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醫狂妃 第七十三章 玉佩

作者 ︰ 痕無雙

太陽初升,兩輛馬車就已經從柳家府邸出發,馬夫驅趕著馬兒顯得比較孤單,慢慢離開這片土地。

行至林間,馬兒明顯有些驚慌,並不太想繼續往前走。馬夫揮舞著鞭子,不論使用多大的力氣,馬兒都頓步不前,嘴里發出痛苦的嘶鳴。一陣風拂過,馬兒安靜了下來,四周的空氣也漸漸凝固了一樣。

車夫見狀不妙,急急扔掉了馬鞭往著來的方向跑去,與此同時,利箭從四周射出,兩輛馬車瞬間變成了兩個刺蝟。幾條影子眨眼便從樹上躍下,將兩輛馬車圍困在中,那些人也不說話,靜靜等待著什麼一樣。

「去看看。」一個聲音指揮。

領命者躍上馬車,掀開簾子竟發現里面空空如也,不由得大驚失色,轉頭對那人道。「老大,里面沒人!」

「什麼!」那男人臉色微變,徑直走向前一看,箭已經射穿了馬車,可是里面正真是沒有半個影子,他微怒道。「該死,這柳柏老頭竟如此狡猾!」

說著,他又跑到另一馬車跟前,準備掀開簾子,豈料手指剛剛踫到那簾子一角,一股強大的內力從內而外噴射出來,直接打在他的手心上,像是被什麼要過一樣,引得他不受控制地痛得歪倒一邊。

抬起手心一看,見著掌心出還有著半截銀針露出,不見鮮血卻仿若要了他的命。

「是誰在這里裝神弄鬼!」幾人警惕戒備,直直看見馬車內。

「哈哈哈,那澤澈老二就派了你們幾個不中用的毛小孩給我練拳嗎?」

與同聲音一出的,便是一枚帶著寒光與殺氣的銀針,直飛進一個男人的眉心中,然後從腦間爆出插在身後的一顆樹干上。在看那男人,雙眼暴突,一張嘴驚訝張大,幾乎連喊叫的余地都沒有,便是直直倒了下去。

其余幾人眼看著對方的功力竟然如此強大,不免有些心虛,往後退卻一步後便更是緊張的握住了手中的武器。

有人大聲吼叫,認出了對方是誰一樣。「你就是當日救了那囚室之徒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你爺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南江明月子是也。」明月子一揚衣袍,笑得和藹,「來來來,你們一起上,這樣也不用浪費你爺爺我的時間。」

「不要太小看人!」對方一聲怒斥,然後便群群沖了上去。

刀劍無眼,幾次都差點刺中明月子,但這老人看上去胡子雪白,可是身體卻十分靈活,不僅躲過了幾招致命,甚至還用特殊的武功制服了兩三個猖狂之徒。最後,在為首男子的尖叫中,這場戰事就接近了尾聲。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這樣的偷襲方法已經不算精密了。」明月子死死扣住那為首男子的手肘,見他跪在地上根本沒有意思反抗能力,微微揚起下巴。「我今天就放你一條狗命,滾!」

「我們主子計劃周密,豈是你們這些無知人可以預測的?」那人並不領情,喘著氣狠狠道,「現在墨君皇就是一個廢人,哪里還斗得過我們掌門!」說完,男子用另一只手拿過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抹,頓時也就沒有了聲響。

明月子看著地上的尸體,不覺嘆息一聲,這樣豪情壯志是值得敬佩,但是這種決定又是不是太不慎重了一些。畢竟生命誠可貴,有了命才有了一切,可比去逞一時之能?

轉過身,明月子便往另一個方向疾步走去,不遠處的茅舍外,停放著一輛馬車,柳柏等人正坐在馬車旁等待著。柳焰一見明月子的身影,便迎了上去。

「前輩。」柳焰打量了一下明月子,見他沒有受傷便放下心來。「今日若非前輩相助,恐怕我們帶著老弱病婦很難顧全從而逃險。」

「這都是因為柳寰和墨君皇提前部署,讓我先到你們這邊來以防萬一,這澤澈與你們不和,自然是想殺人滅口的。」明月子擺擺手,然後對著柳柏道。「現在追兵已經被除,但只怕還有另一支已經去了柳寰的那邊。」

「這群人奸詐無比,連這番結果都還不放手。」柳柏皺皺眉。

「也罷,既然我們這邊已經沒有危險,就要趁現在趕緊離開,老先生也好趕過去支援郡主。」手握佛珠的老太太看上去淡定從容,好想完全沒有遇險的那種慌忙,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這次,謝謝老先生的相救。」

她也是沒想過,一直備受爭議的柳寰竟然是前南江國的夜無雙郡主,以前只是懷疑柳寰的身份,可從未把她與皇家掛鉤來,自己這個兒子柳柏是嘴嚴實得連他老娘都不曉得一切。不過也罷了,身份既然曝光,那自然要面對的事情更為復雜,到底能不能成事還得靠柳寰自己了。

「老太太識大體,那我也就送各位到此。」明月子豪爽的做了個揖。

「還請老先生帶個話給寰寰。」華香站起來,輕輕掩了掩嘴角,身子還有些病弱但卻顯出一絲擔心的神色。「若她遇到什麼危險,一定要用信鴿保持聯系,我們不論在何方,絕對會第一時間趕到。還有,寰寰的安全,請老先生多多照看。」

「老夫一定不會忘記轉達,三小姐能有你們這樣關心她的家人,她一定會化險為夷。」明月子代替了柳寰感謝他們,堅定道。「老夫的佛金樽已經交給了郡主,就代表這條命也屬于郡主。那麼我先告辭了,你們趁現在快快離開這里,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恩公。」柳柏拉住他的手,真誠跪了下來。「柳家三代,都是老先生所救,請受柳柏一拜。」

「快快請起。」明月子攬住柳柏的手臂,「只要你們安全,郡主就放心了,我也就放心了,快去吧。」

柳柏點點頭,然後讓柳焰攜了華香與老太太上了馬車,最後看了明月子一眼,也上了馬車。柳焰駕著馬車,一揮鞭子,馬車便朝著那太陽升起的地方而去。

這邊的柳寰一行人正往相反的方向行駛。

馬車搖搖晃晃,好似危險的警告。車內的柳寰並未過于去關注外面的形勢,而是將目光落在手中的令牌上。這是慕輕塵的東西,之前因為一次意外跌落令牌兩側露出一條縫隙來,現在依舊是那樣擺放在柳寰的手中。

「也不知道炎怎麼照顧還昏迷著的留影。」一旁的翠兒將撩開窗簾看看,一臉擔心。

「炎的嘴上雖然喜歡說,可做事有分寸,留影與他同坐一輛馬車不成問題。」柳寰淡淡道。

「他何止是嘴壞,眼神也壞。」翠兒嘟嘟嘴。

聞言,柳寰淡淡抬起眼來,打量了一下那處于害羞階段的翠兒,笑道。「倒是擔心留影,還是想炎呢?」

「三小姐!」翠兒驚叫一聲,一張臉更紅了。「我哪有想他什麼的,三小姐何時也跟著炎一樣愛拿翠兒說笑了?」

柳寰是南江的郡主,但是也因此告誡過他們,依舊以柳寰稱呼她,這樣是避免打草驚蛇。

「不想就不想,瞧你一臉激動就已經泄漏你的心情了。」柳寰搖搖頭,又低頭看著那枚令牌。

「這令牌倒是打不開了?」翠兒湊近柳寰的手,轉移話題。「不曉得里面到底有什麼。」

「慕輕塵就像一個迷,這東西也像一個迷。」解密可是柳寰的專長,每個人都有好奇心的,所以她的好奇心更勝。

這時候,馬車一個顛簸,翠兒身子一抖撞向柳寰,為了保護好手中的令牌,柳寰死死抓住,豈料指頭一疼,是被那凸起刮破了一道口子。

「三小姐怎樣?」翠兒臉色一邊,警惕起來。「是不是澤澈那邊派人追了過來?」

「不會。」柳寰擺擺手,「他們定會有行動,但至少要在離京城更遠的地方,這樣才會理所當然,不過……。」

柳寰拿過令牌,見著那凸起與小槽已經被她手指上的鮮血侵透,此刻竟能活動了!柳寰用手指輕輕一扣,果然動了動,真是因為卡住了?屏住呼吸,柳寰再用力一扣,只听一聲輕微的響動,令牌瞬間一分為二。

令牌分開,一枚精美的玉佩包裹其中,玉佩的一角似乎還隱隱發紅,那正是柳寰手指劃破流淌下來的血液。玉佩晶瑩剔透,正面雕刻著一只蝴蝶,翅膀微張,仿若要飛翔一般。再看背面,竟刻著一個令人幾乎是要窒息的字︰墨。

無數的思緒仿若電流一般襲來,使得柳寰的心微微一沉。

「沒想到慕輕塵要的竟是這個東西?」翠兒領悟一般盯著玉佩,樣式很獨特,看上去絕非池中物,但是那蝴蝶的樣子,倒覺得有些眼熟。「這蝶痕好像在哪里見過?啊,是……」翠兒睜大眼楮看著柳寰,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也發現了。」柳寰將那個‘墨’字遮住,不讓翠兒看見,臉上微露愁思。

不錯,蝶痕,正是上次偷襲她的那些人所用的暗器。暗器上有毒,是要將她致死,幸得有墨無憂的機敏,讓柳寰躲過一劫,可是這蝶痕就在她的心中烙下印子來。如果說,這枚玉佩就是慕輕塵千方百計想要奪回的東西,那麼這枚玉佩是不是就代表他的身份之謎?

表面是古意閣閣主,可是暗地卻是一個暗殺組織的首領,這樣說得通,但那墨字又作何解釋?

柳寰可以相信慕輕塵不是想要殺掉她,可是卻無法再望下去猜測他隱藏的秘密。

北煙國境內最大的富商,沒有人知道他從哪里來,沒有人知道他要往哪里去,可是如今,柳寰卻知道了他的一切。如果刺殺她只是意外,那麼刺殺墨君皇呢?墨字,代表了什麼?慕輕塵到底與墨君皇之間有什麼聯系嗎?

「奴婢認得這個,曾有一段時間,所有的罪犯都是死于這樣的標記下,所以皇太後太特意下了懿旨要懲治這個猖狂的組織。」翠兒故意避開墨君皇受到威脅的事,其實她內心也是不太相信這樣斬奸除惡的組織首領會是要殺墨君皇的慕輕塵!

「太後也關注過此事?那後來呢?」柳寰問。

「不了了之,雖然通緝過,但誰也不知道這幕後是誰在操作。」

社會上斬奸除惡的示例多了去,可皇太後這樣身居後宮的人,又為何會因為這樣大動干戈?唯一解釋,就是皇太後害怕?那麼慕輕塵,難道真的與皇族有關?

「吁!」

就在此刻,馬車停止了前進,周圍變得安靜起來。

「這些人是按捺不住了。」柳寰淡淡抬起眼,將手中的玉佩放回令牌中,然後將令牌合上放進衣袖中,「出去看看。」

「是。」翠兒點頭,然後扶了柳寰下馬。

柳寰出來便看見前面馬車的墨君皇也正走了出來,在車隊前方,以青雲派掌門為首的一群殺手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怎麼下來也不多披一件衣服?」柳寰直接忽略了正前方的危險,關心著墨君皇,上前就將他的衣襟散開的紐扣扣上。

「我不也擔心著你麼。」墨君皇微微笑著,任由柳寰這樣帶著責備的口吻說他,明明是戰場可她卻毫不猶豫的將所有的溫暖傳遞過去,把驚慌與血腥都簡化到最低程度。「之前一直想讓停下來看看你,現在終于是停車了。」

「噗,就你最會找說的。」柳寰笑了起來。

前面的青雲掌門臉一黑,他們這是做什麼?這是完全忽視他的能力,忽視他的存在嗎?

「我看你們死到臨頭,還不忘打情罵俏。」青雲掌門震怒,咆哮道。

「哦,青雲掌門,好久不見。」柳寰靠著墨君皇站直身子,淡淡的揚起下巴,用那雙冰冷的眸子瞄了一眼青雲掌門,「我當你是被澤澈的骨頭誘惑著不再狂吠了,沒想到這麼快就放出來了?」

這女子,就算是只有一秒鐘的時間,也決不讓自己口頭上吃虧呢!

「咳咳……」墨君皇抿著嘴輕笑起來,和柳寰極為合拍道。「恐是骨頭啃完了。」

「你們!」青雲掌門眉心一擰,想要發火。

「喂,手下敗犬,直接亮兵器吧。」笑容漸逝,墨君皇轉臉冷漠無比,傲然的矗立在柳寰身邊,像一座堅實的寶塔,讓人覺得霸氣無比。

銀色發絲隨著風輕輕揚動,眼神如鷹,空氣中無處不存在他散發的暴戾氣息,令對面的人微微退了一退,心虛不已。

一旁的寒看著墨君皇,心中是擔憂無比,因為他深知墨君皇是在努力堅持著。這種逼人的氣息下面,是一具已經被折磨得千瘡百孔的身體,但是他也明白墨君皇的性格,哪怕現在是只能爬著走,他也絕對不會讓敵人看見他爬的姿態,永遠,他都會呈現一種高貴、傲然的身姿,讓敵人先為忌憚!

「好大的口氣。」青雲掌門沉了一下心,淡淡掃了一眼那些不足五十的隨行人員,冷笑道,「就憑你們這些庶人也敢與澤大人親手教的殺手對抗?再說,澤大人說過,你的身體已經不起多少考驗,枉想你一人護佑所有,恐怕是雞蛋踫石頭!」

語畢,他手一揮,第一排殺手便飛速前進,直逼墨君皇。

「退。」墨君皇一手拉著柳寰,一邊吩咐寒和翠兒,並不慌亂地往後退開兩步。

青雲掌門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第一輛馬車旁的隨從迅速從草甸下抽出亮晃晃的刀劍,神情渾然不是之前那種弱不經風,反倒是一臉殺氣,頓時就將殺手們阻擋下來,比拼之下,武功絕不輸于那些殺手。

幾番打斗,隨從倒下一半,但是那一批殺手卻也傷亡一半。

「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我們請的並不是一般的家丁。」柳寰看著那些負傷回去的殺手,無害的對著青雲掌門聳聳肩,然後看了看墨君皇。

「澤澈能教一批殺手,我們自然也可以聘請一些殺手偽裝成家丁混在里面。」不用柳寰多言,墨君皇就知道她的意思,所以稍作解釋。

這二人一唱一和,簡直是要把青雲掌門氣瘋過去,看著地上倒下的殺手,心中狠得不行。

「你們不要太凶殘,殺可以殺,但是也要給別人留全尸,知道嗎?」柳寰故意訓教這這群假家丁,然後目光一抬,穩穩落在青雲掌門的臉上,冷漠道。「他嘛,就大卸八塊!」

「是!」家丁符合。

「給我全部殺光!」青雲掌門暴露原形,一聲令下,身後的的殺手便個個沖上前。

青雲掌門見機立刻揮去長劍直逼柳寰,墨君皇目光一冷,將柳寰往自己身後一擋,從馬車上抽出一把刀橫在上方,擋住青雲掌門的偷襲。他用力一震,便將青雲掌門連刀帶人震出好幾米。

「好!」柳寰拍手叫好,完全一副看戲的樣子,臉上露出贊許。「小墨墨,往死里打!」

墨君皇本來心疼難忍,卻因柳寰這贊美生生壓制下去,他是不想笑都難。在戰場上專心是必要的,可是有她在旁邊為他加油打氣,那就不一樣。加上她這種作戰方針,是更容易讓青雲掌門失控,說不定還會亂了方寸。

青雲掌門已經不想再說一句話,被打退了又沖上來,那滿眼的憤怒好想不殺掉柳寰和墨君皇,就絕對不會輕易走掉!

「啊。」一邊的翠兒被一個殺手掐住了脖子,努力反抗卻無果。

柳寰暫停她的助威,往後就是一個勾拳,被那殺手當了回去,不過很快她俯身勾腿,便將這個壯實的漢子絆倒在地。翠兒見狀立刻一腳下去,狠狠踹在了那漢子的身下,疼得他在地上打滾。

「好樣的。」柳寰豎起大拇指。

「這個……還是三小姐教的。」翠兒為羞澀一笑。

「學以致用。」柳寰點點頭,然後模出一枚銀針,便刺進地上那殺手的腦門。「拜拜!」

後方的馬車內,炎一只手怯怯的拽著窗簾的一角,一只手卻不由自主的擋在自己的兩腿之間,很是艱難地吞了一扣唾沫。

「現在的女子怎麼都如此凶悍?」他放下窗簾,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啊,小翠兒變得這樣殘酷,定是三小姐教她的。哎,多溫柔的一個姑娘,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就連主子也都因為三小姐變得那樣溫和,這個世界是要被顛覆了。」

說完,炎便看向誰在一旁的夜留影,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呼吸淡淡,看不出任何不對。炎的武功不高,但也足以對抗一小部分侵擾,所以他的任務就是保護夜留影的安全,不過他也在心中猜測,夜留影這一昏迷,到底還有沒有機會清醒過來呢?

「不是南江將軍麼,你醒了可就多了一名將帥,你倒是不能讓郡主失望哦。」炎看著夜留影自言自語道。

忽然間,車頂上一沉,好像有什麼東西壓了上來。不等炎抬起頭來,就听 嚓一聲,一直冷劍直直刺破車頂,險些刺中他的腦袋。他快速往旁一閃,第二把劍又相繼落下,這一次是朝著那昏睡的夜留影而去。

炎無法這段那利器,只得拼死抱著夜留影的身子,嘗試將他移動,但是情急之下也只能用自己的身子擋住利劍的攻擊。

與此同時,柳寰已經發現了有一群殺手靠近了夜留影的馬車,寒與墨君皇都各自對抗著自己面前的敵人不能兼顧,情急之下奪了一把刀都往那邊奔去。可是她還沒有靠攏馬車,就見一條身影從不遠處奔跑的馬匹上躍起,凌空三步落在車頂,唰唰兩聲,車頂上的兩個殺手便痛苦落地,只剩那身影傲立在車頂。

清風揚起那一抹黑色發絲,仿若花瓣一般盛開,粉色的衣衫彰顯著他的輕浮,靜靜躺在他掌心的玉笛卻有著不可抗拒的威脅與冷漠。

柳寰一愣,這樣的氣質,這樣獨一無二的笛子,除了慕輕塵還有誰!

慕輕塵一躍下車,將身邊的殺手足一掃清之後才跑到柳寰面前,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還好趕上了。」

慕輕塵,玉佩的主人,想要殺掉墨君皇的人。

此刻就站在柳寰的面前,用一種關懷友好以及愛慕的眼神看著她,讓柳寰覺得他是如此陌生。

「你當這是趕集麼?」柳寰沒好氣的扔了一句話,將心中的疑惑壓下去。

「還不是有你在,所以這戰場就變成了市集。」慕輕塵心里很開懷,見到柳寰就覺得什麼事情都不再重要一樣,對于她這種特殊的問好方式讓他眷戀,有一種熟悉的親熱感,讓他覺得溫暖。

「這意思是說我比較聒噪?」柳寰瞄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問。「我還以為你死到哪個角落了。」

「我想死得比你早,這樣的話我就不會因為失去你而痛不欲生;可是我更想比你死得晚,因為這樣我可以一直保護你,也就不會看見你為我傷心的樣子。」慕輕塵略帶半分認真的說,不等柳寰反應,他一揚手便將身後要偷襲柳寰的殺手打倒在地。「不過你會為我的死傷心嗎?」會不會像擔心墨君皇一樣去擔心他呢?

「輕浮!」柳寰故意斥責一句,便向後望去想看那個殺手,卻正好對上墨君皇冰冷的目光。

說實在的,慕輕塵給她的感覺就是那種很要好的朋友,與他之間的交流也都形成了這種自然風氣,倒不會有什麼不妥。可是她看見了那玉佩,看見了那特有的暗號與字跡,看見了慕輕塵努力想要隱瞞的秘密。

還能當朋友一樣嗎?

那頭的青雲掌門是節節敗退,墨君皇趁著這個空檔正好回頭來尋找柳寰的身影,她一刻不在他身邊,他就會擔心他的安危。可是剛剛明知道有不明人物出現,也有一點猜測那人的熟悉氣息,可是沒想到看見那張臉,看見他和柳寰站的那麼近,墨君皇的心還是有點點不滿。

雖然他明白,這個時候吃醋的話太可笑了,但對與慕輕塵,他總有一種防備與抵抗,究竟是為什麼,他也無法想透。

慕輕塵,到底什麼來頭!

背後在廝殺,墨君皇卻已經不想去顧及,寒會幫他抵擋。現在的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必須這個外來者踫踫面,作為柳寰的夫君,和他踫踫面!

「哦,他竟這樣在意我的出現。」慕輕塵感覺到那一絲殺氣,輕揚唇角站直身子,臉上露出輕松的微笑,把這一切都當作游戲一樣。「瞧那樣子,倒像要把我剁碎了不成。」

「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柳寰淡淡回應,然後看向手持大刀墨君皇。

墨君皇走過來,只淡淡看了一眼慕輕塵,也不說話便徑直走向夜留影的馬車,掀開簾子,看著炎還用身子護著夜留影。

「有沒受傷?」墨君皇問。

炎一听是墨君皇的聲音,立刻轉過頭來,喘了一口氣。「主子!」抬眼看了看頭頂那把刺穿車頂的劍,然後道。「我還以為活不成了,不能隨意移動他的身體受了外界影響,就只有擋住劍,現在好了,主子,我沒事。」

「嗯,你繼續看著他。」墨君皇點點頭,大氣的放下簾子轉過身,盯著慕輕塵的眼眸淡淡道。「方才,謝過。」

這多大氣,他的眼神依舊冷漠,但是卻對著慕輕塵道謝。

柳寰看了一眼慕輕塵,那眼神好像是在說︰瞧吧,我男人怎麼可能像你想象的那樣不顧大局!

慕輕塵感受到柳寰的目光,卻只是輕輕一笑,對著這捉模不透的墨君皇輕松道。「我並非為你。」

「既然來了,就一起動手吧,雖然有你無你,都一樣。」墨君皇揚了揚下巴,似帶著一絲挑釁。

「為什麼要听你的?」慕輕塵聳聳肩反問。

「清除這些雜物,為你我騰出空地,戰斗。」墨君皇簡單地回答,骨子里透出的傲然不減半分,令人感覺到那銀發之下的寒意。

戰斗!

這是慕輕塵期待的,這是慕輕塵在之前最想要做的一件事,殺掉墨君皇。雖然他並不知道殺掉他之後又會如何,但是這樣的目的就是支撐著他活過來的動力,雖然他因為柳寰動搖過,可是現在墨君皇這樣直面接受他的戰書,還是讓他有些興奮。

「好!」慕輕塵接受。

「你左,我右。」墨君皇習慣性下達指令,看了看柳寰,一轉之前的冰冷溫和道。「我去去就來。」

「別人自己受傷。」慕輕塵趁機也表露心聲,然後直接拉著墨君皇就加入他們的戰斗去。

柳寰看著這兩個身影,無奈的搖搖頭。

兩個大男人,有時候卻就像兩個長不大的倔強孩子,性格不同卻都有著一種高貴與霸氣,如若不是知道慕輕塵就是要殺墨君皇的幕後人,剛剛他們在一起的感覺真讓柳寰覺得是兩兄弟。

兩兄弟?

如果玉佩就代表慕輕塵的身份,那麼玉佩上面刻著的‘墨’字難道是說慕輕塵是皇族的人?

柳寰的眉心微微一沉,被自己這個猜測愣住,如果是這樣,那麼……

兩個人很快融入戰斗,且配合相當默契,一來二去就把那群殺手殺掉一半。

「我讓你們嘗嘗這東西!」見情形不利,身負重傷的青雲掌門很快從懷里掏出一個盒子,一把打開便往著慕輕塵這方擲出。

盒子是在普通不過,夠不上任何威脅,但是墨君皇很快見看見那盒子的邊緣爬出一個東西。這個東西,就算是化成了灰,他也絕對認識。

無數個不見日光的地方,他一個人悲涼地被困其中,黑色的死水蕩漾著惡心的腐味,讓他窒息。那些軟體的爬蟲,肆無忌憚的在他的血管內來回撕咬,仿若將他的靈魂都快掏空一樣。這樣的痛他無法遺忘,這樣的恐懼他更是無法遺忘,這就是控制著他生命的東西——帶毒的蠱蟲。

雖然墨君皇對慕輕塵的感覺不甚好,可是他知道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在那一刻完全沒有猶豫,一個箭步快速推開了慕輕塵的身體,用自己的手擋住了盒子。啪嗒一聲,盒子墜落地面,但盒子上已經爬出來的蟲子早在墨君皇伸手擋住的時候彈了出來,此刻仿若聞到了血腥一樣,激動的順著墨君皇的衣袖爬了進去。

是那種渾身發麻的感覺,是那種尋找傷口往里鑽的急切,墨君皇完全感覺得到那條蠱蟲正順著他的手臂鑽向他的鎖骨,在那里,有墨君皇剛剛因與青雲掌門打斗留下的傷口。

「是蠱蟲!主子!」寒大叫一聲,幾乎忘卻了手上的動作,因為他深深明白,墨君皇面對軟體蟲子的恐懼!

慕輕塵有片刻的失神,只見著墨君皇像木頭一樣倒下去,胸口劇烈欺負,呼吸困難,毫無動作!

強大的墨君皇,就像脆弱的蝴蝶一樣,在眾目睽睽之下翩然落下,銀色的長發柔美散開在地面,那樣讓人心疼!

蟲!是蟲!

「墨君皇!」不遠處的柳寰見著墨君皇倒下去,奮力將手中的刀往前一扔,直直插入一個殺手的胸口,殘忍、冷酷。

等柳寰沖過去,慕輕塵和寒等人不再猶豫,直接圍成一個圓圈,將柳寰和墨君皇護在中間,與周圍一切想要進攻的人廝殺。

只是慕輕塵的心髒不听話的跳躍著,那種驚悸依在,當墨君皇將他推開的一瞬間,他的思維就有片刻的混亂。

蠱蟲,分為多類,但是嗜血的蠱蟲卻是一種絕對厲害的毒,中招的只有兩種結果,不是當場身亡就是生不如死日日在煎熬中度過。死了還好,如果勉強活下開,那種蝕骨的疼痛與折磨,又怎能忍受?

可是慕輕塵萬萬沒想到,這樣危險的東西,墨君皇卻不顧一切地推開他?墨君皇不是那樣討厭他,又何必在乎他的生死呢?墨君皇,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就在慕輕塵思考的片刻,柳寰已經不由分說將他的衣服扯開,只見那寬闊結實的胸膛處,一條蟲子正快速爬動,眨眼就已經咬住了墨君皇的拿到傷口。它的身體奇丑無比,腦袋上有一對不對稱的大眼楮,嘴角竟有彎勾一樣的吸盤,看上去極為惡心肉麻!

此時,那蟲子正伏在墨君皇的傷口處,一抽一抽,墨君皇傷口處的鮮血竟全部被它吸到了肚子里去。而那吸盤正在一點點往里勾,身子慢慢往里鑽。

「墨君皇,你忍著點。」柳寰忍著那股怒火,平靜的對墨君皇道。

「嗯。」墨君皇不動,其實是因為他的身子已經完全僵硬了。

他什麼也不怕,什麼也不在乎,可是面對這種軟體動物,他束手無策!

「我一定會剁碎了!」柳寰狠狠一咬牙,也忽略掉一切的外在因素,伸手一把捉住那蠱蟲的尾部就往外拉。

「……。」墨君皇咬著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是那額上的汗水已經告訴了柳寰他的痛苦。

柳寰的心都揪了起來,她完全感覺得到這蟲子正用著與她相反的力道,只要她往後拉動,蟲子的吸盤就咬著墨君皇的血肉越緊,所以墨君皇忍受著的是血肉之痛。她心有不忍,可是又不能放了這蟲子鑽進他的血管,內心是越痛越想把那個青雲掌門五馬分尸。

「哈哈哈!」青雲掌門見狀大笑起來,「這果然是澤大人費了不少心思弄來的蠱蟲,你們就等著給墨君皇收尸吧!」

「我叉你大爺!給我殺了他!」柳寰一聲怒罵,手上一用力,狠狠扯出了那條蟲子。

「嗯……。」墨君皇悶哼一聲,臉色蒼白無比。

他的身體,再一次成了蠱蟲的天下,體內似乎有好多蟲子復活一樣,咬破了他的血管……實際上他曾經被蟲子包圍,中了蠱毒,但是體內並無蟲子,只是蠱毒在作祟,但是這種痛苦他永遠無法抹去!

那蟲子被拔了出來,還在柳寰的手上亂動,吸食的墨君皇的血液被它甩得飛濺在柳寰的手上。

因剛剛收到柳寰的命令,打斗更顯激勵,慕輕塵不由分說一揚笛子,吹奏了死亡曲,加上寒的憤怒,殺手幾乎全軍覆沒。最後,慕輕塵將那青雲掌門抓住,一腳落下,將他踢跪在地。也不說話,看著柳寰,似乎在等她的處理。

「我說了,要把你五馬分尸。」柳寰淡淡看了一眼手中的蠱蟲,眼光一冷,另一只手奪過慕輕塵手中的劍,一刀落下,青雲掌門的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痕,「既然你們都這麼喜歡這蟲,那就用你的血去喂養它吧!」

「柳寰,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青雲掌門疼得咬牙,看著那蟲子還是忌憚地往後縮了縮,可是慕輕塵根本不給他躲閃的機會,干脆直接扯了他的頭發,將他的傷口外露。

「我就是這樣惡毒的人!」柳寰冷漠道,然後將蟲子毫不猶豫的放在他的傷口處,只听青雲掌門急急慘叫一聲,那蟲子便哧溜一下鑽進了他的身體里面去。

「你……。」青雲掌門痛苦的雙手捂著脖子,臉色一陣青紫。「你、別得意、墨……墨君皇的蠱毒……。」

話還沒說完,青雲掌門便七竅流血,痛苦在地上扭動身體,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墨君皇的蠱毒,是什麼意思?

柳寰帶著這樣的思慮,就那樣冷漠看著他,直到他再也動不了為止!

害她的人,她絕對要報復,想殺掉墨君皇的人,她絕對不會讓他活下去!她的惡毒,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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