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有魚 085陳門望族

作者 ︰ 幽生蝶蘭

第二日一早,水漁兒和安玉溪打過招呼,便和丁大山一起出了門,根據小二提供的線索,先去了城東那一家,因為他們落腳的客棧便在城東,離那兒最近。

到了那兒,那家私塾正在授課,簡簡單單的院子里擺了十幾張小桌凳,坐的都是六七歲的稚童,正對著院門的上首,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正拿著書教孩子們念,他微閉著眼楮搖頭晃腦的念著,沒有注意到門口的水漁兒和丁大山,倒是從屋里出來個婦人瞧見了他們。

「二位,可有事?」婦人疑惑的打量著兩人,瞧這兩人年紀輕輕的,早已過了學字的年紀,而且以他們現在這樣也不可能有小女圭女圭要送上門的吧?

「大嫂,敢問陳公子可在家?」水漁兒打量了她一下,笑著行禮。

「我們家是姓陳,卻擔不起公子二字。」婦人不愧是先生家的,說話也頗文雅。

「我們是遠道來的,受人之托帶信給陳文清陳公子。」水漁兒直接說道,反正找錯了門也不怕,尋人嘛,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

「二位怕是尋錯門了,我家並沒有人叫文清,我家相公叫陳柏雲,今兒出門走親戚去了。」婦人笑著說道,一點兒也沒有為二人的冒然上門生惱。

「如此,打擾了。」水漁兒再次抱拳行禮退了出來。

看來,這家不是。

順著路,他們到了城南,一樣用了送信的借口搭上了話,只是這一家雖然有個叫陳文清的,卻是個四十出頭的,況且已然是三個孩子的爹,與小憐說的年紀不附,三言兩語的,水漁兒和丁大山便道歉出來,他們將希望寄于最後一家……城西陳家。

只是,令人失望的是,城西陳家的私塾先生只有兩個閨女,年長的才十三歲,哪里有什麼私塾先生的幼子?

「小魚兒,你是不是听錯了?」丁大山不確定的問。

「不可能,小憐說的可清楚著呢。」水漁兒也皺著眉,細細回想小憐說的線索,難道,是城中那一家陳姓望族?「我們去城中瞧瞧吧。」

城中陳家世代書香,自祖上出了一位翰林後,門中兒孫們便似受了神靈庇佑般,出了不少秀才舉人,幾代人下來,陸續的出了幾個大小官員,瞧瞧城中那一條街,一路上立了十幾座牌坊,都是陳門兒郎中了舉人後所立。

一路走來,陳家的風光顯而易見。

「這一家?」丁大山懷疑的看著那一座座牌坊,這樣的門第出來的公子,會是那負心負義的人?

水漁兒卻與丁大山想的不一樣,自古以來書生最是多情,這樣的人家出來的公子怕是最最風流多情的,而且,這樣的人家最是清高自恃,無論仙兒姐姐以前是什麼樣的出身,單憑她如今流落煙花,便足以將她摒棄,況且,陳公子若真是這里面出來的人,那麼,他只怕也抗不過那條條框框的清規家律了吧?

「要不,去問問?」兩人經過一座座牌坊,來到一座大宅子前,雕花飛檐,高高的大門刷得紅紅的,門口蹲了兩尊威武的石獅子,比起這石獅子,守在門前的兩個門子顯得那般渺小,丁大山抬頭看了看高高的「陳府」大匾,猶豫著問。

「問問也好。」水漁兒想了想,點頭,都到這兒了,還能退回去?

丁大山很自覺,得了水漁兒的話便走上前和兩位門子搭話,兩個門子都很年輕,穿著一樣的青色布衫,黑色皂白的布鞋潔潔淨淨的。

「兩位小哥,敢問府上可有一位陳文清陳公子?」丁大山上前抱了抱拳笑臉相詢。

「你是?」兩個門子互相看了看,個高些的打量著丁大山兩人,不問反答。

「我們是送信的,受人之托為陳公子帶來一封信。」仍然是送信的借口。

「我家小公子的信?哪來的?」另一位門子問的有些無禮,不過丁大山並沒有在意。

「我們是九蓮城的。」

可誰知,丁大山剛說罷九蓮城幾個字,便見兩位門子臉色大變,齊齊上前將丁大山推了出來︰「走走走,你找錯門了。」

「哎,你們剛剛不是說你家小公子麼,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水漁兒不滿的問,正要沖上去理論,被丁大山及時拉住了,拖著她遠離了那宅子,水漁兒皺著眉甩開了他的手,「你拉我干嘛?他們剛剛還說他們家小公子呢,那負心負義的陳文清定然就在這兒,我得好好去問問他究竟是什麼意思,這些年對仙兒姐姐不聞不問的,要是不想要她了至少也說個話啊,就這樣拖著算個什麼意思?」

「小魚兒,你冷靜冷靜。」丁大山耐著性子听她說完,再次將要暴走的水漁兒拉了回來,沒錯,確實得找那小子好好問問,可是,現在是問不問的問題嗎?「你也瞧見了,這陳家的大門不好進,你這樣上去,不被人趕出來不可,你要問至少也要見到他本人才能問得著吧?」

「現在怎麼辦?」水漁兒雖然不甘,不過也冷靜了不少,看著那高高的院牆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至少,我們知道他就在這里面,方才那門子的表現再明顯不過了。」丁大山分析道,他猜到了水漁兒想要干什麼,「那院牆太高,你的功夫怕是進不去的,你就少打那主意了,而且,這兒是洛城,陳家又是望族,家中護院怕是不少,你要是落在他們手里,別說見不到陳文清問不著話,弄不好還得折進去,我們可是還要去尋師傅的,耽誤不起。」

「不進去怎麼找人?」水漁兒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理,可是,一想到仙兒姐姐,她心里就一陣難過。

「不一定非要進去才能找人的。」丁大山無奈的搖頭,花錢找人傳個話不就行了?

「好吧。」水漁兒嘆氣,不過還好,找著地方了不是?只要找對了地方,哼哼,跑得和尚還能跑了廟?陳文清,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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