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醫狂妃 第七十四章 請你原諒

作者 ︰ 痕無雙

柳寰從來沒有忘卻過墨君皇心中最為恐懼的東西,當初也就是這樣的軟體動物讓他嚇得不敢動彈,更別說是現在特殊培養的蠱蟲。早在雲南的時候柳寰就有听過關于蠱蟲的相關介紹,但是因為古老的巫術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消失了,沒想到如今穿越古國親眼見到這種蠱毒,威力如此大!

之前還亂跳動的青雲掌門,只在此刻就一命嗚呼,身邊的殺手與家丁倒了一大片。柳寰不去理會四周的死寂,只轉身蹲在墨君皇的身旁,抬手拂去他額上的冷汗。

「疼嗎?」眼見著墨君皇鎖骨處的那條血痕,柳寰的心幾乎是要被擰碎了一樣。她將墨君皇小心翼翼地扶起來,輕聲詢問,「那蟲子帶毒,會不會在傷口處殘留下什麼毒性?」

如此強大的男人,如此冷傲的男人,如今卻像一個在生死邊緣掙扎的小孩,一臉蒼白。雖然他的眉心在努力地舒開,唇角也艱難浮現一抹笑意,但是他那褐色的眼眸中透露著的悲涼卻是無法抹去。明明帶著鋒銳的氣息,卻有著一張備受傷害的臉。

「不……」墨君皇吃力的搖了搖頭,這是他又一次在她的面前這樣無能嗎?該死的身體,為何就那樣不受控制倒在了地上,這不是已經破滅了他從來不在別人面前展現虛弱的一面的願望嗎?

墨君皇揚揚手,示意寒扶起他來。

縱然現在的傷口已經破裂染毒,體內的蠱毒更是瘋狂發作,讓墨君皇難以承受,可他仍然堅定信念站起身來。要死也要死回去,何況他又怎麼會讓自己就這樣輕易死去!

「這一命,我會還你。」一直處于深思狀態的慕輕塵終于半側過神來,不肯用目光去正視地上那個為了他受傷的人。

眼前這個人,明明是慕輕塵想要殺掉的人,可是竟在這一刻,他的心竟然開始猶豫起來。墨君皇,如果不是墨君皇,他慕輕塵的人生又怎會成現在這番模樣,所以在慕輕塵一直的觀點中,墨君皇就是一個自大且很討人厭的家伙,死不足惜。可是現在的話,慕輕塵卻不明白為何心髒處有些別扭,只因墨君皇當時奮不顧身對他施救?

立在一邊的寒多想沖過去抓了慕輕塵的衣襟,狠狠給他一拳,現在說這這些話有用嗎?旁人是不知道,墨君皇所承受的毒性折磨又豈止是表面看見的這樣呢?

「現在青雲掌門死了,蠱蟲會不會繼續存活?」柳寰問,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回答。

現場一片寂靜,就連墨君皇自己都完全沒有模透徹這種毒性的一切,自然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況且,他也不像柳寰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只讓她當作是被毛毛蟲嚇的就好。

「蠱蟲分很多種類,每條蟲選用的特征不同,也有煉蠱者的煉制方法的不同,時間長短,這樣來判斷一種蠱蟲的毒性。」隨著聲音傳來,眾人皆是一喜,循聲望去便見棄馬而來的明月子,神情嚴肅的往墨君皇這方走來。

「明月子!」寒果是露出了一抹希望的笑,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只是顧及著身邊身受重傷的墨君皇,才壓制住自己的沖動。

他知道,明月子是醫術高手,現在墨君皇的毒性也只有明月子這等高人可以嘗試醫治了。

「你終于來了。」柳寰對著明月子點點頭,知道他的出現也就代表柳柏那邊的危機已經解除,當下也不忙著詢問,只看著地上的青雲掌門尸體。「若是這樣的毒性,明月子前輩能不能知道是什麼樣的蠱蟲?」

當場斃命,絕非小事!

「怕是死蠱,此蠱性寒,且嗜血,如是直接放入傷口處鑽進血管,當場斃命。但若將其飼養之後,放入缸內煉制,以此包裹活人身體。它們會咬破人體的肌膚,可是又在煉蠱人的安排下不鑽入血管,毒性滲透肌膚傳入血脈,常年就會受盡折磨、生不如死。」明月子說話的時候看向了墨君皇,這還是明月子第一次看見墨君皇如此脆弱。之前就有想過要給墨君皇檢查身體,可是被拒絕,從現在的墨君皇的反映看來,這與蠱毒必然有著微妙的聯系。「青雲掌門中的死蠱,只要人一死,蠱蟲也就滅亡。」說著,明月子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蠱蟲盛產國地——南江,又以前南江最盛行,而雖喜歡雲游四海的明月子是地地道道的南江人,自然是明白這種蠱。除了那殘暴的現任君王,無人再回煉制這樣傷害身體又殘忍的東西!

「那他身體里的蠱蟲,就是不會復活了?」柳寰見明月子點點頭,迅速轉頭對一個家丁吩咐。「你們現在把這死人帶回去,用馬車拉了送去澤府,告訴那老匹夫,是我送給他的離別禮物!」

「是!」家丁回應。

「我們還是趁現在離開為好,墨君皇,我與你坐一輛馬車。」柳寰當機立斷,不過又想了想,對著明月子道。「前輩,你先替墨君皇看看傷,我和慕輕塵說兩句話就來。」

「不用。」墨君皇想也未想直接推遲掉,然後抬起蒼白的臉,沖著柳寰溫和一笑。「這只是一點小傷,不要耽誤我們的行程。你且去吧,我等你回來。」

這個倔強的家伙!

柳寰最受不了就是墨君皇無害的笑容,如果此刻他像之前那樣凶悍,或許柳寰還會和他對著干,可是現在他就對著她笑得如此干淨,加上本就受傷的身體更讓她不能反抗,只得任由他拒絕了明月子的治療,在寒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不過柳寰也不是那樣容易放棄的人,這很明顯只是一個緩兵之計,他的身體她絕不會疏忽掉。

大家重新整理了行裝,柳寰則與慕輕塵往著林間走了幾步,以給他們一個清靜的環境。

「我並未想過他會為了我這樣做。」慕輕塵看著柳寰的眼楮,不知道是自己在內疚,還是怕柳寰誤解他,擰著眉解釋道。

「墨君皇,從來都是這樣一個人,他覺得值得的,就絕不會在乎自己是否有危險、是否會受傷。」這一點,柳寰是再清楚不過,要說墨君皇為何成現在這樣,那也不都是因為她柳寰麼?柳寰面無表情的看著慕輕塵,並未有過一絲責備,「不過也是因為你的出現,所以才會讓青雲掌門亂了陣腳,沒有你恐怕我們的損失會更慘重。」

「你不怪我?」慕輕塵無法想象,明知道柳寰是那樣在意墨君皇,現在墨君皇卻因為他而受傷,難道柳寰就沒有怪他的意思嗎?

「不會,因為我們是朋友。」柳寰嘆了一口氣,從衣袖中掏出那枚玉佩,抓得不漏一點縫隙,然後拉過慕輕塵的手,將它放了上去,微微一笑道。「錢袋你要我拿著,那這里面的珍貴之物還是由它的主人保存著。」

松手,慕輕塵只感覺到手掌一陣微涼,讓他瞬間一怔,繼而垂下眼來緊緊盯著那個他一輩子也不想忘卻,但又一輩子不想要它跟隨的東西。

「每一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歸宿,我找到了,所以我會很珍惜。但若有人要傷害這樣的幸福,我不會念及任何情感,你明白我,我的報復心很強。」柳寰的唇角微揚,可是目光卻那般堅定與冷漠。

果然,她還是發現了,發現了暗殺墨君皇的人就是他嗎?她還是因為這樣而與他生分了?一時間,他的情緒竟然再次顛覆,沉重的讓他呼吸不過來。

他想要抱著她的身子,告訴她這一切都是情非得已,可是身子卻在此刻仿若被點穴一樣動彈不得,只能在看向她那張臉龐的時候,微微濕潤了眼角。

「我們的心中都有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所以在你沒有選擇要公諸于眾的時候,這依舊會是一個秘密。因為,我們是朋友。」她的秘密,就是她本不是柳家三小姐,更不是前南江國郡主,而是二十一世紀的外科醫生。

柳寰松開手,很是鎮定地看著慕輕塵。

這個表面如同妖孽一般的男子,卻有著無比傷感的背影,因為一只神秘泥像失神的惆悵,卻又是帶著面具隱藏身份的極品殺手。無法猜透他的神秘,卻能讓柳寰明白他內心潛在的壓力,沒有傷痛的人是不會有這樣的情緒。

「請你原諒!」慕輕塵深吸一口氣,第一次沒有任何解釋,只是微微側過身去,不再看柳寰一眼。

沒有說他到底是不是要放棄他的計劃,或者是他怎樣,只是簡單的四個字,表明了他的無奈與痛苦。

柳寰抿著唇,看了一眼墨君皇正撩開馬車簾子看著她,只道。「我只相信你不會背叛我,照顧好自己。」

「寰寰……」慕輕塵背對柳寰叫了她一聲,輕聲道。「等我。」

他只知道,他的心越發的不能自拔,哪怕知道柳寰與墨君皇是無法拆分的,可是卻不能停止自己對她的思念。如果這是殘忍,那麼他寧願在殘忍中死去,不願在拘束中活著。只為她,或許什麼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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