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白淺跌跌撞撞的向何家大宅跑去,趙拓在後邊跟著,根本就拉不住她。雨下的很大,傾盆而倒。雨中的那微不足道的影子是那麼倔,那麼倔。任誰也拉不回!
「下這麼大的雨,咱們先回去,等明天再來。」
「趙拓你放手!別攔著我!」
「淺淺,听話!先回去!」
「我不!就不!」
趙拓將她困在懷里,她掙扎著,牙根就看不清她臉上是淚還是水,只是,認識她八年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瘋狂的模樣。
他心也跟著難受,大聲的吼,「你病了,死了,他們正高興著呢!你就這麼順他們的意?!」
「我死也不讓他們順心!」她回聲吼!是的,死也不讓他們順心!心里憋著氣,力氣大,任趙拓一個大男人也困不住她。
「你理智點行不行?」
白淺憋了那麼多年的氣,現在因這事一股腦冒出來,哪里還能分得清是非對錯,哪里還能理智對待,人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火燒不到自己身上,再怎麼也體會不到當事人的心情。
白淺按住門鈴不放,里面的保姆听到,趕緊去看,屏幕上的白淺很狼狽,保姆雖然見過一次,但早就忘了,更何況是現在的白淺。
沈熙下來倒咖啡,听到門鈴響,看著站在屋門口的保姆問道,「小玲,誰啊?」
「外邊有個女人一直按門鈴。」
沈熙哦了一聲,手里端著杯子走過去,她心里已經猜出是誰,果然。
「太太,我去開門吧。」
「不用,你進屋吧,別管她。」
沈熙,低頭喝了一口咖啡,站在那里,看著屏幕上的白淺,現在哪里還有對著她和陽陽時的傲氣,現在的她,有些瘋狂,有些狼狽,不語!是十分的狼狽!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揚,然後看了會兒,悠悠的踏著步子,上了樓。
又過沒多久,屋里傳來歡樂的笑聲。多麼,諷刺。
在外邊淋了那麼久的雨,白淺渾身濕透,衣服頭發全都貼在身上,她覺得冷,冰冷冰冷,按了半天也無人應答,慢慢的腦袋清醒了些,她想說不定那一家子正守在門口看著她的狼狽相。
想到這些,總算冷靜了下來。
「咱們回去。」
她說。
然後,轉身往回走,一步還沒走出,就一頭栽到地上,不醒人事。
當陸驀北趕到的時候,大約就是這種情況,他讓泰羅把白淺抱進車里,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後擋住趙拓的目光,將她的外衣褪下,把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月兌下披在她身上,雙手箍在懷里。
車,很快的消失在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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