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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端來的熱水也不送上前了,還直徑走到外頭潑了。看她還要接著潑第二盆,刀疤忙攔住她︰「你這是要做什麼?方才不是還說東西漲價了。」
「我寧肯潑了也不給你這個貪贓枉法的人用。」天知道她最恨這些人了,你要是想貪銀子就找那些有錢的人要去,氣壓百姓算什麼本事。
刀疤不禁啞然︰「我怎麼貪贓枉法了?」
「你帶著人在下面攔人家的商船,那些商人給了你們銀錢不就要往那些小商販手中賺錢,那些小商販不就找我們賺錢。吃虧的還不是我們?」葉草根好性的說著,說是以前她早就跳了起來,只是成為了夫妻,就要換了方式,要不她都將這些事都在密折中告訴主子。只是可惜,她不識字,不能寫,早知道她就學認字了。
刀疤道︰「這個我自然知道。」
「那你還做?我發覺你變了。」葉草根真的覺得刀疤變了,以前她覺得這個人很不錯的,可是沒想到來到這淮安城後,尤其是見了主子後,他更變了。
刀疤攤手頗為坦然的道︰「我當然要做了。難不成要讓一營的官兵都沒銀子過年?」
「那你想法子也不能這麼想。」富了他們,苦了百姓,這算什麼好年,就是被人稱頌也是要打嘴的,「你就不怕叫人知道參你一本?」主子既然給了他們密折專奏的權利,說不定還給了旁人,若是這樣,那不就壞事了。
刀疤沉默了。
葉草根頗為欣喜,她以為自己的話刀疤听進去了,可是卻不想他深吸口氣說︰「參就參吧。」還有些你愛參參去,反正我不怕你,我無所謂的樣子。
葉草根恨的一拳砸過去︰「你要尋死自己去就行了,不要連累了我兒子。」棄兒才得到主子的恩典,以後有大好的前程,她才不希望被刀疤牽連了。
這一拳並沒有落在刀疤的身上,他的反應很迅速,瞬間側了身子,拳頭擦著衣裳落空。葉草根一拳落空,心中有些不耐煩了,又要砸過去,卻被刀疤包住了拳頭︰「你那點拳頭真不算什麼。也就是撓癢。」
「你!」
「你不要管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也有我的章程,你且等著吧。過些日子就有進展了。」刀疤沒有多說只說了另有用意。
可是葉草根不這麼想,另有用意,還能有什麼用意,不過是說服不了她,隨便尋了個堵她嘴的理由罷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到時候罵的人是你,給人頂罪的也是你!」葉草根沖了一句,也不理他,自己反身上床扯了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突然道,「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說著又背過身,只留給刀疤一個背影。
刀疤模模鼻子。是啊,他現在不是一個人,可是大家都不是一個人。大家都還有一大家子,平日里緊一些就算了,這要到過年了,還是緊巴巴的,那些兵丁能願意?怕自己都約束不了他們的私自盤剝的行為,到時候受罪的會更多。況且,有樁事也要開始辦了,要不他真沒辦法交待。
「我知道了。你先睡吧,我還要去巡防。」刀疤輕聲道,說著起身出了屋子。他的手腳很輕,除了關門時那吱呀一聲,豎起耳朵的葉草根就根本沒發現其他的動靜。
她翻身坐了起來。他還真出去了。大晚上的,還要巡防,巡防不是他的差事吧。好像就穿著那一身出去的,晚上更冷了,該多加件衣裳才是的。這想拿衣裳追上去,又想到自己還在同他生氣,葉草根又賭氣的躺了回去。
她沒了困意,睜大了眼想著心事,想著棄兒在京城過的如何,現在京城該下雪了,現在在不在守著,那麼冷的天哎。都說侍衛看起來是個體面的差事,可是也不輕松啊,大熱天的在外頭站著,大雪天在外面凍著。想著,葉草根再次翻坐起來,干脆做起衣裳來。她要給棄兒做兩身厚實的衣裳,要多放棉花,壓得實實的,這樣才暖和。
刀疤在外面溜了一圈,又抱了兩壇酒送到堵商船的兵丁處,讓他們取暖,陪他們守了一會兒這才回來。想著自己出去了這麼久,葉草根也該睡著了。哪里曉得溜回去卻發現自家屋子還亮著燈。
不曉得為什麼,看到這明黃的燈光,他覺得格外的暖和。他忙跺了跺雙腳,輕聲進去。挑了里屋的簾子,卻瞧見葉草根沒睡,還在做針線。這是在等自己呢!這女人,果然就如同大家所說的那般,刀子嘴豆腐心。
他忙進去,笑著道︰「怎麼還不睡?這麼冷的天,做針線凍手。」
葉草根見刀疤進來哼了一聲便轉過身子,不想理他。可是某個人厚著臉皮坐到邊上︰「這是做衣裳呢?真是好針線。這棉花也厚實的很。我真是有福的,能娶到你這麼好的媳婦。」
「不是給你的。」葉草根將衣裳也拿到一邊。
刀疤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那是給棄兒的?真好。京城那邊冷,要做厚實些。對了,要不讓人上張秋買些羊皮子襯在里頭,不透風,更暖和。」
葉草根撇撇嘴,想不理他,可是說起了棄兒還是要答兩句的︰「我知道了。」
「嗯那我就找人帶了。張秋的羊皮襖子是有名的。不過不比馬場自己弄的。若是巴雅斯護朗在,都不用買了他就能弄好皮子。要不要買些漳絨?听說那個也很暖和。絨絨的一層,一下這就暖和起來。正好今日有艘船運來了,那個老板送了我十匹,拿幾匹給棄兒做兩身。反正這些日子常有船往京城去,讓人一並帶了去。」
「漳絨?那可是好東西。我以前只是听人說先帝爺賞給主子漳絨,是個稀罕的東西。」沒想到有一天她這樣的人還能用上漳絨。
「也不是多稀罕,只要有錢都能買著。正好這一批是新鮮的花樣。」刀疤見葉草根願意跟自己說話了,微微一笑。果然,棄兒還是最好的突破口。只是棄兒大了,日後討了媳婦了,自己就沒有擋箭牌了,難不成就要靠孫子了?想到這,刀疤有些暈眩,他就要抱孫了!這也太快了吧!
「你在想什麼呢?不樂意還是怎麼了?」
刀疤回過神忙道︰「怎麼可能不樂意。我是在想。那小子開年就要十八了,應該有十八了吧。如今有得了差事,算得上是年輕有為,不知道多少家想求呢。」
「是。」可是葉草根心里又記掛著,這別人若是知道棄兒不是她親生的,又嫌棄她是個奴婢出身,那也沒幾家好的選。
刀疤看著葉草根很快有收回的笑容,道︰「怎麼難不成你還吃未過門媳婦的醋?」
「呸!」葉草根啐了對方一口,「我疼她還來不及,哪里會吃醋。」
刀疤笑笑︰「那你就趕著給置辦聘禮吧。若是真到人家告訴我們了,置辦都來不及了。哦,京城是不是要置辦個院子。總不能以後,媳婦跟咱們住,讓棄兒一個人在那住。」
這麼一說也對,可是這又是關系到銀錢的事,哪里有那麼多的錢,就算是刀疤給錢,她也知道在京城置辦個小院子要不少錢。想了想,葉草根嘆了口氣︰「算了。也沒那麼多錢。讓他自己去租。日後有出息了,自己再換大院子。」
「你這話說的到是沒錯。可是人家哪家願意把自家閨女嫁給個連屋子都沒有的小子?」
葉草根干脆停下手,自打同刀疤說話後,她就沒心思做針線了。她看著刀疤︰「你攔人家的船,不會是為了這個吧?其實不用的。你就是對棄兒不好,我也不會說什麼的。怎麼能拿前程換這個?」她頓了頓道,「如果真的是那些嫌貧愛富,如果真的是要就算對方丫頭再好,我也不要。」
刀疤將手搭在她的肩上︰「你又多心了。我說了不是為了錢財。你只要知道我這不會做這事就行了。我是最恨這些,我當年所謂的犯事就是吃了這虧的。」
這是刀疤頭一次說起自己犯事。他沒有具體說,只是讓葉草根放心。
說起以前的事,葉草根終于點點頭,不過她依舊不能放心。她將頭靠了過去︰「我還是不能放心。真的是在擔心你。窮點我真的一點都不怕。本來就什麼都沒有。我就怕」怕連這樣的日子都守不住。道草根就是在富足的日子中變了的。
「怕什麼?你若是怕,你趕緊給我生個兒子!」刀疤掰過葉草根的臉,隨著她道。
葉草根騰地紅了臉,推著他︰「你胡說什麼?」
「我說的是真的。」刀疤的手直接不老實了,「有兒子給你撐腰你還怕什麼?」說著就壓了過去。
倒在被子上的那一刻,葉草根覺得她好像想起了件什麼事,才要說的,就被刀疤堵住了嘴。再後來她整個人都陷入到無限的熱潮之中,再也無法月兌身。(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