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
「安兒!」神宗呼喚著。
孤雪的視線漸漸清晰,回過神來,看清楚神宗的臉「父皇,該我下了,是嗎?」
「不是,你已經輸了。安兒是不是有心事?朕從來沒贏過你的,今日……」
「我沒事的,父皇。」孤雪努力的微笑著,想掩飾她心里的不安。
「真的沒事嗎?」
「沒事!」
神宗正要伸手安撫她。
「兒臣叩見父皇。」
神宗的手停住了,轉過頭「雨軒,你來的正好,帶安兒回府吧。」
看見孤雪的深情,雨軒試探的問著「孤雪,你怎麼了?」
「我沒事的,沈大哥和玲姐姐來了,你先出宮陪他們去吧,我留下來在陪一會父皇。」
「我們一起回去吧。」
孤雪微微的搖著頭,想起剛剛沈玲的表現,自己還是不要與雨軒一同出現的好,應該給她一個時間去接受。
神宗揣摩出女兒的神情「雨軒啊,就讓安兒在陪朕一會,你先回去吧,朕等下派人護送她回去。」
「那兒臣告退了。」走出兩步,雨軒的腳步突然停住,不知道為什麼,心口悶得慌。
雨軒走後,孤雪終于難忍著出聲,一只手重重的拄在棋盤上,另一只手抵著胸口,臉上有大顆大顆的汗珠。
「怎麼回事?」神宗有些驚恐「快傳御醫。」
「不要啊!」孤雪伸手阻止。
「安兒你怎麼了?」
孤雪還在微笑,努力的微笑著「沒事的,父皇,老毛病了,經常發作,沒關系的。」
「哪里的老毛病,朕要御醫給你醫治。」
「真的沒事,師傅會治療我的。」孤雪幾乎痛到失去知覺,卻還在努力的微笑著。
蕭府內
一片熱鬧,雨軒與沈充把酒言歡,沈玲在一旁陪著,聊著。最後雨軒和沈充喝到了院子里,沈充躺在石階上,看著天上的月亮「要對她好。」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雨軒的心突然糾結著,面容有些不自然。「嗯!」
「我相信你會做到的,她是一個值得讓人珍惜的人,是我當初不懂得珍惜。」沈充說話的時候有些哽咽。
「沈兄,對不起。」
沈充突然轉過頭,笑話著他「你對不起我什麼了?還是一樣的傻。」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悔婚,也不會…」
沈充搖著頭,讓他不要在說下去「沒有如果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即使當初沒有你,我想孤雪愛的也不會是我。」話語間有些許的淒涼。zVXC。
「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愛她。」良久,雨軒終于開口。
沈充笑著,用酒壇踫了一下雨軒的酒壇。
兩個人竟然發笑的一同看著月亮。
今晚的月亮很圓,孤雪一個人坐在窗邊看著,看到入神發呆。
「怎麼一個人在這里?」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擁住,有濃烈的酒氣撲來。
「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孤雪轉頭,看著雨軒還在紅暈的臉頰。
「好久沒跟沈兄見面了,高興就多喝了幾杯。」
「早些休息吧,明天太後壽辰,你要隨行的。」說著,孤雪便起身走向床邊,雨軒突然在後面抱住她。
「孤雪……孤雪」親昵的叫著,呼出來的氣溫暖著她微涼的背。酒氣襲來,孤雪的臉頰也略微有些紅暈「你怎麼了?」
「我感覺你最近好像有心事,我感覺到我們好像越走越遠,心里總是安寧不下來。」雨軒說著,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下來打濕她的背,在後來聲音變得更小,在後來變得沒有,清晰的听到他的睡著的鼾聲。孤雪嘴角輕輕的上揚,這一次她是真的笑了,看到雨軒像個大孩子一樣。
第二日,清晨
梅香輕輕的在外面扣著門「公主,駙馬。今日太後生辰,要啟程去積香庵了。」
孤雪微微睜開眼,看見雨軒還緊緊的環抱著自己,讓她動彈不得。
「雨軒…雨軒……」孤雪小聲的呼喚著。
雨軒的眼楮像是驚醒一般,突然間瞪得老大,嚇了孤雪一跳。
雨軒只是更緊的將孤雪摟在懷中,孤雪笑著「你又怎麼了。」
「不要離開我。」聲音幾乎哽咽著。
「我不是好好在這里嗎?」
「我剛剛夢到你渾身是血,夢到你恨恨的看著我,夢到我怎麼叫你,你都不理我。夢到……」孤雪用手捂住雨軒的嘴巴,不讓他在開口「好啦!只是一個夢。今天是太後壽辰,我們要起身去積香庵了。」
雨軒松開了孤雪,孤雪起身打開房門,梅香進來,掩面笑著。
「你個死丫頭,笑什麼?」
「沒事了,駙馬他…….哈哈!」
「笑什麼,等你成親後,會跟我一樣的。」雨軒委屈的反駁著。
積香庵
太後壽辰,神宗為她建造了積香庵,太後誠心膜拜。
孤雪小心的在身邊伺候著,扶起她。
「安兒啊!」
「太後!」孤雪走到太後前面。
「這次安兒能回來,我們應該感謝佛祖保佑,你父皇建了這庵堂也是在為你祈福啊。來,跟皇女乃女乃一起叩拜,感謝他們將你給皇女乃女乃帶回來。」孤雪小心的跟著太後一同叩拜,看著這個已經遲暮的女乃女乃,突然一股酸酸的感覺涌上心頭,讓她忍不住想哭,卻咬著自己的唇瓣,不讓眼淚掉下來。她知道,女乃女乃的心一定很難過,剛剛回來一個孫女,又將有一個孫女被送走,而且還要走那麼遠。
「皇女乃女乃!」孤雪終于忍不住撲進太後的懷里,太後小心的拍著她的後背「我的乖孫,你怎麼了。」
「沒事,皇女乃女乃,安兒一定會在您身邊陪著你的。」
突然一支箭飛進來,孤雪一個閃身將太後拉到一旁,劍在孤雪的發間穿過。」
「保護皇上!太後」現場突然一片混亂。
孤雪听到一個爽朗的笑聲,而後整個場面鴉雀無聲,侍衛們還是緊繃著神經,小心的在前面保護著。身父讓他。
「保護皇上和太後先行離開。」雨軒下著命令。
「沒事,讓皇女乃女乃繼續上香。」孤雪的話讓在場人都驚訝了,包括雨軒。
「孤雪,你怎麼?」
「放心,沒事的。來的不是刺客。」
孤雪轉身出了庵堂,雨軒一把抓住她「你要做什麼?」
「放心,我沒事。小心保護父皇跟皇女乃女乃,免得真的刺客會來,我去去就回。」
走出庵堂,孤雪徑直的朝樹林走去。突然停在那里「出來吧!」
一個人影在樹上跳下來「公主好耳力。」
「好大的膽子,置身前來。」
孤雪轉身突然愣了一下,對面一個身著怪異的男子,可是眉眼卻精致的好看。
「怎麼?公主是在垂憐我的男色?」對方打趣的說著,言語有些輕佻。
「什麼人?來這里做什麼?」孤雪質問著。
「來見你!」對方笑的更邪魅,只是這個笑容有些熟悉……
「你是?」孤雪疑惑的看著他。
「耶律赧然!」對方懷抱著長劍,轉頭笑著,笑容不卑不亢。
「你就是芙蓉的夫婿?」孤雪再次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
「可是我更想做你的夫婿。」笑容突然變得曖昧,直直的盯著孤雪,看的她渾身不自在。
「哈哈!」突然爽朗的笑著「小王玩笑之言,公主莫怪!」突然又變得很禮貌。
「王爺找我有事?」
耶律赧然挺直身子,走了過來「沒事,代一個人來看公主殿下。」
「誰?」
耶律赧然的眼楮很好看,淡淡的藍色,異于常人,卻很深邃迷人「一個被你負了的人。」
孤雪的心突然一驚「他還好吧!」
「你說呢?對于他,這是莫大的羞辱。」眼神像要把人看穿一樣,讓孤雪不敢抬頭看他的眼。
「芙蓉今日沒有陪同,如若你想見她,可進宮。」孤雪丟下一句話,便匆匆離開。
「芙蓉公主也會像長公主這麼好看嗎?」耶律赧然突然在後面開口,臉上好奇的笑。
孤雪的腳步突然停頓了一下,微微側頭,耶律赧然正在後面抹著自己的嘴角,邪魅的笑著。
回去的路上,孤雪一直坐在馬車上發呆,想起珣走時候的眼神和那句話,身體忍不住發寒一顫。
雨軒坐在馬背上,不時的回頭看著馬車,想起剛剛孤雪回來的表情,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次日
金國王子耶律赧然帶著禮品,在使節的陪同下,拜見了神宗。
「我不嫁,不嫁!就是不嫁」瓷器摔在地上的聲音,宮女們惶恐的跪在地上「公主小心,不要傷到。」
孤雪走進去,這情形跟自己當年好像,忍不住嘴角上揚的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芙蓉沒好氣的看著她。
「當年我也是用這種方式表達對我父親許配的婚姻表示不滿,我們真的好像。」孤雪的手浮上芙蓉的頭發,芙蓉厭惡的看著,想躲開,可是又停在那里沒躲。
孤雪的手親昵的放在她的頭發上「姐姐知道你不想嫁,我當年也是不想嫁的。可是事情總是多變的,就像我沒有料到夫家會退婚是一樣的。」
「那他也會退婚嗎?」芙蓉小心的試探的問著。
孤雪微微的搖著頭「不知道,那時候我是普通人家的女兒。而你是皇帝的女兒,你的婚姻牽扯的不是兩個家庭,而是兩個國家。」
「我不想嫁,我不要嫁,我要留在父皇母後身邊。」芙蓉終于不在抵抗孤雪,哭著撲進她的懷里。
孤雪安慰著,撫模著她的後背「別哭了,父皇很疼你的。這樣,他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