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壽辰那天,霍家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平時一些難得一見的親戚,或者一些知名的政客等人物都一一現身壽宴,這不由得讓人感嘆霍家人脈的廣大,但與這些場面不同的是,霍修卻躺在床上睡大覺。
他是性子使然,但在外人看來卻不倫不類。也好在今天人多,誰也沒有注意到霍修這號人物到底躲哪兒。
房門被敲了三下,還沒等他從床上抬頭,來者腳步聲變急促,接著,人撲了過來,眼前一黑,一具輕盈的軀體壓在他身上,把他蒙在頭上的被子給掀開。妹妹調皮的臉佔據了他整個視野。
「干什麼?」他揉了揉雙眼,「你的壞習慣再不改改,這麼繼續下去,以後可沒人敢娶你當老婆了。」
「要你管!」她撅著嘴,「我還年輕著呢。倒是你,換女朋友的速度那麼快,你不知道堂弟們可都把你的記錄當榜樣呢!嘿嘿,恐怕到時候你該擔心殖民區還有沒有你沒遇到過的女人咯。」
霍修沒有在女人的問題上繼續,而是慢慢爬起來,問︰「他們來了?」
「當然,你的小跟班也來了。」
「霍天奇?」他問。
「除了他沒別人。」霍思欣說,她面朝門口,「我跟你打賭,三分鐘內,他必定會出現在你房門口。就賭一輛跑車怎麼樣?」
「休想。」霍修下了床,找了件衣服,剛月兌下睡衣,房門外就又傳來了腳步聲,一名年紀不大,但神色間卻帶著股鬼靈精怪的男孩敲了敲沒關上的房門,雖然看到了里面的人,但他卻依舊等待著。
「行啦,待在門口很好玩嗎?」霍思欣對他說。
「謝謝欣姐姐。」霍天奇笑著說,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沙發邊上,一坐下來,舒舒服服的躺著,「嘿,修哥,你一月兌衣服,這身材簡直是讓男人羨慕,令女人著迷呀!」
「臭小子,別的沒長進,你拍馬屁的功夫倒是越來越強啊!」霍思欣跑到他身旁坐下,手指頭點著他的額頭。
「但這是真心實意的。」他說,「姐姐,難道你認為‘辣妹’,‘美女’等形容不適合用在你身上?」
「嘴甜!」她笑著捏了捏霍天奇,「就是嘴甜!」
霍修換好衣服,反問道︰「霍天奇,你有哪句話不是‘真心實意’的?」
他們都笑了。霍天奇生來就如此,人緣好,機靈,屬于那種「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的類型。
他也是在霍修印象中,最適合繼承霍家的同輩人選之一。潛力很大,行事果斷,但又帶著一股謙遜。
「這麼早就跑到我這兒,你沒別的事可干啦?」霍修隨便問了一句。
「還早?」霍天奇指了指拉上窗簾的窗戶,「這還有幾個小時都華燈初上啦,修哥,你不會是睡迷糊了吧?」
霍修看了一眼時間,他居然躺了一天。
「我們下去轉轉吧。」霍修說。
此刻的霍家早已人滿為患,從各個星球趕過來的核心成員全都住了進來,平時略顯空曠的房子,現在居然出現了類似乎新春過節般的熱鬧。當然,這和老爺子的壽辰月兌不了關系。
不過霍修看著同輩的兄弟們一個個爭相在長輩們表現、爭寵的情景,他打心底就有些不舒服,說不上厭惡,但他絕不會做出這種做作的事情,該怎樣就怎樣,順其自然,才是他一貫的作風。
霍天奇也對這一幕搖頭,說︰「權勢啊,真是個令人著迷的東西。」
「不無聊麼?」霍修轉身離開,「都帶著一副面具,說的做的心口不一。雖說機會是爭取來的,但當自己沒有一點實力時,光憑一張嘴說得再好听也不會有機會降臨在你身上的。」
霍天奇突然笑著說︰「修哥,這該就是你抗拒父母意願的原因了吧?」
「管他的呢!」霍思欣挽住哥哥的手臂,提議道︰「呆在這兒多無聊,我們出去玩吧?」
雖說是宴會很隨意,但能像他們一樣呆不下去的,恐怕沒有別人。這也就和年青一代區分出來,霍修知道他人怎麼看——另類、叛逆,不學無術……但以接觸老爺子的熟悉程度來說,他並不太看重這些。
「至少你們該和長輩們聊幾句。」霍修擺出了兄長的態度,「看到那些人了嗎?在他們面前晃了晃總是對的。」
「修哥,你不去?」霍天奇走出幾步,然後回頭問。
「我還有事。」他搖搖頭,目光集中在艾森•伊頓將軍的身上,他還沒把自個的事情完成呢。
將軍此刻正與其他幾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們站在一塊,雖然準備步入晚年,但軍人特有的矯健完依舊現在他身上,談話、舉手投足間大氣得體。只不過,他閃爍的眼神和極少的言語表示著他並不太喜歡這類場合。
老伊頓和幾名德爾塔殖民區的政客們交流著,感覺到有人注視,他回頭看,霍修正站在他不遠處,並不像其他晚輩一樣,穿梭于人群中。他對霍修微微一笑,轉頭對其他人說了幾句,然後朝著他走了過來。
說實話,伊頓來這兒的最大目的就是女兒凱瑟琳和兩個外孫,對于那些拉攏關系,結交朋友的事情,他並不太放在心上,也許是因為站得太高的緣故,這種事情從來就只有別人奉承他的份。能夠與這些人有說有笑的交談,已經給自己女婿很大的面子了。
「外公,別來無恙呀!」霍修走上前來,笑著說,「看您面色紅潤,定會是在生活和工作上順風順水,春風得意吧!」
「什麼時候你的嘴巴也和我孫女一樣了?」伊頓帶著一股笑意走在前面,他自然知道這小子的意圖。
「說吧,是不是又闖了什麼禍事?」
「怎麼會!」霍修連忙說道,感情自己在外公的眼里居然也是麻煩鬼,看來以後還得收斂些,「這次我是帶著正事來找您的。」
「哦,還專門找我的?」他的笑容越來越盛,放慢腳步,與霍修並排走,「除了威脅你父親讓他不敢教訓你之外,我這個便宜外公還能干什麼呀?」
「嘿嘿……」霍修搔搔頭,笑著,「這次我真的沒闖禍,老爸也有好幾年沒有懲罰過我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
「哦,這麼說來,你現在長大了,是大人咯?」伊頓笑著說,與孫輩呆在一起時,他身上那股威嚴總會被掩埋掉,「那讓我猜猜,既然是大人了,那肯定是有需要大人才能解決的事情?」
「外公英明!」他說,「其實這次有正事找您,而且只有您才能夠給我解惑。」
「說說看?」將軍早就知道答案,但卻也很想看看這小家伙到底是怎麼對他開口的。
「外公,認真的說,您覺得我有沒有可能成為一名優秀的軍官?」
霍修的話一點謙虛都沒有,但老伊頓卻只是笑著。
「難道……」他靠近將軍,神色間帶著點質疑,甚至還有挑釁,「想進入軍校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哈哈,你也別激我!」伊頓笑著擺擺手,「只要你想,我隨時可以給你最大限度的幫助。」
「但你要告訴我,你真正想要做到哪一步?」老伊頓問他,「這可不像其他事情,玩厭了就可以反悔。等到那一天,你退出時會發現歲月讓你失去了很多東西,而且後悔藥從來沒有出現在世上。」
「我想了很久。」他說,「這條路總得有人走,別人可以混得風生水起,難道我就會比他們更差?」
「不錯。你想成為一名將軍?」
「沒有誰甘願當一輩子小兵吧?」
「但人總得有計劃,你的第一步計劃是什麼?」
「肯定是上正兒八經的軍校,比如聯盟空軍學院。」
霍修說的學校,目前對他來說難度不小。因為軍校招生采取的是社會考核成績與知識考核兩種,但相對來說,他們對于學生的社會實踐能力更加看重,這方面霍修表現不錯,屬于優秀級別。
「很出名的學校。」老伊頓點點頭,「但這卻不是最優秀的,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上聯盟軍事指揮官學院。」
霍修張了張嘴,但那確實是最好的,那所軍校自從聯盟成立以來,有三百多年的歷史,聯盟軍隊里頭,包括第四次世界大戰的很多著名的將領都是從這所學校畢業,但其每年招收學生的數量簡直與買彩票中獎有得一拼。
老伊頓繼續問道︰「假設你上了那所學校,然後你對未來的計劃呢?」
盡管已經有答案,但霍修還是重新衡量了一下,然後回答道︰「用最快的速度成為將軍!」
「多少歲?」
「45歲之前。」他報了一個年輕的數字,在缺少戰爭的和平年代里,準將的平均年齡在50歲左右,45歲相對來說已經很優秀了。
但這卻又獲得了老伊頓的搖頭,他說︰「我說,如果有一個將軍速成計劃,能讓你在35歲之前晉升,如何?」
看著霍修不解的神色,他微笑道︰「去拉兩張椅子來,我與你仔細談談。」
霍修搬來兩張椅子,與老伊頓一同坐了下來。
「我給你假設一下。」老伊頓不急不慢的說,「你現在18歲,五年後,當你以優異成績從聯盟軍事指揮官學院畢業時,能夠爭取到比畢業生中尉軍餃更高一級的上尉軍餃,那時你23歲。但,我要你在畢業後的一年內參與和指揮軍事行動,只要你身上擁有功績,我有辦法讓你在一年後晉升為少校。而後的日子,就開始耗資歷,三年一次的晉升,你會在30歲成為上校。而後的事情就交給我,在35歲之前,你只要不犯大錯誤,完全可以成為年輕的準將。」
霍修用自己了解到的知識慢慢梳理著外公的話。從軍校畢業出來一般都只是少尉的軍餃,好一點的學校是中尉。獲得上尉軍餃,除非是繼續入學深造,但耗費的時間更多。從這方面來說,他就比別人先走一步。
而後混資歷的事情,尉官和校官的晉升條件都需要在職三年以上,但更的多人會拖到四年五年,甚至六七年才獲得晉升。不過這方面對他來說仍不是問題,畢竟老伊頓的級別完全超過這個標準。
將官則采取選升的方案,並由聯盟軍事委員會決議後授予。在沒有戰爭的和平年代,如果一個人沒有關系的話,基本上就扛著上校一直到老,絕對不會再有繼續晉升的機會。老伊頓敢說讓霍修能夠在35歲之前成為準將,也是因為他軍委委員的身份,加上其中復雜的派系關系,拉一名後生難度並不是很大。
「你有信心辦到嗎?」
「當然!」霍修噌地站起來,信心滿滿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