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淺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陌生的房間里。陌生的床,陌生的裝飾色調,一切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起先她以為是趙拓的家,但總覺得哪兒哪兒都透著一種異樣的熟悉。
她怔坐在床上,半晌,昨日種種像決堤的冰水乍然涌入腦中。
何以深騙了她,騙了她的婚,騙了她的兒子,就連她獨自撫養的女兒都騙了去。你說疼吧,又不全是,就憋悶的難受,只要一想腦袋就要炸開的難受,恨不能把自己封閉起來,不去想,不去看。
但稍縱即逝的理智又提醒著她不能這樣。
穿了鞋,下床。整個房間,沒有一個人,靜的可怕。但立時,她就知道了,這不是趙拓的家。
房里的擺設,不是極品,也是珍品。趙拓沒有這樣的財勢。但很快,她就知道了房子的主人。
白淺出了房間大門,沿著一條蓊郁的小路向前走,一個拐彎,她就看到了陸驀北。
他坐在椅子上,身邊依偎著一條白色的狗。兩側便是一灣碧綠清澈的湖水,葉隨風動,蕩出一波又一波。
「醒了,覺得怎麼樣?」
他問,一手輕輕劃過身旁的狗。白淺沒說話,也沒問自己怎麼會在這里。見到他的第一反應是走,但腦子里馬上浮現出一個想法,如救命稻草般迫切。
「你能幫我嗎?」
她向他求救,她所認識的人里面,只有他能幫她。
陸驀北看向她,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他沉默了會兒,在想該怎樣告訴她那件事,或者,該不該現在告訴她。
人處在弱勢一方的時候,總愛這樣,拼盡一切拿出自己的資本,求得所需。尤其是現在的白淺,她說,
「只要你幫我,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包括,繼續留在他身邊,
他的眉微微皺了一下,似乎因著她這句話,有些不悅。他抬頭,看向她,「什麼條件都行?那麼扔掉你的尊嚴,留在我身邊,你也願意?」
「那換做別人能幫你你也答應?」他直直盯著她的眼楮,沉默中,白淺終是點了點頭,道了一聲,是。
陸驀北卻忽然笑了,那笑稱不上高興,笑過之後,平時的淡然化作冰冷,他開口指著她,一字一句說,
「那就把衣服月兌了。」
末了不痛快,又加一句,
「一件不留。」
她怔在當場,沒有甩他一巴掌,沒有扭頭就走,當真就動手解自己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
衣服一件一件的落地……
陸驀北看著,腦中忽然出現那個狼狽卻又清冷傲氣的女子,他低低的嘆了一句,
「你該清醒清醒了。」
然後,手一揮,喊了一聲,
「bruse!」
伏在他身旁的白色身影,一躍而起,只一瞬間便將白淺撲到了水里。
冰涼的水掩面而來,她會游泳,但卻忘了掙扎,悲涼不過,腦子里突然想到一段話。
我不服氣命運給我的那些懲罰,如果可以,為什麼不能夠狠狠的反擊回去?
哪怕是用另類的方式。
結局或許會很慘烈,一瞬間我都不那麼害怕了,我還太年輕不願意想人生路上好長好長的歲月如何走下去,我只知道,那些我獨自在黑暗和絕望中飲泣的日子,那麼痛苦那麼難堪,我還有什麼可以再畏懼的?
我也沖著頭頂未知的命運獰笑一個,好好看著。
她又想,既然沒人幫,那就靠自己。這世界,本來就這樣。強者生存,弱者受難。大不了就是一條命,有什麼可在意的?
ps︰文中那段話是引用過來的。當時看那本小說,大愛這段話。剛好有這樣的情景,忍不住寫上來了。
年在想,是不是寫的不好了,看文的孩紙越來越少了,遁走,捂臉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