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趙蘊初進入大包房,屋子里已經坐滿了人,烏煙瘴氣的房間里,一屋子男男女女唱歌的在唱歌,喝酒的在喝酒。
見到趙蘊初進來,屋子里安靜了下來,朱倩忙拉著趙蘊初走到那堆男生面前,對著其中一個男子喊道︰「表哥,這就是我和你說的趙蘊初,她爸爸可是咱們市的副把手。蘊初,這是我表哥,柳雲飛。」
趙蘊初點了點頭,抬起頭打量了柳雲飛幾眼,他看起來年齡不算大,估計也就和秦朗差不多,只是看到那熟悉的眉眼,趙蘊初就忍不住想起柳晴,這個柳雲飛,只怕就是柳晴的哥哥。
听了朱倩這話,柳雲飛嘴角勾起一抹笑,端起茶幾上的一杯酒就遞到了趙蘊初的面前︰「原來是趙市長家的千金,久仰久仰。」
見趙蘊初不動,柳雲飛笑了笑,也不說廢話,端起啤酒仰著脖子就喝了個干淨。隨後他從茶幾上拿起一個小杯子,意思一般倒了小半杯,笑道︰「趙小姐不給我個面子?」
見旁邊已經有人看了過來,趙蘊初也不矯情了,結果酒大大方方地喝了,引得一旁的人起哄鼓掌叫好。
柳雲飛笑了起來,忙朝著外面的服務員喊話,讓多送幾箱啤酒進來。
趙蘊初隨著朱倩余秋香坐到了那堆人里,有人開始讓朱倩點歌,柳雲飛卻是跟著朱倩三人坐了過來。
「趙小姐是念高一還是高二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柳雲飛坐到了趙蘊初的旁邊,自來熟一般和趙蘊初聊了起來。
「和你妹妹一樣。」趙蘊初不是一個多話的人,特別是在和陌生人坐一塊的時候,她就更加的少言寡語。
包廂里的動感音樂響起,趙蘊初的耳朵頓時受到了沖擊,上一世她被母親所同化,變得越來越不喜歡吵鬧的環境,只要周圍的聲音分貝過高,她就會有些胸口犯悶,頭疼得厲害。
看著那些男男女女喲呵著跑到了包房中央,隨著那閃爍的燈光開始妖嬈地舞動。
「你不去跳舞?」看到趙蘊初無動于衷,柳雲飛有些好奇地問道。
趙蘊初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沉默地看著。素面朝天,衣著簡單,和那些畫著妖嬈妝扮的女孩子比起來,趙蘊初就像是一個異類,與那些人格格不入。
這麼一眼看過去,柳雲飛只看到趙蘊初的一個側臉,白皙中透著一絲淡淡的紅暈,氣質清麗,安靜而美好,柳雲飛的神情不由得呆了呆。
據說W市副市長趙建翎的女兒是一個囂張跋扈,野蠻驕橫,不學無術的千金大小姐,柳雲飛對于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孩子是嗤之以鼻的,趙建翎雖然厲害,有這樣一個草包女,也夠他焦頭爛額的了。
但是百聞不如一見,在見到了趙蘊初的真人之後,柳雲飛才發現,傳聞實在是太不可信。柳雲飛一直以為,趙建翎的草包女兒,會是一個頭腦簡小女生,但是現在看著坐在沙發上安靜乖巧的女生,柳雲飛實在是很難將她和傳聞中的那個草包女聯系到一塊。
「抽煙嗎?」。見趙蘊初不說話,柳雲飛只好借故找話題,他一向為自己的口才感到得意,在任何陌生人面前也能侃侃而談,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趙蘊初面前他總是覺得有些尷尬,趙蘊初看起來很乖巧,但是整個人卻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他有些不知道怎麼進入主題。
「不抽,謝謝。」趙蘊初禮貌地拒絕了柳雲飛遞給她的女士香煙,看了尷尬的柳雲飛一眼,又加了一句,「我喜歡吃那個開心果。」
柳雲飛頓時啞然失笑,趙蘊初那個樣子實在是像極了柳晴,柳晴撒嬌的時候總是喜歡對著自己說「哥哥,我喜歡吃這個」「我要吃那個」。
盡管趙蘊初說那句話的時候眼神冰冷臉上面無表情,但是柳雲飛還是情不自禁地想到他的妹妹,眉眼間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溫柔。
他忙不迭地把那一大盤開心果都遞到了趙蘊初的面前,隨即又幫她取了一杯礦泉水。
「雲哥,你別一看到小美女就粘著不放啊,咱們還等著你打牌呢」那邊的幾個男人看到柳雲飛和趙蘊初扯皮,忍不住開口起哄。
「就是啊,雲哥你不會是看上趙美女了吧?打算給晴晴和倩倩找個小嫂子?」
「一見鐘情啊……」
這話說得柳雲飛有些訕訕的,神情尷尬地看了趙蘊初一眼,回過頭就朝著那幫起哄的人罵道︰「你們幾個胡說八道什麼呢,嘴巴欠抽呢蘊初還是小姑娘,你可別帶壞了人家小孩子」
得到了柳雲飛的警告,那些人也不敢再胡說,只是看向趙蘊初和柳雲飛的眼神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曖昧。
那邊在跳舞的朱倩看到這個情形,想到自己把趙蘊初請過來的目的,她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從舞池走了下來就直奔趙蘊初所在的位置。
「蘊初,你可真掃興,來了酒吧也不跟我們跳舞。」朱倩故意嘟著嘴道,「不如我們玩紙牌游戲吧,表哥你看怎麼樣?」
「玩紙牌?行啊,但是玩這個若沒有點獎懲措施可不行。」柳雲飛巴不得朱倩會來事,自然是滿口答應,想了想又道,「輸了的人可得罰酒才行。」
朱倩頓時眼中冒精光,點頭附和道︰「既然要玩,當然得有獎懲才行,不然多沒意思。」
趙蘊初哪里看不出朱倩的目的,想借玩牌游戲灌醉自己,然後套她的話,可惜朱倩並不知道趙蘊初的酒量,也不清楚趙蘊初有記牌的本事,也許和黃妖七他們打牌她沒有多少贏的把握,但是和朱倩他們這些業余的人打,她是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我只會玩斗地主。」趙蘊初低下頭,故作不好意思地道,「別的牌我不會。」
朱倩只是想設局讓趙蘊初喝酒,至于打什麼牌肯定是無所謂,于是她揮了揮手不在意地道︰「那就玩斗地主好了,我去吧台那里取幾副牌過來。」
周圍的那些人一听說玩斗地主,都來了興致,很快就圍成了一桌,三副牌十二個人打,一個個都勒起衣袖準備要大干一場的架勢,旁邊的人也把一杯杯的酒盛滿,為輸牌的人做好準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