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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斷了,要斷了姐」少年被咬得不住哀嚎。
那幾個婦人是急得只有打棄兒,甚至有人去掰棄兒的嘴,只要將人弄開。可是棄兒就是不啃松口,你越大的厲害我就咬得用勁,甚至感覺一股咸腥味在口中漫開,他都不曾松手。
少年已經哭喊開了,求著要放開︰「大哥,葉哥,爺爺,是我錯了,我不該回去告狀的,我也不該帶了人來打你。你就放開吧。我再也不敢了。」
少年一面賠禮一面被自家的幾個姐姐罵︰「你喊誰爺爺呢?怎麼就你這麼個不爭氣沒面皮呢不就是咬一口?大哥身重十幾箭都沒坑一聲,你這算個毛」
幾個女人又氣又急,氣自家弟弟不爭氣,沒骨氣;又急待會咬得狠了,真把手指咬掉就難交待了。心下急就越發的下力氣就掰棄兒的手腳,只希望他吃痛再也忍不住就此松手,有個還拔了簪子往棄兒身上的軟肉扎。
可是越是這樣,自家弟弟的叫聲就越大,顯然對方已經把痛苦都轉移到自家弟弟的身上。
「手要掉了,手指要掉了。姐救命啊。女乃女乃,爹,娘,大伯娘,嬸子救命啊」少年口中不住的喚人,只盼著棄兒能松口,又對棄兒道,「我是野種,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開我吧。我姐姐他們絕對不會找你麻煩的。我真的錯了。」
弟弟哭的慘烈,那幾個女子中當即就有紅了眼楮,蹲在他邊上︰「小弟,別哭,別哭,姐姐這就想辦法。」
「你滾王八蛋,賠錢貨,哎呦又不是你被咬,你知道什麼。哎呦你們快把他拉開啊我的手,我的手」少年當即朝哄自己的姐姐啐了一口,破口大罵,隨即又大叫起來。
他是家里的獨苗苗,家里所有人從上到下都哄著他,生怕他不如意,被他罵了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好言相勸︰「好好,我這就想辦法。姐姐,快點,小弟受不住了。」
怎麼辦?幾個女人一時沒了主意,耽耽相望,忽然一個年紀最小的少女道︰「擾他胳膊窩吧」有人能忍著疼,有人不怕苦,可是這忍笑就有些難了。
這個辦法當即被采納了,幾雙手伸向了棄兒的腋下腰部,對著他是一陣的亂撓。
棄兒終于忍不住松了口,少年一經逃月兌,立即蹦了起來,隨即對著棄兒是一陣拳腳打踢︰「我叫你咬,你個狗咋種,我打死你」
「住手」終于有人幫忙了,那人伸腿阻擋住少年的腿腳,一只手輕易的將少年回過的拳頭接下,只是順勢一彎就將少年的胳膊反擰,略微得一使勁就听見少年叫嚷聲。
「放開我十弟」女人們紛紛的叫嚷著,「大男人欺負男孩丟不丟人。」
「丟人?你們都不嫌丟人我嫌什麼」他伸腿將少年踢開,彎腰攙扶起棄兒,「小哥,你沒事吧」
棄兒就著那人的手艱難的站起來,揩了嘴角的血,對著那人笑笑︰「沒事,一幫娘們,花拳繡腿……巴雅斯護朗是你」待瞧清來人後,棄兒轉口說起了蒙古話,「居然是你,你怎麼到京城來了?你不是道西北前線去了麼?什麼時候來的?」
巴雅斯護朗也沒想到自己出手救下的就是棄兒,一听到自己熟悉的語言,也轉了話︰「大爺。」他說著還朝棄兒行了禮。
他行禮到讓邊上的人瞧愣住了。這是個七品的武官,雖說在京城很常見,可對著人行禮,那對方的身份……而且這兩人說的話他們怎麼听不懂呢?
棄兒哪里能讓巴雅斯護朗對自己行禮呢,在他彎腰的那一刻忙拉住他︰「我現在也不是什麼大爺了,咱們還是好兄弟呢。」棄兒說著上下打量著巴雅斯護朗來,「你做官了七品,好家伙,都比協領大人大了。你可有出息了。」
巴雅斯護朗有些別扭的笑笑︰「我這不算什麼。哦師傅」巴雅斯護朗說著對著對面招招手,順著那邊瞧過去,一個四品武官對著這不點點頭,巴雅斯護朗指著棄兒,「師傅,大爺在這呢」
眾人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卻也順著巴雅斯護朗的手瞧了過去,一個四品的武官對著身邊的武官點點頭,朝這邊走了過來。
四品的武官……
在豐台一帶的人對武官的品級是相當的熟悉的,四品的武官,雖然在京城算不上什麼,可是人家已經是個官兒,難不成這個小哥兒真的是了不得的人。
棄兒已經瞧見了刀疤,想朝人走去,卻走不得,只對著刀疤笑笑。三四年不見,刀疤還是那個樣子,只是面色越發的黑沉了,還嚴肅的很,一步步的走來,居然讓棄兒感到一絲的沉重。
圍觀的人不知道,還以為刀疤也是棄兒的下屬,畢竟站在那等著人來見,那是高高在上的象征。這個架勢讓少年及他的幾個姐姐都有些畏懼了悄悄的往後退,只盼著不要注意自己才好。
「怎麼挨打了?還是被幾個女人打了?」刀疤可沒笑臉給他,他早就知道有人在打架,可是知道是一個男的連幾個女的都對付不了,也懶得管,只有巴雅斯護朗好心上前將人攔住。待一看到是自己的熟人,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半個徒弟,他的臉黑了,沉沉的要吃人了。
棄兒頓時垂下了頭,哼了幾句︰「好男不跟女斗。再說了,她們一幫娘們,我要是連她們都打了,那就是恃強凌弱,連蠻人都不如了。」
刀疤冷哼一聲︰「在戰場不論老弱病殘都是你的敵人。」
巴雅斯護朗也緊跟著點頭,指了自己小腿︰「我這就是個女人砍的。若不是師傅在,我就沒腿了。」
棄兒雖然覺得有些那個什麼,可是當著刀疤的面他不敢說什麼只得應下︰「我知道了。」隨後揚起笑臉,「師傅,您怎麼也來了?還是四品官呢。」棄兒心中一陣羨慕,要不他也從軍算了,不過是幾年就是官兒了,娘就不用給人倒夜香了,也不用給人洗衣裳了。
刀疤說︰「到京里有事。我正打算去瞧你呢。大人夫人可好?」
一听他提起這個棄兒就垂頭喪氣的︰「好什麼。」說著把兩人和離的事說了,「娘現在待我住,我們要吃飯,還要讓我讀書。過得蠻難的。」
「難你還打架」
棄兒忙擺著手︰「我不是故意的,他找上我的。我哪里有閑功夫同他打架。若不是那個臭小子嘴臭,罵我是野種,我怎麼會打他娘屎孢子」棄兒有些恨恨的,「他們見娘一個人帶我,就說我是有爹生沒爹養的。又說我娘自稱是寡婦,家里卻沒有男人的牌位,說我是野種。我是個男人,能咽得下這口氣麼?」
刀疤抿了抿嘴︰「既然大人說是權宜之計,怎麼還是這樣?」
「那就是騙人的權宜到現在我娘還能在外面待著。每次來不說是娶我娘,只是說要接我娘回去。接回去?什麼都不是,就越說不清楚了。」
刀疤沒說話,只是道︰「去把你的傷上藥了。」
棄兒點點頭,又仰頭可憐兮兮的道︰「師傅,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送你?」
「娘看到我這一身肯定知道我干了什麼,回頭就要打我。師傅陪我一起回去,娘就是再氣也得憋著。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嘻嘻……我就不用吃筍子燒肉了。」棄兒帶著一絲討好的可憐樣,只是那對眼楮閃爍的狡黠暴露了他的心思。
刀疤瞧了他一眼,沒有點破他的詭計︰「好,我陪你回去,也好幾年沒見你了。」
「師傅。」棄兒滿眼都是感激,師傅對他實在是太好了,「師傅,你打了大勝仗了?你跟我說說打仗的事吧。」棄兒圍著刀疤團團轉,又對巴雅斯護朗道,「你是跟師傅一起打仗的麼?那為什麼你是八品,師傅都四品了呢?哎呀,真好看,你們都是用這刀跟人對打麼?師傅,你這次在京城待幾日?你教我功夫吧。」
刀疤沒有說話,只是問他這些年都在讀什麼書︰「你方才說在讀書,都讀的是什麼?你今年已經十七了吧。怎麼到現在連童子試都過不了?」
棄兒不由的紅了臉,他支支吾吾的,被問急了,才嚷道︰「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就已經很努力的念書了,可是每回到了府試就過不了,我哪里曉得為什麼。我就跟娘說了,我不讀書了,反正也讀不出來,不如讓我去鋪子給人做賬房先生,那也能掙些錢。可是……」
「人家不要你。」刀疤隨口接了話。
棄兒的臉漲得更紅了,如果說方才刀疤說自己童子試過不了,他能抱怨考官不會瞧文章;可是這個做賬房先生,他就不能說人家不識貨了。棄兒撇嘴道︰「我其實可以的,他們就瞧我年輕,覺得我不穩重。」
「我看你是不穩重。」刀疤又說道。
「師傅」棄兒覺得有些委屈,怎麼到了師傅這,全是自己的不是了。
刀疤沒理他,只是示意他在前頭領路。
一路上棄兒是沒說話,他被打擊的體無完膚,難受著呢。不過,他現在已經後悔讓師傅到家里去了,肯定沒好果子。
直到了家門他才道︰「師傅到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