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2點)
奉旨前來問話的侍衛雄赳赳,氣昂昂的往牢房里一站,傲慢的瞧了圈四周,待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跪下後,這才緩緩地開口︰「三皇子府正殿坍塌是怎麼一回事?」
道草根壓根就不知道,此刻也只能說︰「奴才不知道。」他為自己辯解著,「奴才哪里能知道呢,主子,奴才天天都在旁邊看著,一點都不敢耽擱,這些日子奴才都在……」
「萬歲沒問你旁的事,你不用亂說」侍衛很武斷的截了道草根的話。到底是皇上跟前的人,臨著天子,多少存有威嚴。
道草根忙縮了頭。
侍衛很滿意道草根的畏懼,又開口問道︰「使用的木料不對,工匠就沒听你說過?」
「回主子,這到沒說過,奴才頂多同人就銀兩多少回辯了幾句。」道草根被關了那麼些日子,都沒有人同他說話,他心里急,憋屈著,甚至都自言自語了,一旦有機會他怎麼不開口?「奴才哪里見過什麼杉木、鐵梨木;楠木就更不用說了;就是金磚,奴才也只瞧過一回兒,哪里曉得是真是假。那些大人們是老做的,他們都瞧不出來奴才怎麼知道。」
「沒讓你說那些」侍衛再次不快了,就沒見過這樣回話的人。
可他哪里知道道草根過的是什麼日子,見不到人,說不著話,早就憋得難受了,有機會說話難道不說麼?更何況這是為自己辯白的時候,怎麼能輕易放過。
「我不說清楚,就這麼含糊的回過去,不就成了我的不是了?我就是在主子面前也是這麼說話的。」
侍衛是知道道草根的身份,可是面對這種頂撞自己的罪臣他是不高興的。他瞧了一眼道草根,又問︰「听說前些日子你抬了酒席給工匠?幾個在修的皇子府上你都抬了?」
這回道草根是老老實實的回話了︰「是。」卻不好再多說,自己方才的頂撞肯定讓那個侍衛生氣了。他是知道這些人的,你讓他不舒服了,他回頭就能讓你在主子面前不好受。
「為什麼請人吃酒?不知道正是上工麼?」
道草根曉得自己的短處叫人抓住了,都不用侍衛下面說他都曉得三皇子府正殿坍塌的事情能扯上他讓工匠吃酒,工匠醉酒不盡職,以致工程出了問題,甚至還要追問自己從哪里來的銀子,此刻,自己掌管的賬本怕是已經被人翻爛了,那筆被自己沖賬的銀子怕也叫人尋了出來。
「奴才曉得。」他抬起頭看著那個侍衛,「我可以說明白些麼?」
侍衛一愣,沒想到道草根會這麼一問。這難題就成了他的了。若是不讓道草根說,那自己不就成了誠心置他與死地。誰曉得跟著自己來的人到底是什麼人,誰曉得他們會不會背著自己在皇上面前說些什麼。可若是讓他說了,這又不符合問話的規矩,那自己先前發作了他不就成了笑話?
在笑話,自我打臉與皇上面前的地位較量之下,侍衛終于側了頭去詢問跟著自己來的人︰「大伙認為呢?」
跟他來的侍衛笑道︰「大人做主便是。」
又推給了他,難題又成了他的。他正色道︰「既然主子沒說不許他辯解,就听他說了什麼,回頭還要請諸位在皇上面前陳述。」他知道,既然讓道草根說了,那他要說的肯定很多,那麼多的話,他怎麼可能都記住,既然他們想躲,把事情都推給自己,自己怎麼能讓他們稱心如意呢。
侍衛對著道草根點點頭,又怕他說那些有的沒得,讓萬歲听到了不快,便加了句︰「揀緊要的說,旁的不許說。」
道草根是忙向那些人道謝︰「只是天冷,正殿上頭做工風大的很,我瞧著大家凍得厲害,想著主子一向叫奴才要體恤,就讓人買了些酒肉讓他們吃,好暖和著身子,他們吃飽喝暖了,想著主子的恩典,自然會賣力的做活的。奴才壞了心思,不該這麼做的。」
先說了自己好心,在說自己不該做,這是明明白白的狡辯之話,但卻扯上什麼恩典,這就不好說了。
侍衛只負責問話傳話,沒有追問,又問了下個問題︰「那賬上面多出的銀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果然問了這個,道草根磕頭道︰「皇子妃們都喜歡花花綠綠的東西,做起來要不少的功夫,可是這卻超了例,奴才不敢亂加,只得在上面另計了,哦,每本都有得。」多虧他當時留了個心眼,沒有把酒席所花費的銀子都記在一家上,而是分開記得,而且……他偷偷的多報了賬。
侍衛瞧了道草根一眼便沒有說話,轉身離去。
道草根只是奇怪,為什麼侍衛沒問葉草根收銀子的事,難不成主子信了?那若是信了為什麼還尋人來問自己話?既然來問自己話了,為何葉草根收銀子的事半分不提呢?
道草根徹底的疑惑了,他不清楚到底要干什麼了。
這個疑惑很快就有人提他解開了。關著的房門再次打開了。道草根被關得有些神經了,他每天只能對著上房一個一尺寬的小窗子,而且還看不到外面的東西,只有那一點點的光線讓他心里好受些。
門開了,他貪婪的瞧著外面,哪怕是一角衣裳也能讓他感到快活。
李主事進來了,笑著對道草根拱手︰「道大人恭喜啊。」
道草根雙眸中閃過一絲欣喜,他果真沒事了︰「李大人這是怎麼說的?我如今還在這關著呢。這巴掌大的地方,巴掌大的窗子,我如今連鳥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了。」
李主事歉意地笑笑︰「都這樣,我總不能讓你回到牢里,那潮濕的很。」
道草根冷哼一聲︰「那我到要謝謝你了。」
李主事笑道︰「這個到不用,不過下面這事大人就真的要謝我了。」
道草根疑惑得瞧著他︰「什麼事?」感覺是好事,可是又不那麼的真切。
李主事笑說著︰「恭喜大人無事了。」
「這不過是主子讓人來問話,無事什麼的還要以後再說。」道草根心里是歡喜的,可面上卻不願意讓人看出來。
李主事才不理會︰「正是萬歲讓人來問話,我才認為大人無事了。」
「嗯?」道草根覺得他說話很有意思,「你怎麼看出來的?」他自己是一點感覺也沒有。自己雖然是有辯解,可是那不代表就一定有用。
李主事道︰「大人的罪名是收了木材商的銀子,以次充好,可是萬歲今日派侍衛來問話,可有提到這個麼?」
「沒有。」道草根搖著頭,他的疑惑正是這個,難不成萬歲已經認定此事與他有關,所以都不問了。可是這也不對啊。若真是認定了,李主事怎麼會認為自己無事了呢?
見道草根探詢的問著自己,李主事曉得,對方已經上鉤了。他正色道︰「大人忘記了那日在堂上听審,那個木材商是怎麼說的了?」
怎麼說的?不就是說他是送了財物過去,不過接受的是……難不成是……「這……」
「折子已經呈了上去,堂審的原話也已經附呈上去。萬歲既然不問,那就是已經信了。這收財物的是夫人,而不是大人您。」
那還不是一樣道草根幾乎要叫出來了。說葉草根收了東西不就等于說他收了東,這有什麼區別。
可是李主事下面的話更讓他吃驚︰「大人,你要體諒萬歲的一片苦心。」
苦心,主子有什麼苦心。
「大人一定在想,只要是人家送了東西,即使不是大人收的,也是收了。可是為什麼問話的侍衛為什麼不問呢?大人怎麼就瞧不出萬歲的苦心呢?」
主子的苦心?道草根的機敏的,當然能知道這話里的意思。難不成就是讓葉草根認下了,將自己撇清,可怎麼才能將自己撇清呢?自己只說不知道,旁人怎麼信。他自己都不信。
「萬歲是知道大人無錯,可是要怎麼讓別人無話說呢?大人不該做些什麼麼?」
現在輪到了他,他要怎麼做?他沒個主意,夫妻一體怎麼可能說撇清就撇清,又不是什麼親家。
「大人。若不是夫妻了呢?」李主事一點也不介意給他出些主意。
不是夫妻,那就是說和離。只要不是夫妻他就沒事了。道草根搖著頭︰「不行。」這還真的不行。
「萬歲已經替大人做到了這步,大人為什麼不替萬歲多想想呢?」李主事準確的抓住道草根糾結的內心,只是這臨門一腳,籌劃了這麼多天,就等著這一刻。
主子是想保下自己,主子也知道自己是被人誣陷的。可是……
「萬歲對待出了錯的下人是如何,大人該清楚的。」李主事適時的加了一句。
道草根頓時一抖。那口大鍋……現在是用不著了,直接等了下雪,將人填埋到雪里,填實了,直接凍死了事。
「那她……」
「大人好,她就好了。大人留著她在家里還就是夫妻如何?那只不過是給人個說法,到時候大人只說糟糠之妻。這樣萬歲不也有理由了麼?又是一家子了。」
是啊。自己又得了好。道草根咬了咬牙。只有這樣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