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腦的傷並不輕,輕微踫觸到便會傳來一陣劇痛,然蕭紫默卻無暇顧慮,思來想去,終是不能斷定自己對龍哲的心意,也便伸手將被子拉過頭頂,閉上雙眼,不再胡思亂想,竟是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躺在床上的龍哲自然是沒有心情去牢房見那劉季述,若不是他,舒兒,應該是默兒才對的,若不是他,默兒又怎會想起前事?又怎會對自己這般態度?
「王爺,蕭紫軒求見。」正當龍哲心中煩躁之時,便是听到郎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蕭紫軒?龍哲心中一驚,卻也是一個翻身,跳下了床,朗聲說道︰「請蕭大哥進來。」
「蕭大哥怎麼過來了?默兒可是歇息了?」龍哲揮了揮手讓蕭紫軒免了禮,淡笑著問道。
「恩,默兒這才剛好些,我便讓她歇著了,二皇子,不知可否願意听蕭某說幾句話?」蕭紫軒也不客氣,徑直轉身坐在了一旁的紫檀木大椅中,說道。
龍哲聞聲,抬頭望向一臉坦然的男子,心中莫名的有了一絲不安,卻也是擺手讓郎昆帶著伺候茶水的小廝退了出去,笑道︰「蕭大哥有何話,直說便是,龍哲洗耳恭听。」
蕭紫軒將唇邊的茶杯挪開,細看了一眼龍哲,才是開口道︰「二皇子身份高貴,更是被龍國當朝皇帝親封了親王,而舍妹則是鳳國將軍之女,還請二皇子允許蕭某兩日後帶著舍妹回鄉與家人團聚。」
還未等蕭紫軒將話說完,便是听到身側不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瓷器破碎之聲,蕭紫軒聞聲望去,果見幾片茶杯碎片已是穩穩的躺在龍哲腳下。
蕭紫軒將眸光轉回到自己的面前的果盤,自己雖是早已看出了龍哲對默兒的心思,卻是沒有想到身側的男子反應竟是這般大,卻也是沒有再開口言語。
蕭紫軒這樣想著,眉頭也便是擰了起來,這次離家已經過了半年之久,家中的雙親無人照顧,怕是早已焦急的等待著自己與默兒歸家了,然默兒又是何種想法?
龍哲自知心中已經有了些許準備,卻是不料根本沒有來得及挽救就已經失去了機會,此刻听聞了蕭紫軒那清冷的話語,心中便是一陣撕碎般的疼痛,臉色也隨之變得慘白,將腦中的酸脹強硬的憋了下去,扭過頭對著蕭紫軒說道︰「蕭大哥,你們臨行之前,我可否與默兒單獨相處一會兒?」
由于蕭紫默的傷還未痊愈,龍哲便是讓人將飯菜都端進了蕭紫默所住房間的外室。
看著一桌子的飯菜,蕭紫默忙是拿起筷子忙碌了起來,而坐在兩側的龍哲與蕭紫軒則是沒有動手夾菜。
蕭紫默吃了幾口也便是發覺了飯桌上的怪異,抬起頭便是發現自己的大哥正用一種甚為擔憂的神色看著自己,似乎是自己做了什麼讓他犯難之事,而另一旁的龍哲則是直接投來了一道近乎迷茫的眸光。
兩種神色,無一不是讓蕭紫默不敢面對的,微閉了下眼楮,便是笑道︰「龍哲,那日劉季述怎麼會被捉住呢?」
龍哲聞言,扭過頭去看了一眼蕭紫軒,勾唇一笑,道︰「這還是得虧了蕭大哥,若不是他探听到這月明樓並不是這廣寧賞月的好去處,恐怕現下默兒你已經看不到我了。」
本是想將氣氛搞活躍些的,卻是不料龍哲話更加道出了一絲無奈,蕭紫默干癟癟的笑了下,才是又轉頭對著蕭紫軒說道︰「那大哥怎的那般巧便探出了消息?」
蕭紫軒聞言寵溺的對著蕭紫默輕輕一笑,開口說道︰「默兒,哥哥已經六年沒有在家過這中秋佳節了,所以那晚便甚為想念父親母親,然現下又不能離去,心中很是煩悶,也便是在你們走後,去了街市上,好巧不巧的便是到了一處正放煙花的夢月橋下,哥哥見那兒甚為熱鬧,也便是拐進了一家小茶樓,剛坐下就听鄰座之人說起那月明樓之事,四天前有人將破破爛爛的月明樓大肆裝修了一次,還說是王爺要去賞月,而我也向茶樓伙計問了,說這廣寧中秋節之時,文人雅客最好去的地方便是那夢月橋前的琉光閣,並非那月明樓,因而我便斷定這其中定是有些陰謀,這才是匆匆的趕了過去。」
蕭紫默听到此處也便是忽的想起那日劉季述一反常態的滿面笑容的提出了這個建議,原來是早先就設計好的,也就點點頭,冷哼道︰「那劉季述又是為何這般做?龍哲可是當今聖上的二皇子,又是王爺,他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龍哲聞得此言,心中一熱,忙是說道︰「默兒,你這傷還未好,就莫要生這些閑氣了,這中間的事,怕是黑暗的很,我自會小心,默兒就且寬心吧。」
蕭紫默看著面前很是小心的龍哲,心頭便是一酸,忙是低下了頭,穩了穩情緒,道︰「大哥,龍哲,默兒吃好了,你們慢用,默兒先進去歇息了。」
蕭紫軒自是看到自家妹妹的神色變化,又是轉眼看了一眼身旁雙眸已然沒了精神的龍哲,微一搖頭,也便起身出了房門。
蕭紫默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難以成眠,一改之前的睡神習慣,一夜竟是就這樣睜著眼楮過去了。
「默兒,起身了嗎?早飯已經好了,用過之後,咱們便要收拾行李,準備上路了。」蕭紫軒充滿磁性的聲音透過窗口傳了進來。
剛剛迷糊了一會兒的蕭紫默聞聲,便是猛的睜開了雙眼,這便是要走了?卻也是沒有再賴在床上,匆忙的將衣服套在身上,沾濕布巾擦洗了手臉,漱了口,便是將門打開,對著門外的蕭紫軒說道︰「哥哥,咱們這便是要……要走了嗎?」。
蕭紫軒聞聲頓住腳步,回頭看著靠將在門框上的妹妹,心中不覺暗自悔到,為何當年要那般任性,若是那樣,或許妹妹早已在鳳國找到了如意郎君,而今卻是要這般為難。
「若是默兒想多留兩日,哥哥倒也無妨,默兒若是有何話要與龍哲說,那便是去說罷,早些講清楚,或許對你們二人均有好處。」蕭紫軒微一嘆氣,張口說道。
看著蕭紫默離去的背影,蕭紫軒禁不住又想起了六年前第一次帶著她去趕集,去正陽樓飯莊,第一次見她做出噴香的飯菜,第一次見她拿著一百兩銀子放在自己手中,第一次見她哭泣,一切的一切均是那般美好,然這幾年中,默兒又是受了多少的委屈與努力才將家中打理的那般有序?蕭紫軒想到此處便是愈發的愧疚,雙眸中的眼神也跟著堅定了起來。
就在這時,也便是听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轉身便是看到擰著眉頭,失魂落魄般的默兒緩步走了進來,「默兒,可是出了何事?你不是去見龍哲的嗎?」。蕭紫軒忙是起身,將手搭在蕭紫默肩膀上急切的問道。
蕭紫默聞聲,才是緩過了心神,扯出一絲笑,道︰「無事,哥哥咱們這便是上路吧。」話罷,蕭紫默便是轉身進了內室,收拾起了行李。
蕭紫軒見狀,眉頭也便是微蹙了起來,抬腳便是朝著龍哲所住的院子走了過去,卻是被驛館的小廝告知,二皇子一大早便走了,只留了一封信給默兒。
「王爺,你這又是何苦?為何不開口將蕭姑娘留下?雖然卑職身份低微不該多嘴,但卑職可以看出蕭姑娘對王爺還是有些心思的。」郎昆對著翹首望著窗外的龍哲,躬身說道。
龍哲看著蕭紫默所在的馬車漸漸消失在了青石板的盡頭,眸光也便跟著暗了下來,此刻听聞了郎昆的話,心中一抖,微閉了雙眼,擺擺手讓郎昆退了出去。
默兒,只盼余生還能與你相見。
午時,清遠鎮蕭氏火鍋店內,正是用餐的高峰期,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新上任的掌櫃,周先堂面上堆笑著對蕭紫諾說道︰「東家,這半月來可真稱得上日進斗金,初九那日,一個晌午便進賬一百兩銀子。鄙人在綢緞莊,糧店,當鋪都做過幾年掌櫃,而且那幾家店面都比東家這店面大很多,然一日能進十兩銀子,都很是少見呢。」
蕭紫諾聞言,仔細的翻看著賬本,說道︰「恩,這就是了,這不是眼見著就入秋了嗎?不是有句老話說,老年間有錢人家都是炖滿滿一大鍋紅燒肉,讓一家人吃個夠,吃飽了肉,好過冬的麼,呵呵。」
周先堂聞言,忙是諂媚的笑道︰「東家還果真是見多識廣,怪不得店中的伙計都背地里夸耀姑娘呢。」
「哦?夸我作甚?」蕭紫諾本是知道這周先堂的嘴臉,卻還是頓住了翻賬本的手,扭頭看著一旁的男人,問道。
看來千穿萬穿,果真還是馬屁不穿,周先堂心中暗暗笑道,然臉色上卻是並沒有表現出來,一本正經的說道︰「鄙人這不是才來沒多久麼?對東家也不甚了解,也均是听店中幾個老跑堂的說的,說二小姐比原來管事的大小姐更會做生意,簡直就是這方面的天才,若是還是之前的大小姐管事,這店怕定是沒現下的生意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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