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忘記定時了,只發了一更,今天補上,一共三更,第三更晚上發
只見四爺將紙扇舉過頭頂,伸向窗外,暖色的陽光透過扇面,映出一副金黃動人的舞姬飛天畫面,如同上面鍍了一層鉑金。
擅自推門而入的含曦,正好看到這一幕,立刻怔在原地,她沒想到房里還有其他人,更沒想到還是個奇人。
有「生人」闖入,就在眾人還在愣怔的時刻,身為貼身侍衛的明浩已經箭步沖上,將含曦拎小雞似的提了進來。
雖然眼前人帶著禮貌,並將面貌藏在刻意拉低的帽檐後,可榮祿還是一眼就認出來,盡管是他先丟下伊理虧在先,可想不到伊竟然會自己找過來,顧慮到四爺的身份,只能率先出面打圓場,盡量做到自然不讓人起疑。
「這是在下熟識的朋友,無意冒犯的地方還請四爺和明浩兄見諒」
四爺不緊不慢收回折扇,朝明浩點點頭,明浩這才松開手,重新退到一旁,含曦整理下衣冠,心想剛才感受到那人內勁不小,肯定絕非等閑之輩,再不敢像方才那般魯莽,只能老實站在原地。
從剛才起就等著看好戲的藍蝶,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似是嘲笑含曦剛才那副窘樣,讓人看在眼里著實不爽,于是含曦果斷還給她一個衛生球,氣的對方登時臉都綠了。
看著「眉來眼去」的兩人,榮祿也實屬無奈至極。
卻說四爺,在含曦周身繞了兩圈,仔細打量,發現此人身長似乎矮于常人,奇道︰「仲華兄的朋友可真是奇特,洋人爺也見了不少,可這位,身形未免太過嬌小」
含曦心里一驚,糟了,由于剛才是被人提進來的,落地的時候忘記墊腳了,如此一來,就連藍蝶,都比她高出半個腦袋,雖然穿著西服,可怎麼也看不向身材偉岸的洋人。
與其等著被戳穿,不如自己先招認,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其實我不是什麼洋人,興趣愛好而已,不信你問他」乖乖摘下禮貌,神情有些尷尬,眼楮不時瞟向桌邊的榮祿,後者則不置可否的自顧自品著茶。
然而四爺並沒有去問榮祿的意思,在她摘下禮貌的那一刻,視線便再沒離開過,含曦隱約能感到那雙眼楮里所散發的光芒——刺的她心里直打鼓,趕緊把臉轉到一邊
這人看人的眼神怎麼這樣?
看到含曦的反應,四爺自覺失態,咳嗽幾聲假裝不經意走到明浩跟前,掩嘴輕聲道︰「是伊嗎?」。
明浩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後又馬上猛點頭道︰「是,是,上次看到的就是這女子」
像是听到什麼天大的好事一樣,再轉身時,四爺嘴角掩不住的笑意,強壓下內心的興奮,朝榮祿沉聲道︰「既是熟識之人,仲華兄何不介紹一番?」
榮祿本想呆會兒將讓含曦出去,不過四爺已經發話,也不能不照辦,給含曦使了個眼色。
「小女子叫蘭兒,是……」是什麼?含曦頭回有種牛皮吹不下去的感覺。
眼里早已容不下含曦的藍蝶,立刻接口道︰「是榮爺親戚家的丫鬟,我說的沒錯吧」剛才四爺的眼神她的清清楚楚,她可絕不能讓這小丫頭片子,搶了自己在四爺跟前的風頭,只能抓緊機會對其挖苦。
听著藍蝶尖酸的語氣,站在身後的明浩露出個極其不屑的表情,心下暗自替主子和榮祿可惜,真不知道他們喜歡這個女人什麼?
「是嗎?」。四爺眉頭皺了皺,探詢似的的看向榮祿。
其實藍蝶說的沒錯,榮祿當時就是這麼跟她說的,姑娘家家來這種風塵之地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這樣模糊一帶而過就很好。
可四爺卻另有想法,明浩當初告訴他這女子便是葉赫那拉家的大小姐杏貞,如今卻在風塵地相遇,女兒家來這種地方無論是興趣還是什麼,本就不光彩,現用蘭兒這樣的化名也是情有可原。
最主要的是,每次見到她,總是這麼特別,總能讓他覺得驚喜,記不清已經好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這也是為何他怎樣也不願意同意老六的請奏,即便對自己沒有感情,也不願意錯過她
四爺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含曦就勢坐下,卻刻意將頭偏向一邊,避開他的目光。
「蘭兒姑娘如此興致奇特,不知以後會得怎樣的夫婿才能相配?」
不知為何,一旁的榮祿也露出少有的期盼之情,含曦沉默了會兒,想起以前偶爾听大小姐念叨過幾句,就照著原話說了幾句,卻得來對面四爺莫名其妙越發自信的笑容,還有他身後那個隨從高深莫測的表情,再看藍蝶,一副憋得難受的樣子,眼楮無時無刻不在瞪著含曦,她可是頭次在四爺跟前一句話都插不上,估計此刻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最後氣急了,一把將桌上的折扇攥在手里,手背青筋暴突,似乎都能听到扇骨發出的異響。
本來也許還想照著這個話題延伸下去,門外卻有人敲門,頓了頓,四爺招呼明浩去開門,門開,來人臉色卻是異常凝重。
明浩自覺退到一邊將來人讓進屋,那人進屋後先是看了眼面生的含曦,後以請示的眼神看著四爺。
長嘆一聲,四爺面露遺憾之色,見含曦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嘆道︰「看來咱只能改日再聚,不如就由仲華兄護送蘭兒姑娘回去罷」
榮祿二話不說站起身,拖著含曦就往外走去,這時四爺又叫住二人,「稍等」視線在桌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到藍蝶手上,藍蝶還以為是在看自己,嬌笑著就要黏上去。
哪知四爺猛地將她手中折扇拿了去,三步並兩步走到含曦跟前,溫聲笑道︰「這紙扇,就當四爺送你的見面禮,如何?」
雖是問句,卻已不容含曦再多說,將紙扇牢牢塞進了她手里。
看到這一幕的藍蝶簡直氣瘋了,那紙扇可是四爺說好特地送給她的,結果這小丫頭一來,莫說紙扇了,就連四爺眼里都再沒了自己的身影
藍蝶不自覺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白女敕的肉里,依舊不覺疼痛,內心的妒意瘋狂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