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在巴黎煙花開放的那個聖誕夜,他站在樹下,手中煙火忽明忽暗。在女乃茶淡淡的香氣中,她瞪大美麗的水眸,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淺棕色的深邃眸子。
「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
「騙人,景年從來都不踫我。」
他俯身,親昵而小心的踫她的唇︰「這些大人的世界,你還不能踫,我可以等,等你十八歲的時候,我要你完完整整的屬于我,也只能屬于我。我用我的一生來守護你,所以你要答應我,你的天真只能給我。」
巴黎三攝氏度的夜晚,她抱緊他,聞到他身上的香草味,一下子沉溺在他的霸道溫柔中。
「火火,等你十八歲的時候,我就洗手不做了。」
嗯,我等你,一定等……
一直到很久以後她才明白,她與景年的錯是從她給他那把沒有子彈的槍開始的。如果當時他真的讓她殺了人,也許事情就不會變得那麼支離破碎了。
景年錯在不該寵溺她的天真,而她錯在,不該奢侈的享受了這份寵溺。
那一天,是她十八歲的成人禮,她以全校第一的身份站在講台上,說著景年最愛說的話。
「向前看吧,世界就在你面前,只要你堅定不移走下去,就有改變世界的力量。一切的崩壞與毀滅都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新的開始。現在起,去改變世界吧。」
她在一片歡呼聲沖下講台,向著櫻花漫天的街道沖去,在那里,她的新郎在等她。
火火,等你十八歲的時候,我就娶你。
今天,她十八歲了,她終于長大了,長成了他的新娘。
然而為什麼他會渾身是傷的站在她面前呢。
「景年……」
她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在自己面前這個狼狽的男人,會是她最愛的景年。
他的肩膀上有槍傷,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景年沖了過來,他喘氣,一把將槍放在她手上,景年說︰「火火,對不起,我不能再陪著你走下去了。」
她惶恐不安︰「景年你在說什麼,景年你怎麼了?」
景年撫模著她的臉,溫柔淺笑︰「火火,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吧。」
鳳火火的手顫抖了起來,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景年會對她說這樣的話,淚水從眼眶里流下來,她驚恐的掙扎想要扔掉槍。
「不要,景年你瘋了,我怎麼可能殺你!」
景年淺笑,輕柔的吻她︰「火火,對不起我失敗了,你知道幫派規矩,叛徒是要被折磨致死的。火火,你不會希望他們把我抓去,折磨我的對不對,你是我最好的火火,你會親手送我上路的對不對。」
那個瞬間,她才恍然大悟,這一切的因果是為了她,為了她可笑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