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不能動,手不能動,正如名字所說,凡是有肌膚的地反都難逃厄運,會一點一點的,逐漸喪失生活自理能力,直到不能進食和說話,如果如累及呼吸肌,就會窒息死亡。
而得這種病的人,並不是每個都像發現黑洞的「宇宙大王」斯蒂芬威廉霍金那樣幸運。
從醫院里出來,陸驀北便躲在車里,這會兒,他不知道要去哪兒,似乎這就像一個噩夢,怎麼可能,這事怎麼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曾經,訓練場上颯爽的身影汊。
那肆意歡笑,
耍鬧機靈,
本不再有,這會兒便連生命也將一點一點的枯萎朕。
似乎,這就是夢。
然而握在手里的檢查報告是那麼分明。
久久的,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現在就想去看看她,但卻不敢。這麼在車里坐了一個下午,腦子里想了很多很多。直到華燈初上,才緩緩回神。
看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
手機鈴聲響起,陸驀北看了看沒接,乍然想起自己約了白淺在宜水居見面。想起她心又亂了。許是經過這漫漫下午,也許是最近事情太多,時刻保持著一顆無比清醒冷靜的腦袋。
上一次,他犯了一個錯誤,已經失去了她,如果此時他再錯過……真就親手將她的一輩子拱手讓人了。
那個莫均昊對她,著實追得緊呢。
雖是如此,但現在他卻沒有辦法,心也是極其糾結。其實就在那時他進去房間,跟陸曼君說完那番話的時候,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他要白淺。
現在……
他要她的心依然堅定,只是對現在的陸曼君他不能做的置之不理,他得想想,好好的想一想。
車子飛速駛離。
其實吧,白淺找陸驀北也不過是因為曾經的事情謝謝他。還有,心里終是有些疑問的,得找他問清楚。
再者,他是遙遙的生身父親,她一去就是那麼多天,最近危險的事情太多,她不放心。走之前得安排好了。
這會兒白淺坐在客廳,眼看著已經七點半,雖然陸驀北說來接她,不過到現在人也沒來,電話也沒打,想是有什麼事吧。這麼思著,越覺得可能,即隨手拿了電話,想跟他說一聲。不過正當這時,家里來了一位客人。
正是,失蹤數天的莫均昊。
乍看到他,白淺下意識的就想趕人。不過他長身玉立,一襲深色西裝裁剪得體,但為毛白淺覺得他比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呢。
具體哪兒不一樣,倒是說不上來。
那眼神,那姿態……處處顯著著另一幅畫面。
好似現在的他,讓她再不能、再不能像趕蒼蠅似的,趕他走。
在門口呆愣半天,白淺這才讓了讓身子,本欲不搭理他,想到那天的驚險情景,還是忍不住問,「你沒事吧?」
莫均昊本來沉郁的臉,似乎染上一抹光,不過那一閃而過的歡,當然沒被皺著眉頭向前走的白淺看到,這語氣里仍是帶出了自己的心緒,「沒事。」
只簡單兩個字,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還要答的歡,白淺詫異著回了回頭,果然,看他此刻,眸子里帶了那麼一抹溫柔,嘴角有上揚的趨勢。
白淺心下不由一個激凜,恨不能找塊南牆撞。
便想著,完了完了,女乃女乃的好不容易把他趕跑了,腦子缺根弦的問他這干嘛。
當然了,白淺沒有明面的表現出來,只是又板起了一張臉。
不過再板也沒用了。
吃了一抹蜜的莫均昊才不會理睬。
看他那一張臉,白淺沒來由一陣氣,當下冷著語氣,又是譏又是諷,「你來做什麼?這次後邊不會有坦克導彈跟著吧?」
果真,莫均昊臉上那一抹歡隱下,卻沒開口說話,白淺便抓著機會,言辭懇切,「莫均昊,你帶給我的麻煩已經不少了,為什麼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回你的法國呆著,我求求你,放過我好嘛。你看,我現在,已經夠可憐,夠忙的了,就不要再給我添亂了,好不好?」
語氣急轉而下,改用哀兵政策。
莫均昊看著她,眼楮仿佛夜晚那深藍的大海,幽黑、深邃而神秘,那麼一瞬,白淺似乎沉了進去。
恍然回神,莫均昊已經坐在了她的旁邊。
「那些人不是來殺我的。」
他認真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給人無比信服的感覺。
白淺愣了片刻,反應過來他說的話,嘴角不禁含了一絲冷笑,「我們平民老百姓想來不會惹上那樣的麻煩。那你說說,那些人是沖著誰來的?」
之前打他那一巴掌還是輕了呢。
白淺斜眯著眼,那神態淡漠疏離的很,莫均昊眼看著,心里無端生起一團火,想都沒想的猛然起身,狠狠的將白淺壓倒,兩片涼唇貼上了她的唇。
白淺瞪大眼楮,剛反應過來,揮手,還沒挨著莫均昊便被他握住了雙手。他輾轉親吻,撬開她的貝齒,吸允里面的每一分甘露。白淺嗚嗚亂叫,憋紅了臉。
見她如此,莫均昊猛然清醒,緩緩起身,放開了她。白淺狠狠瞪著他,因為生氣一個勁兒的擦嘴。
吃了豆腐,莫均昊心情自是飛轉急下,整個人都散發出不一樣的光,不等白淺開口他便緩慢說道,
「事情發生之前,那人提著箱子在我面前經過,當時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還沒來得及細想,那人便開槍了。不過那一槍不是沖著我來的。如果不是陸驀北反應快,那一槍正打在他腦袋上。」
莫均昊如是說著,白淺擦著嘴角的手,慢慢停了下來,轉而鄭重,眼楮微暗,似乎在考慮他話的可信度。
雖然相識不長,以他的驕傲,當是不屑騙人,那麼便是真的了,由此,白淺不禁沉下眼問,「你確定?那些人是沖著陸驀北來的?」
「年前我回法國,已經將事情處理完了,不可能有人在那個節骨眼上動我,事後我就覺得可疑,查了一下,果然。」
莫均昊言簡意賅,意思非常明確,白淺這下完全認真起來,已經信了十分,「是什麼人要殺他?好端端的,怎麼會……」
潛意識里,仍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不是三少嗎?不是那麼有能耐嗎?什麼人敢動他?白淺目光直入莫均昊眼楮,「到底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是搞錯了,像他那樣……怎麼會跟人結這麼大的仇,就算不顧忌他,也該顧忌他們家吧。」
白淺喃喃說著,最後有些自言自語,仿佛想到什麼,不過還未被她抓住,便一閃而過,腦子里當真是空白一片。
之後莫均昊怎麼走的,她都不知曉。只埋頭想著,最近她只顧著自己的事情,既然決定放開,便不再他身上傾注心力。
所以,並未察覺有什麼不妥,莫非是,真發生了什麼事?
這想法開了一個頭,便迅速蔓延,越想越覺得可能,越覺得心驚膽戰。無論出于什麼心情,她總是不能看著他發生什麼危險的。
本來打消的念頭,又冒出來,立馬拿出手機給陸驀北打電話。
正巧,還沒撥過去,陸驀北已然到了。
許是因了這些,陸驀北一進門,白淺便將所有目光移到他身上。不知是不是燈光照的,今夜他看起來,格外的蒼白。
臉像被冰水泡過一樣。
只看著便覺得沒有任何的溫度。
確實與往常有些不一樣。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臉色看起來那麼難看。」白淺沒有直接問,便這樣說。陸驀北自是不知道之前莫均昊已經來過,並且說了那樣一番話。
陸驀北頓了頓身影,似乎有話要說,不過看著白淺終是沒說。反倒遙遙一早的在屋里听到動靜,因為之前是莫均昊,鐘素梅在屋里看著孩子,沒讓出去,這會再也忍不住跑出來,一把抱住陸驀北的大腿,
「爸爸爸爸,你好多天木有來看看遙遙了?爸爸有木有想遙遙?」童真的聲音軟軟響起,陸驀北面色緩和,俯著身子把她抱起來,「遙遙這麼可愛,爸爸當然想了,想的晚上睡不著。」
丫頭咯咯的樂。
白淺還是有話要說,遙遙呆了沒多久,就被她趕到了房里。看著白淺與往日不同,陸驀北心里不由在敲鼓。莫非她知道了什麼?
雖然此刻坐在一起,但是兩人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因為莫均昊的到來,白淺早忘了先前找陸驀北的目的,而陸驀北本來是趁著今天情人節與她約會,就接了那麼一個電話,整個世界都翻轉起來。
其實每一次意外的發生,都是一次契機,端看劇中人怎麼把握。把握好了離愛人近一步,不好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