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柳青青大聲地叫著,重復著那個人的腔調。我了個去!「哪里來的鬼啊?我是人好不好?」
柳青青等那個人平靜下來,才慢吞吞地說出了這句話。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家里睡覺休息,出來干嘛啊?
她自己大概忘記了自己也屬于夜行人。
柳青青的眼楮在夜里能夠視物,所以,她首先看清楚了來人。是鶯鶯!這太震撼了!
柳青青沒有想到在這里會遇見鶯鶯,鶯鶯還是自己被拐賣到瀚海國之前在一起的呢。後來就一直跟著胡中人走南闖北,再沒有見到過,怎麼會在這里出現呢?難道是胡中人也來到這里了?這樣想著,柳青青趕緊四下里張望一番,沒有。緊張感去掉,心里泛起一點小小的失望,好苦澀啊。不要想起他啦!自己督促一下自己,有一點出息好不好啊。可是嘴巴不听心的話,自動自發地問,「你不是和胡中人在一起嗎?」。
鶯鶯還沒有從驚訝中完全轉,听到了柳青青的問話,才明白了一點。「小姐?你到底是人是鬼!」
她不但不握住柳青青伸的手,還往後縮了一縮。明明小姐已經死了呵。
柳青青再次在心里罵了一句,我擦,但是還是友善地回答了鶯鶯,「我當然是你的小姐青青啦,我——並——沒——有——死。」先穩住這個冒失鬼再說。
鶯鶯確定是听出了小姐的聲音,這回才激動地竄上來。抱住柳青青,「你的手是熱的,你的身體也是熱的,你還有呼吸,你真的是人,不是鬼!」
我了個去!
柳青青一向對鶯鶯沒有辦法,握住她胖乎乎的小手,「我是真的,我是活的,OK?我問你。你為什麼出現在這里。你不是一直跟著胡中人嗎?」。
柳青青看見鶯鶯先是高興,接著是生氣。自己對她不薄,可是她卻始終追隨著胡中人,害自己老是擔心她的安危。記得上次自己听到鶯鶯在胡家受苦。趕緊和瓜瓜去營救。可是。卻是一個只是為了騙自己進入那個地道,奪取碧玉佛的謊言。要不是胡中人以前和自己說過地道的情況,要不是瓜瓜也知道地道的秘密。自己就真的死翹翹了,哪里還會有現在的見面?
可是當下並不適合責備鶯鶯,她不知道這些啊。還是先問一問她為何來到這里比較實用。
「你為什麼在這里呢?」柳青青再一次問道。
「我,你。」鶯鶯還是語無倫次。看來她是太吃驚見到自己了。柳青青候他平靜,緊緊握住她的手。鶯鶯鎮靜之後,說道「我是為小姐你來守墓的」。
喔。柳青青喔了一聲。等待她繼續說下去。她也很想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麼,希望鶯鶯可以告訴她。
「我在這里已經守候了七天,每天白天我都去陪你。「
柳青青暗想,看來,自己是真的死了七日。
「今天晚上,我怎麼也睡不著覺,總有一個聲音對著我說,去看一看,看一看小姐。我很怕,不敢起來,但是總有那個聲音提醒我去看一看,所以我奓著膽子出來了。「
柳青青喔了一聲,難道是自己的魂魄在冥冥中召喚嗎?自己的追魂大法只有吃了自己的八字生辰之後,自己入別人的夢境,知悉別人的活動,可是,沒有功能去召喚別人。
人類的怪異並不能夠都解釋清楚的。就像自己可以穿越時空,來到這里一樣。
「我被那聲音叫得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決定來看一看,也許是你的魂魄來向我求救呢,「
鶯鶯說的時候有一點顫,柳青青道」難怪你見到我就大叫鬼呢。我可是告訴你,我沒有死啊,不過听到你能夠為我守墓為我擔心,我的心里感覺很溫暖。謝謝你沒有忘記我。「柳青青由衷地說,一邊說著一邊講臉蛋貼在鶯鶯的臉蛋上蹭著。
「就是啊,我怎麼會忘記小姐呢,我一听見你身中蛇毒呢,就趕緊向胡少說要來祭拜。可是他不同意。」
「什麼?這個壞蛋,居然不讓我的好姐妹來看我,胡中人你真是個大混蛋!「柳青青的手不禁抓緊了鶯鶯的手。
鶯鶯感覺到了小姐的異常,連忙解釋道︰「不是不讓我來祭拜,是他不來祭拜。「
柳青青更氣,喪天良的,居然這樣對待我!
鶯鶯感覺到自己的嘴好笨啊,怎麼說不好話呢?小姐的手抓自己更緊了,說明小姐更不高興了。連忙說道「不是,他說讓我跟著老和少一起來祭拜,他要等晚上沒有人的時候來祭拜。「
柳青青松開了握緊的鶯鶯的手。這樣的話她可以理解,畢竟,兩個人呢原來是夫妻,而且胡中人是皇親是顯貴,白天來祭拜會引起大家的關注,晚上就差一些了,可以盡情表達對自己的哀思。問題是某人對自己有哀思嗎?自己的藍燈令都不見了,八成是他借機拿走了。
「我理解。「柳青青不帶感情地回了句,拉著鶯鶯的手往前走。去往小木屋的方向。
「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嗎?「柳青青看著小木屋的方向,問上一句,心里卻想,如果人多自己就開溜不然,自己的苦心就白費了。
鶯鶯道︰「可不是就我一個了嗎?打著送漠人國公主和胡少的旗號,都溜之大吉了。我在之前就說要為守孝三年的,我一定會做到。然後,一眉道姑就把這里借給我居住了。「
「道姑她哪里去了?」柳青青問道,「她在鳴鶴觀嗎?」。
「沒有,她回到龍虎山去煉丹藥。因為沒有能夠挽回你的生命,又沒有辦法制止皇帝的一意孤行,所以,她負氣回到龍虎山去了。與之同行的還有她的師兄無塵子並兩個皇子。」鶯鶯道。
「是師父啊?」柳青青雖然在問,其實,心里有了答案。是師父,她口口聲聲說愛自己,說自己是千古奇才,如今就這麼輕悄悄地走了,心下一片黯然。
「對啊,那個老道士,一點都沒有道家的風範,在你出殯的時候哭得稀里嘩啦的,哭完就沒事人一樣,當著大家的面就飛走了。」
鶯鶯沒有見過老道士施展乾坤萬里的武功,所以看見的時候很震撼,在這個曠廣無垠的草原上好像神仙一樣,頃刻間就消失了蹤影,虧他還帶著端木乾坤兩個皇子。那個皇帝不同意他去龍虎山修道。說不久將傳位給,可是兩個同時和老道士離開了」鶯鶯覺得可笑,一邊說著一邊笑出聲來「小姐你的魅力真大,那個乾皇子差點還要為你殉情呢。」
柳青青「啊?是嗎?他說要為我而死嗎?」。
「是啊,他一見你死了就要殉情啊!」鶯鶯記得大家議論紛紛,說端木乾真是個情種。
「這樣啊。那後來呢?」柳青青並不希望乾皇子為自己殉情,欠下相思債,還都還不起,這不是往死里逼自己嗎?
「沒有死成,他就要求和你的師父去修道啊。你師父同意了,他的父皇雖然不高興,但是比起失去,修道還是不錯的選擇。」
柳青青長嘆一聲,「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鶯鶯道︰「小姐,你說什麼人啊?」
柳青青一听樂了。沒文化,比我還沒文化!
「老爺好嗎?哥哥好嗎?小柳好嗎?」。柳青青一連三問,「我問的是這些人」。
「喔,他們啊?他們都很好。你走了以後,老爺做什麼都沒有興趣,所以青楊少爺接手了柳家所有的產業,整天忙得很,二小姐已經婆家,岳家在草原開設了幾家飯莊,岳家姑爺忙于商務,小姐跟著也很忙的。只有老爺傷心得厲害,形容憔悴,他有時候會看一看你,來了就醉倒在你的墳前,訴說自己的悔恨,或者說他宏偉的計劃。」
「義父他也來看我啊?」柳青青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鶯鶯道「是啊,老爺最喜歡你了。整天的感嘆,自己沒有保護好你,無顏見他大哥,還說本來和你約好到處去旅游,找到你的親生父親呢。」
柳青青道︰「是啊,這是我們的約定,一起去大江南北游歷,一起去找我的父親。義父他如果知道我還活著,應該很高興吧?我們等天亮了就去找他。」柳青青想著,義父對自己,真是視如己出,甚至比青鸞這個親生的還要親近,以致都招來了青鸞的嫉妒,這回,自己裝死,也是為了能夠讓哥哥有理由繼承所有的家產,不讓嫂嫂老是在心里敲鼓,擔心家產旁落,落入自己這個外人的手里,柳青青雖然愛財,但是她很明白那些可以取,哪些不能要。
隨之她馬上想到了危險,遂問道︰「皇帝還關注我嗎?」。皇帝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自己,如果自己不是有這個辦法逃月兌,恐怕還困在皇宮大內呢。
「白天會有兩個宮女,看一看動靜,但是你這里一連幾天什麼動靜也沒有,這兩天就沒再來了。」鶯鶯道。
看來皇帝也懷疑自己使用的金蟬月兌殼。有幾個人會這樣想呢?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就不宜見人,還是隱藏身份的好。這樣想著,就不再往前走,拉了鶯鶯在路邊站定,「如此說來,我就不能去小木屋了。這樣,鶯鶯,我現在只有你可以信任了,他們都會害我。走,我帶你去一個隱秘的地方,好好商量我們的下一步計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