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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時有一層寓意的,想必平陽公主也能明白事情的輕重,侍女答應了︰「奴婢一定稟告。」說著就退了出去。
濃濃的喜悅蒙上了一層陰影,子夫不由得心中不安起來,惦記著姐姐們不知什麼樣了?
瑤煙已經猜到子夫心里想的,便上來輕聲勸道︰「夫人不必焦急,不過是賞賜一些東西罷了,大小姐和二小姐又是在外面,天高皇帝遠的,不礙事的。」
子夫不知所以地點了點頭,一面下意識地看著那些東西,又向瑤煙道︰「你把我那架琴抱來,我想彈彈琴。」
瑤煙會意地看了子夫一眼,就順從地出去了,不一會兒抱了琴回來,子夫漫無目的地彈著,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要彈彈琴,這樣,琴聲就會暫時舒緩她的心境。
一曲未終,忽見幾個宮女興高采烈地跑了進來︰「回夫人,大小姐和二小姐進宮來了還有大少爺」
子夫一听,頓時高興地站起身來,她知道,連哥哥也進宮來了,趁著這個機會,終于又能見到哥哥一面了,可是弟弟怎麼沒有來?
顧不上想這些,子夫連忙在瑤煙的攙扶下,迎到宮殿門口,只見大姐和二姐身穿著大紅的婚服,在侍女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許多平陽公主府里的侍女,都穿著粉紅的妝扮,還有照應婚禮的,滿是婚禮必備的物事,盡在眼前,看去喜氣洋洋,旁邊是哥哥,許久不見,哥哥還是那幅老成持重的樣子,絲毫沒有改變。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子夫的眼淚不覺要流了下來,連忙自己忍著,上前幾步,卻見君孺和少兒已經趕緊走上前來,向自己行下禮去︰「給夫人請安。」
子夫一陣心酸,卻因為自己彎不,忙示意瑤煙攙扶起來,又向哥哥道︰「哥哥,有一年多沒看見你了,妹妹早就盼著今天呢。」
衛長君一貫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听見了子夫的話,眼圈也有些紅紅的,卻礙于大喜的日子不好表露出來,便輕聲道︰「哥哥怎麼能不惦記你?家里的人都牽掛的了不得呢,不過我是外男,也不能輕易進來啊,還好听你姐姐們說你還好,我就是不進來,也放下了一半的心了。這不是,幾天趕上這雙喜臨門,我才能進宮來見你一面。」
子夫望望他身後;「弟弟今天沒來麼?」
「他留在家里照應外客呢,本來是要我留在家里的,可是步廣堅決不來,你也知道他那個性子的,也只得由他去了。」長君道。
子夫知道弟弟不喜歡熱鬧,更厭惡繁華,因此心中也就理解了幾分,忙向長君道︰「哥哥姐姐們快請進來罷,這麼冷的天,在外面站著做什麼?」
侍女們早已經攙扶著君孺和少兒走進室內,瑤煙帶著宮女們上前賀喜,君孺和少兒忙攙扶起她來︰「姑娘快請起。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姑娘別嫌菲薄,收下了才好,」說著,身邊陪伴的侍女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銀子,賞給眾人。
瑤煙連忙帶著眾宮女叩頭接了,笑道︰「奴婢們卻之不恭,這是大小姐和二小姐賞的,叫奴婢們也沾沾喜氣。」
「瑤煙,把我預備的東西拿出來罷。」子夫笑容滿面地看著姐姐道。
瑤煙答應一聲,連忙進去了,不一會兒,就帶著宮女們端了子夫早已經準備好的禮物走了出來,君孺和少兒一看,都有些愣住了,不由自主地道︰「怎麼三妹準備了這麼多的東西?又都是貴重的?還是自己留著用吧,我們到了那邊,也不是在宮里,用不上這樣的東西。」
「哎,姐姐們出嫁,妹妹沒有別的表示,這就當做是我的心意了,姐姐們可要收下,這都是我準備了好幾天的,都是一樣兩份,雖說姐姐們嫁的也不是普通人家,可是手頭寬裕些總是好的,況且這是我的心意,姐姐們要是不收,我的心里怎麼過意的去?」子夫忙道。
長君在旁邊,也插口道︰「不是這樣說,雖說你是在宮里,可是我們心里都有數,這宮里花錢的地方多著呢,比我們難,還是你自己留著吧,外面的普通日子更是好過,你就別惦記我們了。」
「不管怎麼說,這些禮物姐姐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可要生氣了,要是姐姐們心疼我,以後我就不拿了,好麼?」子夫堅決地說。
君孺和少兒見子夫這麼執意,也就不好再推辭,只得對視一眼,道︰「那我們就拿著了,以後再答報妹妹的恩情吧。」
子夫這才欣慰起來,忽然想起早上的事,連忙拉住君孺和少兒輕聲問道︰「對了,听說皇後娘娘早上還賞賜了東西,是麼?」
君孺和少兒聞言,眼中都閃過一絲驚慌的神色,對視一眼,君孺緩緩地道;「我們誰也沒想到呢,本來還沒梳洗好,正準備一會子過來呢,就听見外面鬧鬧嚷嚷的,是皇後娘娘派了人來了,我們都心里驚訝,隨著公主出去接旨,那送東西的內宦和宮女倒是和氣的了不得,和我們說了好多恭喜的話,賞賜的東西也不少。我們心里也奇怪呢,只是也不敢不收,也想著一會進來問問你。」
子夫面色變為沉重︰「賞賜了些什麼東西?姐姐告訴我。」
少兒看了君孺一眼,謹慎地說︰「也沒有別的什麼,就是一些緞子之類的東西。」
「哦,那你們放在哪里了?」子夫又問道。
「皇後娘娘派來的人說了,叫我們立刻就穿上,那里面有好幾套已經裁剪好的衣裳,我們也不敢違令啊,只好換上了,穿的就是皇後娘娘賞賜的新衣服。」
子夫心中陡然一驚,看君孺和少兒身上的大紅繡花百蝶襦裙,不由得問道︰「就是這件麼?那你們原來的衣服呢?」
「那些都是我們自己準備的,只得換下去了,放在公主府里了。」
子夫心中不由得閃過一絲不安,拉著姐姐仔細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麼異樣來,只好道︰「那也沒有法子了,只是一會到了陳家和公孫家里,一定就要趕快換下來啊,不要總是穿著,我總覺得里面有些不一般似的。」
君孺放低了聲音︰「其實我們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只是也不敢不依啊,一會行了禮,我們就換上,你別擔心。」
子夫只好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只听外面傳報︰「衛公子進來了。」
子夫知道是衛青來了,連忙向君孺和少兒欣喜地道︰「是青弟來了,快來見青弟一面。」
還沒等君孺和少兒迎出去,只見衛青身著公服,已經大踏步地走了進來,英姿勃發,帶著一股爽朗之氣,一見了君孺和少兒,便連忙行下禮去︰「給大姐和二姐道喜弟弟來晚了。」
「不晚,不晚,快叫姐姐看看吧。」君孺和少兒拉住衛青,目不轉楮地看著,自從衛青進宮,就日日留在宮里住宿,所以一直也沒有回家,見大姐二姐的日子反而比見子夫還要少些,今天君孺和少兒一見,自然悲喜交集。
「看我不是好好兒的嗎?大姐和二姐今天也好漂亮。」衛青笑著道。
君孺和少兒不覺眼中又涌出淚水,正在兄弟姐妹濟濟一堂的時候,忽然只見瑤煙面帶驚慌之色,匆匆走進來,向子夫耳語了幾句,子夫臉上陡然一震,長君看見了,忙問道︰「三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皇後娘娘要過來,你們快點準備好吧。」子夫道。
正在拉著衛青說話的君孺聞言掉過頭來︰「怎麼,皇後過來做什麼?」
子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會有什麼好事,還是小心些好。」
正在遲疑之間,只听外面傳來一聲稟告︰「皇後娘娘駕到——」
子夫眾人都不由得將目光掃向門外,衛家眾人都連忙到門口迎接,子夫身子不便,又有太後和劉徹的話,叫她不必拘禮,因此也就在瑤煙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只見陳皇後身著一套桃紅色牡丹繡金的禮服,已經笑容滿面地走了進來,眾人連忙跪下行禮︰「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長樂無極。」
「罷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必拘禮,都快起來吧。」陳皇後一臉和氣的笑容,虛抬了抬手道。
不敢不依皇後的話,都立在一旁,不敢說什麼,子夫看了看,笑道︰「這點小事,怎麼還勞動皇後娘娘親自過來了?听說早上還賞賜了臣妾姐姐那麼多東西,真叫臣妾不知如何感激才好。要是想見姐姐,就叫過去就是了,何必還親自過來一次?」
「哎,都不是外人了,還這麼客氣做什麼?你的姐姐,也像是本宮的姐妹一樣,今天又是同一天出閣,還是皇上賜婚,這麼大喜的日子,本宮能不親自過來賀一賀麼?」
「這是皇上賜給臣妾的光榮,臣妾自當感恩戴德。」
「本來想著讓你們過去的,可是一想,要是讓新娘子去的,你也一定要去的,你現在身子不便,怎麼能輕易挪動?要是出了什麼事,本宮可是承擔不起,你說是不是?」陳皇後盯著子夫,用別有深意的口吻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