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醫狂妃 第七十章 秘密

作者 ︰ 痕無雙

皇宮中演繹著一場生死斗,而夜留影趁著這個空檔出了府邸,去往上次買面具的地方,遠遠就看見那小販拿著三五張面具有氣無力的吆喝著。

「大俠,買面具唄。」小販朝著夜留影揮了揮,卻忽見他臉上那張熟悉的妖冶半面面具。「喲,是您啊!」這人買走了他堆放在這里無人問津的邪魅之物,所以小販印象深刻。

「我問你。」夜留影向來少語,只拿出一錠銀子放在小販的手中,開門見山道。「這面具,是從何而來。」

小販喜滋滋地收了錢,本以為是什麼難事,沒想到如此簡單,自然打開了話匣子。「嗨,不瞞大俠,這面具是我好幾年前在臨江旁拾到的。小人沒什麼特殊愛好,就喜歡雕弄這些小玩意,所以看見這面具的時候,也就處于好奇收走了。不過說來奇怪啊,這面具詭異得好像有邪氣,總讓人覺得不舒服,而且當時撿起來的時候還沾滿了鮮血,是我費盡了心思才擦掉那些不知哪里來的血呢。」

「你說的臨江,是哪里?」夜留影微微擰起眉,只感覺到一種奇怪的疼痛,慢慢襲向他的心髒。

「大俠不知?」小販像看怪物一樣看了夜留影一眼,「那不就是連接著北煙國和南江國的江水麼?哦,小人拾來面具的日子,現在想起好似是前南江發生暴亂的時候,也不曉得是不是前南江的亡命之徒跑到了北煙……」

小販還在自言自語,可是夜留影卻已經是渾身一顫,不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血……面具……

頭疼得厲害,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很多奇怪的畫面,一排排穿著鎧甲的兵士,個個面露嚴肅之色;還有戰斗的場面,雄偉壯觀;最後,是一片鮮血染紅的土地,隱隱傳來悲傷絕望的呼喊……

這些,到底是什麼奇怪的記憶!

而就在此時,一道風掠過,殺氣猛現。

夜留影強忍著頭腦的疼痛與記憶碎片帶來的殘酷折磨,一手捂著頭,一手握住了腰際的利劍。呼的一聲響過,夜留影手起劍落,一道血色瞬間飛迸而出,就見一個黑影撲通一聲倒地。

「上!」幾個增加到幾十個的黑影相繼出現,一窩蜂的涌向夜留影,人群中發出尖叫聲,小販們迅速逃竄,留下一片空地任由這群人相互廝殺。

「你們是誰?」夜留影滿面冷峻,劍上的鮮血還在一滴滴流下。

「都是要死的人,何必問這麼多。」一個灰衣蒙面冷著雙眸把刀一橫,朝著夜留影就沖了過去。

血色的瞳仁中暴露出駭人的陰翳,夜留影用手肘擋住攻擊,生生挨了一刀,但是卻強忍著疼痛一抬手中的劍劈向灰衣蒙面的腦袋。可是灰衣蒙面反應快速,一個偏頭奪過一劫,可是劍尖卻劃破了那塊蒙布,將他的樣子暴露無遺。

「青雲派掌門?」夜留影認得這張臉,在柳寰事件之後他就從柳寰的筆下熟記了這張臉,要替柳寰報仇。只是沒想到,他夜留影還未動手,這家伙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看刀!」青雲派掌門見自己已經暴露,也不再有顧忌,揮著手中的武器就纏住夜留影。其他人趁機迅速將夜留影包圍其中,想盡一切辦法要致夜留影于死地。

「傷三小姐的人,就要死!」妖冶的面具下,那雙詭異的血色瞳仁中散發著逼人的光芒,內力凝聚成殺氣,夜留影大吼一聲,殺氣便如同巨浪,從他的身上散開直直落在將他包圍著的人身上。

他憤怒,他一想到柳寰的傷就恨不得捏碎這些人,現在五大幫派基本上已經消失了去,就剩下青雲派的人還躲在暗處,被皇宮的人庇護著。不過,現在的夜留影頭昏腦脹,那還在繼續膨脹的殘碎記憶幾乎要撐爆了他的血管,他感覺到身子漸漸失去力氣,

眾人毫無準備,也並沒想到一個被囚禁多年人,卻還有如此強大的殺傷力。所以當夜留影的這一超強內力一出,一群人皆是被震飛開來。一群黑衣倒地,夜留影也撲通一聲單膝跪地,身子不斷的發顫。

有好多好多的畫面,斷斷續續的浮現在他的腦海,仿若受到什麼刺激一樣,令他呼吸都變得不暢起來。

「月痕,你把我交出去吧。」有一個淺淺的女聲在夜留影的腦海中漂浮。

「月痕,只有我去作為棋子,才會停止這場惡戰,你讓我去吧。」

「月痕,我不想看著你為我負傷。」

……

有一個背影,傲立在山峰之巔,他的面前是無數兵士的尸體,逼人的卻是那張詭異的半面喋血面具!是他自己,是夜留影自己?

月痕是誰,那個女孩是誰?

是誰!到底是誰!

夜留影的心髒絞痛,冷汗大滴大滴的滴在他的手背上,慢慢握緊,青筋凸顯,掩藏不住他的痛苦。

夜留影的恍惚間,之前被打翻在地上的黑衣人,在青雲派掌門的指揮下又迅速爬起來,將不正常的夜留影圍了個水泄不通。青雲派掌門一眼瞄見夜留影痛苦的樣子,滿眼的輕蔑。

迷糊中,只看見一雙赤足,小巧而柔女敕,陽光照耀著她的身子好像精靈一樣,給人一種極為溫暖的感覺。她微微彎下腰,調皮的看著夜留影,一雙好看的黑色眼楮彎成星月,抿著微薄紅潤的嘴唇,異常動人。

「月痕。」她輕輕道。「長大了,我就做你妻子。」

「……」夜留影輕輕抬起指尖,但這抹影像很快就消失了,繼而取代的是青雲派掌門那發寒的刀刃。「雙兒,快走……」

雙兒?

他的腦海,怎麼會不自覺的出現這個名字?

「哈哈,一群人欺負一個人,算什麼名門正幫。」迷糊間,只听得一聲長笑,一抹身影眨眼間便擠進了人群。

夜留影用了最後一點力氣抬起頭,想看清楚來者的容貌,視野中卻是漫天飛舞的銀針,如破巢而出的蜂一般,準確快速很辣地刺中那群黑衣人的血脈。

「你是誰?」青雲掌門一把扯著刺進他手臂的銀針,狠狠拔了出來,但是那只手臂卻仿若被控制了一般,半天無法動彈,「好奸詐的法術。」

「我可是在救你,讓你積點德。」來者哈哈一笑,拂了佛衣袖,無比灑月兌。

「走。」青雲掌門深知厲害,在沒有模透的情況下玩不能輕易妄動,立馬下令撤退。

「哎,果然是不能安心離開啊。」來者輕輕蹲下來,輕輕抬起昏迷過去的夜留影的下巴,搖搖頭。「轉來轉去,還得回到原地。」

說著,他便把夜留影扶起來,直接背在了背上。

——

聖旨已下,柳家已不同往日,再無以前那種安寧與氣派,好似一刻之間,花園的花全部都凋謝可,連那些久日長青的樹葉竟也泛黃了。

下人們走的走,散的散,清蓮因為家庭背景,在向柳柏要了一張休妻書後,便帶著柳楚楚回了娘家,算是避過一劫,此刻的柳柏身邊就只有華香和柳焰陪伴著。

「我現在已經無能再保護你們了,我給你一張休書,你好與焰兒一起回娘家去,也不用跟著我吃苦。」柳柏看了一眼華香,擔憂著她的身子。

「父親,都是孩兒的錯。」一邊的柳焰深覺愧疚,努力憋著才讓自己的情緒沒有變得很低落。

「都過去了。」柳柏擺擺手,「去拿紙筆,我現在寫休書。」

「相爺,能否再陪妾身去水邊走一圈,妾身想看看柳條兒。」華香輕輕按住了柳柏的手,對著柳焰搖搖頭。

這是華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心動,二人手牽手一同漫步湖邊,看著那漫天的柳絮,無憂無慮。

柳柏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卻也默許了,與華香二人肩並肩走在水邊。風拂來,揚起耳畔的發絲,雖沒有紛飛的柳絮,但讓華香忍不住悄然落下淚來。

「你跟著我受苦了,所以我不想你再苦下去。」柳柏口氣雖然淡漠,只是心中還是有些疼痛。

「這一生能與相爺在一起,是華香的福分,前南江一樣,現在也是一樣。」華香深深吸了一口氣,自因柳寰告知她的方法吃藥,這病發也不是很頻繁了。「若華香只能跟著相爺享福,那當初就不會嫁給相爺,華香願與相爺同生共死。再者,老夫人還需要人來照顧,所以我更不會離開相爺。」

說完,華香輕輕握住了柳柏的手,淺淺的溫度傳過去,讓柳柏說不出來的感慨。

患難見真情,這些也就足夠了!

「我心中,現在還是擔心她。」柳柏淡淡嘆了一口氣。

「雖然我不明白相爺為何這般在意,但我清楚,她並非相爺親生吧?」在對待柳寰的態度上,柳柏總是比女兒多一點關懷,多一點恭敬,這,華香都能看得出來。

「她始終是我無法放棄的人。」就算自己死了,柳柏最不放心的也就是柳香。

「既然無法放棄,為何不趁著現在,將一切告訴她。」華香鼓勵著。「這是相爺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但如今恐是很難再相聚,如果能有助于她和八殿下,那就是對她的好。」

「你這樣想?」柳柏停頓下來,看著華香,心中還是有些疑惑。

他隱瞞了那麼久,現在是時候了嗎?的確,如果就讓柳寰這樣被步步緊逼,生活在心驚膽戰之中,也不是他的初衷?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寰寰的性格與往日截然不同,我想這會有助于她。」華香肯定道。

「好。」柳柏下定決心一樣,「你去老夫人那邊取來傳家寶,我這就找出那東西,去見寰寰。」

柳柏說完便與華香分頭準備,而此刻柳寰與墨君皇也已回到府中,商議著離京之事。

「主子,現在怎麼辦?」寒一臉冰霜,可是眉心卻總是解不開來。

「我現在已經不是皇子了,你們也不必再跟著我。」墨君皇淡淡道。

「主子!」寒跪了下來,「一日為主,終身是主!」

「墨君皇。」柳寰半天沒說話,此刻卻一臉鎮定,雖然因為墨君皇受到這麼重的懲罰,但是現在與其憂傷還不如想辦法解決。她抬起眼,看著墨君皇略微蒼白的臉。「我不會讓這種狀況維持太久。」

墨君皇怔怔,這樣話,不是應該他說更適合?可是看著那張精致的臉,他卻有一種被溫暖的感覺,或許兩個人在一起,就是這麼自然和簡單。

不過也對,他現在有什麼資格去承諾一些事情,他連自己究竟能活多久都還是一個未知數。只是他想著,就算現在多活半柱香的時間,也不能讓她跟著他吃苦。

「我相信。」墨君皇微微一笑,可是強撐的身體始終讓他感覺到痛苦,「可否準許我休息片刻?」

「你也累了,我們明天就離京,是應該好生休息。」對于墨君皇的突然改變,柳寰心中疑惑,但是她深知墨君皇這種人如果硬要撬開他嘴巴里的話,是不可能的。緩兵之計,有時候還是可以實施。「炎,你照顧好墨君皇。」

「是。」其實炎一早看出了墨君皇的不適,現在只想快快扶他回房去。

等著幾人都離去,柳寰掃了一圈,方才道。「為何不見留影?」

夜留影一直都神出鬼沒,但是只要有柳寰在,卻都是跟隨左右,現在卻不見蹤影,柳寰還是覺得怪異。

「小姐離開後,他說有事情需要做就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到現在都沒有回來。」翠兒微微擰起眉,「小姐不覺得夜留影有些怪麼?為什麼他的眼楮是血紅的,為什麼他會與那蠱毒融合,還有他究竟從哪里來的,一無所知。」

「失去記憶這種事,如果要去硬想,一定會更傷害神經。」柳寰淡淡。「不要逼迫他,等自然回憶起再說吧。我們也先去房里收拾東西,明天,可就是要告別這個地方了。」

才站起身來,就見門口出現一抹影子,繼而徑直朝著她走來。

「什麼人!」翠兒大喝一聲,這府中也沒個下人,現在是什麼人都可以闖入了?

那人不說話,只是背著一個人,大步流星直接進了內殿,「三小姐,救人要緊。」

救人要緊?

柳寰從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上掃過,見著他背著的正是提到的夜留影!

「翠兒,去臥房。」柳寰也不做深問,眼下情況讓她很快明白事情輕重,當下就做了果斷的決定。

老者的面上閃過一抹贊揚,沒有說話,就跟著翠兒去了柳寰的臥房。

床上,夜留影安靜的躺著,若不是他嘴角殘留的一抹鮮血,還以為他只是熟睡過去一樣。翠兒小心翼翼的將那一絲鮮紅拭去,摘去了他臉上的面具,一張因痛苦變得有些扭曲的容顏就這樣干脆地墜入視野。

是誰,傷害了他?

「謝過先生救命之恩,不過他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柳寰微微捏緊拳頭,深吸一口氣平和問。

「遭遇到五大幫青雲派掌門的暗算。」老者抬起眼,和藹的對著柳寰講。「我並沒想過他們狗急跳牆,連你手下的人也要殺盡。但這樣看又似乎簡單了一些,若是因他的身世,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他的身世?」柳寰微微一愣,這老人似乎認識夜留影?帶著懷疑看著老人,從他的衣飾來看並非貧寒之輩,只是那張臉……「我們是否見過?」

「上回若不是三小姐出手相救,老夫恐就被打死了。」老者笑了笑,仿若提醒一般。「現在才與小姐見面,實屬無奈,還請小姐能夠原諒我。」

是他,是那個老乞丐!

柳寰恍然大悟,對于他的恭謙也有些奇怪,但是畢竟是救了夜留影的前輩,這禮貌感謝還是要有的。

「幾次因前輩的幫助,才能度過難過,柳寰感激前輩還來不及何來怪罪之說?」柳寰眼中閃過一絲機敏,若說這老人沒有武功,那麼像夜留影這樣的高手都無奈的事為何他一出手還能救回夜留影?再說,那些醫療器具又是怎麼一回事?「但老前輩在之前被挨打,卻又給我送來醫療器具,現在竟能救下留影,還請前輩直言。」

「這個,呵呵……」老者笑了笑,「恐怕你很快會知道,還是讓我先替他施針吧。」

「翠兒,去那醫藥箱。」柳寰道,繼而又問。「老先生說留影的身世,是……」

「時間久了,這記性就是不好,很多細微之事就容易被混淆,他,我也只是猜測。」老者看了一眼夜留影,嘆了一口氣。「若不出意外,他恐怕是前南江國的將軍,夜月痕。」

「前南江國的將軍?」柳寰略顯震驚,她救回來的人竟然是前南江國的第一大將?「前南江不是已經覆滅了?」

「是已經覆滅,可是朝中有好多勢力對現任國君不服,只等待七彩血玉的出現,那是他們認定的國璽。」老者道。

七彩血玉!掌控南江國!

柳寰吃驚地看著老人,她記得曾經張公公來柳府讓賠畫的事情,就要柳柏交出這個東西,雖然柳柏矢口否認有此物,可是柳寰也就听到了七彩血玉這一說,只是完全沒想到,七彩血玉竟然是如此有威力的東西!

「這麼說,那血玉在前南江滅亡的時候就已經遺失了?」柳寰問,此刻是覺得越來越神秘。

「前南江爆發的一次國禍,就是因為北煙國的攻擊,讓前國君的弟弟有機可乘,所以趁亂奪了南江。如今他整天以酒作樂,是讓無數臣民都為之不滿的,所以自然都希望能夠找回七彩血玉,其實是更想找回擁有七彩血玉的主人。」老者說著,便看向柳寰的眼楮,唇邊閃過一絲笑容。「因為他們嘴上不說,但都知道,前南江的郡主,也是前國君最疼愛的女兒,還尚在人世。而她的離開,就是被夜月痕將軍以命相護,才逃過了死亡。」

「老先生知道這麼多,敢問老先生的身份?」柳寰被那個眼神看得仿若掉了一層衣服,有信任卻也存在審視一般,總是怪異不已。

而這時,翠兒已經拿了藥箱過來,老者便也不答話,直接打開了箱子,熟練的拿過器具,開始對夜留影施針。柳寰注意到,他的手法嫻熟,而且很有一套自己的創新,在施針的同時他還隱隱夾雜了自己的一分內力。試想往日,他變幻多端,且來去自如,模不透猜不明,那就是絕非一般人物。

這就讓柳寰越來越覺得不對,此人絕對有意接近她。

好,既然他找上門來,那今天不說明了,就絕對走不成。想著,柳寰已經悄然拿了一枚銀針在手。

等著夜留影眉心的愁狀漸漸散開,呼吸也變得平靜來,老者才停止了內力實施。柳寰只朝著翠兒使了一個顏色,翠兒便是明白柳寰的意思,悄悄將門關緊,然後擋在了門邊。

「老先生必然是懂醫術的前輩,現在留影的病情到底如何?」柳寰問。

「他似乎也在努力的回憶,所以才導致神經承受過量,現在若能救回就好,不能的話,或許就會成為一個痴呆的人。」老人不忌諱道,「當然,如果他心中的意念較強的話,也是可以醒來的。」

「留影的命,謝過前輩的相救,不過……」說著,柳寰已經坐到了老人的身邊,輕輕揚唇道。「不過老先生請原諒,今日一定要告訴我真相。」

一枚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觸在了老人的脖頸,帶著寒意、帶著脅迫,令人不能動彈半分。

這果然是他看中的人,始終能夠分清楚事情的重要,下決定果斷不拖沓,甚至還帶著一絲狠辣。

老人笑了笑,在看著門邊的翠兒直接道。「看來今日三小姐是不打算放了我?」

「既然明白,還請老先生不要隱瞞。」柳寰的口氣帶著恭謙,可是手上的力量卻未曾減弱半分。

翠兒知道此刻不能有任何的疏忽,不說話,卻用身體貼緊了房門。這人武功不淺,要困住他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好在柳寰早有準備,所以她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亂子。

「哈哈哈……。」老人和藹地笑了起來,「三小姐莫急,你想要知道的事情自然會明白,听我一言,你先去大殿,自有人告訴你。我不會走,你可綁了我的雙手叫你的婢女在這里看著我,帶到時機成熟我自會出來。」

這些古人,怎麼都這麼喜歡賣關子?

不過柳寰對他有著幾分信任,如果說他有意接近她是為了害她,那就不會多次出手相助,所以這一點柳寰自然是不會懷疑。

「我可以照你說的做,但是無需綁住你的雙手。」柳寰在腦海思慮片刻,大量地松了手上的銀針,「翠兒,給老人倒了茶,我去去就來。」

「三小姐……」翠兒一臉懷疑。

「你只去做的就行了。」柳寰站起身,走向翠兒,悄聲到。「你且留意他的舉動便可。」

「是。」翠兒打開門,點點頭。

柳寰再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老者,便直接出了門。

她現在是一無所有,如果是這老人是為了財那是絕不會的,要說是五大幫的人又不可能從青雲派掌門手中救下夜留影,所以他說的話,柳寰決定暫且信上一回。

這會兒才到了大殿,就見著柳柏和柳焰已經進了大殿,不由得心中一驚,莫不是那老人口中說的答案是來至她的父親?

「寰寰!」柳柏看著柳寰先是一愣,隨後努力掩藏著心中的情緒。

「父親,哥哥。」柳寰點點頭,邀請他們坐下。

「柳寰……」柳焰先開了口,看上去很是悔恨。「若不是我的不小心,也不會害的你們到這種地步。」

這個哥哥,雖然平日沒有多大接觸,可是畢竟在她落難的時候,他將僅有的銀兩都給了她。有恩必報是柳寰的性格,所以自然當他受困,她願意去救他于危難之中。只是墨君皇這樣的人,也為了她的親人付出了一切。

「錢財權勢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人還活著,總有一天是會再翻身的。」這是柳寰的信仰,她覺得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但是絕不會因為失去物質就失去了那股狠勁,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她一定會‘報答’回去,而錢,她也一定會重獲!

「嗯。」柳焰輕輕答了一句,便垂下頭去不再說話,是她救了他,也救了他娘親,這個曾經被他憎恨,被他看不起的女子,卻是在關鍵時候給他信心與溫暖的人。

「爹爹的行禮都備好了嗎?」柳寰岔開話題。

「都差不多了,只是不能與你同路,你要好生照顧自己。」柳柏心不在焉道。「你二娘已經帶著楚楚回娘家了,所以只有我們三人帶著老夫人離開。」

「祖母年紀大了,還要大娘多費心了。」這就是患難見真情,那舌尖嘴利的清蓮最終不是一個貨色啊。

「這些,我都明白。」

柳柏目光閃爍,沉默了好半天方才抬起眼來,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站起身來,然後對著柳寰直直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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