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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夫听著這加重語氣的幾個字,心里更是吃了一驚,不由自主地道;「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妹妹不明白。」
「說也說不清楚,時間長了,你自會明白的。在這宮里待得時間久了,就是你不想明白,也逼著你學會了。」如月放下筷子,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似乎在品味無限的苦澀似的。
子夫听她這麼說,就覺得沒法再問下去,自己也吃不下去飯了,隨著放下碗筷,心里也在亂糟糟的翻騰著,如月這麼說,一定有她的含義,可是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還沒容子夫細想,只見眾女子已經紛紛站起身來,子夫知道,做活的時候到了,回頭關心地向如月道;「姐姐,你沒有大礙吧?」
「沒事,快走吧,一會去晚了,主管該責怪了。」如月說著,反而主動拉起子夫,就向織室走去。
來到織室,迎面映入眼簾的就是李主管嚴厲的面容,直盯著子夫,子夫一見,連忙離開眾人,上前幾步,向李主管行了個禮道︰「給主管請安。」
「你這丫頭,還真是福大命大,居然什麼事都沒有,就這麼平平安安地回來了,怎麼,皇後娘娘沒為難你嗎?」。李主管也有些驚奇地問道,想來被皇後叫道椒房殿的人,很少有能這樣平安回來的吧。
「回主管的話,昨日也是我趕得巧了,皇後娘娘本來生氣的了不得,結果正遇上太皇太後赦免宮人的旨意,所以才僥幸逃過了這一劫。」子夫忙恭恭敬敬地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你的運氣倒不錯,我昨天下午也听到了太皇太後的懿旨,心里還惦記著你能不能趕上呢,既然這樣,就放下心,好好做活吧。以後切不可多事,有什麼別的心思啊。」李主管看著子夫,意味深長地道。
子夫只得點頭答應著,見李主管無話,便隨著眾人一起坐到位子上,繼續著這日復一日的勞動。
一天時間是那麼的漫長,又好像是很短暫,只是在無數的重復和相同中流逝,子夫都覺得有些麻木了,可是也到了晚上了,吃過飯,如月還是不知休息,倚在那里繡她的活計,子夫沒什麼事可做,只是站在窗前,靜靜地望著外面的夕陽。心里卻十分煩悶,便回頭向如月道︰「姐姐,我想出去走走,你身子沒什麼事吧?」
「沒事,你只管去罷,只不要回來的太晚就是了。」如月善解人意地笑笑道。
子夫點點頭,便隨手拿起一件粗布暗花披巾,隨意往身上一披,就離開院子,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往哪里去,只是想躲開這鬧鬧嚷嚷的人群,能夠安靜片刻。
腳步隨意行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御花園的一座亭子旁邊,天色暗黑,子夫也看不清楚這究竟是哪里,只是覺得累了,便隨便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忽然只听見那邊有兩個人的悄悄話語聲︰「是這里嗎?別找錯了,叫人發現,可就不好了。」這好像是一個女聲,只不過聲音輕微,听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不會錯的,從這里出去,就是織造房了,我對宮里的路徑已經很熟悉了,不會錯的。」這是一個渾厚的男聲,子夫不由得有些納悶︰這深宮高牆,三更半夜,一男一女,又會是誰?又有什麼秘密的事呢?
子夫不由得又豎起耳朵听下去︰「唉,也不知道三妹妹到底怎麼樣了,這些天來,一定吃了不少的苦,雖然我們家里窮,可對她,自幼也是嬌生慣養的,忽然孤身一人進宮來,真叫人放心不下。」
這次聲音稍大了些,子夫听清楚了,心里頓時吃了一驚︰這不是大姐的聲音嗎?
她真的不敢置信,可是卻又是那麼的熟悉,叫她又不能不信,子夫的腳步不由得向前邁了幾步,想搞個清楚。
「君孺,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別太擔心了,皇上心里一直有三妹,雖然現在形勢所逼,表面上不敢怎麼樣,可是和我總是說,以後一定要補償三妹,有皇上的這句話,你還擔心什麼呢?」
是了正是大姐啊大姐怎麼會進宮來的?難道那個男聲是公孫賀嗎?他帶大姐偷偷來的?
子夫什麼也顧不得了,連忙走出山石,只見不遠之處,有兩個人影,在快步向前方走去,正是織造房的方向,子夫怕聲音大了被人听見,只好在後面緊緊追趕,快要到她們身邊,才略微大聲地喊了一句︰「大姐」
兩人都一起回過頭來,雖然夜色朦朧,可是因為距離很近,所以乍一照面,還是看的格外清楚,正是大姐衛君孺和公孫賀
「三妹你怎麼在這里我正要去織造房找你呢」衛君孺一見了子夫,便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連忙上前拉住他,仔細打量著道。
子夫更是淚流滿面︰「大姐,你怎麼進來的?我萬萬想不到你居然能來看我」
衛君孺指著公孫賀︰「還是多虧了他,今天晚上是他在宮里值宿,我就叫他偷偷帶我進來的,這也是好不容易,不過不來看看你,我怎麼能放心的下」
「母親的身體怎麼樣了?病情沒有加重吧?我這些天來就是擔心母親,生怕她為我著急。大姐,你回去見了母親,就告訴她,說我一切都好,什麼都別惦記,以後要是能有機會,親人探視的時候,你千萬要帶著母親一起來啊。」子夫迫不及待地向衛君孺說,可是說著說著,見大姐臉色不對,不由得閉住了口,有些狐疑地看著她。
衛君孺听了子夫的話,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也沒說什麼,公孫賀在旁邊連忙道;「好了,好了,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人來人往的,一會萬一叫人發現了就糟了,我知道前面的亭子隱僻,輕易沒人去的,我們不如到那里頭去,你們小聲些,我在外面替你們盯著,要是有什麼事,就丟一塊石頭告訴你們,這樣可好?」
子夫和衛君孺這才警醒起來,都慌忙點點頭答應了,便深一腳淺一腳地向亭子上走去,這是花園角落里的一個小亭子,里面只是簡單地陳設了一張石幾,地下鋪著兩塊草席,也不知道是多久的了,一走進去,只覺得陰森的可怕,外面淡淡的月光篩進來,更是增添了一種清冷的氣氛,在月光的映襯下,子夫有些清楚地看見君孺臉上嚴肅的神情,不由得心里一緊,忙拉住她道︰「大姐,你倒是快說話啊,母親到底身體怎麼樣?是不是為我著急,又加重了?」
君孺還是半晌沒有言語,剛要說話,已經止住的眼淚又流出來︰「三妹,你听了這個消息,可千萬別著急。你走的第二天,母親就因為一陣急火攻心,去世了」
如同一個焦雷,在子夫頭上轟然作響,她不由得一下癱倒在地上,君孺哭著上前拉著她︰「三妹,你可千萬別著急,事情已經這樣了,你著急也沒用了,母親臨終時候還叫我囑咐你,千萬不要傷心,在宮里好好過下去呢。」
「大姐,你告訴我,母親真的是因為我才去的嗎?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告訴我」子夫瘋狂地抓住君孺的衣襟,大聲喊著。
「三妹,你小聲些要是讓人听見,我們都得掉腦袋」君孺因為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此時又是有備而來,所以倒比子夫鎮靜些,此時見她這麼失去理智,連忙捂住她的嘴道。
子夫掙扎著要擺月兌她的束縛︰「我什麼都不怕,你快點告訴我」
「好好,我這就細細和你說,你可千萬別嚷了」
君孺拉著子夫來到亭子邊上,背靠著石柱,子夫此時也安靜下來,只是盯著君孺,等著她開口。
「好妹妹,你听我從頭跟你說,你進宮的當晚,母親就問你怎麼還沒回來,我們也瞞不住,只好跟母親說了,母親當時听了,就急的吐了血,我和青弟連忙找太醫來給母親瞧,可是母親卻堅持不吃藥,只是口中不停地念叨著你。」
子夫迫不及待地打斷君孺的話︰「念叨我什麼?」
「念叨你,年紀小,不知道宮廷的險惡,這一進去,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呢,在外面有安安穩穩的日子不過,偏要闖進這個虎狼窩來,只怕這一生一世再也看不到了。這樣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就不行了」君孺說著說著,眼淚也如斷線珠子一般淌著,說不下去了。
子夫完全呆住了,她沒想到,自己的進宮竟會帶來這樣嚴重的後果,居然會讓母親這麼早就離去,此時就是後悔,也難以挽救于萬一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連哭也哭不出來,只是怔怔地說不出話。
「好妹妹,你想哭就哭出來吧,你這幅樣子,可把我嚇壞了,你回頭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叫我們可怎麼辦啊?」君孺連忙扶住她道,見她這幅樣子,雖然心里早有準備,可是是這樣的突如其來,也有些嚇壞了,手不停地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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