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審問
對昏迷過去的犯人,不管是地球還是這里,有一個共同的方法。
‘嘩’,又是一桶冷水澆下,剛昏迷過去不到半分鐘的福伯再次醒了過來,抬頭看看正咬牙切齒的盯著他的萊因哈特,又要昏過去,蕭雷猛出聲了,這總是昏過去也不是辦法啊,冷水雖然多,但總要到外面去拎啊。
「你要是再昏過去,我敢跟你保證,你會是因為身上缺少什麼零件,而被疼醒的。」往日習慣性的微笑,變成了邪笑,話語中,說不盡的冷酷。
福伯只覺這人說的話,比方才的冷水還要讓人感到寒冷,眼前這人實在太危險,讓他下意識的想要遠離,卻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此時此刻,這種條件之下,還是找認識的人好一些,雖然對萊因哈特的怒視也有點腿肚子轉筋,但福伯還是擠出一個笑臉來︰「這不是大少爺嗎,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萊因哈特雙眼中的怒火幾欲燃燒起來,這個恬不知恥的小人,現在居然還有臉和自己打招呼,把自己騙去必死之地,要不是踫上蕭雷猛,活下來的希望無限趨近于零;也是這個家伙,把母親拿來尋找自己的家私全部塞入自己腰包,卻根本不管母親的死活,也是幸虧蕭雷猛在,自己的母親才能轉危為安,方才蕭雷猛已經給了自己好消息,過不了幾天,自己的母親就能醒過來,就能看到自己,就不會再傷心。
「你還有臉叫我,你當初騙我去死的時候,怎麼不想一想,我是大少爺啊。你中飽私囊,害得我母親悲傷欲絕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我是大少爺,現在被我們抓住了,你想起來了,你認為還有用嗎?任你妙舌生花,你今天也劫數難逃。」
萊因哈特漲紅著臉,不是因為害羞或是別的。完全是氣的,被自己那麼信任的人,被自己那麼牽掛地人,居然就是給自己最猛烈攻擊的家伙,沒人能不生氣,除非是傻子或者是完全無情的人。
福伯支吾了兩聲,沒說出什麼狡辯的話來,他也無話可說。所作所為全部都讓萊因哈特知道了,看來剛才喝醉的時候,果然說了不該說的話,喝酒誤事,喝酒害人啊。喜好喝酒的福伯第一次痛恨起酒這個東西來。
「大少爺,我也是受人指使啊,我承認,我是有那麼點兒私心。唔,啊……」福伯話才說到這里,就挨了萊因哈特幾個嘴巴子,「你那叫有點兒私心,他媽的,我母親差點兒就被你這個吃里扒外地東西給害死了,要不是我們及時回來,你他媽的。我真想一槍捅死你。」
正火氣十足的萊因哈特也忍不住爆了粗口,他真是為了自己的母親,才能爆發出這般的怒火,假使是他自己,反倒沒什麼事兒,就像剛才,他反問福伯的時候,只是說了自己母親的遭遇。卻絲毫沒有提到自己差點被害死的事情。
「大少爺。我一時鬼迷心竅,饒命啊。看在小時後,老奴也很喜歡您地份上,饒了老奴吧,唉呦,別打了,再打我就頂不住了。」福伯終于認清眼前的形式了,想用親情打動一下,卻再次換來萊因哈特暴風雨般的拳打腳踢,只是個普通人的他,又上了歲數,那里抗得住這樣猛烈的攻擊啊,趕忙出聲求饒。
「好了,萊因哈特,你再打他就真地快要沒氣了。」一旁,蕭雷猛眼看著福伯有翻白眼的趨勢了,趕忙拉住兀自攻擊著福伯的萊因哈特。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求求您,千萬不要再打我了。」福伯和萊因哈特都好半天才喘過氣來,打人和挨打都不是輕松的活,很耗費體力地。
「說罷,如果你老老實實把一切全都說出來,我做主……」蕭雷猛那邪笑的嘴角流露出的冰冷語言,讓福伯充滿了希望。
「我做主,讓你死的沒有任何痛苦,當然,要是你敢騙我,我就會讓你嘗盡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說到做到,先和你說一種,用網把你套住,然後用刀從網眼之慢慢削你鼓起來的肉,要是不時的給你個治療術的話,想必割上一兩千刀你都不會死亡的,到時候,你可以嘗嘗自己地肉到底是什麼味道,當然了,這是很後面的刑法了,畢竟用過之後,基本上你就只有死這個結局。」
蕭雷猛簡簡單單的把凌遲的刑罰跟福伯描述了一下,他控制刀的技術也不錯了,加上有治療術的存在,肯定可以超過頂級的凌遲專家,割上兩千來刀,都不會讓目標死掉。
「撲哧。」一股惡臭從福伯被綁得椅子處傳來,福伯這個圖有野心,卻沒有半分豪氣的家伙,被蕭雷猛簡單地描述嚇得大小便失禁了。
蕭雷猛暗叫一聲晦氣,手中飾劍輕舞,綁著福伯地繩子齊刷刷的斷掉了,「好了,你自己處理一下,把這里,椅子上,你身上,你地衣服,全都處理好,不要試圖逃跑,就你的本事,連樹林邊上都到不了,就會被我們抓回來,你自己掂量著吧。」
福伯已經被駭的手軟腳軟,一時之間哪里站得起來,蕭雷猛也不理他,領著萊因哈特徑自到上面萊因哈特母親的房間中去了,暗月魔狼正留在這里看著她,防止有什麼意外發生。
見兩人進來,暗月魔狼輕輕叫了一聲,示意沒什麼狀況,萊因哈特沒理那麼多,匆匆來到床邊,查看自己母親現在的情況。
此時,經過蕭雷猛近六七個小時的不間斷治療,已經好了很多,呼吸正常了很多,之前氣若游絲的樣子已經不再。
看到自己母親胸口明顯的起伏,萊因哈特轉身握住蕭雷猛的手,「實在是太感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可能就要痛苦一輩子了。謝謝你救了我的母親。」
千言萬語,也抵不過兩年的兄弟之情,只好干巴巴的用謝謝表達一下心中地感情。
「沒什麼,我跟你過來這里,不就是為了讓你和你母親過上好日子嗎,要是沒來得及自然沒有辦法,現在我既然能治好你的母親,當然是義不容辭了。」
「那我母親大概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呢。我想早一點兒告訴她,好日子就要到了。」萊因哈特實在是焦急,母親狀況明顯好轉,但就是醒不過來,只好咨詢蕭雷猛這個主治大夫了。
「她現在不醒過來才好,這兩年來,她思念成疾,心力交瘁。實在經不起大悲大喜,現在讓她醒過來,我是能夠辦到,只是就怕她一見到你,立刻就會……」蕭雷猛的話沒有說完。但沒說出來的萊因哈特也听懂了。
「她現在正在修養階段,好好休息一下,恢復一下,才能恢復心力。到時候你們自然就可以開開心心見面了,這個時間,大概在三天之後吧,如果我的估計沒有錯的話。」蕭雷猛也不敢說得太滿,他也是第一次用自己的功力來給別人治傷,好在真元夠堅挺,沒拆蕭雷猛的台。
「嗯,那就好。這麼幾天,我還是能等地下去的,等到時候母親醒了,我就領他去找那個害的我們母子都差點死掉的黑手,這兩天,我就好好陪陪母親,下面那個家伙,就交給你了。由你來審問他。我在的話,他總是想要對我發動感情攻勢。而且,他好像被你嚇到了,要是你來審問的話,他肯定會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萊因哈特也並不是很想對福伯怎麼樣,但要是放了他,又不甘心,自己母親被它害地太慘了,現在干脆把他交給蕭雷猛,眼不見,心不煩,到時候等個結果就好了。
蕭雷猛也理解他矛盾的心理,雖然在炮灰營待了兩年,但是第十小隊是個相當講感情的小隊,即使每天都免不了殺幾個人,但是善良的天性卻不會被扭曲,這也是萊因哈特雖然有著強烈的殺氣,卻只能是偶爾爆發一下地原因。
點頭答應下萊因哈特的建議,蕭雷猛帶著暗月魔狼到樓下去繼續審問福伯,給萊因哈特他們母子二人留個單獨的空間,雖然他母親听不到,但是萊因哈特想必還是有大堆的話想要和母親說地。
樓下,福伯已經洗過澡換了身衣服,連椅子、地板都清洗過了,不愧是做過十幾二十年的下人,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也全都是他自作自受的結果。
福伯本來站在那里,不停地來回走動,估計是在想等會兒如何打動萊因哈特,最後逃得一命,同時在決定什麼要說,什麼不要說,因為有些東西說出來之後,自己身後那個人肯定會派人來殺自己的。
蕭雷猛咳了一聲,示意自己來了,福伯趕忙停住身子,等待蕭雷猛的問話。
蕭雷猛拉過一把椅子,以一個舒適的姿勢坐下,暗月魔狼主動的趴到他的腳下,只是腦袋卻在盯著福伯,狹長而又尖銳地狼牙從它裂開的嘴中露了出來,一雙狼眼,比蕭雷猛還要冷酷無情的多,畢竟魔獸只講究實力,很簡單的生存方式。
「好了。說說吧,你都做過些什麼,挑重要的說,我耐心不是很好,要是听出你在騙我,小心你的五肢。」蕭雷猛邪邪一笑,潔白的牙齒上閃著寒光,讓福伯心中就是一寒。
長期混跡于酒樓喝花酒的人,自然明白蕭雷猛嘴中地五肢是什麼意思,要是落到那樣子,死都沒臉去冥界啊,這個家伙真地好狠啊。
「是。」福伯組織了一下語言,就把自己做的事情說了一遍,如何以為有利可圖,隨著萊因哈特地母親嫁入蒂倫家族,如何討好未來的蒂倫家族族長,又在萊因哈特母子受排擠的時候如何失望,等有人聯系自己,讓自己把萊因哈特騙到炮灰營中去,自己又是如何的矛盾,總之他就是盡量把自己描述成一個被逼的形象,來降低蕭雷猛的火氣。
當然,後面他不管萊因哈特母親的行為。就實在找不到什麼理由了,因為這個時候沒人指使他,全都是他在自作主張,他也不敢推到幕後那人的身上,泄露他身份地秘密都會被殺,更何況誣陷加推卸責任了,還有他也怕蕭雷猛以後要是知道自己的謊言,肯定會折磨自己的。想想蕭雷猛描述的酷刑,福伯就有些腿軟,他也只是有點野心的小人罷了,空有野心,卻沒有配得上自己野心的本事。
蕭雷猛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腳尖一顫一顫的,相當的悠閑,雙肘拄在腿上。十指交叉,墊在下巴下面,撐住腦袋,笑眯眯地听著福伯講故事,只是他的笑容在福伯看來滿是諷刺。
「哎。怎麼說你啊,你真是笨得像豬一樣,有野心不是壞事,有幾個成功的人沒有野心的。被局勢推到那個地步的有幾人,只是你看看你,沒什麼實力,連初級職業都沒到,也沒有什麼好的點子從你頭腦之中想出來,要不然萊因哈特他們不會過成現在這副樣子,你還三心二意,抓住一次機會。不好好把握也就罷了,還想半路轉投到別人那里,還狠狠地咬了原主人一口,就你這樣的人,誰還敢用你啊。你典型的就是一個好逸惡勞,只想等待天上掉餡餅地懶惰家伙。」
福伯被蕭雷猛罵了個狗血淋頭,卻覺得很有道理,他雖然想不出什麼辦法點子的。但是別人的分析還是听得懂的。他終于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背叛了舊主子。卻不會為新主子所用,自己就成了一次性地。
「好了,別後悔了,來不及了,你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之前萊因哈特除了自己母親之外,唯一惦記的人就是你,可是你太叫他失望了。」
「我能不能問一句,大少爺他,真的是在炮灰營中過了兩年,才從那里回來地嗎?」福伯對萊因哈特的歸來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懷疑萊因哈特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去炮灰營,在外面待了兩年,才回來的,既然蕭雷猛是和他一起回來的,想必知道一切,自己現在一個犯人而已,反正也泄露不了什麼秘密,應該會被滿足好奇心的吧。
「當然了,他和我一天去的,我們一起在炮灰營中待了整兩年時間,前幾天,我們剛剛到期出來,趕了半個月的路,這才回到這里的。」蕭雷猛並沒有覺得這有多麼地驚人,隨口就滿足了他的好奇心。
「怎麼可能,就算是大少爺有黃金騎士的能力,但是沒有坐騎的騎士,只不過能發揮一半多的實力,怎麼可能在那樣的地方回來,那里可是……」福伯卻非常吃驚,因為在他所知的情報中,在那里,聖級以下的任何職業,基本上都是有去無回地。
「那里有聖級地高手清場,把所有的炮灰們殺掉對不對,看來,你也知道不少嘛,看到它沒,這是我殺死一個聖級刺客地時候,得到的戰利品,有我在,你們家大少爺怎麼可能會回不來呢,不止是他,我們一共十個人,全部都活著出來的。我們兩個是進入那個小隊時間最晚的,出來的自然也是最晚的。」
有暗月魔狼這個活生生的證據在,福伯只感到喉嚨發干,「看來,我們使出了一個蠢招,下了一步臭棋啊,真是沒想到大少爺在那樣必死的地方,還能認識您這樣的人物,我們輸的也理所當然。嘿嘿……」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福伯猥瑣的笑了起來,只是笑容之中,還帶著一抹的恨意。
「你笑什麼啊,都死定了,還有心情笑,看來你不僅蠢,腦子還有點問題。這個也不是我該關心的,現在,你該說出主謀是什麼人了吧,你心在應該沒什麼所謂了吧,萊因哈特現在鐵定的是蒂倫家族的下任族長,有什麼人他不敢惹的。」
「啊哈哈哈……,我就是在笑那個騙了我的家伙啊,我現在兩邊都不是人,都是拜他所賜,不過,真想看看他知道大少爺平安歸來的消息時,會是什麼樣一副表情,特別是大少爺還是從那個地方活著回來的,成為了內定的下任族長,真是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啊。」
福伯說完,又是一通息斯底里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