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是一如既往的熱,從醫院到家,走沒多久的路,白淺的衣服就濕透了,黏膩膩的,貼在身上難受的緊。
不過這般也影響不到白淺臉上微微升起的笑。
父親的手術很成功,刀口恢復的也快,約是天氣涼了,一家人又可以歡歡樂樂的遛彎,秋游。
只想想,這些日子以來的陰霾就散去了不少,腳下的步子也跟著加快。
下午不見妹妹回來,白赫就坐在小區里的老梧桐樹下,拿著紙筆畫畫。小區里有幾個調皮的孩子,老早以來就欺負白赫,這會兒看著了,溜溜的跑過來。
一人搶他的畫,一人搶他的筆,嘴里還咧咧著,「來呀,來呀,傻子,來追我!」
東西是白淺給買的,白赫當真撇著嘴過去追,那倆孩子不還,拉扯間扭打起來。白淺一進小區,就看到這一幕,連忙甩了手里的東西跑過去。
「干嘛呢?」她沖上前,分開那兩人,把白赫從地上拉起來。白赫眼楮紅紅的,身上也是一道一道的,「他們搶我的畫,搶我的筆。」委屈的緊。
白淺轉過身,瞪著眼,朝那兩人伸手,「東西拿來!」
這倆孩子鬼機靈,互相看了一眼,噌的一下,把白淺推到在地上,拿著東西就跑,那個沒跑快,被白淺拽住了腿。
「你媽是怎麼教你的?嗯?」
白淺怒了,從地上起來,肚子隱隱約約有些疼。這孩子看跑不掉,便扯著嗓子喊,「媽!媽!有人欺負我!」
不遠處,走來幾個男女,看到他們兄妹倆,就大聲嚷嚷,臉上分明掛的都是譏諷,「喲~~這多大人了還欺負孩子,也不嫌臊得慌。」
白淺不惱不怒,反倒笑起來,從包里拿出手機,「那就報警啊。讓警察來評評理。這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呵呵——也難怪,有些人眼楮就長在了腦袋頂上。」
被白淺這麼一說,沒有人再吭聲,誰都知道,白赫是個傻子,剛剛那娃出了名的淘。白淺掃了一眼扎堆兒的人群,拉著白赫往家里走。
沒幾步,身後響起嘰嘰喳喳的聲音。
「這做人吶,還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好,還學別人攀高枝,攀什麼高枝兒,連毛都沒長齊,就想著飛了,到頭來白替人家生了個兒子。」
「這過結婚日子還是講求門當戶對的好,俗話說魚配魚,蝦配蝦,烏龜配王八。這麻雀飛進了鳳凰窩還是麻雀,怎麼也變不成鳳凰。」
「可不就是嗎?」
「瞧她那樣。」
「我呸!什麼東西……」
白淺停都沒停,走的抬頭挺胸。
現在的人,看你好了,明里巴結著,暗里眼紅,嫉妒,恨不得一天詛咒你七八次。看你不好了,她倒裝出一副高高在上,誰也比不過她的樣子。
真真世態炎涼。
這滋味,短短一個月,她體會了個透徹。
白淺暗自咬牙,走的愈發抬頭挺胸,白赫拉了拉她的裙子,聲音有些顫抖,「白白,你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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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含含的荷包和咖啡,嘻嘻,還有初夏每天一杯的咖啡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