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月永夜 正文 第二章 臨海秘窟

作者 ︰ 暖風

星期四,也就是第二天的下午,我早早離開了學校。青峰大學的課程一向安排得很松散,比如今天下午的課就只上到兩點鐘為止。

于是我婉拒了同學們一起回家的邀約,直接趕向臨近海邊的別墅區。這是因為朱靈正在召喚我,用別人听不見的聲音在我腦海里嘀嘀咕咕。

身為使魔,我沒辦法阻止朱靈這種近乎惡作劇的召喚方式。所以除了從命之外,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從昨晚起,我的身份從大學生變成了見習魔術師和使魔。據朱靈說,對魔術師而言,將有才能的新人收做自己的使魔,加以培養,是很司空見慣的事情。但使魔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完全沒有概念。

而所謂有才能的新人,在人類中的比例大概在千分之一左右。……我該覺得光榮嗎?還是應該高喊‘混蛋,把平靜的人生還給我’?

無論如何,我小跑著在二十分鐘內抵達了朱靈的家。那只蘿莉已經整裝待發的等在大門口,站在她身邊的則是猛男保鏢,尼克先生。

「太慢了。」

朱靈一邊用松糕鞋的鞋跟敲打地面,一邊如此的向我抱怨。今天她頭戴寬邊涼帽,身穿蕾絲邊圓領衫和熱褲。這種打扮看起來既可愛又活潑,而且從熱褲下暴露出來的一雙長腿白皙且形狀優美,簡直稱得上耀眼奪目,散發著與年齡不符的性感魅力。

一百二十分!這是只貨真價實的萌蘿莉!

一眼之間,我就有了結論。既然如此,當使魔就當使魔吧。雖然我還不清楚使魔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只要能光明正大的跟朱靈混在一起,就值回票價了。

「好,我們出發!」

不等長途跋涉而來的我喘口氣,朱靈就邁出了腳步。我無奈的聳聳肩,然後跟尼克並肩跟上。……感覺上像是在跟妹妹一起散步,不過那對繃緊了熱褲的小圓臀實在是很保養眼楮。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你的起源是火焰,可以說是非常實用的戰斗系能力。」

走出幾步後,朱靈忽然回過了頭。她向立刻眼觀鼻,鼻觀心,做聖人貌的我露齒微笑,然後高高興興的說道︰

「以魔術師的標準來衡量,雖然你的起源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不過好好努力的話,一定可以成為本領還過得去的魔術士。」

「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起源是什麼東西。」

我聳聳肩,滿不在乎的回答。昨晚發生的事情離奇之極,始終讓我覺得缺乏真實感。因此我在精神上處于一種空洞和逃避的狀態,整個人出奇的放松。見到我一副半月兌離現實的模樣後,朱靈淺笑著說道︰

「這個嘛,你不需要太關心。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總之,在這幾天里,你的體能會大幅度的增強。接著由于起源的關系,你會對相關的東西特別敏感。最後你會獲得一些特殊的能力,正式晉升為一個見習魔術師。」

「真像是小說和漫畫里的內容。」

听得雲里霧里的我搖搖頭,決定不去想那麼多。這時朱靈在路邊的一輛越野車前停步,尼克則很自然的拿出遙控器打開車門,然後坐進了駕駛員的座位。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輛車的市價好像是一百多萬?

我聳聳肩,啞口無言。在青峰鎮,我家的經濟條件屬于中檔,因此我每個月有兩百塊的零用錢。在我看來那是筆不小的財富,不過在朱靈的眼里恐怕只是浮雲。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快上來。」

坐進後排車座的朱靈放下窗,不滿的招呼我。于是我只能暫時拋開對富人的怨恨,默默的登上副駕駛座。

雖然任人擺布不是我的風格,但對這只蘿莉的要求,我倒沒有多少抵觸的情緒。——如果她再年長幾歲的話,應該就是個標準的大美女了吧?對于美女,男人的容忍度一向出奇的高。這是無奈的事實,拒絕承認是不科學的。

越野車疾駛在鄉間小道上,充分發揮出它的優勢。假如換成普通的轎車,車里的人一定會被顛簸得夠嗆。

行車期間我無言的凝視窗外,在心里猜測著此行的目的地。在我的心中依然存著一線希望,那就是昨晚到現在為止發生的一切都是騙局。不然的話,屬于我的平凡幸福恐怕會化作齏粉。

十分鐘後,越野車停在了海邊的一片小沙灘上。雖然這塊水域知道的人不多,但對從小到大來海邊玩過無數次的我來說,卻是了若指掌。沐浴在海風中的朱靈眯起眼楮,痛痛快快的伸了個懶腰。我則默默無語,只是趁機偷看從她衣服下擺露出來的半截縴腰。

仔細想想……我忽然驚覺到朱靈其實是個財貌雙全的小女孩。雖然行事神神秘秘奇奇怪怪,不過身材和容貌都是上上等。展望她的未來,簡直稱得上擁有無限的潛力。唯一的不足嘛,大概就是性格了……

「這邊!」

當我想入非非的時候,朱靈伸出了手指。我順著她的指尖望去,發現那是一片臨海的低矮山崖。在我的記憶中,那片山崖頗有凶名。——由于山崖下密布礁石的關系,那里海浪洶涌,還暗藏著漩渦。每年都會有好奇的泳者游去礁石附近,結果不幸溺水身亡。

「走!」

朱靈帶著像是發現新玩具的表情,一馬當先的跑向山崖。她的腳步輕盈,看起來就像是只在沙灘上縱躍的小白兔。

我無奈的跟上,身後則是尼克。那個壯漢穿著花格子襯衫和沙灘褲,依然戴著墨鏡沉默不語。以他的體格,要保持如此稀薄的存在感真不是容易的事。某種意義上來說,尼克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件會走路的行李。

「就是這里了!」

在山崖的邊緣,朱靈跪了下來。她前傾身體,把雙手按在了地上。我探頭張望,發現朱靈所在的位置離海面大概有五米左右的距離。如果不是下面有礁石的話,倒是個理想的跳水點。

出于安全的考量,在看到朱靈站起來踢掉涼鞋後,我趕緊上前阻止她。

「喂,從這里跳下去的話,會撞到石頭的。」

我好心的勸告朱靈,卻被嗤之以鼻。那只蘿莉徑自坐到山崖邊上,轉頭向尼克吩咐道︰

「把繩梯拿出來,我要下去看看。」

「是。」

尼克沉穩的回應,然後把手伸進襟前敞開的襯衫里,拉出一副長長的繩梯來。

……

看到這幕後,我在瞬間失神。反正隨便怎麼看,要把這副長度超過十米的繩梯藏在襯衫下面,還不顯山露水,都是沒可能的事情。

難道尼克的真實身份是大衛科波菲爾的門徒嗎?我如此的猜測著。可惜沒人想要對我進行解釋,朱靈只是自顧自的命令尼克把繩梯固定在山崖邊上,然後踏著繩梯攀援了下去。

「喂,阿亮,你也來!」

听到這句話後,正在掩面長嘆的我猶豫了一下。作為一個沒有良知泯滅的成年人,最後我還是決定跟去保護那只蘿莉的安全。——無論如何,身為在海邊長大的男孩,在體力和泳技方面我還是相當有自信的。

因為長度的關系,繩梯的末端落入了水中。我小心翼翼的往下爬,忽然听見了朱靈的歡呼聲。

「找到了!」

找到了什麼?帶著這個疑問,我低頭往下看,結果嚇了一跳。因為在我腳下只有繩梯和反射著陽光的海水,朱靈已經不翼而飛。

那只蘿莉掉下去了?

我急速的思索,同時做出最理性的猜測。不過在我跳進海里救人前,現實狠摑了常識一耳光。——朱靈忽然從石壁中探出上半身,揮著手招呼我。

「喂,這邊~」

朱靈眯起眼楮,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展現出一個真正富含愉悅意味的笑容。而被超現實光景所震懾的我根本反應不過來,只能驚訝的張大嘴巴,緊盯著下半身依然被石壁吞沒的朱靈。

「幻術,是幻術啦~」

注意到我呆若木雞的樣子後,朱靈滿不在乎的做出解釋。她很輕松把整個人沒入石壁,又再冒出半個身體。可惜我仍然處于大腦短路的狀態,于是朱靈只能耐心的解釋道︰

「有人在山壁上挖了洞,然後用幻術隱藏掉入口。這是很簡單的魔術,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光是真的有魔術這件事,就已經嚇死了人。

我很想這麼回答,不過還是放棄了。有時候,還是少說一句的好。不然的話,只會白白的讓人小看而已。

「你也來吧。身為使魔和新晉魔術師,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如果運氣夠好的話,也許會大有收獲也不一定。」

在簡單的解釋後,朱靈縮回了石壁中。消失前她留給我一個俏皮中帶著促狹的笑容,似乎很像是惡作劇的前奏。

該怎麼辦?我望著由幻術鑄就的石壁,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算了,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做人要認命。最後我聳聳肩,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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