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月馬步蹲下來,我的腿已經僵的不是我自己的了。腿上每一塊肌肉都在突突的長著,走路猶如提著千金重的鋼板。我覺得再長下去我是不是會變成大力水手,只要每天靠蹲馬步,就渾身上下都是肌肉。
顧辰瑞對于我每天心無旁怠的蹲馬步很是滿意,大半個月後,他不再執著于我蹲馬步了,開始教我一些簡單的動作,比如劈腿,出拳,閃身等。我看著不用每天蹲馬步了,心里很是高興,練起來也格外帶勁。
「好,這個腿再抬高一點,手臂揮出去的時候再用點力。」顧辰瑞在旁邊糾正著我的錯誤,一邊做著示範。我認真的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努力使自己的動作跟他保持一致。
「好,就這樣,保持。」顧辰瑞滿意的連連點頭,我心中高興,只要達到他的要求,應該就可以少蹲一些時間的馬步了吧。嗯,那我更應該認真點。
「嘿哈嘿!」我認真的喊著口號,一遍遍的重復做著顧辰瑞指定的動作,伸手踢腿轉身跳躍收勢。
一連串動作下來,讓我有些氣喘。雖然已值初冬,可是細密的汗仍熱從我額頭漸漸冒出,背上隱隱泛起一層濕意,讓我有一些燥熱。
「好,把這個動作練十遍,然後休息一盞茶的時間,再蹲一炷香的馬步,今天的課就算結束了。」顧辰瑞看著我已經一絲不差的完成了整個動作,張口給我布置了今天接下來的任務,他便有事先回宮了。
我知道他作為上官鈺的伴讀是很忙的,應上官鈺之托教我武功完全是靠擠出來的時間,所以我必須認真學,不浪費他的每一分時間。今天他給我布置的任務起碼可以早下課一個時辰,看來認真蹲馬步的結果就是可以少受一些罪,我不由得高興的連聲說︰「恭送師父,徒兒定當按你的要求完成任務。」
顧辰瑞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忙轉過身來扶住我,口氣恭敬道︰「你怎麼給我行起禮來了,你是主子,我是臣子,這不符合規矩。」
我嫣然一笑,我這二哥也是書呆子一個呢,現在院子里就我們兩人,誰會看見呢。我含笑的看著他,認真的問︰「你是我二哥,又是我師父,于情于理都是長輩,怎麼就受不得這個禮呢?」
「長輩?」顧辰瑞听見我稱呼他為長輩,嘴角一抽,手上一呆,扶住我的手收也不是,放也不是,一時訕訕的看著我,不知該作何反應。我看著他發愣的模樣,不覺莞爾一笑,「所以呀,給師父行個禮有什麼關系,你本就受之無愧。」
我說完,恭敬的行完那個禮,顧辰瑞木然的看著我,自知說不過我,半推半就的受了我的禮,臉上神色有一些緊張,好像生怕皇上會從天而降突然出現在丞相府一樣。我強壓住想要笑出來的沖動,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的說︰「好了,恭送完了師父,徒兒要練武了,師父慢走。」
顧辰瑞被我的兩句話繞的有些頭暈,靦腆的臉上泛出一絲紅暈,也顧不得答我的話,飛快的掉頭就走。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我壓抑許久的笑終于再也克制不住,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哈哈大笑起來。、
時間如白駒過隙,深冬降臨,轉眼我已經學了兩個月了,顧辰瑞教的很好,我的武功已小有成就,已經完全可以打敗不會武功只靠蠻力戰勝別人的人了。為此上官鈺很開心,為我可以簡單的保護自己而欣喜。
「月兒,太好了,雖然你現在還只是學了個皮毛,可是這樣已經足夠保護自己了。你嫁進皇宮後,有我和大內侍衛保護你,你的安全不會有問題了!」上官鈺在看過我為他的表演後,拊掌評論。我對于自己現有的武功非常滿意,不過看多了電視劇里大俠飛檐走壁,來去如風的輕松自在,對于獨步天下的武功還是非常向往,所以我決定不能滿足于現有的水平,必須繼續學習,爭取完成前世的夢想——做個女俠,不過這個夢想不能被上官鈺知道,否則恐怕現在就要讓我停止了。
「月兒,今天陪我去街上一趟吧,我要買點東西。」
「你要買什麼?」
「不是快過年了嗎,我得給父皇和母後買點新年禮物。」他一邊替我整理著東西,一邊說道。
「啊,新年?」經他提醒,我頓時想起來,原來還有十幾天就要過年了!我現在每天沉浸在練武中,根本忘了府里已經如火如荼的在準備過年的東西了。
「好,那我今天就休息一下,陪你去買東西。」我說到這轉身就往房里走去,「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哎,等等。」他叫住我,我回頭,「怎麼了?」
「別忘了把那件圍脖帶上。」
「圍脖?」我一頓,立即想起來,他說的是他打給我的那件圍脖吧。
「好,知道了。」我揚唇一笑,心情愉悅的跑回房中。
為了便于上街,我選了一件窄袖低腰的淡粉色裙襦,上面很束身,只是到腿部才有一些下擺,而且花色簡單素雅,幾朵蘭花隱隱約約的綻放在微小的裙擺間,與大家閨秀從肩部以下就開始顯示出奢華的風格不同,這件衣服乍一看與一般女子的服裝無異。我穿戴完身上,又翻箱倒櫃的找出上官鈺送我的那件圍脖,因為上次的矛盾,我把那件圍脖扔到了箱底,準備再也不見它,誰知它現在又重見天日,這算不算咸魚翻身?
我拿起圍脖,貂皮柔軟的觸感讓我心頭顫栗,我想起上官鈺柔和如水的笑容,心頭暖意涌現,默默的看了會,才走到鏡邊,仔細的第一次帶起他送我的圍脖。
淡棕色的圍脖配上淡粉色的裙襦,溫馨甜蜜的感覺呼之欲出,如果這樣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續下去,我想我願意。
仔細裝扮一番後,我踏著輕快的步子走出房間。上官鈺看到了我脖子上的圍脖,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快步迎上來。
「走吧。」他自然而然的拉起我的手,一起朝門外走去。我驀地被他拉住手,心中一陣狂跳,嘴角的笑意如泛濫的洪水,收都收不住。
我們決定舍棄馬車,步行到大街上去。後面的侍衛看到我們就這麼走了,忙趕上來,著急的問︰「主子,不乘車了嗎?」
上官鈺緊了緊我的手,淡聲道︰「這天氣怪冷的,我和月兒還是走走的好,你們在後面跟著吧,馬車就先放在丞相府。」
見上官鈺這麼說,侍衛也不強求,應了聲是就退下了。我們走了一會,我回頭朝後看了看,總覺得有人跟在後面很不自在。正想想辦法讓上官鈺叫他們能不能別跟在後面,誰知回了頭才發現,目之所及,根本連個侍衛的影子都沒看到。
難道這是他們跟上官鈺的暗語,跟在後面就是看不到人影子?還真是奇怪的暗語,不過正好是我所希望的,那麼一切搞定,現在我可以高枕無憂啦。
也許是大家正在采辦年貨的原因,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與現代過國慶節時,路上到處都是人有的一比。上官鈺緊張的緊了緊我的手,慎重的說︰「拉緊我,千萬別走散了。」
我嗯了一聲,任他嘴上說著讓我拉緊他,其實自己已經緊緊的拽住了我的手。其實這樣的場面他看到會緊張,但是對于出生在現代的我來說,已經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了。古代人少,人們偶爾看到人山人海會感覺驚奇,但在現代,每天早上的上班高峰期動不動就是車水馬龍,公交車擠得人都上不去,地鐵更是一班接一班的開。比較那樣的場面,這里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對了,你準備買什麼?」面對這樣的人潮,我恍然有一種回到現代的感覺,但是還是希望快點辦完事走人,在現代受夠了人擠人的感覺,實在不想在這里再受一次了。
上官鈺東張西望,「記得今年夏天父……呃,爹爹想要一塊蝠壽鯉的羊脂玉佩,可是這三種花紋都很繁復,放在一起搭配的不好就顯得混亂,但要是搭配的好,樣子就非常好看。所以因為難雕,這樣的玉佩只有在誰特別囑咐後才會去雕,府里的一個師父只在十年前給我爺爺雕過一次,其他人都從沒有雕過。本來張管家想要是爹爹堅持要,他就讓師父去雕,但是爹爹提過一次後就被其他事情分去了注意,之後也就沒再提,于是管家也就把這件事放在了一邊。我想,快過年了,府里也不缺人送個金啊銀的什麼東西,我要是能幫爹爹買到一塊他心儀已久的玉佩,也算給他一個驚喜,所以今天特地出來看看,不知能不能找到。」
哦,原來是要給皇上買玉佩啊,雖然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可是上官鈺的一番孝心可嘉,想必皇上收到這樣新年禮物肯定會很高興吧。
想到能有這麼一個有孝心的相公相伴一生,心里高興,點頭道︰「好,看在你這麼有孝心的份上,我今天就是跑斷了腿也要陪你買到那個玉佩。」
上官鈺開心的笑起來,拉起我朝京城最有名的玉佩坊——天字第一玉走去。
進入坊間,我頓時吃了一驚。這天字第一玉的名字倒真不是瞎取的。只見諾大的一間門面里,從東到西整齊的排列著一長排櫃台,里面有次序的放滿了琳瑯滿目的玉器,小到含珠玉佩,大到如意玉瓶,種類繁多,應有盡有。
看來上官鈺真是選對了地方,這樣的店里應該會有皇上要的蝠壽鯉羊脂玉佩吧。
上官鈺拉著我走到櫃台前,問櫃台上的小二,「你們這里有蝠壽鯉羊脂玉佩嗎?」
小二正在擦著玉器,听到上官鈺的問話,驚訝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才說︰「沒有,這個要預定的。」
「預定?」上官鈺也有些驚訝,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京城最大的玉器坊,蝠壽鯉羊脂玉佩也要預定的。小二點了點頭,「蝠壽鯉三色的玉佩代表的是大吉大貴,而且用羊脂做的一般只有貴族才會用,本店雖是京城第一家,但是如此昂貴的制作費用,沒有人預定我們也是不會做的。」
我們听罷,上官鈺想了一下,「好,那我就預定一塊。」
小二一听我們要預定,臉上露出殷勤的笑容,忙招呼我們到旁邊坐,嘴里說著,「公子小姐請等一下,我這就叫我們的老板出來。」
我和上官鈺點了點頭,在他指的位置坐下,沒過一會,老板就出來了,拱手道︰「兩位好,在下听小二說你們兩位要訂一塊蝠壽鯉的羊脂玉佩?」
上官鈺站起身,「是。」老板點點頭,「好,什麼時候拿貨?」
「這個月底吧。」上官鈺算了一下時間,因為今天已經是二十了,所以這個月底拿貨是最晚的時間了。老板頓了一下,「這個月底,那只有十天時間了。」
听老板的口氣,我覺得他似乎要說什麼。果然,上官鈺也听了出來,直接避開那個話題問︰「價格是多少?」老板笑了笑,「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上官鈺還未來得及說話,我已經叫了起來,他在打劫嗎?一塊沒有花紋的羊脂玉也就三百兩的樣子,即使雕上蝠壽鯉三種花紋,加上人工也不會超過兩百兩,他居然要一千兩?
「姑娘別驚訝,我可沒有亂開價。」老板看我滿臉詫異,急忙解釋,「蝠壽鯉三種花紋的雕刻頗費功夫,而且公子又要在月底拿貨,我們的師傅要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加班加點的趕制。所以姑娘,這個價格出的並不高。」
我靜靜的听老板把話說完,老板的話表面上听著有理,可是細細一品味,就可以找出破綻了,「我承認老板說的很有理,雖說蝠壽鯉的雕刻頗費功夫,可是你們店里都是老師傅了吧,老師傅雕刻一個圖案只要三天時間,兩個圖案只要六天,你們的師傅手藝都是一等一的好,雕出來的東西質量當然有保證,根本不用考慮是不是會推倒了重來的問題,那麼至于多下來的四天就是打磨修改處理。十天時間足夠天字第一玉雕出一個精品,哪里來的加班加點,莫非老板對自己的師傅不信任?」
我的一番話說的不輕不重,唯獨在老板視若命根的雕刻師傅上加重語氣,老板一听連忙否認,「當然不是,我們的師傅都是一等一的好。」
我點點頭,「這不就結了,那多出的兩三百兩銀子怎麼算呢?」
「這個嘛。」老板擦了擦額上的汗,知道踫上了對手,一時狡辯不出來,只好耍賴,「姑娘一張嘴真是厲害,可是咱們也是小本經營,這瞧著快過大年了,拿點壓歲錢也不犯法吧?」
呵,看來老板看準了我們是有錢人,連拿壓歲錢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我不禁失笑,正在開口,感覺手上忽然猛地一緊,抬頭一看,上官鈺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了,想必從剛才一直壓抑到現在,現在已經接近他爆發的臨界點了吧。我真怕他萬一來個一甩手,一伙侍衛就沖出來,那老板肯定做不成這個生意了。
「你別沖動,我自有辦法。」我輕輕搖了搖他的手,用極低的聲音對他說。上官鈺看了看我,眸中怒氣漸淡,將頭轉向一邊,望向其他地方。我笑了笑,緩了緩語氣對老板說︰「老板真是小孩心性,還要壓歲錢呢,看來我們得找一個比較成熟點的老板,這樣才好談價錢。」我嘆了口氣,有些惋惜,「真是可惜了,鈺,我們走吧,換一家。」
我拉著上官鈺轉身準備離開,他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我用的是欲擒故縱的招數,嘴角向上揚起一個弧度,順著我的步伐一起朝外走去。
「唉,兩位等等。」老板見我們真的走了,急忙著急的喊住我們。我和上官鈺默契的對視一眼,由他回過頭,淡淡的問︰「什麼事?」
老板尷尬了一下,仍是訕笑著迎上來,「有事好商量,別急著走嘛。」
我在心里笑翻了天,這天字第一玉雖然是京城最大的玉器行,可這一千兩銀子的生意著實算個大生意了,一般的店家都是不舍得放棄讓給別人的,而我正是利用了老板這個心理,跟他賭上一賭。
上官鈺不置可否的看著他,「怎麼說?」
老板咽了咽口水,訕笑著伸出一根手指,「跟你們便宜一百兩銀子怎麼樣?」
上官鈺冷笑一聲,「咱們家不差這一百兩銀子……」
「兩百兩怎麼樣?」老板咬牙。上官鈺看了我一眼,見我抿了抿唇,便毫無表情道︰「月兒,咱們再上哪家去看看?」
「三百兩,最多三百兩,不能再多了!」老板急起來,幾乎是拼死一搏的最後咬定一個價格,面色沉暗。七百兩?不錯,這個價格幾乎是到底了,要是再砍下去,恐怕老板就要發飆了。
「好,就這麼說定了,付定金吧。」我朝他點點頭,爽快的答應七百兩的價格。老板像泄了氣的皮球看了我兩眼,拿出一張單子,把材料價格取貨日期寫下遞給我,我看了看,沒發現什麼不妥,又遞給上官鈺看了看。他點點頭,掏出銀票付了定金。我滿意的對老板說︰「那就麻煩老板了,我們到時來拿。」
老板像霜打的茄子似的點點頭,送我們出門。
走出天字第一玉好遠後,上官鈺才大笑起來,「月兒,你好厲害,這樣的價格老板也能同意。你看老板那個臉,都快哭出來了。」
我揚唇一笑,這里和前世的那些店一樣,賣出的價格都要比進價貴好幾倍,「他們那些行業都是暴利,不好好砍砍價,我們就被他們坑慘了。」
他拉起我的手,高興道︰「雖然家里不缺錢,可是我能娶到月兒這樣會持家的媳婦,看來我上官鈺是三生有幸。」
我被他捧得如飄雲端,拍了拍胸脯說︰「那是,你以後可要好好待我,不許欺負我。」
「小生哪敢呀。」他故作畏懼狀,低眉垂目的看著我。我心情大好,主動拉起他的手,小跑著準備回府。
「哎,等等。」他拉住我。
「怎麼了?」我不解的看著他,不是已經給皇上買完禮物了嗎?怎麼還不回去?
「還有母後的哪。」他壓低嗓音湊到我耳邊。哦,對哦,還有皇後的呢,我怎麼忘了!我拍了下腦袋,「對對對,買夫人的去。」
「對了,給夫人買什麼啊?」我走了兩步,忽然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上官鈺準備給皇後買什麼,不由得停下。他點了下我的頭,沒好氣道︰「你呀,總是這麼魯莽。」
我揉著被他戳痛的頭,剛才還表揚我厲害呢,現在就說我魯莽了,男人真是善變,比女人還會變。
「廢話少說。說,去買什麼?」
「花瓶。」
「什麼?買花瓶?」我知道皇後是愛花如命出了名的,可是宮里沒有花瓶嗎?還作為新年禮物特地出去買?
上官鈺像是明白了我的疑惑,跟我解釋道︰「你不知道啦,家里的花瓶都是青花的,娘整天看著覺得沒有新意,想換個其他的,可是家里除了那些就沒有其他的了,所以我希望在市場上買兩只比較特別的花瓶。」
唉,看來人人都說皇宮好,要什麼有什麼,照我看也不咋地啊,要玉佩沒玉佩,要花瓶沒花瓶,什麼東西都要到市場上買,簡直比咱們府還要麻煩。
「不過青花一直以來都是皇宮的貢品,我不知道除了這個還有什麼能入得了娘的眼。」
這個麼,我眨了眨眼。自從中國歷史上出現了青花瓷器後,這種瓷器就一直獨霸著中國瓷器之首千年之久。皇宮貢品惟青花最好,甚至時至今日,青花瓷仍是大多數瓷器收藏者爭相追逐的熱點。不過既然皇後已經厭倦了青花,那就用彩繪,五顏六色的圖案應該會給已經看慣了一種顏色的皇後帶去些驚喜吧。
「既然不要青花的,我們可以用白瓷彩繪呀。」
「白瓷彩繪?」
「對,潔白的白瓷繪上五顏六色的花紋,我想應該會給夫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吧?」
「白瓷……彩繪……」上官鈺略微思考了一下,點頭道︰「好,彩繪,就買白瓷彩繪。」
決定了品種,我們直奔京城最大的陶瓷鋪。
小二一見有生意進門,忙熱情的招呼我們,「客官要買什麼?」
我在店里掃視了一圈,在商鋪左邊看到了白瓷彩繪的花瓶,正要跟上官鈺說,他已經快我一步拉著我走過去了,顯然他也看到了。
「這瓶子不算漂亮啊。」他看了一圈,低聲跟我交換意見。我把幾個放在架子上的瓶子逐一看了一遍,發現做工還算精致,可是花紋並不很漂亮,屬于很平常的那種,也不大氣,若是一般百姓買回家那自然算是精品了,但要是把這個呈給皇後,恐怕就上不了台面了。
「我們得自己定,他們擺樣的一般都一般。」
「是。」上官鈺顯然很贊同我的觀點,回過頭指了指白瓷對小二說︰「我們要訂一對彩繪白瓷花瓶。」
「另外,在白瓷上鍍一層金色,不要很深,淺淺的能看出意味就可以了。」我在旁邊加了一句。小二不解的看著我,「鍍一層金?」
「對,鍍一層金粉,淡淡的。」
「為什麼要鍍金粉?」上官鈺也不太明白我的用意,不由得輕聲問。我朝他比劃了一下,「在白色上鍍金色,顯得尊貴大氣,而且白色在光照之下顯得更加白如凝脂,光潤明亮,會非常賞心悅目。」
「哦,是嗎?有這樣的效果?」他驚奇的看著我,我點點頭,記得有一次我在電視上看到一個拍品,就是用白瓷做的,上面鍍了一層金粉,整個瓶子顯出無與倫比的大氣與精致,當初被一位收藏家以高價拍走,留下無數遺憾的競拍者,紛紛扼腕嘆息。
「好,那就加一層金粉。」
小二也許是從沒有踫到過要在白瓷上加金粉的人,猶疑了一瞬後還是爽快的答應了這個條件,只是跟我們說價格會相對提高一點。見我們沒有異議,他繼續問︰「那兩位要什麼圖案?」
「這個麼。」上官鈺看了我一眼,沉吟著踱步走到櫃台旁,看著擺樣在那里的那些瓶子,緩緩道︰「牡丹吧,配以枝干和葉子,別光禿禿的只有花。」
听見上官鈺要在瓶子上繪牡丹,我不置可否。不可否認,他讓店家在上面繪牡丹的確沒什麼創意可言,但是要獻給當今國母的,我想不出除了雍容華貴的牡丹,還有什麼花可以與之相比。既然不能出彩,我們也不能出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牡丹是最保險的選擇,也是最合理的選擇。
接下來我們又跟他講了些細枝末節的問題,小二一一記錄,最後點頭說︰「客官放心,我們保證做出讓你滿意的產品。」
「好,那我四天之後來。」我說。我決定等店里的師傅做好胚胎鍍上金粉後過來看一下效果,畢竟他們從來沒做過,別到時嘴上是明白了,實際做出來又是另一回事,那等到取貨的那天,我和上官鈺才要干瞪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