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貴妻 第153章

作者 ︰ 塵飛星

何德一听馬皇後問他死雞的事,臉都綠了。∣∣跪伏在地上,眼珠骨碌碌亂轉,嘴里吱吱唔唔,分明在想什麼借口來敷衍。但是馬皇後豈是一個容易被胡弄之人,她眼波一轉,立即讓人去撿那黑罐子,何德嚇得慘叫不已,奮不顧身就去搶那罐子,兩個宮侍一把將他雙手踩住,讓他動彈不了,然後罐子的封口被人撕開,往下一倒,從里面流出的盡是新鮮的血。

跟在後面的幾個妃嬪捂嘴直嘔,趕緊退了出去,楊貴妃看得心神直顫。

那些血,忽然讓洪武帝感到一種不祥的寒意。在位這麼多年,他什麼場面沒見過?像符咒、巫蠱之術,往往都離不開這些以血祭奠的東西,曾經在當年的大皇子因巫蠱殞命一案之後,他就嚴令內宮和朝臣不得再用這些東西來害人,不然,誅九族!

而眼下的鮮血,讓他感覺是如此的熟悉。他目光直逼何德,一字一頓道︰「說!你封存這些新鮮雞血是為了干什麼?」

何德大聲呼冤道︰「皇上,奴才只不過想在屋里烤幾只雞吃,並沒有想干什麼啊。這些雞血是怕污了屋子,才收集到一起隨後再處理,皇上,奴才是貪吃,但是並無犯什麼大錯,求皇上明察。」

如此避重就輕,洪武帝又怎會被他所騙,一擺頭,就對德公公道︰「這狗奴才不見棺材不掉淚,重刑伺候,看他招不招。」

德公公乃大內高手,他出手豈會有好的,這宮廷里的人,哪個又不知道他的手段?何德嚇得直抖,馬皇後看了仍一臉呆滯的九雅一眼,嘴角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眼見何德要受刑,楊貴妃突然捂著頭痛呼道︰「看著這些血,臣妾甚覺惡心頭痛,皇上,恕臣妾先行告退了。」

洪武帝眼神如冰,掃了她一眼,再看看跟隨在她身後的布吉巫師,突然對她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厭惡。明明之前有嚴令,這位皇貴妃今日卻請了個巫師進宮,雖然是為了制伏宋九雅,但是她若是別有居心用剛才控制宋九雅的方法對付自己呢?自己豈不是就成了案板上的肉,任她拿捏?而眼前的何德,正是她宮里的人,莫不是楊貴妃膽大包,又在宮里使什麼陰毒的ど蛾子?

楊貴妃被他看得心里發寒,忍不住腿腳一轉,干脆眼一閉,給裝暈了過去。

宮人急急扶著她,沒讓她倒在地上,隨後就想把她往重華宮扶,洪武帝冷道︰「且慢,傳朕旨意,從現在起,這里的所有人都不準離開,貴妃暈了,你們先扶著,等把何德的事問清楚後,才能散開。」

扶楊貴妃的宮人只好停下來。布吉巫師一臉警惕。

一些在外面作嘔的妃嬪沒料到來看熱鬧也會被牽累,但是皇上發了話,她們也只有听話的份。

侍衛們四散開,虎視眈眈,緊緊盯視著這片院落。

德公公一手搭在何德脈門上,一瞬不瞬道︰「何德,你若是不想吃苦,就馬上實話實說,不然,咱家手下可不會客氣分毫!」

何德早已從他放在他脈門的手指上感受到了無邊的力道,他怕死磕頭求饒道︰「公公手下留情,奴才實說就是。」

德公公道︰「好,你暫且說說看,如果敢說謊,別怪咱家會給你來個更厲害的。」

何德淚流滿面,哭訴道︰「這個罐子里的血,奴才只是按著一個黑衣蒙面人的要求每放到前面翠亭園一個假山口里面,奴才也不知被人取去有什麼作用……此事千真萬確,奴才不敢說謊。」

德公公疑慮道︰「黑衣蒙面人?什麼樣的黑衣蒙面人?」

「奴才也不知道,那個黑衣蒙面人找上奴才的時候,就給奴才嘴里喂了毒藥,然後就叫奴才每找來五只雞,把雞血放進這個黑罐子里送到偏僻的翠亭園一個假山口,說如果不按著他的吩咐去做,就會讓奴才全身糜爛而死。」

「你送雞血多長時間了?」

「不久,才一個月左右,那人說等七七四十九之後就圓滿……」

德公公問完,走到洪武帝身邊道︰「皇上,怎麼辦?」

洪武帝余光一邊觀察著布吉的臉色,一邊命令道︰「讓何德去送罐子,你跟在後面,看看究竟是何人在宮內使ど蛾子。」

德公公讓人重新封好了罐子帶著何德離去,洪武帝問馬皇後,「這件事皇後怎麼看?」

馬皇後一臉悲憤之色道︰「此下還沒有得到定論,臣妾不敢妄斷。不過,這件事倒讓臣妾忽然想起當年只有三歲的皇長子被人以巫蠱之術百針穿胸而死的事,那次皇長子找不到任何命因就夭折,後來才查出是有人對他使了巫蠱之術,皇上禁令多年,眼前的七七四十九日的雞血,與那次的事件何其相似。||中文||皇上,臣妾不希望皇長子的事重演,但願此次的事並臣妾所想的不一樣,不然,可一定要嚴懲不怠。」

當年她嫁與洪武帝後,來年就生下了皇長子拓跋容,後來洪武帝登基,改年號建安。建安元年,拓跋容被封為太子,但是第二年,拓跋容就被人也巫蠱之術害死,至今未找到元凶,就懲處了幾百個太監宮女。當日拓跋容死時的樣子一直都還歷歷在目,如今這事……幸得建安十五年又生下了拓跋玥,不然,她這一生,豈非就要坐在皇後的位置上孤老一生?

洪武帝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直垂目的布吉巫師一眼,心里尋思著一些事情,半晌都沒有出聲。

屋里頭靜悄悄地,過得一會,眾妃嬪就見德公公臉色焦急一般奔了過來,他奔到洪武帝面前壓低聲音道︰「皇上,剛才何德把罐子放假山口里使了暗號後,奴才就躲在暗處,立即就見一個人從假山里鑽出來,抱起罐子調頭就要鑽回去,奴才立即逼近,那人身手好得很,奴才和他戰得幾個回合,那人又見圍來的侍衛過多,便自已吞毒自盡了。但是奴才著人鑽進那假山,居然發現一條密道……」

他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剛才的驚險不亞于一場生死大戰。如果不是他的功力高,又有所防範,恐怕現在早已是一具尸體。

他說到這里,便是停了下來,洪武帝皺眉道︰「方德,你什麼時候也變得喜歡賣關子起來了?發現了密道,密道里有什麼?」

德公公四下一望,低聲道︰「皇上,耳听為虛,眼見為實,您還是散了這些人,隨奴才親眼去看看吧。」

馬皇後一直都關注著他說話,听到此言,便道︰「看來此事非同小可,皇上,我們還是去看看為好。」

洪武帝點了下頭,便揚聲道︰「侍衛撤下,各人都回各自的地方。」

妃嬪們本來好奇得要死,但是皇上分明不想讓她們知道,只得告退下去。

九雅亦是欲走,洪武帝卻道︰「寧和縣主就隨在朕身邊吧。」他隨口也讓布吉巫師跟上,暗地里卻暗示德公公好生看著布吉。

德公公著人將楊貴妃抬著進了重華宮,而每近重華宮一步,洪武帝臉色就黑得兩分。重華宮里,宮人見到洪武帝和馬皇後,皆一臉慌張地跪下相迎,洪武帝沒有出聲,跟著德公公直接進了後面的書閣,那里已經有無數侍衛把守。

進到書閣內,卻見兩排寬高的書架已經移開了一排,一個方形門洞居然就在書架之後。此時布吉巫師已經被侍衛遠遠控制在門外,九雅也同樣被攔在十丈開外的地方,楊貴妃被人書閣內的一張軟榻上躺下,洪武帝和馬皇後跟隨德公公進入門洞內,但見一個十尺見方密封的石壁室內,地上已經開了一個青石地洞,而在石壁室正中央的地面上,卻是擺了一個八卦盤,八卦盤上鋪著黃紙,上面用朱砂書了符咒。

而在符咒相繞的東方乾位,則是用一根紅繩吊了一個身著血袍的小人,由于經過血色澆灌,已辨認不出原來的服色。小人後背上書字,馬皇後眉眼一凝,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上面的字應該是某人的生辰八字。小人的胸口從前胸到後背貫穿了一根長針,上面也是染了血。再看小人下面,則是一層鐵絲網,網子下面是接了血水的小木桶,血水已經凝固成黑色,看得人觸目驚心。

洪武帝看得臉色陰沉無比,這間密室,是他從來所不知道的。而眼下的符咒與插針的小人還有凝血,以他的經歷,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他緊抿著唇,馬皇後淡聲問道︰「德公公,小人後面的生辰八字寫的是誰的?給本宮仔細瞧瞧。」

德公公將吊小人的繩子用刀割斷,然後提著小人過來道︰「稟皇後娘娘,奴才剛才已經看過,上面的名字,書的是拓跋承業,這八字,正好與皇上的一模一樣。」

听到此言,洪武帝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他轉身就進了書閣,陰毒地命令兩個侍衛道︰「把楊貴妃掐醒,如果她敢不醒,就給朕砍了她的手!」

兩個侍衛應聲,一個拔刀,一個掐人中,楊貴妃果然不敢多裝,沒兩下就醒了過來。

「楊靜香,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希望朕死?」洪武帝面色陰冷,說出的話,幾乎是在咬牙切齒。

楊貴妃先還假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馬皇後吩咐洛公公賞了她巴掌後,她才捂著臉嚶嚶地哭道︰「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如今您竟然縱容皇後娘娘打臣妾,臣妾不服,有什麼事,可以叫臣妾的兄長來,讓他來評評理,皇後娘娘憑什麼打臣妾。」

馬皇後冷笑,洪武帝大怒,揮手讓德公公把那個染血的小人提到她面前,「這東西你可認識?朕一再聲明,宮內不準用這些符咒巫蠱之類的邪術。結果呢?你倒好,居然寫了朕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每針插血祭,是希望朕早點死好傳位給太子麼?本來就已經立了太子為儲君,想不到你們就這點時間都等不得,現在就想置朕為死地,你說朕該如何治你才能解了朕的心中之恨?」

楊貴妃卻是撲 一聲跪在地上以頭搶道︰「皇上,臣妾沒做,臣妾不會如此糊涂,絕不可能干這些詛咒皇上的事。皇上,您是臣妾的,臣妾只望皇上能活上百歲,豈會用如此惡毒的東西來害您?皇上,臣妾冤枉啊……」

她在那里呼搶地,原意是希望外面的心月復宮人听到後立即去報與她的兄長北衙禁軍統領楊士洪知道,然而德公公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外面的侍衛早將重華宮里的宮人都看守住,一個都別想跑出去通風報信,所以她呼得再大聲,全是枉然。

馬皇後冷笑道︰「冤枉?冤枉在哪里?這里可是你的重華宮,密室也是你的密室,翠亭園里的密道也是直通這里,而何德說的七七四十九日雞血也是被人拿到了這里,貴妃,請你告訴本宮,你的冤枉在哪里?你成就算計著皇上的皇位,把皇上又放在哪里?就是專用針來伺候嗎?你怎的如此惡毒?」

眼見此景,一直站在門外不遠處看得清清白白的九雅臉上迅速掠過一抹輕快的笑,轉眼又恢復了清冷。

楊貴妃目眥欲裂,臉面抽動,指著馬皇後怒聲道︰「你別冤污人,臣妾就算再不明白,也不會干這等事。」她爬到洪武帝腳跟前,哀求道︰「皇上,臣妾是被人冤枉的,臣妾從沒想過用邪術來咒死皇上。皇上,求您明察,一定是有人在設了陷阱讓臣妾背黑鍋……」

洪武帝冷哼一聲,一腳踹在她胸口,聲音是冰冷如刀,「楊靜香,你以為你的事情朕真的不知道嗎?這些東西明明是從你的宮里搜出,才剛都是由方德一手追查而來,難道你要說方德設了陷阱讓你背黑鍋?既然如此,那你下面的密道又算什麼?難道也是方德只這一會子時間挖出來的?這麼多年來,朕看在太子的份上,對你一直睜一眼閉眼,料想不到,到最後,你居然會干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還想要了朕的命!」

馬皇後也接口道︰「說什麼何德與她無關系,依本宮看,關系可大了。先是指使他轉著彎來害掉傅美人肚子里的孩子,本是衣無縫的計劃,卻不料被寧和縣主給听到了一些人圖謀不軌的交易,去找何德,這才因緣巧合撞破何德給你干的陰毒事!七七四十九?居然已經血祭了一個月,只等差不多二十左右就可以讓皇上因病不能朝政而由太子監國,隨後若皇上一直不能上朝,這皇朝,便徹底成了你楊家把持的皇朝了。好個毒婦!皇上,當年皇長子就是因巫蠱邪術夭折,如今皇上又差點……幸好老開眼,不然,可要真的中了他們的奸計。所以,臣妾懇請皇上,務必要將此事嚴肅處理,不能讓這後宮處于如此凶險之中!」

洪武帝在她說這一番話的時候,一下子就想了很多,權衡利弊之後,對馬皇後道︰「朕想現在就賜死她,犯下這種大罪,該讓她酷刑而死,然後昭告下,連她父兄一起下監流放才對。」

馬皇後知洪武帝生性多疑,她若是順著他說賜死楊貴妃,抄了揚家,可能這把火反而還會燒到自己身上來。便一副從大局著想道︰「皇上,此舉不妥,雖然皇上當初說過,敢用巫蠱之術的,必定誅九族。但是,貴妃身份特殊,現在我們是一家人關著門說話,暫且就先只降罪于貴妃,但是楊家,臣妾以為,皇上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才好,必須先要穩住他們,不能因此事發生動亂而動搖社稷根本。」

她的話說得合情合理,既無要置楊貴妃于死地趕盡殺絕的意味,更是在為洪武帝以及整個大夏著想,洪武帝點著頭,深感馬皇後多年如一日總是站在最客觀的角度為他想著一切大事的大度與寬容,心里同時也泛起少年時對馬皇後執著迷戀的情懷。多年未再躁動的心弦又為之跳動了起來,他感動地握住她的手道︰「婧妤,謝謝你……」

洪武帝已經多年未曾叫過她的閨名,馬皇後听得溫柔一笑,柔聲道︰「皇上,這江山得之不易,豈能因為這件事而毀于一旦?今日雖然事實確鑿,但是皇上的眼光必須放長遠了看,能和緩一點便和緩一點,不能讓朝中的其他朝臣有什麼不好的想法,是不是?」

她說得極為通情達理,楊貴妃听得快氣暈過去,但是眼下一切證據都對她不利,該怎麼辦才好。明明,那間密室里是祭著齊王拓跋玥的生辰八字,這麼會子時間,怎的會變成皇上的?而何德那麼巧被人發現弄雞血,還有那勞什子麝香,分明是有人故意引之?她不由望向靜靜立在門外太陽下的九雅,心里一跳,難道她並沒有中蠱,反而利用中蠱之事來陷害自己?可是布吉下蠱及有分寸,如果蠱蟲沒有進入活物的身體,她絕對可以通過蠱蟲感應得到。

可是她若是中了蠱,為何事情會這麼巧?難道從頭至尾都是馬皇後一人策劃?而這個能換掉齊王生辰八字的,除了追查而來的德公公,還能有誰?難道被皇上視為心月復的德公公也已經被馬皇後收買?

這個認知讓她心驚不已,她立即爬到洪武帝腳前大聲道︰「皇上,您千萬別中了皇後娘娘的計,是德公公……」

她一句話還未說完,洛公公一個布團子就塞到了她嘴里,對旁邊的宮女斥道︰「皇上已經下令將娘娘打入冷宮,你們還不帶人?」

楊貴妃嗚咽著被人拖走,洪武帝是看都沒看她一眼。隨即,他便將書閣封住,重華宮一些跟隨楊貴妃多年的宮人也要麼被秘密處死,要麼關押,要麼被同樣趕往冷宮。而楊貴妃被押往冷宮,馬皇後對外則聲稱楊貴妃身體抱恙,暫時無法出來見人。

重華宮的人全部換掉,外界卻無法得知分毫。當帝後將這些事處理完,已是傍晚時分。待馬皇後與洪武帝一起用過晚膳後,洪武帝聲稱還有政務要處理,便去了御書房。隨後,布吉巫師便被他請去,再過得一會,九雅又再被洪武帝相請。

御書房氣氛沉悶,爐形座銅燈散發出明亮的燈光,卻也難抵桌案前坐著的帝王那身陰沉之氣。

眼見布吉一臉恭敬之色站于洪武帝身側陰影處,九雅神色微滯地見了禮,洪武帝盯著她,忽然問道︰「告訴朕,傅譽的病究竟怎麼樣了?」

九雅呆滯道︰「回皇上,傅譽的病臣婦已經徹底給他治好了。」

「什麼?」洪武帝差點站了起來,失聲道︰「他的病居然全好了?真的是你治的?」

九雅點頭,「是,皇上。」

洪武帝一拍桌子,心里暗恨不已,然而他還是試探道︰「好,那你告訴朕,他是何病?」

九雅好像不經大腦道︰「他身上的不是病,只是一種毒,那毒藏在他身上戴的一個玉墜之中,此毒能麻痹人的神經,讓經脈抽搐,可以叫人生不如死。臣婦一日發現他對殘香有反應,別人卻沒有,便反復排查,終于發現是玉墜上的毒,隨後臣婦讓他將玉墜取下,又給他開了調補之藥,如今他的毒已經完全無礙。」

她如此一說,洪武帝倒是相信了她真的被中了布吉的失心蠱。關于傅譽已經解毒的事,他也是幾前才知道,如今拿來一試探,想不到九雅會全盤托出,看來她真的已經被控了心。

他陰戾地死盯著她,半晌後,才莫測高深道︰「如果朕讓你殺了傅譽,你會怎麼做?」

九雅垂眼,微一欠身,「只要是皇上聖令,臣婦定當遵從!」

「好,那朕想看到你先自斷一臂。」洪武帝說著便丟了一把雪亮的匕首在她面前,冷冷道。

九雅毫不猶豫地撿起來,然後揮刀就朝小手臂砍去,一刀下去,鮮血直流,然而由于她力道不夠,並沒有砍得多深。她臉上竟似毫不覺得痛,提刀又準備砍第二刀,洪武帝滿意地喝止道︰「算了,就這樣吧。」

他從案上拿了一個小瓷瓶,起身走到九雅面前,拔了瓶塞,命令道︰「上藥,如此嬌女敕的小人兒,可不能現在就失血而亡了。」

九雅扔了匕首,接過瓷瓶,慢慢將藥粉灑在傷口上,果然是止血聖品,藥粉一下去,血立即止住。

看她好似一個听話的人偶一般,洪武帝心情大好,想到明傅譽回來後,自己即將在他身邊放一個隨時都可以要他命的殺手,他就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

他忽然抬起九雅的下巴,她白皙無瑕的臉頰上那烏黑似瓖了玉石的眼眸無辜地望著他,他不由心里一動,轉而又覺不妥,沉了氣息說道︰「朕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明傅譽回來,你務必要跟以前一樣待他,然後,盡量引導他向朕投誠,若是他不听,希望你能偷到他的兵符,就算回去魯西去偷也好。然後親自親到朕手里,回頭,你就找個機會把他殺了吧。」

九雅機械道︰「是,皇上。」

洪武帝還欲說什麼,外面忽然響起了傳報聲,「皇上,皇後娘娘來了。」

洪武帝的手頓時如被毒蠍子蟄了一般,縮了回去,忙道︰「請皇後娘娘進來。」

同時揮了揮手,叫九雅下去,九雅欠了身,轉身出了御書房,待到門口,與馬皇後相遇,兩人迅速交流了一個眼色,微一行禮,便各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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