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這大眼楮女圭女圭,一直哼著歌兒,美的不行,精神頭倍兒足,一會兒爬爬這兒,一會兒爬爬那兒,白淺就這麼看著,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家女圭女圭身上。
飛行過了一個小時,丫頭玩的有些累,眼楮有些迷瞪,也不哼哼了,白淺知道她困了,便讓她躺好,輕拍著她的小肚子,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期間陸驀北出去一趟,他走到衛生間里,心情卻是有些亂的,下意識的便想抽出一根煙,模模口袋,里面空空如也,飛機上不允許抽煙,而他也早就戒了,除了那些天煩躁沉悶時偶爾抽一根。
而現在急需一種方式緩解心中的亂,仿佛這樣,那些話才沒有那麼難以出口。
他閉上眼,靜靜待著,直到下一個人敲門才驀然睜開,眼神清明無比,顯然心中已定了想法惚。
回到座位,遙遙已經完全睡著了,白淺一只手搭在她身上,一只手翻著包里帶過來的書,微傾著頭看,這一幕和諧又溫馨。
陸驀北坐下,將拐杖放在一側,「看什麼呢?」
白淺抬抬頭,沒說話,將書舉起來讓他看,陸驀北也不是真的就好奇,不過那一眼,看上去好像是關于兒童教育之類的書溫。
過去良久,一束目光始終落在自己身上,白淺微有些心神不安,她按了按額頭,將書合起放到一邊。
「我哥現在在公司怎麼樣了?」白淺抬頭,尋了個舒服坐姿,旅途那麼長,總不能一直都不說話吧。
「年前出幾套設計,上次見他,正在準這事,不過用不用得上,這要看設計部的意思了。」陸驀北看白淺抿起唇,又說,「我看過他別的作品,很靈透,應該沒問題。」
不過提到白赫,陸驀北倒是想起一件事,看樣子,白淺應該是不知道的,這次回去,多少都會有人提到,想想還是從他這里說出來比較牢靠。
「你哥和沈熙早就認識,十年前的巴黎展他們就見過了,這你知道嗎?」陸驀北突然說這個,白淺挺起腰听著,覺得他應該有別的話要說。
慎重起來,仔細說著,「嗯,十月份在巴黎的時候就知道了,我記得那時候沈熙見到我哥很害怕的樣子,我試探過幾次,沒發現什麼,不過我總覺得這里面有事,問我哥,他卻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怕白赫,是因為十年前她偷了白赫的設計圖,近些年她得獎的作品都是抄襲你哥的設計手稿,十月在巴黎展出的藍色經典也是。」
白淺越听,眼楮越大,心里波瀾不止,一時間很多情緒涌進腦子里,呆呆的,半天反應過來,心里卻是極氣的。
那個女人未免也太卑鄙了!
害她還不夠,原來還害了她哥!
當時她在雜志上看到非常喜歡的那一套,原來竟是她哥白赫的作品,她就說,沈熙設計出來的東西怎麼會對她的味。
原來竟是這樣。
白淺氣憤有之,恨恨有之,不過,她立馬又想到導致白赫痴傻的那場車禍,便急急追問陸驀北,「當年我哥出事是不是也和她有關系?」
「嗯,你哥托英國的朋友查,我暗地里也調查過,可以肯定是沈熙做的,不過沒有確鑿的證據。」
「那就拿她沒辦法了嗎?」白淺憤憤,聲音有些大,嚇得睡夢中的遙遙一個激凜,她晃過神,緊拍著她的小身子,一下一下極輕極柔。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事,再等等。」陸驀北靠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閑,顯然心中已有了對策,他看了看白淺,似保證般說道,「她要為她做出的事付出代價!」聲音里透著一股子駭人的冷意。
其實白淺被人綁架,所有的人都以為是孫薔薇做的,經過調查,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沈熙有份,日本的山口組織也有份,甚至還有別的人,牽連甚廣,不做好萬全之策,不能輕易動她。
另外,就算沈熙落網,他也不會以綁架,教唆***的起訴她,便用白赫的事,再隨便幾個罪名按在她身上,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
白淺不好不容易忘了那段黑暗,陸驀北不想再讓她因這事受一點兒傷害。但以防萬一,他說將來留在美國不是說說而已。
白淺不知道僅在這一瞬間,陸驀北已經考慮了這麼多,她現在就恨不得趕緊找到證據,把沈熙送進監獄里。
十年,他本來可以享受著一切,卻呆呆傻傻的活了十年,如果手術不成功,一輩子都這麼毀了!
一想到這麼些年,這女人心安理得過的這麼好,而她哥卻痴痴傻傻的,連爸媽都分不出來,心里就一陣陣揪得慌。
「我保證,她該還給你哥的一樣都不會少。」陸驀北握上白淺的手,暖暖的體溫傳過來,漸漸白淺稍平靜些,心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這事上,暫時忘了她與陸驀北之間的問題。
倒是顯得給外親昵。
艙內靜靜的,遙遙這小丫頭呼嚕呼嚕睡的格外熟,嘴角有些哈喇子,白淺抽回手,從包里那紙巾給她擦嘴,然後就听悶悶的一聲,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她循著聲音看過去,卻見一枚戒指掉在了陸驀北的腳下。
那正是,莫均昊硬戴在她手上的,收拾東西的時候,她胡亂的摘下,放進了包里,沒想到以這樣的方式重見天日。
她彎腰去撿,陸驀北先她一步拾起來。
這東西,極品。只消一眼,陸驀北便看出名堂。他拿在手里細細觀看,面色淡然,看不出什麼情緒。倒是白淺下意識的皺起眉。
不用想,陸驀北也知道是誰送的。除了莫均昊,別無他人。
讓他欣喜的是白淺的態度,她沒有戴著,也沒有,顯然只是隨手放進了包里。她對他不在意呢。
這讓他高興。
不過想到莫均昊的態度,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他跟你求婚了?」陸驀北拿著這枚粉色戒指,白淺從他手里接過,什麼都沒說,過了一會兒,陸驀北還是忍不住問,「你跟他——」
「惹上麻煩了。」白淺便是這樣的回答。陸驀北楞了一下,忽的笑了,「我幫你解決。」
白淺搖了搖頭,她不想再牽扯到陸驀北,不想把事情弄得這麼復雜,她其實不想這麼說,可剛才他問,她幾乎月兌口而出。在她心里,莫均昊真的成了一個非常棘手的麻煩。
看到她又退縮,陸驀北在她縮回殼之前,抓住她的手,「你在怕什麼?」
「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他的好,像包著糖紙的藥,她不知道藏里面的是什麼,但那糖紙太漂亮,漂亮到她管不住自己的眼楮,自己的心。
陸驀北輕嘆一口氣,緩緩開口,「淺淺,我給你講段往事吧。」
幾乎立刻,白淺抬頭看向他,雖然他還沒說,她有感覺,可以肯定,他說的往事是什麼。心不由片刻繃緊,而陸驀北揉揉她的頭,表情不若先前那麼緊張,那些話說出口,突然覺得也沒有那麼難了。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確實把你當做了陸曼君,但是,那時你醉了,我也喝了不少酒,所以發生那樣的事,之後在紐約街頭,泰羅把你扶過來上車,其實之前我早就忘了,乍看到這張臉,有些迷糊,以為我又看到了她,不過下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她,她永遠都是笑著,不會像頭發了怒的獅子沖我揮巴掌。」
說到這里陸驀北停下,感覺到白淺的手有些顫,他緩緩又堅定的握住,放在自己的身側繼續開口,
「你跟她很不一樣,說實話,我——」
便在這時,外頭傳來聲音,阻隔了他們的談話,陸驀北以為是工作人員,不過開了門,听到一聲驚喜的叫喚,
「陸大哥!」
這人正是陳元。
談話被人打斷,又是她,陸驀北有些不悅的皺起眉。先前被莫均昊那麼一攪,他倒忘了,讓人送陳元回去,沒想到機票定到一處去了。
他早先就計劃好,在飛機上將所有的都說與白淺听,他不準她逃,不準她避,沒想到半路殺出個不想看到的人。
這套房比較小,當然在陸驀北看到陳元的時候,白淺也看到了。
四目相對。
流露在眼楮里的是對對方的疑惑與無法言明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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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碼出來了,晚上有事,年提前撤了,周末愉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