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束干淨耀眼的陽光照耀著奢華如宮殿般的別墅,台階被佣人打掃得一干二淨,連落葉碎屑都不見,佣人低頭噤聲侍立在大廳兩側,臉色蒼白而鐵青。制服男則一字排開,橫擋在大門前。
柳寒高高的昂著頭,和眼前端坐著的兩鬢微微斑白的中年男子尖銳的對視著,一個面容清美的女人侍立在中年男子身邊,一臉憂慮,不知所措。
「嘩啦」一聲,一個茶杯在柳寒身前的地上碎裂開來,柳寒冷眼撇了一下後,繼續對視。
「好小子,倒是變得越來越處變不驚了啊。」
中年男子怪怪的譏諷起來,身邊的女人見狀趕緊上前勸阻︰「銘成,別這樣,柳寒才回來……」
「你閉嘴」
中年男子絲毫不在意女人的勸阻,蒼老卻有力的手指惡狠狠的指著柳寒說︰
「看看,都是你給慣的,看看他都成了什麼樣子了,都找起酒吧的婊|子過夜了。」
柳寒听後怒火中燒,指著中年男子咆哮起來︰
「柳銘成,告訴你,如萱是個好女人,不是什麼婊|子,你嘴巴放干淨點。」
柳銘成听後,臉色變得猙獰起來,沖上前對著柳寒的肚子一腳猛踹,柳寒被踹的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但是依舊要強的咬著牙抱著肚子掙扎,不願發出一絲申吟。
女子慌忙上前攔住柳銘成,一面用手輕柔的撫著他的胸口,一面轉臉對著地上的柳寒哀求︰
「柳寒,別說了,他是你爸爸,做什麼也都是為你好。」
柳寒看著女人驚恐的臉,選擇沉默,柳銘成氣也稍稍順了過來,回到椅子上坐了下來。女人想上前扶起柳寒,卻被他厲聲斥責,只好怯懦的侍立在旁。
「對了,差點忘記了,還沒祝賀你第一場比賽得了第一名呢,這是你這兩年唯一拿的出手的成績了吧。」
面對這樣實事求是的譏諷,柳寒顯得無可奈何,只好恨恨的看著。
「真是能耐了啊,為了贏得比賽,你居然把你表弟弄成那副德行,家里的臉都讓你丟盡了,最後還和人打架,我就知道你們倆到了一塊就準沒好事……」
柳銘成開始細細的數落柳寒,柳寒想反擊,卻沒有底氣,因為輸了就是輸了,柳寒知道他爸爸是個習慣看結果的人,過程什麼的,不是他在意的。
「不過,我真的是對你刮目相看啊,同一天內,你先向一個女的表白,晚上就睡了另外一個女的,夠效率的啊」
柳銘成一再的挖苦,讓柳寒徹底失去了反擊的底氣,自己的行為在旁觀者眼里,確實顯得可笑至極。
「好了,以前的事我不在意,從明天開始,你給我去公司學習,我會盯著你。」
沒能交出令自己滿意的答卷,又怎麼能讓眼前這個商界巨頭肯定呢?眼看著夢想就要被無情的剝奪,柳寒苦笑了一下,開始冷冷的挑釁,試圖在眼前的男人面前爭取最後一絲可笑的自尊︰
「兩年前我不就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嗎?現在我長大了,你還能看住我嗎?」。
柳銘成听後,怪怪的笑了起來,緩緩起身走到柳寒面前︰
「你倒是提醒我了,管家,把我的高爾夫球棍拿來。」
听到高爾夫球棍,柳寒不禁顫抖了一下,慌忙起身向門外跑去,卻被一字排開的制服男給制服在地,稍許,管家把球棍遞到了柳銘成手里,女人此時已經接近哭腔,死命的抱住柳銘成不敢松手,柔弱的女人又豈能阻擋的住柳銘成呢?最後,女人被柳銘成重重的推到在地,無助的哭喊著。
「怕了嗎?」。
柳銘成沖著地上的柳寒揚了揚手里的球棍,企圖讓柳寒屈服。
「別忘了,我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威逼對我是沒用的。」柳寒悻悻的說。
听到柳寒這樣的回答,柳銘成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這才像我的兒子。放心,我有的是錢,這點傷只是讓你長點記性。」
說完,柳銘成用高爾夫的經典開球動作,重重的一擊,打在了柳寒的小腿上,隨即一陣劇痛傳了上來,柳寒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醒來時,柳寒已經躺在了干淨明亮的單人病房里,柳寒揉了揉眼,看見柳銘成正坐在窗邊翻閱著報紙,听到病床上的動靜後,他放下報紙,走上前觀察︰
「醒了?」
僅僅兩個字,卻用了百年不遇的溫柔語氣,柳寒一下子愣在那里,不敢相信這語氣來自一個凶手口中。
「還沒死,讓你失望了。」
「醒了就回家,你知道我討厭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