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了皇姐以後,他就不疼我了。」芙蓉委屈的揉著眼楮說。
看會想出。「傻丫頭,你永遠是父皇寵愛的公主,因為我流落民間多年,父皇才想更好的補償我,從而忽略了你,可是你不一樣,你是在父皇身邊長大的,十幾年一點一滴,他是最不舍得你的。」
「皇姐這些年在民間一定吃了不少苦吧。」芙蓉突然變得友善起來。
「沒有,他們對我很好。在那里,有疼愛我的父母,寵愛我的哥哥。」說話間,孤雪的眼神變得憂傷,開始想念父母,想念俞飛。
「皇兄也好疼我的。」
「你這麼可愛,大家都會疼你的。」孤雪撫模著她的頭發。
芙蓉靠在她的懷里睡著了,幾個時辰沒有動彈,心口被壓得很悶。下意識的模一下懷里,沒有藥了,呼吸突然變得急促。
突然一個藥瓶遞到面前。
孤雪詫異的抬頭「你怎麼?」
「噓!」冷雨飛小心的將手放在唇上。
他究竟在房梁上呆了多久,皇宮的侍衛竟然沒有發覺。孤雪接過藥瓶,溫暖的笑著,就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他不說,卻總在需要的時候出現。
孤雪看下旁邊熟睡的芙蓉「你先離開吧,等下被侍衛發現。」
一個閃身冷雨飛便消失了,很輕,輕到只有微風吹過的感覺。
連續幾日,皇後寢宮沒在出鬧鬼事件。
夜已深,雨軒也沒有休息,在府門外徘徊著。
提著燈籠,看著遠處微微走過來的人影。幾個快步走過去「孤雪,你回來了。」
「嗯!」微微的點著頭。
「怎麼這麼晚?」
「芙蓉哭了好久,躺在我的懷里睡著了,她後來翻身,才松開我,我就回來嘍。」說話間,不停的扭動著脖子。
「你們「嗯,和好了。」孤雪正要往前走,可是腳步突然停住,一股強烈的疼痛,在心口處擊碎擴延全身,身子禁不住一顫。
「怎麼了?」雨軒急忙扶住她。
孤雪用手迅速的在嘴角抹了一下,然後裝作開心的樣子「我沒事。」借著月光看到她歡笑的容顏,雨軒這才松了一口氣。
孤雪的心里算著,自己大概是時日無多了,應該要抓緊時間查到凶手。可是看著雨軒歡顏的笑容,又有些不忍心,要怎麼開口告訴他,自己就要離開了,在也不能跟他在一起了。手不自覺的浮上他稜角分明的臉,指尖微涼,觸到雨軒的時候,他的心突然一驚,轉頭看著她,很認真的看著,像要刻在自己的腦子里一樣。
「公主,駙馬!門外有一個人,穿的怪里怪氣的,指定要見公主殿下。」一大早,家丁慌張的叩門聲。
孤雪揉著睡眼惺惺的眼楮「發生了什麼事?」
雨軒轉身下床,原來他早已穿戴整齊,沒說一句話,只是將床邊讓開,讓孤雪下來。
孤雪簡單的穿了一件衣服,披著披風就出去了,走了兩步又突然回頭「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雨軒微微的搖著頭,可是臉上的擔心跟糾結根本就掩飾不住。
咯吱!大門被打開,孤雪跨步出來。
對方一轉身的時候,眼楮突然愣住,那一刻像時間凍結了一樣,傻傻的看著她。
「耶律王爺?」孤雪歪著頭,走下去。「這一大早上的,你這是?」
耶律笑容有些羞澀,欲言又止的樣子。
孤雪走近一點「怎麼了嗎?」
「公主能否安排我跟芙蓉公主相見!」說完後整個臉紅著低下。
孤雪掩面而笑,忍不住的笑。讓耶律更尷尬的低著頭。
第一次相見,芙蓉便扔了隻果砸他,拂袖而去,沒想到芙蓉倔強的身影反而吸引了他。
「原來王子是對芙蓉有意,我記得當日她好像……」
「公主的性格很好,我很喜歡,像我們大金的女子,很適合做我的王妃。」
「這個,我要問過芙蓉的意思。」
「本王明白,這婚姻雖是兩國聯姻,但是我會尊重芙蓉的選擇,如果她不願意,我不勉強。」
孤雪定楮的看著他,舉手投足間難掩他王者的霸氣,但是他依然知道尊重對方,尊重感情,很難能可貴。
「公主…」耶律呼喚著。
「啊!好,我安排時間。」
耶律突然笑的很開心,「謝謝公主!」
耶律走後,孤雪嘟著嘴,歪了下眼楮「出來吧。」
雨軒真的在後面乖乖的走出來「娘子!」聲音乖巧的像個大姑娘。
「干嘛要偷听我們說話?剛才讓你來還不來。」孤雪轉頭叉著腰,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娘子,為夫只是擔心,又會出來一個高麗王子一樣的王子。」
孤雪壞笑著,歪著頭看著他「原來相公是在吃醋啊,哈哈!放心啦,耶律王爺喜歡的是芙蓉。」
而後孤雪為耶律赧然安排了見面的機會,芙蓉沒有拒絕,但是也沒表現出喜歡。孤雪依然每日進宮陪伴神宗,下棋,有時候為他撫琴。
這日,陽光正好,薔薇花下,孤雪撫琴,突然胸口悶得厲害,快要喘不上氣一樣,看著神宗幸福的笑容,越來越模糊,最後只听琴弦砰的一聲,她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安兒…安兒!」神宗急切的呼喚著。
孤雪昏倒,整個皇宮忙的人仰馬翻,神宗找來了宮中所有御醫,著急的在那走來走去。
「太醫,安兒怎麼樣?」
只見太醫突然面帶喜悅的捋著胡須,轉頭跪在地上「啟稟萬歲,大喜,大喜啊。」
「喜從何來。」
「公主是喜脈。」
「那朕要當外公了?」神宗高興的喜逐顏開。
「可是….可是……」太醫欲言又止的樣子。
「可是什麼?說。」神宗怒斥。
「公主現在的身體狀況不佳,恐怕會危急胎兒的性命!」
「你說什麼?」神宗突然言辭冷漠的看著太醫。
太醫嚇得噗通一聲,再次跪在地上「起…啟稟皇上,依……依老臣之見,應該讓公主拿掉胎兒,以免危急自身性命。」
「朕看誰敢!」神宗怒瞪著。
「來人啊,快去宣駙馬進宮。」
「皇上,公主的身體狀況異于常人,病情時好時壞,為了公主的安全著想,建議拿掉胎兒。」太醫哆嗦著身子,膽戰心驚的稟告著。
「朕的安排好好的,你怎麼能說她有病呢?朕看誰敢拿掉朕的孫兒。」神宗突然有失威嚴的抓著太醫的衣領。
「不要…不要拿掉我的孩子。」孤雪微弱的說著。
神宗快步走過去,握起孤雪的手「安兒!父皇在這里,父皇會保護好孫兒的,你放心。」zVXC。
「公主為了您的生命安全著想,您必須要…」太醫的話還沒說完,孤雪便出口阻止。
「父皇,有些話,我想跟太醫單獨說,您先出去一下可以嗎?」
能讓皇上暫避的,普天之下恐怕她一人能說出,而皇上也只听她一人。神宗帶著宮女退了出去。
「公主,你應該知道,這樣很危險。」
「我知道,都知道。我自幼跟師傅學醫。我是一個過了今天,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的人,如果我走了,雨軒一個人要怎麼辦?所以無論如何我要留下孩子,這樣雨軒就會有好好活下去的勇氣。」
「公主,您這是何必呢。」
孤雪卻幸福的笑著「為了雨軒,我願意。」
「那公主接下來怎麼辦?」
「不要告訴父皇我的病情,他尋了我十八年,如今終于團聚,我不想他再一次承受將要失去我的痛苦。」
「可是您的身體大不如前,你要怎麼瞞得下去啊。」
「瞞得了一天算一天。」孤雪盡量說的雲淡風輕,盡量的不想讓自己表現出害怕。可是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害怕,她怕自己會死,害怕離開雨軒,離開父皇,害怕自己的孩子撐不到足月就會跟自己一起離開。太多的害怕,太多的擔心,像一個五味瓶一樣,在孤雪的五髒六腑中翻江倒海。
「孤雪,孤雪!」雨軒急切的呼喚著跑進來。
太醫馬上閉起了嘴巴,暫退一旁,神宗也跟著進來,想要開口告訴雨軒,孤雪卻沖他搖著頭,讓他不要說。
「孤雪,你怎麼了?」
「我沒事,可能天氣燥熱,我在陽光下太久,所以才暈倒了。太醫已經給我開了藥方,等下我喝點就好了,不用擔心。」
「下次不準這樣了,知道嗎?我好擔心的。」雨軒責備著,話語中滿是憐惜。
「我沒事,真的。」孤雪努力的笑著,盡管心痛的她已經快不能呼吸。
「太醫,是這樣嗎?」雨軒轉頭眼神犀利的看著太醫。
太醫嚇得有點萎縮,低著頭「駙馬,公主她……她是感染了風寒,等下老夫開些驅風除熱的方子給您帶回府里,記得早晚煎服。」
「瞧你,一定是坐在圍欄上著了涼,以後不準你在那里等我。」雨軒的手親昵的浮上孤雪的臉頰,眼里滿是憐惜。
「雨軒啊,近幾日就不用在到宮中來了,在府里好好的陪著安兒。」神宗心疼的看著女兒,卻不能拆穿她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