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橙西柚 034 偷得浮生幾日閑

作者 ︰ 麥子其

今日一更奉上~求推薦、收藏,再次撒花~櫟游略微思量,難得三界之外,能有此處世外桃源,無分仙魔之辨,琴棋書畫,只需信手拈來,避開世俗紛爭,偷得浮生幾日閑。櫟游淺笑,不若叫浮生境吧。

端木心中微頓,仍舊頷首,櫟游所思略的並非沒有道理。只是看一眼東橙,早已興奮得帶著咩咩羊、烏鴉等一眾寵物四處參觀去了。

三人在浮生境中隨意游玩。櫟游決定在這里建房子,反正她也是從天庭逃婚出來的,現在肯定已經是一團亂,密探使滿天飛,按照玉帝的個性,就是翻天覆地也要把她找回來。浮生境外人進不來,正好適合她長期居住,過了風頭再做打算。

櫟游向來喜歡熱鬧,之前便覺天庭威嚴肅穆下,多顯寂寥無趣,便外出帶了眾多花鳥蟲魚回來,也不乏八哥之類,也種些花花草草,大罐子小罐子嚷嚷著要釀酒。起初錦書以為她是一時起了興致,後來听端木榮提起,從前櫟游郡主的暄芳園在仙界是有名的酒壇子,錦書頓覺有句話說得好,每個人心中都有農夫情節,看來高高在上的櫟游郡主,也不例外。

經過幾日相處,錦書也不再拘泥于端木榮的魔界世子身份,反倒慢慢習慣稱為朋友。端木榮比櫟游更為簡單,撫撫琴,寫寫字,再不然和櫟游對弈。有時候櫟游種田(請理解為種田),端木便和錦書下下棋,錦書不會,端木便和她下五子,時常樂得捧月復。

端木和櫟游也會起興致對詩寫詞,不乏妙語佳句。錦書有時也參熱鬧,拿幾句經典唬唬人。櫟游每每刮目相看,錦書便促狹一笑,盜用,盜用。

相比凡界,這里畢竟更接近故鄉,錦書的四只寵物也在這里好不開心,打打鬧鬧,經常看到仙鶴寶寶追著咩咩羊滿地跑,烏鴉不乏煽風點火,小機靈鬼向來充當看客在一幫嬉笑鼓掌。端木榮和櫟游忍俊不禁,錦書只得尷尬陪笑,「他們喜歡散養。」

不多時日,咩咩羊和溜溜鼠,笨笨虎也開始親昵起來,它們討論的話題更是天馬行空,三人有時根本听不懂,只知道它們三個從幼時起,就是最好的朋友。咩咩羊性情率真,溜溜鼠機靈狡猾,笨笨虎靈力最高,卻打成一片。

浮生境也有白晝黑夜,有時候夜晚錦書便帶著寵物去屋外躺著望天。加入密探使後,反倒在這里最自在。自己和端木,櫟游萍水相逢,卻因為這種世外的生活,相互熟悉,甚至無話不談。

天下終究沒有不散的宴席,十日之期過去九日,錦書恍然想起自己也要是回仙界的,便向二人辭行。櫟游向來不是嫻靜的性格,竟是帶著溜溜鼠去挖出自己釀的酒,「留你也留不住,所幸一醉方休。」

錦書愕然,「那個……我不大會飲酒……」

端木榮輕搖折扇,一抹淺笑,「櫟游是興致所至,東橙,你可別掃她的興。她是想到你要回仙界,又做最危險的密探使仙職,有些話提前給你說,讓你心里有個底,不至于以後處處受制,然後再拉上我,順帶魔界的底,你也模模清楚,多一份謹慎,更安心。」

錦書微楞,嘴唇微微翁動,他們二人是真心待她。

「你們幾個,去擺桌子。」櫟游拍拍手,幾個小東西忙成一團。

端木覆手,眼前光景又便是水榭亭台,星辰微露,「這樣飲酒,才最有味道。」

酒過三旬,小東西們早已睡得東倒西歪,只有烏鴉和仙鶴寶寶還靠在錦書兩側。端木和櫟游並沒有特意添她的杯,錦書尚還清醒,三人之前從未提過自己的事情,如今要分別,便開了話匣子。

櫟游喝得最盡興,先從我開始,反正你們都知道,我是逃婚出來的,雖然想到會把皇兄氣個半死,但是我想過我自己的人生,我逃出來後,就想到來找端木榮了,久在天庭,貌似我也沒有其他可靠的朋友。

端木榮笑道,我和櫟游認識是在三百年前,就在蔚水星,冬鏡湖那里,她有前科,那個時候就從天庭偷偷溜出來玩的,發現我是魔界的人,我們便大打出手。

櫟游也不禁莞爾,凡界本來就不穩定,所幸我干脆布了結界,痛痛快快打一場。護身法寶呀,家族秘術啊,神獸仙寵呢,無一不上陣。然後溜溜鼠就和笨笨虎就認出對方了。

端木爽朗一笑,後來我們就從武斗變成文斗,連音律都斗,結果音律越斗越勤,就開始共譜一些曲子,再後來反而覺得互為知音人,閑暇時也聊一些平日無法對他人開口的事情。

櫟游斟酒,仙魔二界的明爭暗斗從來沒有斷過,我和端木身在兩界的皇族,早已不甚其煩,卻又無法月兌身,能找到一個可以隨意談天說地人,實為不易。

原來如此,錦書不禁贊嘆,世家仇恨上演得太多,更何況二人的身份,能如此敢作敢為,不拘世俗眼光,就更是鳳毛麟角了。于是舉杯一飲而盡,倒是從來沒有這麼痛快過。

端木和櫟游也自然相陪,三人相處,不需要顧忌太多。櫟游眼珠一轉,湊到錦書身旁,「東橙雖是密探使,身上卻還有凡氣,加上端木和我,正好湊成仙凡魔三界。話不投機半句多,酒逢知己卻是千杯少,更何況我們還一同身在浮生境中。端木,東橙,我們三人相識,哪里可以用常理度之,有此緣分,我們干脆結拜吧。」

呃……錦書心中咯 一下,結拜?和他們兩個?

端木略微思量,只覺得甚好,便給二人斟酒,「有意思。」

「東橙?」櫟游扯扯她的衣袖。

錦書嘴唇微翹,「是我沒有想到,我叫洛錦書。」

櫟游拉起錦書的手,「錦書好呀,錦書比東橙好听。反正不管你是一本書還是一只橙子,我都要和你拜把子。」

錦書撲哧一笑,端木也笑出聲來。

「來。」端木揮手騰出一塊空地,「端木年長,為兄,櫟游排次位,錦書,你最小。」

兩人也起身,和端木一處,面朝星辰而跪。

「我端木榮今日在此,和櫟游、錦書結為兄妹,從此無關三人身份,同游三界,同生共死。」端木榮大聲念誓詞。

櫟游和錦書相視一笑,「我櫟游(洛錦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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