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夢到長安 第27回 夜探王府

作者 ︰ 流年執念

婠婠的毒解了之後功力恢復了九成,只剩胸口處的一點皮外傷已無大礙了。為了慶祝從女魔頭手下死里逃生,婠婠吩咐廚房備下了好酒好菜,與婉令一醉方休。

「七喜,這一杯我敬你在我生死關頭舍身相救」婠婠舉杯看了一眼婉令纏著絹帕的手。

「姑娘千萬別這麼說,要謝也是七喜謝姑娘的救命之恩在先」婉令舉起杯道。

「你特別像我小時候,傻乎乎的卻很仗義,呵呵。」婠婠純真地笑著卻更顯嫵媚。

「真的麼?我長大了也有姑娘這般美貌就好了嘿嘿。」婉令幾杯下肚開始傻笑。

「不如你我義結金蘭如何?」婠婠放下酒杯提議道。

「好啊你就是我的第一個親人」婉令開心地說。

婠婠拉著婉令站在窗口對著蒼天說道︰「蒼天在上,黃土為證,我柳含湄願與七……」

「我叫婉令」婉令及時地坦白,「不過以後你還是喚我七喜,我想忘記從前。」

婠婠與婉令相視一笑,繼續說道︰「我柳含湄願與婉令結為異姓姐妹,生死與共,如違此誓不得好死。」

婉令學著婠婠的樣子也重復了一遍,然後拉著婠婠坐到桌邊︰「姐姐你真的叫柳含湄?」

婠婠點點頭,「你我二人已結為姐妹,我何必騙你?」

「星月塢是什麼地方?姐姐是星月塢的人?」婉令好奇地問道。

「我的確是星月塢的人,不過關于星月塢的事妹妹最好不要打听,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好。」柳含湄說道。

「哦,明白了。」婉令不再多問,「咱們喝酒吧,姐姐。」

柳含湄與婉令推杯送盞,不多時婉令便喝得爛醉如泥,柳含湄也酩酊大醉,兩人倒在床榻上開心得又唱又笑,鬧了半天才昏沉沉睡去。

傍晚掌燈時分,蘇子涵依約前來一看,滿室酒氣燻天,他走到柳含湄跟前一看,人不但沒死還滿面紅光,再一看婉令睡得像頭小豬,口水橫流。

「醒醒」蘇子涵使勁兒地搖晃著婉令。

「怎麼了?」婉令勉強睜開眼楮一看是蘇子涵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

「帶你去個好地方,快起來」蘇子涵用黃金扇使勁兒地敲打婉令的頭。

「什麼地方?還是讓我睡覺吧」說完婉令的眼楮重新合上。

「皇宮今天宮里有個郡主薨了,好像叫什麼佑怡」蘇子涵說道。

「你說什麼?」婉令一下子睜大了眼楮,酒意全無,「你說佑怡郡主薨了?」

「是啊,所以今天皇宮一定亂的很,我帶你去玩玩。」蘇子涵邪魅地笑著,「走一趟回來管保叫你纏著我學功夫」

「薨了……」婉令像失了魂一樣。

「去不去呀?」蘇子涵見婉令剛醒了酒又像失了魂,不耐煩地問。

「你能帶我去任何地方?」婉令突然抓住蘇子涵的衣襟問道。

「嗯,可以這麼說。」蘇子涵無比自信地輕輕扇動著黃金扇子。

「帶我去王府我要去蜀王府」婉令的眼神中透出堅定。

「王府有什麼意思?你都待過的地方。帶你去皇宮不好麼?你肯定沒去過。」蘇子涵道。

婉令泛起一絲苦笑,心想自己在皇宮里足足住了五年,如今一句薨了就算是給天下人一個交代,自己到底算什麼呢?從始至終不過是一個玩偶罷了。

「你帶我去蜀王府,我便正式拜你為師」婉令一臉認真地說道。

「好吧,你先服下這個。」蘇子涵從懷里掏出一粒藥丸遞給婉令,「這個是龜息丸,服下之後兩個時辰之內任何高手都察覺不到你的氣息。」

婉令接過藥丸略一遲疑便吞入口中,自己對于他和全天下來說已經是個死人了,還怕什麼呢?

蘇子涵帶著婉令一路疾飛,掠過街道和樹林來到了蜀王府外牆之下。

「你要到哪個殿去?」蘇子涵悄聲在婉令耳邊問道。

「李恪的寢殿。」婉令說出李恪兩個字的時候心突然刺痛了一下。

蘇子涵帶著婉令輕踏牆頭、樹梢一路來到永華殿外,並不見李恪蹤影,只听兩個小丫鬟在房內閑話。

「紅兒,你可覺得王爺今兒不同往日麼?」

「有何不同?」

「大婚之後王爺可沒往王妃房里去過,今兒怎麼歇在那兒了?」

「王爺的心思豈是咱們做奴才的能猜透的?再說圓房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兒……」

蘇子涵听到這里帶著婉令朝王府東北角的晴雪苑掠去。到了之後蘇子涵將二人身形暫時藏于檐下,婉令抬眼便看見「晴雪苑」三個大字近在眼前,她感覺呼吸變得異常艱難。

很快蘇子涵帶著婉令縱身進了臥房,一躍上了房梁,二人屏住呼吸藏身梁上。

半柱香的功夫,沐浴後的楊雪晴走了進來坐在梳妝台前,丫鬟一邊給她梳頭一邊討好地說︰「恭喜王妃,今兒是王妃和王爺的大好日子。」

「嗯,听說王爺從前跟佑怡郡主是有些情分的,如今郡主沒了王爺也斷了念想。」楊雪晴說道,「往後誰要是敢在王爺跟前犯賤,我第一個送她走」

「王妃這是要送誰走啊?」李恪說著進了臥房,示意小丫鬟退下。

「呵呵,妾身說可不舍得送王爺走呢」楊雪晴嬌聲嬌氣地說道。

婉令听了楊雪晴的話渾身打了個哆嗦,這王妃怎麼跟暖香閣的姑娘沒兩樣兒呢?

「本王看書看得也乏了,就早些歇了吧。」李恪說著開始解開衣扣。

楊雪晴一見李恪自己動手,忙上前幫李恪更衣,哪知手指剛觸到李恪的衣襟,李恪便不著痕跡地將她的手拂開了。她也是個識趣兒的,忙動手解自己的衣裳。

「本王不喜榻上有人,今夜本王與王妃抵足而眠可好?」李恪淡淡地道。

楊雪晴聞言一愣,轉而換上笑臉︰「妾身听從王爺安排。」

婉令一听李恪說要與王妃抵足而眠,心下稍稍輕松了些,隨即又嘲笑自己痴得可以。

只見李恪月兌得只剩純白的中衣中褲,掀開被子躺在了床上。

李恪仰面所躺的位置恰恰就在婉令的正下方,他的臉正對著婉令的臉,婉令看得兩眼發直,心撲通撲通地跳。突然,李恪的目光朝著頭上的房梁掃過來,一下與婉令對個正著。

婉令一驚,身子一歪,原本趴在房梁上的她直直落下,剛好砸在李恪身上,下落的時候她嚇得閉上了眼楮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劇痛,誰知竟落在一個軟軟的物體之上,睜眼一看,自己正趴在李恪身上還與他臉對著臉,距離不足一寸。若不是中間隔了一條被子,自己早已經嚴絲合縫地貼在了李恪的身上。

「啊——」站在地上還未上床的楊雪晴被從天而降的婉令嚇得大叫一聲,隨即被人點了穴道不但發不出聲音,連動也不能動。

婉令看著身下的李恪,近距離的接觸讓她突然面紅耳赤起來,可是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李恪看她的眼神。

李恪看向她的眼神說不出的奇怪,那是什麼樣的眼神?沒有失而復得的驚喜,也沒有看到婉令從天而降的驚訝,更沒有數日不見的思念,有的只是平靜,平靜中還有一絲糾結與痛苦,那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婉令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從李恪的口中清晰地飄出幾個字︰「來人抓刺客」

婉令頓時呆住了,她要在如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李恪抓住婉令的腰身,翻身一躍而起將婉令牢牢抓在手中,對沖進房里的唐昊天說道︰「唐都尉來得正好,此人便是刺客」

唐昊天與婉令四目相交的剎那不由得呆住了怎麼辦?這可如何是好?偏偏是今天

「唐都尉,你還愣著干什麼?將此人押下去關進地牢,听候發落。」李恪道。

「你說什麼?你叫我什麼?」婉令心痛得像被車子狠狠碾過。

听了婉令的話,李恪漠然地看著婉令臉上的眼淚,突然心被刺了一下,但是腦中一片空白,他再次冷冷地說道︰「唐都尉,將刺客帶下去,听候發落」

唐昊天愣了一愣,看了一眼雕像般的楊雪晴,走上前來抓住婉令的胳膊拖著她往外走。

「李恪你為什麼假裝不認識我」婉令回頭沖著李恪哭喊道。

「大膽刁婦竟敢直呼本王名諱」李恪怒聲吼道。

「好李恪你不要後悔」婉令哭喊著被唐昊天拖出了門外。

李恪看了一眼地上被點了穴道一動不能動的王妃,走上前去將她抱起放在床上,並未替她解穴,便拿起衣裳走出了晴雪苑。

李恪出了晴雪苑便朝著地牢的方向走去,誰知沒走幾步便遇見驚惶的唐昊天。

「啟稟王爺,屬下無能,剛才的刺客被人劫走了。」唐昊天手執龍吟槍說道。

「何人如此大膽,竟然夜闖王府?」李恪震怒。

「依屬下所見,以劫走刺客之人身手敏捷的程度來判斷,應該是江湖傳聞中身輕如羽的神偷‘俏書生’」唐昊天肯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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