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冷漠 第一百五十章 新生

作者 ︰ 風清鈴

在浩瀚無垠的沙漠中心處,一片綠洲春意盎然,第一次從沙漠上走來的人初到此處時,常常會以為自己突然回到了風景如畫的江南,百花含苞待放,赤條條的綠樹已經長出了不少的枝丫。

小鎮外的一片竹林青翠欲滴,枝繁葉茂遮天蔽日,零零碎碎的陽光透過竹稍的縫隙折射下來,一道道的光束縱橫交錯在竹林中,好似一張巨大的密網,布滿了整個竹林,讓外人無法進入竹林深處。

其實就算沒有那些並不存在的‘網’,外人也很難走到竹林的中心去,這方寸之地被人布下了奇門遁甲,除非是精通此道的奇人,否則,任你怎麼走也也走不進去。

地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落葉,赤著腳踩在上面極為舒服,白衣女子披散著長及腰間的青絲,提著裙擺赤足走在竹林中,朝著不遠處盤腿靜坐在林中的白衣男子走去。

綠葉,白衣,還有那驚為天人宛似謫仙的容顏相互印襯,相得益彰。若是外人不經意的闖了進來,定會認為自己誤入了仙境,見到了傳說中的仙人和仙女。

「嗷~!」白衣女子眉頭微蹙,立即提起了方才踩下去的那只腳丫子,蹲下去在踩過的地方一陣亂刨,厚重的枯葉下竟是藏著一根才冒頭的女敕筍,想必剛才就是這東西扎到了自己的腳吧。

白衣女子索性一坐在了枯葉上,將腳丫子抬起來,用手搓揉著被竹筍尖扎痛的地方。一邊朝著林中大聲喊道︰「雲慕白,我餓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做飯?」

話音剛落下,林中盤腿靜坐的白衣人已經出現在她身前。見了她的狼狽樣不禁有些不悅,微微蹙眉盯著她看,責備道︰「多大的人了。居然連鞋子也不穿,是忘了?還是不會穿?」

坐在地上的女子抬頭沖著他嘿嘿一笑,搖了搖頭老實地答道︰「會穿,也沒忘記,就是不想穿而已。」

這樣的回答讓雲慕白有些哭笑不得,卻也只能輕輕地搖了搖頭,俯子將人拉了起來。她卻不肯走,提著一只腳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手指拉著自己的袖子。

「唉~真不該這麼慣著你!」雲慕白無可奈何地嘆了一聲,彎腿扎好了馬步,伸手將跳到自己背上的那只‘猴子’摟住。辨別了方向後,認命地背著她慢慢往前走。白衣穿梭在竹林中,雪白的鞋子踩在地面堆積的枯葉上,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白衣女子將頭埋進他頸窩中,咬著唇低低偷笑,心道︰活該!全是你自作自受,誰讓他在她剛醒過來、腦子還在犯迷糊的時候說他是自己哥哥的,既然叫了你哥哥,那你就別抱怨。

她家里的哥哥們出去時一個個都是威風凜凜的少將軍。可在家里卻全是被她欺負的料,挨了罵只能忍氣吞聲,挨了打不敢還手不說,還得夸她打得好,武藝進步快。

小屋全是用竹干構建而成,連屋中所有的家居擺設也全是竹藝品。因為怕失火,所以廚房便搭建在了屋外,院子里種滿了花草,只有一小塊地方是石板空地,擺放著石桌石凳,這里的一草一木可全是君長生的心肝寶貝。

白衣女子趴在石桌上,目不轉楮的看著石桌對面正撥筍皮的白衣男子,男子身後的灶台上炊煙正裊裊升起。被她那樣盯著看,雲慕白也沒覺得不自在,抬首沖著她微微一笑,問道︰「怎麼,沒見過怎麼煮飯嗎?」。

女子輕輕地搖了搖頭,小聲嘀咕道︰「你不是大祭司麼?你法術那麼厲害,不是可以不用吃飯的麼」

「你說什麼?」雲慕白疑惑的抬起頭,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盯著她看。

女子悄悄地吐了吐舌頭,又是搖了搖頭,避開剛才的話題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了?昨天你不在的時候君長生來了,他說你受了很嚴重的傷,到底要不要緊?」

雲慕白莞爾一笑,低頭繼續處理竹籃中還未剝皮的竹筍,「所謂的術法其實沒那麼神秘,不過是借用天地間的力量而已,力量都是借來的,如果借得太多了身體承受不住就會受到反噬。」

「他說你回來時受了傷,後來為了救我又傷了一次,你在瀾滄江邊那麼厲害怎麼都沒見你受傷,怎麼到了中原就受傷了呢?」白衣女子滿月復疑惑,將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歪著腦袋盯著不遠處的白衣人。

回想起在瀾滄江邊時,那個神秘莫測的白袍人所展露的法術簡直驚為天人,輕輕的動一動手指頭就能取人性命的本事,恐怕是天下無雙,尋常人根本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我不是說了麼,所有的力量都是借來的,我自小在南疆長大,所使用的力量自然也是來自于南疆,離開了南疆術法就沒有了力量的來源,如果繼續使用的話,只會傷及自身,輕則大傷元氣,重則立時斃命。不過生死于我來說並無太大的意義,永生並不是什麼好事,南疆的歷代祭司平生所求的事恰恰是死亡。」

說話間,那半籃子竹筍皮已經全部被剝下了,白白女敕女敕的筍子被裝在了瓷碗中,雲慕白端起瓷碗回到了灶台後面,邊忙碌邊吩咐道︰「把筍皮收拾一下,然後過來看著灶火,不要跟我說不會。」

白衣女子默默的起身開始收拾東西,將滿地筍皮裝進竹籃中,然後坐在灶台前面看著跳躍的火苗,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按照他的吩咐來做。

灶台後傳來‘奪、奪、奪’的切菜聲時,女子忽然就安靜下來,小聲地問道︰「那,你所求的也是死麼?」

‘奪奪’的聲音戛然而止,過了好一會兒後,才听到他的回話,「如果可以的話,在你死之前,我不會自己求死的。替我去屋里把圍裙拿出來吧,弄髒了衣服不好。」

那並不是一句很動听也不是很確定的承諾,灶台前蹲著的白衣女子卻紅了眼眶,胡亂地‘哦’了一聲,起身跑進了屋中,將掛在牆壁上那張雪白的圍裙取了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才帶上門出了屋子。

出門卻見灶台後的雲慕白停了手上的動作,右手緊緊壓地在自己的胸膛上,低著頭看不見他面上的神色,女子卻似乎能感覺得到他很不好受,急忙走了過去問道︰「你怎麼了?」

雲慕白抬頭淺笑,搖頭道︰「沒事,差點切到了手指了而已,不必大驚小怪。」說完後雙臂朝兩旁伸展開,笑道︰「把圍裙系上,不要打死結。」

「嗯,我知道。」女子听話的點了點頭,從身後將手臂繞道他身前,捏住圍裙的帶子往回拉,卻听得他笑道︰「你知道個什麼,什麼都不知道。」

「雲慕白,我們去南疆吧。」似是考慮了很久,立在雲慕白身後的白衣女子忽然月兌口說道。

他的傷恐怕不能再拖了,如果離開南疆太久的話,他就會與常人無異,連自己都能勝得了他。就像是橘子,在淮南結出的果子甜美可口,在淮北結出的果子里卻全是酸澀的苦汁,根本無法入口,自然他的傷也只有回到南疆才能好得了。

那人微微額首,自顧地在砧板上切著筍絲,雲淡風輕地說道︰「我不能離南疆太遠,同樣的道理你也不能離開中原,我一個人回去,你留在這里等我,無論找得到找不到救你的方法我都會盡快回來,你在這里等著我就好。」

「好,你先回去療傷,我等著你回來。」女子點頭飛快地答應,一手將他披散在背上的黑發挽起,另一手將圍裙帶子拉住,輕輕地在他後背上系了個活結,滿意後才將他背後的長發放下來整理好。

‘吱嘎’一聲脆響,兩人循聲望去,只見院子的的竹門被人推開,一人搖著折扇嘿笑著走了進來,淺笑道︰「喲~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啊,這飯還沒做好呢。」

「君樓主想來蹭飯吃?那就快過來幫忙,負責看著灶火就好了。」

雲慕白身後的女子瞟了他一眼,立即將燒火的活兒給指使出去了。

君長生收起了折扇,走過去坐在灶前的小竹椅上,拾起旁邊的柴火往灶膛里扔,一邊做事邊問道︰「來者是客,你看我這身行頭也不太適合燒火吧,你不是正閑著麼,憑什麼要我來生火?」

白衣女子雙臂伸開轉了個圈,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們的衣服都是白的,弄髒了很難洗,你不適合誰適合?別廢話了,火都要熄滅了,快拿你的破扇子扇幾下。」

君長生不服氣了,辯解道︰「我這衣服也是上好的絲綢緞子做的,你說的這把破扇子也是價值千金。再說了,你洗過衣服麼?還不都是人家慕白給你洗的,居然還好意思顯擺!對了,慕白你以前潔癖不是很嚴重麼,簡直是不食人間煙火,現在怎麼也學著沾染這些凡塵俗世了?」

「你當初不是也準備窩在這里一輩子修身養性麼,現在還不是出去做了白樓的當家?」白衣女子愣了一下,偷眼打量著雲慕白,現在的他究竟是雲慕白還是南疆的祭司呢?好像兩個人都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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