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白淺去醫院將頭上的紗布除去,上過藥,護士又給貼了一個小塊。傷口基本愈合的差不多,機票也已經訂好,是後天中午的航班。
出了門,白淺低頭走在長廊里,行行人擦肩而過。
終于站在電梯口,有些踟躕。今天是她最後一次來醫院,該不該上去看一看。這麼想著,電梯門已經合上。
一撥人換了一撥人。
已經分開,就該各自為各自的人生負責汊。
但,始終,心還是放不下,無論怎說,那一刻,都是他救了她的。
踏步進了電梯,向上走。
站在陸驀北的病房門前,白淺止步,那里面,坐著三三倆倆的人,有幾個白淺卻是認識的,都是公司高層,還有一個也將,是四少,李斯爵朕。
隱隱听到討論些什麼事,卻是听不清楚,想到陸家發生的事,白淺大約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約莫等了十來分鐘,屋里的人還沒散。
這就離開了。
後來一天,忙著準備,直到走也沒去醫院。
听到消息,他已然沒事,這便好。
這天,正好星期六,白赫跟朱笑笑沒有去上班,開著車送白淺,陽陽和遙遙一左一右拽著她的胳膊,撅著嘴,很是委屈,一個勁兒的說,
「媽媽,遙遙跟哥哥也要去。」
「媽媽,你答應遙遙的。」
「媽媽,不想你走。」
……
倆孩子可夠鬧騰,白淺也是舍不得,這一走,至少得半個月,如果有意外,時間可能更長,說實話,已經很久沒跟他們分開這麼長時間。
並且,這兩個孩子,哪一頭都不能讓人省心。走前,特特囑咐過,如果何以深來接陽陽回何家,就按著先前她的話回他;至于遙遙,她不知道陸驀北家里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想來是不小。
心里也放心不下。
一方面為家里人,一方面為陸驀北。
不過想到前路,躍躍欲試。滿懷期待。這後半生,她不禁為家人活著,更要努力的活出屬于自己的精彩。于是,含著這樣的心,踏上了飛往夢想之都的飛機。
那過往的一切,美好的,她記著;傷懷的,就忘了吧……
十個小時的飛行,在半夢半醒中度過。那夢里,她看到了許多人,有陸驀北,有陽陽,有遙遙,有白赫,還有母親。
醒來白淺有些納悶,這些人她都能理解,可為毛,莫均昊也跑到她夢里攪和?打從她出院,莫均昊就沒再出現過,直到現在也是。
好端端,怎麼會夢到他,人說,潛意識里想誰,做夢就會夢到誰,可白淺躲他還來不及,怎麼會想他?
想來想去,大約是被莫均昊給嚇怕了。就在夢里,她正帶著遙遙去醫院看陸驀北,陸驀北抓著她的手,想要說什麼,她听著,偏偏在這時候,莫均昊領著他那一群保鏢氣勢洶洶的走進來,硬是把她給綁了。
好好的做個夢,也不安生。
白淺撫著額頭,吹了口氣,朝空姐要了一杯白開水,順便問了一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抵達戴高樂機場。
這下再是興奮的睡不著覺。
望著機艙外,分外藍的天空。感覺,非常的奇妙。離夢想進了一步,她能想到的所有都是美好的。
長長舒了一口氣。臉上帶著靜靜的笑顏。
沒多久,傳來空中小姐甜美的聲音。飛機已經抵達巴黎。
懷著無比激動與興奮,白淺提著行李,踏著輕快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出。
來之前,白赫已經聯系好他在巴黎的朋友,酒店早也訂好,說是來接機,帶她去酒店,這會兒白淺提著行李箱出來。
接機的人倒是不少。
看了半天,也沒看到什麼牌子上寫著來接她的。
正想著,要不要跟他打個電話。突然有那麼四五個身穿黑色西服,帶著墨鏡的人出現在白淺的面前。
她嚇了一跳!
還不待說話,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耳朵里。
「媽媽!」
這一聲喊,白淺忙抬頭,就看到同樣一身小西裝,像個紳士似的小威廉,朝著自己跑過來。
白淺先是愣了愣,隨即揚起唇角,很開心的笑起來。
說實話,那麼一瞬間,她有些錯覺,仿佛,看到了遙遙或陽陽朝著自己奔過來。只有孩子對母親才有的那種依賴出現在小威廉身上。
自從在美國分開,已有兩個多月沒見,此刻見到這小小的小大人,白淺低子,迎接他的抱。
「才幾天不見,好像又長高了。嗯,還白了不少。」白淺軟軟的說,小威廉那張英俊的小臉樂的跟遙遙有些像,引得白淺又是一陣心軟。
才離開幾個小時,就有些想家里那兩個女圭女圭了。看到眼前這個,心里還好些。白淺模模威廉軟軟的短發,問道,「就你一個來的?你爸爸呢?」
小威廉搖搖頭,「女乃女乃跟我一起來的。」
白淺這才站起來,巧就看到一張慈和中帶著狡黠的臉,可不,就是那個古怪的莫老太。就在白淺看著莫老太的時候,莫老太也正打量著白淺,臉上帶著笑。
「小白哪,沒嚇著你吧,我听均昊說,你今天的飛機,反正閑著沒事,就帶著我們威廉來接你了。」
老太太慈眉善母,可為毛白淺有種見了老狐狸的感覺。不由抖了抖眉毛,堆起笑,說道,「這怎麼好意思,還勞煩您過來,我哥已經讓人來接我了,正想著安頓好了,過去拜訪。」
「都到家門口了,還勞煩外人做什麼?家里有的是地方,我正覺得空呢。你就跟我作伴去吧。」莫老太嘴一撇,一只胳膊已經纏上白淺的胳膊,順便對小威廉擠了擠眼,已經十來歲的小威廉個子也不小,正好纏住白淺的另一只胳膊。
敢情,飛機上的那個夢,也不全荒唐。
倒不是莫均昊來綁人,反倒他家這一老一小過來,這架勢,白淺哭笑不得,「伯母,我已經跟人說定,酒店也訂好了。下次有機會吧。」
這莫老太哪依?
怎地都抵不過一老一小。白淺只得坐上了那輛加長的勞斯萊斯。
其實,早在五天以前,莫均昊就乘坐私人飛機回了法國,不過,人雖回來,白淺的一舉一動,他依舊清楚的很,當然也知曉,她今天過來,且酒店定在。
莫老太這老狐狸,自然也是知道的,她更知道,等自己兒子追到老婆估計半拉腳已經進了棺材,當下一合計,就拉著小威廉,過來機場堵人。
百分之兩百的把握。
這不,就把人給忽悠過來了。
汽車越過層層樹木,最後穿過一道巨大的鐵藝大門,進來這眼前的世界。
上一次,太過匆忙,白淺哪里有機會欣賞這一花一草,而再次踏進這城堡,許是心情不同,連帶著所有一切的活了起來。
城堡,古老而又神秘,沒進來之前,白淺還停留在這樣的感覺上,而置身在這兒,心里說不上的感覺。
長長的蔓藤攀岩在灰色的石板牆上,有些鑽進窗子,已是春天,冒出些青青的芽,向上看,純白的窗簾飄蕩著,與之纏繞。
而面前,正中間那噴泉,在陽光下,似乎有了生命,帶著讓人無法移開眼的光亮。
兩排佣人穿著整齊黑白相間的統一服裝,分立兩旁。
陽光正好。
而就在這時,那扇巨大的雕花門打開。
他便這樣出現在她眼前。
簡單利索的長褲,純黑的襯衣,懶懶散著上邊三個扣子,露出白皙的膚色,英俊的眉角微微上挑,好看的薄唇輕輕抿著,在兩側旋起一個窩。
他一步步走下。
湛然若仙。
霎時,白淺有些晃神。好似置身在電影里,有好似進入了從小便期望的童話世界里。
夢幻的城堡。
現在看來,就連這座房子都帶上了他主人的氣質,矜貴中帶著幾分冷凝,無端中卻不覺得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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