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時計 第二十話 斯米拉的孩子(下)

作者 ︰ 海喵不再哭泣

「太殘忍了……難怪這一組織早已滅亡。」零不禁為那些被改造者的命運感到悲傷。

「所以說,你們難道是要繼續這樣的悲劇?」艾雪緊咬牙關,盯著羅爾絲。

「怎麼可能?!我們要做的才不是那種骯髒的東西,沒錯,這些孩子已經被認定為犧牲品了,但在我們所書寫的歷史上,他們的名字會作為新時代建立的基石而永遠閃耀著,他們的身體將被菲尼克斯的聖火淨化,靈魂必然飛往無憂無慮的理想國度。」

「不要再說了!你這個劊子手,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況且還是那麼年輕的孩子,如果沒有這回的事件,他們本可以安穩地度過童年,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你們卻將這一切毀了!」莉娜義憤填膺地罵道,不過羅爾絲僅僅一笑置之。

「天才在左,瘋子在右。庶人永遠不會理解大人們的理想,原本我們就沒有打算得到世人的理解,與其考慮這些,不如擔心下你們的處境吧。」羅爾絲兩臂張開,給艾雪他們提了個醒,20多個孩子已經將這個雪風團包圍了起來。

「放心吧,我是不會出手的。如果你們之中有人能夠僥幸活下來,自然會有一份神秘的禮物送給你們。」說完,羅爾絲的身影便消失了,想必,他是躲在哪里暗中觀察著吧。

「你回來了。」陰暗的空間中,中年人悠閑地坐在昂貴的真皮座椅上,看著由魔法水晶轉播的影像。

「大人,已經全部按您的吩咐去做了。」羅爾絲慢步走到中年人的身後,安靜地等候著。

「辛苦了,羅爾絲,暫時沒有其他事情需要你來費心了。坐下來,與我一起觀摩這場激動人心的戰斗吧。」

「是。」羅爾絲原地坐下,與此同時,地面上竟然「長出」了一張黑耀石座椅,整套動作連貫,優雅,可見他並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你的煉金術越來越純熟了。」

「多謝大人夸獎。」

屏幕上出現了龍化以後的雷歐納德的身影,只見他揮舞著純白色的大劍,施展著一招又一招華麗的劍技,將周圍的孩子們發出的魔法逐一打散。艾雪依靠鳳凰的幫助得以自保,零,當然也不甘示弱。艾克憑借速度勉強可以躲過敵人的魔法彈幕,而莉娜和卡奧斯則靠在一起,嚴密保護手無縛雞之力的伊卡洛斯。

「你怎麼看?」中年人以耐人尋味的目光看向旁邊的羅爾絲。

「我們低估了他們的實力,實際上,如果他們采取各個擊破的戰術,那些孩子沒有能力阻止他們的進攻。」

「可他們沒有那麼做。」

「因為他們認為,一旦出手,便會成為奪取孩子生命的幫凶,道德的底線束縛著他們,讓那些堅守所謂正義的家伙施展不開手腳。」羅爾絲的回答條例清晰,層次分明,這個結果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還是你懂我。」

「如果不是深刻地了解大人您的理想,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知道您有著無論如何都要實現的願望,這條路,我會陪您走到盡頭。」

中年人沒有說話,只不過他的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神色。

「就這麼觀察下去吧,我還有其他事情,先回去了。」

「請放心地交給我吧。」羅爾絲目送中年人離開之後,用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聲音輕語道,「我不會讓您失望的,父親大人。」

羅爾絲回到座位上,繼續觀看著艾雪等人的戰斗。

「沒完沒了了啊,可惡啊啊啊啊!」零一邊吼叫著,一邊使用雙生戒律抵擋來自四面八方的魔法攻擊。

不同于之前的毀滅烈焰,困擾著眾人的是源源不斷的低中階魔法。狂風烈火,冰彈飛砂所交織而成的的火力網讓人無從閃躲,只能硬扛。全場之上,只有雷歐納德還顯得游刃有余,其他人都是苦不堪言。

就在此時,又有一個孩子倒了下去,無形之中,減小了雪風團眾人的壓力。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零發出了悲鳴,眼看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逝去,零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悲愴。那不是森林中的魔獸,也不是惡貫滿盈的鐵狼盜賊團,而是無辜的孩子,只因他們不幸被卷入事件,便不得不早早結束他們的生命,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不要胡思亂想!保持冷靜,保護好身邊的人!」雷歐納德看出了零的動搖,大聲提醒道。

零的思緒回到了現實中來,使命感和責任感讓她緊貼在艾雪的身邊。盡管天色已晚,可絢麗的光芒由于客星一般照亮四周,通明仿佛白晝。附近的一片樹林已變為漆黑的焦土,散發出嗆人的煙霧。

羅爾絲的目光不曾從屏幕上離去,此時此刻,他正在忠實地完成著中年人留給他的任務。

直到最後一個孩子筆直地倒下,已經不知過了多久。零依舊拖著疲憊的身軀守護在艾雪的身邊,所幸的是,並沒有人受到重創,雪風團頂住了對方猛烈的魔法攻擊。

「45分26秒,最後的個體崩潰。」羅爾絲通過火紅色的傳音石向上司匯報著實驗結果。

「雪風團怎麼樣?」石頭里發出了中年男人的聲音。

「5人重傷,無人死亡。」

「干得漂亮,不愧是我看上的團隊。不過很可惜,這里的秘密不能泄露給外人知道,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完事之後,立即轉移。」

「是!」羅爾絲將傳音石安置在天花板上預留的凹槽之中,露出了隱秘的微笑。他出神地望著上面,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岩層,直達艾雪等人所在的地面!

「呼!」零癱倒在地,就連一度以長劍支撐的雷歐納德也緩緩地坐在地上。艾雪他們早在幾分鐘前就已經失去意識了。每人身上都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如果不立即進行處理可能會變得相當危險。猛烈的轟擊以及孩子們在火光的映照下變得莫名慘淡的臉,無時無刻不在蹂躪折磨著每個人的**和精神,這份陰影將永遠刻印在零的心頭,任憑時光流轉,歲月也無法將其痕跡抹去。

「我們……成功了吧?」零呆呆地看向雷歐納德,滿臉都是不自信的表情。

「也許沒這麼簡單……所謂的神秘禮物,我們還沒有見到呢。萬不可掉以輕心……」雷歐納德喘著粗氣,依然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此時此刻,伊卡洛斯的身上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不,準確的說,是從她的衣袋里。

「這是?」零取出了那塊熾炎魔晶,灼熱的溫度讓她差點把這玩意兒扔出去。

「危險!」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同時,零手中的魔晶已經不翼而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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