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水月坊的大門,白淺攏了攏袖子,兀的有些發冷,她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踫見何以深,她以為四年過去,該忘的早就忘了,可為什麼心還是這麼疼……
往事一幕幕,那個她曾經愛到骨子里的人,在她最幸福的時候,一把將她打進地獄。這樣的痛又怎能不疼……
夜風有些涼,她閉上眼楮,頓了頓,再睜開的時候,傷痛早已褪去。穿上外套,還沒來得及走遠,手機又響了起來。
看了看來電顯示,白淺苦笑了一聲,手指輕輕滑動,半天過去,始終沒有接听,滴的一聲,直接按了關機。
回到這里,他們的關系就該結束了。那樣的生活,她過夠了。
抱了抱自己,放開步子,踩著高跟鞋離去,腦子里卻閃現出那雙,時而溫柔,時而霸道,時而深情,甚而又冷酷的近似無情的眼眸。那樣的一個人是她觸不可及的,所以,她從來也沒有奢想過。
白淺招了輛出租車,接回了遙遙,當她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這期間,可把木則氣壞了,這會兒見到白淺,蹭的就站起來,一蹦就湊到她根兒底下。
「你丫還知道回來啊?爺在這兒等了你三個鐘頭了。寒風溜溜的,也虧是我身體好。要不然凍成冰棍也沒人管。」
白淺看他一眼,沒說話,六月的天,也能寒風溜溜。而肩頭上趴著的那個毛茸茸的小腦袋,轉過來,揉著眼楮,待看清來人,驚喜的叫著,「dady!」
「遙遙!可想死了dady了。」木則咧著嘴,笑的那個叫開心,跟之前完全的臉色完全相反,一把接過白淺身上的遙遙,朝著臉上就是一陣猛親。
白淺看了眼這兩個抱做一團的一大一小,拿出鑰匙開門。嘴角輕輕的揚起,這個時候見到木則,白淺是十分高興的,總覺得暗下去的天又亮了起來。
可惜某人偏偏不長眼,嘴里一個勁的嘮叨。
「那麼多老鼠,跐溜跐溜的,一個黑影從我腳上跳過去。嚇死我了!趕明兒換個地兒住吧。這要時間長了,還不嚇出點毛病。」
「我說大少爺,你要是住不慣現在就可以滾了,別和我們母女倆擠一塊兒。」
「那不成。」木則一撇頭,對著懷里的小人頭,笑的像個花痴,「是吧,遙遙?」小家伙繃著嘴不支聲,眨巴眨巴眼楮,示意,我絕對是和媽媽站在一邊的。
木則嗤笑,這鬼靈精,人不大,倒是和白淺一唱一和的,一塊‘為非作歹’禍害人。
「對了,有沒有什麼吃的?我餓了,一下飛機就過來了,連飯都沒顧得上吃。」進了門,木則大刺啦啦的坐到沙發上。像個二大爺。
「活該!誰讓你大半夜的過來,提前也不說一聲。」
「我坐的可是白天的飛機,誰知道過來就成了晚上。」
木則揉著遙遙的頭,遙遙從他身上爬起來,離了一丈遠,表情頗為嫌棄,「dady,你該回爐重修了,居然連時差都不知道,真懷疑你一個人怎麼過來的?這點常識都沒有。」
「嗨,听听,你女兒會埋汰人了,淺淺,你管不管?」
白淺回頭,對著女兒豎起大拇指,「遙遙,真棒!」
木則在身後跳著腳,吼,「嗨,你們兩個,真是反了。」
引得母女倆又是一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