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醉酒的福伯
「還以一樣,比較奇怪,你的母親就算是再受排擠,總也是一個大家族的成員,不至于連件首飾都沒有吧。」的確,正躺在床上的萊因哈特的母親,身上沒有一點兒點綴,棕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後,沒有束發的首飾,耳朵上,空空蕩蕩的,只有耳垂上面留著兩個小孔,雙手手指上也是空空如也,沒有一點裝飾。
萊因哈特听了之後眉頭緊皺,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了︰「不是這樣的,我走之前,母親雖然不受寵,但是首飾還是有一些的,雖然不是什麼太名貴的,但也不是一般小貴族戴得起的啊,難道說母親臥病在床,沒有佩戴?」
說完,他在房間里面翻了翻,卻沒有發現任何首飾的影子。
「好了,我就言盡于此,不要貿然相信什麼人,要仔細的觀察,即使那人可能曾經對你很好,但人是會變的。」蕭雷猛雖然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出來,但是其語氣直指福伯。
萊因哈特身子一震,在軍營的時候,他見識過那麼殘酷的殺戮之後,也曾經懷疑過福伯,但是,他的心總是不願意朝著這方面去想,即使回來的時候見到了福伯的身影,但還是對自己說,那只是背影很想的人罷了,現在經蕭雷猛的提醒,事情的真相朝著自己最不願意的方向發展著。
「好,謝謝你提醒了,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那就請你早點兒救治我的母親吧,他現在的狀況真的不是很好,雖然不知道你的信心從何而來,但是還請你盡快出手,早點讓母親月兌離危險,拜托了。」為自己的母親。萊因哈特放下了往日僅有的一點兒高傲,請求起蕭雷猛來。
「萊因哈特,說這麼見外地話做什麼,雖然我不把你的母親當作長輩,但我們的兄弟之情、戰友之誼,難道都是假的不成,要是不肯幫你的話,我還特意繞遠路和你來巴風特城做什麼。」蕭雷猛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朋友都不多,雖然他一向以誠待人,但用心結交的,也沒幾個人,所以,對這幾個相處了一兩年的朋友,還是很在意的。
「那好,感謝地話。我就不多說了,以後,如有所求,定當拼死報答。」雖然嘴中說著不再感謝了,但還是許下了諾言。
蕭雷猛點了點頭。「放心吧,你母親不會有問題的,我一定可以治好她,等會兒。你就把小屋周圍看起來,不要讓人大聲喧嘩,以免打擾到我的救治行動。」蕭雷猛的手根本就沒有離開過萊因哈特母親的右手手腕,富有強大生機的真元,從蕭雷猛的右手緩緩地向手中的手腕滲透過去,徐徐地,緩緩的。
不是蕭雷猛不想快點兒,而是萊因哈特母親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了。頗有些虛不受補的意思,要是蕭雷猛蠻干的話,真元輸入速度太快,她地經脈就會受損、破裂,甚至會斷掉,內髒也受不了這麼猛烈的沖擊,內出血已經是最輕的可能了,就算最後把她救活。也不能再活幾年。生命,都被透支了。
小心地控制著真元在她經脈中的流轉。萊因哈特地母親既不是戰士,也不是魔法師,就是普通人一個,她的經脈隨著年齡的增大,早就被堵死,一點柔韌的感覺都沒有,稍微激烈一點兒,就會導致經脈破裂,但他又需要不時的疏通著堵塞的經脈,實在辛苦異常。
真元在別人的經脈中,可不會象在自己經脈之中那麼圓轉如意,如臂指使,這和場的效果差不多,隨著距離增大,控制地能力就會越來越差,想要加強控制,就需要耗費更多的精神力,所以,蕭雷猛才這樣的小心翼翼,嚴禁別人的打擾。
長期的思念、擔憂自己的兒子,萊因哈特,她的心已經很累了,要不是強烈的想要再見萊因哈特一面,恐怕就等不到現在他們回來了。
這一切,蕭雷猛沒有和萊因哈特明說,那只會讓他更加擔心自責而已,對事情一點兒幫助都沒有,還是讓他打起精神防備前來打擾地人吧,還能叫他心里好受一些,不要和剛才似地那麼內疚,畢竟他也算出了力。
蕭雷猛小心的把真元流轉到萊因哈特母親地全身,一點點的打通著經脈,第一次做完美之後,以後就只剩下調養了,甚至只需要蕭雷猛輸入一股真元,就自然而然的能夠慢慢恢復,花了大概有大半天的時間,外面估計都已經半夜了,蕭雷猛已經把萊因哈特母親身上的經脈打通了十之**,只剩下左腿上的一小部分了,那是離右手手腕最遠的地方,也是最難打通的部分。
蕭雷猛長出了一口氣,就想要再接再厲,恰在此時,外面傳來了說話聲。
「站住,你現在還不能進去,里面的人不能被打擾到。」本來站在小屋屋頂的萊因哈特,三兩下就來到了屋門口,擋住了正要推門進去的一個踉蹌身影。
「你是什麼東西,敢管老子的事情,我和你說,這一畝三分地,就是老子的地盤。老子想要進去,看他媽的誰敢攔我。」踉蹌身影張嘴閉嘴就是老子老子的,隨著他張嘴閉嘴時候,一股濃烈的酒氣朝著萊因哈特臉上撲了過來。
萊因哈特厭惡的偏了偏頭,雖然屋中沒有燈光,月初的日子,也沒有月亮,但是憑借著精深的斗氣修為,他借著點點的星光,已經認出來,這個醉漢就是自己之前十分想念的福伯,自己的母親臥病在床,幾乎離死不遠了,福伯還有心思去喝酒,還一喝酒喝到大半夜,雖然被酒氣遮住,但脂粉氣味還是隱隱約約的可以聞到,顯然他不是單純的喝酒去了,喝的還是花酒。
此時,萊因哈特對蕭雷猛的推測已經從半信半疑上升到極度懷疑,見喝醉的福伯沒有認出自己。就打算借此機會套套他的話,于是,他停了一小下,就開口問道︰「這里怎麼會是你地地盤呢,這里可是萊因哈特大少爺和他母親居住的地方吧,說不定有一天,萊因哈特還能當上蒂倫家族的族長呢,你這麼說。要是被他知道的話,豈不是會沒好日子過了?」
「我呸,萊因哈特那個臭小子,那麼天真,被我三言兩語就拿祖宗規矩騙到炮灰營送死去了,像他那樣的小鬼,怎麼可能能夠從那個恐怖的地方活著回來啊,恐怕現在早就尸骨無存了吧。真是好笑,他實在是太單純了,就那麼希望自己的母親能翻身過上好日子,才被我輕易的騙去了,他還對我深信不疑呢。還感謝我指給了他一條很好地路,哈哈,他不知道,我指給他的是死路。他再也回不來了。」
借著酒勁,福伯絮絮叨叨的講著讓萊因哈特心疼欲死的話,打了個酒嗝,他又接著說下去︰「不止是他,還有那個女人,都是傻瓜一樣的,見到自己兒子留下的信,就想讓人幫忙把兒子給攔回來。結果也是拜托的我,結果她那些首飾、寶石、金幣全都落入了我自己的口袋,只是回來說一句沒找到而已,真是再也找不到比他們兩個更傻地傻子了。」
福伯越說越有氣勢,最後開心的笑出聲來,只是往日親切無比的笑聲,在萊因哈特現在听來格外刺耳,他還是沒立即發作出來。而是深吸一口氣。壓住胸中已經沸騰的怒火,青著臉又問了一個問題︰「他們的確很傻呢。你不是跟著萊因哈特地母親一起過來的嗎,為什麼要這麼做,再說,萊因哈特小時候,你對他也挺好的啊?」
「跟著過來嘛,只是覺著她嫁到蒂倫家族,肯定會發達的,跟著她總比在外面混日子好,尤其是在他生下了萊因哈特那個可憐地大少爺,我滿心以為,這就是蒂倫家族的下任族長了,我當然費盡心思的討好他,當然顯得對他很好啦,可是這兩個不爭氣的家伙,就那麼被人欺負,被人排擠,就連大少爺的族長之位,都岌岌可危,這時候,有人找我,讓我把他騙出去,結果,那個傻瓜輕而易舉的就中計了,呵呵。」
「唔。」又是一個臭氣燻天的酒嗝,福伯接著發酒瘋,「自從知道萊因哈特那個小鬼找不到,沒攔回來之後,那個女人就整天的茶不思,飯不想,食不知味,終日以淚洗面,現在終于病得醒不過來了,這塊地方,難道還會有人和我搶不成,等那個女人一死,這地方,就徹底歸我了。」
「那她病得不能動之後,你有照顧過她嗎?」萊因哈特想試試,看看他到底有沒有一點兒只得饒恕地地方,雖然是出于利益的原因,但小時候,福伯總算是對自己還不錯,要是他照顧過母親的話,那就原諒他,讓他之後走得遠遠的就好,否則,他這兩年來,也不是沒殺過人,多殺一個,他也不在乎,為了自己的母親,他情願和任何強大的敵人作戰,反正現在有蕭雷猛這個靠山在,只要不是那些老不死的家伙們出面,完全不會有問題的。
「有啊,我當然有照顧她了。」福伯地話讓萊因哈特心中一松,總算有個理由讓自己放過他了。
「每天,她地飯菜都是我幫忙解決的,現在離她最後一次吃東西,好像有六七天了,可能現在已經死掉了吧,那,這里就是我地地方了,啊哈哈哈……」又是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可見他對權利,對利益,多麼的執著,多麼的瘋狂。
「那是什麼人,指使你騙萊因哈特那個傻瓜去炮灰營的呢,還真是一個好辦法呢,能想出這麼一個絕妙的辦法來,想必不是萊因哈特那幾個弟弟吧,他們好像沒有這麼聰明呢。」其他的,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而且唯一的一次機會,也被他自己放棄了,現在,萊因哈特只想要知道背後的主謀、黑手到底是誰,倒是是誰這麼殘忍的迫害自己母子,絕對不能原諒。
沒想到,這個問題反倒讓醉酒的福伯警惕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打听這麼多做什麼,還有。前面你羅羅嗦嗦的想要說什麼,別以為老子剛喝完酒,就能從老子嘴里面套出什麼話來,老子的嘴可是很嚴的呢,好了,知道這里是老子地地盤了,還不趕快閃開,老子累了。現在想要睡覺了,別擋著老子的路。」
福伯再次開始一口一個老子起來,氣焰囂張的可以。
「這樣的人,和他羅嗦那麼多干什麼,直接捆起來,給他一桶冷水清醒清醒再說。」萊因哈特的背後傳來蕭雷猛的聲音。
在剛才萊因哈特套福伯話的時間里,蕭雷猛已經把最難的一部分打通了,留下一道真元在她體內慢慢調養。同時,給她掉上了一瓶鹽水,以她現在地狀態,一兩天之內還是醒不過來的,那樣就吃不了東西。補充不了營養,減慢恢復的速度,這樣的現代方法,現在是最好的選擇。
鹽水和輸液的器材。蕭雷猛都是當初為自己準備的,誰知道去外星之後,會踫上什麼樣的事情,準備多做一點兒,總是好地,雖然時間匆忙了一些,但他還是準備了不少救生的藥品什麼的,沒想到。第一次,居然是拿來救別人。
開始,萊因哈特和醉鬼福伯的對話,蕭雷猛完全沒有听到,不是他听不見,而是全部精神都集中到了萊因哈特母親的身體上面,那些話就猶如耳旁風一樣,飄過而已。完全沒听懂他們說地是什麼內容。
他做好一切之後。正好听到福伯一句一個老子的醉話,讓蕭雷猛怒不可遏。直接讓萊因哈特把他先捆起來,醒醒酒,再慢慢的拷問情報。
「你,你又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在老子的地盤上,對老子叫囂,你他媽地不想活了。」一喝醉,福伯這家伙平日里偽裝的善良一下子全都不見了,只剩下**果的囂張跋扈、滿嘴污言穢語,真佩服這家伙,以前居然可以在萊因哈特面前裝了十幾年的老好人,還讓萊因哈特被他騙了還一直想念他,演技真的很強大。
萊因哈特本來想問一些消息的,沒想到最後福伯居然小心防備起來,知道今晚是不可能靠和平手段知道幕後黑手了,就按照蕭雷猛說的,干脆的一腳踹過去。
福伯只是稍微練過兩下,連初級職業都夠不上,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強壯一些而已,那里躲得過萊因哈特這個黃金騎士地憤怒一腳,連一點兒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福伯就被踹翻在地,躺在地上,雙手捂著被踹的地方大呼小叫起來。
「你們他媽的是什麼人,敢在老子的底盤上,踹老子一腳,你們等著,我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他的酒還沒醒過來呢,一朝得勢,這種人就會忘掉自己姓什麼叫什麼,好像所有的人都應該圍繞他轉似的。
只是在這大半夜地,鬼哭狼嚎地哭叫聲,一傳傳出老遠,把不少正在自家女人或是別人家的女人身上奮斗地,嚇得直接交貨,半天硬不起來,福伯這家伙不知道被多少人罵了一遍又一遍。
把不斷掙扎嚎叫的福伯綁在屋里一張椅子上面,嘩一桶水下去,福伯掙扎的動作停了下來,冰冷的涼水沖去了他大半的酒意,睜開迷離的醉眼,在屋內燈光的照耀下,慢慢把焦點定在身前的兩人身上,待看清萊因哈特的面貌之後,咯一聲昏了過去。
他這是受到了太大的精神打擊,夢想中的日字馬上就要來臨了,富貴也就在眼前了,萊因哈特這個被自己騙去送死的家伙,怎麼又活著回來了,想起自己近日的所作所為,只要被萊因哈特知道,自己就夠死八次的,那背後的主謀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手救自己的,不殺人滅口就不錯了。
「哎呀,剛才喝的醉醺醺的,好像有人問過我什麼問題,很簡單的問題,我好像都回答了,不會是……」這是福伯昏過去之前最後一個想法,自己現在被綁在這里,肯定是真面目被看穿了,此時,他恨不得抽自己十幾個嘴巴,閑著沒事,總喝什麼酒啊。
他並不知道,蕭雷猛老早听萊因哈特說起他的存在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他了,就算現在不暴露,也逃不月兌蕭雷猛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