個人的記載,只提到過……」含曦听得很是專注,以致于沒有注意到從外面進來的那個人。

「姑娘在想什麼?」含曦一下回過神,來人已經在桌邊坐下,而她腦海里卻依舊在思考剛才祁岳所說的話。

祁岳沒說錯,歷史上的確沒有關于蘭兒的記載,作為清史組長的她只是想更加確實一下自己的想法,按照以往執行任務的常理,執行者的腦電波只會與任務歷史相關並已失去生命跡象的古人結合。雖然有部分史書提過慈禧的乳名叫做蘭兒,也因此獲得蘭貴人的稱號,但是監督局是絕對不會犯這種烏龍的,歷史上也沒有記載慈禧年少有得過什麼重病之類的(之前提到過,腦電波只能與大腦已經沒有活動意識的人融合),那麼,這個蘭兒到底是誰,她與慈禧之間會有什麼不可切斷的聯系?

「姑娘是對在下有什麼不滿麼?」興許是見含曦半天不答話,以為自己有什麼冒犯到她的地方,來人便又問了一遍,總算是把含曦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她盯著來人看了半天,發現他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已,跟同時代的男子比起來他的長相與神態雖可算得上是豐神俊逸,但這個時代的小孩兒們也普遍都有著一種小大人的感覺。

「沒有,我只是在想……」想什麼呢?「敢問恩公高姓大名?」的確,到現在為止她都還不知道這個少爺到底是誰,身處封建社會總得小心些為好,這是執行任務的首位要求。

少年听了後笑了笑道︰「在下乃一介草木之民,乘蔭恩居在有檐屋下,享著無為之祿,只是做了該做的事,又豈敢恩公二字」

草木之民、有檐屋下、無為之祿……難道是他?含曦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已明白二分。古時女子一向是以無才作為第一德馨,他用字謎表面是告訴自己他的身份,實則是以為含曦跟其他女子一樣不識八股之文認定她不可能猜到,到最後也只能怨了自己。含曦假裝思考的樣子用余光偷偷打量少年的面相,她記得他是直接當街策馬出的京城,這在清朝平民百姓當中是絕不允許的,也就是說他的身份非權貴莫屬。她開始在大腦里迅速搜索晚清所有的人物記載描述,最終鎖定在一個人身上。

含曦裝作苦惱抱怨的樣子試探道︰「小女子才疏學淺,實在不知恩公所說何意」她心里默默盤算著如果他不肯說,倒不如裝次傻跟著他左右,說不定還可以借此機會接近葉赫那拉。

果然,少年只是笑著看著她,並沒有答話的打算,含曦見狀趕緊學古人慣用的招數「撲通」一聲跪在了少年面前,聲淚俱下︰「小女子名叫蘭兒,自幼被賣進戲班孤苦無依,此番逃出來本想著進京尋親,怎想差點餓死街頭,幸得恩公搭救保住一條賤命,還望能給恩公做牛做馬以求報答」

這邊含曦雖已動之情曉之理,但少年只是靜靜的看著,眼楮微眯似是在沉思,探詢的目光在含曦身上不停游移,仿佛想從她身上尋著什麼破綻。

過了半響也不見動靜,含曦垂眸也不敢抬起頭去看,只能就那麼一直跪著。

就在含曦的膝蓋開始發麻的時候,少年起身沖她說道︰「起來吧,今天色已晚有什麼事留到明天再說」說完便朝著門口走去,不想一只腳剛踏出門外復又回過身沖含曦撂下一句︰「京城如今魚龍混雜,雖是天子腳下也不免有亂黨藏身于此。寒舍雖小可也有幾個家丁守著,尚可保姑娘周全,但出了府可就不敢說了,所以在下奉勸姑娘還是早點歇息為好」說罷才徹底轉身關上門走出含曦的視線之外。

含曦扶著膝蓋慢慢坐回原位,心想他明顯是在告誡自己這里守衛森嚴,自己等于是被軟禁了,想出去根本就是沒門兒,難道是自己剛才演太假了讓他起了疑心?含曦揉著發麻的膝蓋心生擔憂,一開始就出師不利,不知道接下來能不能順利完成任務。

此時,一個身影正信步走在院中長廊之下,若有所思的把玩著手中一方絲帕,這是嬤嬤從那女子衣服里搜出來的。

如今京城四處皆埋伏著亂黨叛軍,這女子又來歷不明,還是小心為好收起絲帕往長廊盡頭的書房走去,殊不知父親瓜爾佳•長壽正在那焦急的等著他,而此少年,便是日後慈禧身邊的第一謀士—瓜爾佳•榮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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