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管家慌張的跑進來。
「發生了什麼事!」
管家低頭「回老爺,表姑爺還在外面,一直都在。」zVXC。
「子雄,你怎麼在這里?」她認出了他,沒有否認。
曲池用眼楮剜了子雄一眼「不教兒子好的。」
「我要回京。」孤雪肯定的說出四個字。
「好好照顧自己。」陳子雄突然開口。
「幫我好好照顧芸香。」孤雪正欲轉身離開。
太監哆嗦的跪在地上「啟稟皇上,安平公主求見!」
「就是知道,才會這樣,他說了,就算是尸骨,他也要帶回高麗。如果這次宋朝不給他一個交代,他便會大舉進攻。已高麗目前的病例,如犯我邊疆,必然是一場生靈涂炭啊。」
從孤雪走後,他就沒在笑過,今天他笑了,是真的放心了,因為就算他不在,也有人替他照顧芸香了。
「留下來吧。」陳子雄說著,很認真的說。
孤雪有些失落的樣子「看來,他去了斷魂崖,而你來了這里。看來最了解我的人,還是你,不是他。」
「你還是留下來照顧曲池母子吧,還有我的芸香,恐怕我不能看到他們成親了。」
「難道你真的如此忍心?」還怎照個。
「可是爹是一個人,一點都不好對不對?」說著,芸香委屈的哭著,雨軒的眼淚也流下來,芸香懂事的為他擦去眼淚「爹,不哭,芸香相信,娘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回來的。」
「我很想,但是我更想帶著芸香回汴京。」
「雨軒走了。」
陳子雄把手搭在雨軒的肩上「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你想她,可以隨時來看她。孤雪不在了,我也會照顧好芸香的,因為她是我將來的兒媳,這是我與孤雪的約定。」
「讓我陪你去吧!」陳子雄突然開口。
「芸香!」他沙啞的叫出來。
曲池走後,子雄靠在回廊上「要不要過來聊一下。」
雨軒扶著他「父皇,保重龍體。」
竹屋
「讓他進來吧。」曲池吩咐著管家。
「朕知道,一下子很難讓你接受這個事實,可是這一切是真的。你不是蕭凌的親生兒子,所以你跟孤雪之間就沒有那麼多的仇恨,卻是因為這個仇恨讓你們分開了那麼多年。朕這一生,都苦守著對朋友的承諾,卻親手毀掉了女兒一生的幸福啊。」神宗咳嗽的更加厲害。
「好,我答應你回京,是真是假,見了父皇自然見了分曉。」
「難道你就真的不能叫我一聲爹了嗎?」蕭凌顫抖著說。
「蕭凌一輩子都未曾娶妻,所以,你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蕭凌走過來「軒兒!」
「等一下!」陳子雄開口「如果孤雪活著,她最可能去的是哪里?人的習慣是改變不了的。」
「我和雨軒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子雄。你懂嗎?原來他是我殺母仇人的兒子,而後,我只會是他的殺父仇人。」
雨軒震驚的看著神宗「你說什麼?」
「又來?上一次,你已經用這個辦法騙我跟孤雪回去,你血洗了百毒教,這一次,沒有了孤雪,你還在騙?」
「我來是想告訴你,皇上病危了。」
「好,有表姨,表姨夫,還有外公,外婆,舅舅。他們都對芸香很好的,芸香不是一個人。」
「啟稟皇上,安平公主求見!」太監進來稟告,神宗和雨軒都同時愣在了那里「你說什麼?」
「可是表姐臨終前將芸香托付給我們,不就是不想讓芸香跟他在一起嗎」
「不會了,孤雪,雨軒為了你,已經跟他斷絕了父子關系,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心力在傷害你了。」
陳子雄震驚著「你說什麼?」
「謝謝!」他說的很低沉,幾月之間他蒼老了許多。
志賢跑過來,拉住芸香的衣角「芸香姐姐不要哭,志賢會保護你的。」
「說是已經病危了,雨軒急著趕回去,是想代替你盡孝。我想,皇上最想見的人應該是你,而且高麗王這次揚言,如不交出你的尸首,便要血染江山。」
雨軒模著芸香的額頭「乖,去陪志賢玩。」
在管家的帶領下,雨軒走進來,曲池站起身「我可以讓你見芸香,但是不能帶走她。」
「曲池,要相信血溶于水,相信芸香心里也是希望跟蕭雨軒在一起的。她已經失去了母親,不能在沒有父親,我們照顧的她在好,也比不上真正的父愛。」子雄勸說著。「可是這種感覺很強烈,越來越強烈。」雨軒說著,說的很認真,讓子雄也有了懷疑。
「哦!」孤雪只是簡單的答著,似乎陳子雄說的話與自己無關一樣。
「什麼?」
「我明白了,謝謝你。」雨軒轉身離開。
雨軒用力的將芸香摟進懷中「對,你娘沒事,一定會回來的。」幾乎是泣不成聲,看到曲池都忍不住流出眼淚,子雄安慰著她。
「我現在不能回去,我的功力沒有恢復,如果讓蕭凌知道,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芸香,你最近好嗎?」
「父皇!」剛剛跨進內殿,雨軒就急切的呼喚著。走到龍塌前,看到已經垂危的神宗。「父皇,我走的時候,您還好好的,怎麼會?」
「我感覺到孤雪還活著,我感覺到她的呼吸,尤其來到揚州以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因為我一直相信,你們心有靈犀。」
「你不是親眼看到孤雪被火葬的嗎?怎麼會?」
「這已經是我的最大讓步了,我不會讓芸香跟你回去的。你出兵打仗幾個月甚至幾年不在家,怎麼照顧芸香?」
「爹!」芸香高興的叫出聲,跑過來。
「我感覺孤雪還活著。」雨軒突然冒出一句。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
「只要你留下來,就可以天天跟芸香在一起了,怎麼難道你不想?」
雨軒疑惑了,看著他。
斷魂崖上,雨軒听到走近的腳步聲,欣喜的轉過頭「孤雪!」可是整個人卻呆在了那里。
雨軒轉頭,沒看到曲池,心里有些失落「她還在躲著我,不願意見我。」
「是啊,我怎麼照顧她?」
「這一切不是您的錯。」雨軒替神宗解釋著。
雨軒一把甩開他的手「別踫我!」
「那就去找她。」陳子雄鼓勵的語氣。
「我說過,從今以後,你我再無瓜葛。」
神宗搖著頭「雨軒啊,原諒朕,有件事情,朕一直瞞著沒說,可是今天要是在不說,恐怕就在也沒機會說了。」
「是,夫人。」
「是雨軒,他感覺到你還活著,他感覺到你的呼吸。他每天都去斷魂崖等你。」子雄激動的說著。
「父皇!」一個熟悉不能在熟悉的聲音,仿佛劃破了黑夜的寂靜。
他激動的擁她入懷「真的是你,你還活著,真是萬幸。」
雨軒看著陳子雄,很認真的看著「我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比我更愛她。」
「啟稟皇上,蕭將軍到了。」太監小心的稟告著。
志賢拍著胸脯說「那是自然,芸香姐姐長大後是要嫁給我當媳婦的,爹說男人要保護好自己媳婦的。」
「只有你信我說的話。」
「軒兒,這一次是真的。皇上真的病危了,高麗王也入了汴京,揚言要讓大宋交出趙映安,不然就要血染江山。」
雨軒蹲下來「那就好,那就好。」
「高麗王來要人,公開像皇上宣稱,讓他交出趙映安,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皇上一怒之下,氣的吐血。」
「原諒雨軒吧,他很愛你,只是他的身上有太多的責任。」
「他一定是想見芸香。」曲池看著子雄。
「父皇!」孤雪的臉上終于有了表情。
「你能原諒父皇嗎?」神宗激動的問著。
「可是孤雪的尸骨!」蕭凌追問著。
「快.....快宣。」
「也許吧!」子雄失落的樣子「即便最愛她的是我,而她最愛的永遠是你。」
雨軒突然笑了,捏著他的小臉蛋「這麼小就知道保護人了。」
陳子雄長嘆了一口氣「他們畢竟是父女,讓他們見一面吧,也許,芸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了。」
孤雪微笑著,轉過頭「我會的。」
「不會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你怎麼會來這里?怎麼會知道我沒死?」
「父皇,您一定會龍體安康的。」
雨軒震驚的看著蕭凌「怎麼會?難道他不知道孤雪已經......」
「孤雪,既然你還活著,為什麼不回家?知道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你,還有芸香,她很想念你。」
陳子雄則來到了孤雪以前的竹屋,發現里面竟然一點灰塵都沒有,這麼多年難道一直有人在打掃?听到輕微的腳步聲,陳子雄迅速的轉頭,突然高興的笑了,伴著眼淚落下來。
「忍心?」雨軒看著蕭凌,很諷刺的笑「忍心?你殺我妻兒的時候,怎麼就忍心了?」
汴京皇宮
「不要難過,人老了,這一天是早晚的。」
雨軒每天都坐在斷魂崖上等,等著孤雪出現,可是每一天都是從黎明到黃昏在到深夜。
眼前出現的女子,淺笑著,那抹笑與十二年前一個樣子。「孤雪,真的是你,你沒有死。」
孤雪著一身華服進來,頭發是黑色的,臉是白皙的,還有唇,是淡淡的粉紅色。
神宗努力的伸手去觸踫「安兒!」
孤雪快走兩步,過去扶住神宗,帶起來的風,輕撫在雨軒的臉上,讓他醒來,他真切的感覺到,這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