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霍修和老爺子談話後的某天下午,霍家迎來了一位特殊卻又低調的客人。
霍老爺子卻親自動身,熱情的接待了對方。他們支開身邊所有人,悠閑的在球場打著高爾夫,享受著無人打攪的環境。
玩了幾桿後,盡興的霍老爺子走回來,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桌子上泡好的茶,然後說︰「我說老親家,你最近有了解過霍修的事情嗎?」
「這不是都由你們一手安排嘛,我這個閑人怎麼可能插得了手。」但對方的話卻帶著股怨氣,「是不是我那外孫又惹什麼事啦?」
「如你所言。」霍老爺子也沒生氣,對方這種態度他已經見怪不怪了,只不過他盯著對方,說︰「不過,與你有關!」
「什麼?」那人很是驚訝,「我都幾年沒見他了,怎麼可能和我有關?老家伙,你可別在這兒空口無憑就光放屁啊!」
「呸,你才……放屁呢!」霍老爺子漲紅了臉,顯然說這種話不如對方嫻熟,「我說伊頓將軍,你還算軍人吧?」
「你對我的軍籍有疑問?」伊頓看著他,一臉挑釁,「喲,怎麼,你老家伙腦子發昏,也想參軍和我玩玩?但我這兒可不收你這種筋骨不利索的家伙,還是從哪兒來滾哪兒去吧。」
霍老爺子漲紅了臉,說道︰「這次的事情完全與你的寶貝外孫有關,你現在滿嘴髒話得罪人,待會後悔想求饒時,可別怪我會對你不客氣!」
伊頓將軍一听,趕緊認真起來,問道︰「老家伙,嘿,我先給你道歉不行麼!抓著我的軟肋,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霍修想要參軍!」
「好事呀!」伊頓將軍差點被茶水給嗆到,但卻滿臉的紅光,如果不是礙于面子和身份,他現在估計都想翩翩起舞。
「哼,對你來說當然是好事。」霍老爺子不滿的嘀咕著,「我已經把事情告訴你了,現在輪到你回答,你有什麼打算?」
「他怎麼說的?」將軍問。
「他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一個好士兵’。」霍老爺子瞪著他說,「意思就是說,他覺得你這個上將的軍餃還勉強看得過眼,所以打算借用幾年,到時候再還給你,怎麼樣啊?」
但將軍卻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他悠閑地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盯著霍老爺子十幾秒,突然笑著說︰「也不是不行,只要他想,我能夠一路把他捧上去。」
說到這兒,他湊了過來,繼續說︰「就算是進入軍委,也不是什麼大難題。」
霍老爺子自然清楚,軍委是聯盟軍事最高決策機構,相當于掌握著聯盟幾千萬軍隊的大權,其成員不僅僅是需要上將的軍餃,像殖民星大軍區的首長也是上將軍餃,但卻沒資格進入軍委。
而身邊這位年紀與他相仿的——艾森•伊頓上將,則是軍委的一名成員,而且所在派系聲勢浩大,老大已經登上了僅次于總統的副主席寶座。在聯盟軍中,他們的派系目前算得上是最龐大的。
「嘿嘿,果然是我女兒生的聰明孩子,這麼愛他的外公。」伊頓將軍望著天空,得意洋洋。
「也有我兒子的份。」霍老爺子補充道。
「對!也有你那個笨蛋兒子的份,如果不是他毫無技術的強逼霍修從商,恐怕現在我還撈不著這聰明的小家伙呢!」
「你!」
「歇歇火。」將軍擺擺手,「現在說什麼都遲啦,他既然已經決定,就是嫁出去的——那我們就該商議如何培養他。」
將軍現在心情大好,就連說話也變得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來。
霍老爺子自然也知道他這麼開心的原因,因為在暗中的測試里,霍修確實是令他們非常滿意的孩子。他深呼幾口氣,冷靜道︰「當然,他可是一塊沒有雕琢過的璞玉,現在如果不好好利用,將來我們都會後悔。」
「確實,他是我見過少有的聰明孩子。」將軍點點頭,「但我並不認為自己有能耐教會他一切。」
「你也不確定?」霍老爺子皺著眉。
「對呀,現在這年代,還有多少人打過仗?」將軍說,「那些實戰經驗什麼的,大部分都是在與海盜和恐怖勢力對決中獲得的,與戰役相差甚遠,與戰爭更是完全沾不著邊兒。」
「你打算讓他自己去模索?」霍老爺子听出了將軍話里的部分意思。
他點點頭,回答道︰「難道不行麼?自己走出來的路,才是最適合的。譬如我們偉大的至高神——恩蓋歐大帝(二世)不也是半路出家的軍人?他就靠著自學,一生從未打過敗仗,不是麼?」
「但他的一生是短暫的。」霍老爺子說,「而且政治頭腦也不算太明智。」
「嘿,他可是軍事家!」將軍糾正道,「我們這群武夫的偶像。雖然我不知道霍修會怎麼樣,但我覺得他選擇從軍是一個好選擇。萬一,別這麼看我,我說萬一,他能夠成為這一個半世紀來的最偉大人物呢?」
「你是說內部最近不太安靜?」
「別總是大驚小怪。」將軍不在乎道,「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啦,軍情局幾個部門穿插其中,也收集到一些奇怪情報,但總不能證明什麼。更何況,遠地區實行的政策實在是令人擔憂,可惜你們扶植的那群政客都是吃干飯的。」
霍老爺子兩眼一瞪,說︰「這又關我的家族什麼事?不過按你說的話,如果要打起來,事情可不太妙呀!」
「管他的呢,亂世出英雄!」伊頓將軍說,「這種時代就需要有能力的人來管理,總比一群總霸著位置,古板、頑固,但卻死也不肯放手的老家伙們掌權要好!」
「政治的事情我們還是少談。」老爺子岔開話題,「現在該商議霍修的事情,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其實也簡單,我提供給他最好的環境,但不能讓那些教死書的人誤導他,只能讓他慢慢領悟。在這方面,我會給他提供一條需要自己努力,但又比其他人輕松許多的路,保證他年紀輕輕就能成為將軍。」
霍老爺子听完,承認道︰「是啊,你給他鋪了一條通往光明的路,但和我們不同,你卻沒給他任何明顯的幫助,只有依靠自己的一步一腳印的努力才能到達終點,可能真的就能激起他的好勝心。」
「嘿嘿,這就是我那笨蛋女婿的教育方式太過死板的原因!」將軍笑著說,「這孩子就像一匹野馬,強行馴服只會激起更強烈的反抗。」
霍老爺子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他說道︰「嗯,就按你的計劃這麼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