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2點)
「好好讀書」每日清晨,下窪子的住戶就能听見一個嘹亮的女聲吼叫著,接著就會看著一個面帶囧色的少年人匆匆而去。
對于這一切,下窪子的人早就習以為常,根本就沒什麼講頭,唯一要說的就是那個寡婦不守婦道。其實講不守婦道也說不上,每回那人去都是被打出來的,可偏偏這人老上門,大家怎麼都覺得這是個賣俏的寡婦,要不天下的寡婦那麼多,怎麼偏偏尋了她,而別的寡婦就沒那麼多的事呢?有的又泛酸,說有人要就不錯了,還拿喬。兒子有用又如何,又不是人人讀書都能做老爺,況且,葉寡婦的兒子成日里只會打架。
這都是那些人背地里說的,事實上,他們遇見了葉寡婦也不敢多說,惹惱了她,一桶糞水倒在你家門口,讓你幾天都不好過。
「葉嫂子,出門了。」這幾個在村頭廢話的女人瞧見葉寡婦忙問了聲好。
葉寡婦就是葉草根,對著她們點點頭,急沖沖的走了。
女人伸伸舌頭對著個新媳婦道︰「就是她。就是那個寡婦。人家傲慢的很,對人都愛理不理的,從來都不肯站下同人說話。」
新媳婦忙點點頭,老人的話總是要听的,也想在婆家立足不僅要听姑舅的話,就連本村的街坊鄰居的話也是要听的︰「我看著她好像挺厲害的。」
「好像?等日子長了,你就曉得這一塊沒人敢惹她的。她兒子你瞧見了吧。」
新媳婦想起方才從自己面前走過的少年不由的面紅。那是個年輕的後生,听說他還在讀書,方才郭嬸子同他說話,他那麼的彬彬有禮,給人感覺是不同尋常人的。若是自己的郎君是這樣的人該多好。
郭嬸子只當新媳婦害羞了,便道︰「你別瞧著他蠻有禮貌的,可是卻是我們這一塊的小霸王,就沒人敢惹他。以前他們剛搬來的時候有人罵他是野種,那時候才多大啊,把人打的鼻青臉腫的。」
小媳婦本來還對那個英俊有力的少年有好感,可一听他出手就把人打的鼻青臉腫又有些害怕,輕輕的叫了一聲又覺得是那些人不對︰「也不該罵人野種。」
「其實大家也沒亂說。她說自己男人死了,可是你上她家,連個牌位都沒有,哪里有自家相公死了卻不立牌位的?」
小媳婦一听,好像是這個道理︰「她家沒牌位。那就是沒死。」
「那就更沒道理了。男人還沒死呢,就說自己是寡婦,這不是咒自己麼?這世上還有人搶著當寡婦的?」
這話就更有道理了,小媳婦漸漸的被說動了。也覺得這里頭三分的怪異︰「嬸子說的是,這的確怪異的很。」
郭嬸子見自己說的讓人贊同就更賣力了︰「他沒爹,家里成日里又有個男的找上門,誰不懷疑。一個寡婦,什麼田產都沒有還能讓兒子上學,這難道就不奇怪?」
小媳婦越想越覺得是。她娘家父親兄弟成日里給人做工也不過是個溫飽,哪里還有閑錢讓孩子讀書的。一個寡婦沒有田產,能溫飽就不錯了。看來這的確是奇怪的很。
小媳婦還在思量,那邊她婆婆就在叫她,她趕緊提了水匆匆的回家去了,只是在閑暇時期仍舊會想起那個對自己作揖的有禮少年,這樣的人品卻是個父親不詳之人,還真是辱沒了他。
被小媳婦感覺可憐的棄兒打了個噴嚏,心里不悅的罵了句,誰又在罵他,他伸手揉揉鼻子,隨即瞄了對面的人一眼︰「既然你皮癢,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可是咱們得說好,打傷了可不許回著回去找娘。」
「誰回去說誰叫是狗*養的」對面的一下子便來了脾氣,大聲的叫嚷著。
棄兒對著那個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點點頭,豎起了大拇指︰「好小子,有種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只說話見,他已經揮了拳頭過去。
「嗷」少年頓時彎腰捂住下面,痛苦的站立著,「野種嗷」
才罵了句狗咋種,門面又遭了一拳,鼻子癢癢的,瞬間就有東西涌了出來,破鼻子了。還沒來得及捂住鼻子,又遭踹。
一雙手是護得了上門,護不了下面,總有個地方要被打。明明事先就知道這小子最會下陰招,可是還挨招了。以為他揮拳頭要打臉,可是那里曉得打臉是假的,上來就踹下面,哪里有人做這種斷子絕孫的事情的。
「別打了,別打了」
「不打?方才你說什了?」棄兒又給了那個少年一腳,傲然地看著幫少年助陣的人,蠢貨,這麼多人一起上他也會挨幾圈,偏這些人都是傻子,傻愣愣的在旁邊看著,卻沒人幫忙。
「什麼也沒說。哎呦別打了,我錯了」
「錯了?知道自己錯哪了麼?」棄兒端在少年跟前,拿了個樹枝撮撮他。
「我不該找大哥麻煩,大哥,是我不自量力,是我不對,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這個時候求饒是必須的。只要他不再打自己,什麼都好,哪怕是叫他爺爺都可以。
可是棄兒偏偏不放過他,對這種求饒一點都不滿意︰「你知道錯了?可是我怎麼覺得你一點都不知道錯呢?」
「我是真的知道了,我真的錯了,大哥,爺爺,祖宗我真錯了,我二回不敢了。我以後定當跟著大哥,大哥讓我往東,我絕對不往西,大哥你現在就是讓我學狗叫,我絕對不會學的像貓。」說著還學起狗叫。
他那獻媚的樣子,讓很多人感到有意思,誰不曉得他是一霸,只是沒想到今日卻遇到了對頭。
棄兒沉著臉看著那些悶笑的人︰「笑什麼?很好笑麼?」
大家都立即憋了回去,老老實實的搖著頭。
棄兒轉臉又看著那個人︰「被跟我扯這些有的沒得。從你這話我就知道你在敷衍我,你不過是不想被我打而已,所以找了這麼個理由。我是個讀書人,只奉聖人的話。子曰︰知錯而改,善莫大焉。你別急著說,我知道你會改,可是你不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你怎麼改?」
那人愣了。打架了多少回了,就沒人扯什麼書袋子,還什麼子不子的,這種人怎麼就那麼多事呢,他現在恨不得讓他給自己幾下,也好過讓自己絞盡腦汁想那些理由。
他連說了幾個理由,可是都被棄兒給否決了,他傻眼了,只能求救的望著自己的同伴。直到有個人大著膽子,輕輕的說了‘野種’三個字,他才曉得自己錯在哪。
他忙道︰「大哥,大哥,真是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可。都是劉黑子躥唆我的,我真不敢,我是野種。我就是狗*養的。」
棄兒冷冷的瞧著騰出手給自己嘴巴的人,就這種人他還看不上,他又給了那人一腳︰「以後再讓我看到……」
「我給大哥當狗,不不不,我就是狗。」
棄兒也不理會他是不是狗之類的,站起身抖著衣裳走了。心里還罵了句,都是這敗類,害得自己今日沒開張。這個月怕又要吃稀飯了。自己怎麼就考不中呢,自己若是考中了秀才也不至于總交束脩,可自己明明已經很用功讀書了,可為什麼就總考不上呢。
棄兒在苦惱自己讀書怎麼總不上進的問題,連帶著走神,又叫先生打了幾板子。先生對他是有些無奈。原先來讀書的時候就有些年紀大了,可是架不住聖人的‘有教無類’,可是這孩子偏偏不好好學,成日里還打架,正想開了他,哪里曉得他又開始學好了,不過現在是迷茫的,面上是用功讀書了,可是背地里還是成日里同人打架。不學好不學好,這都幾年了連個府試都過不了,下個月他不能按時交束脩,自己就辭了他,省得壞了他的名聲。
被先生賞了幾板子的棄兒毫不在意,依舊是讀書,待先生一張口說散學他又是頭一個躥了出去,瞧得先生只有搖頭的份,心中越發的要攆了他走。
棄兒沒急著回家,而是卷了包袱往豐台去了。朝廷在那設了軍營,好幾千號人,附近還住著不少的家屬,總有人要寫文書之類的,他每隔十天就往那去一次,也好賺幾個零錢。
今日等了半日都沒見個人,棄兒好不喪氣,想著還是回去,明日到朝陽門碼頭給人扛大包去,一天也能得幾十文錢。
正打算回家呢,卻被人叫住,還沒反過神,對方就揮了過來。多虧他動作敏捷躲開了。往後推了幾步覺得暫時安全了才看仔細了人。
嘿就是今日打的那小子,現在帶著人來了,還都是些娘們
「不是說好的麼?回頭告訴人只說是自己摔的,怎麼回頭就跟娘哭鼻子了呦~你怎麼這麼多媽呢被都是你女乃媽吧」棄兒毫不在意對方是不是帶人來了,繼續調笑著,說著抬了拳頭。
那少年唬得縮到了女人的身後。
那個婦人到是不怕,上下打量著棄兒︰「原來就是你這個小咋種」
棄兒一听到這個頓時板下了臉︰「你說誰呢?」
「誰應我說誰」
「我勸你把話收回去。」
「本來就是咋種,還不許人說了?有娘生沒爹養的小野種」婦人正罵得起勁呢,就瞧著棄兒沖了過來,她下意識的要出手,就發現棄兒躥到了自己的身後,飛腳就給了自家兒子一腳。
「啊」
棄兒在婦人的怒氣中又給了他一腳︰「我只有教訓他了。看是你的嘴巴厲害還是我拳頭厲害」
誰厲害?人多的一方厲害,棄兒就是再厲害,也難被這一伙人教訓。
他被壓著臉貼在地上,女人還將腳踩在他的頭上,一面用鞋子拍著他︰「你說誰厲害啊小野種」
棄兒只是笑,趁著空檔啐了那女人,可是很快又遭來一陣亂踢。
他蜷縮著,抱著腦袋,在眾人停腳的那一瞬間,有撲上了那個少年,張口就咬上了少年的手,任對方怎麼踢打都不松口,咬得少年只有叫的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