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復生谷的忘川並沒有去認她那個所謂的親爹爹,但是,三公子還是得到了他們的報酬。
就在碧雲忙活著數錢的時候,廚娘進來了。
「碧雲小姐,我是來請辭的。」廚娘掛著兩黑眼圈,一看就很久都沒休息好了。
「啊?張嬸兒有事啊。」碧雲抬頭問到。
「家里出了點事兒,我們家小五……唉」張嬸兒欲言又止。
「不用請辭,我允了,帶薪休假。」碧雲一雙小手拉起張嬸兒。
「這……這樣不好吧。」張嬸兒是老實人,很不好意思道。
「有什麼不好的,自在山里還分誰跟誰?」一雙眼楮眨巴眨巴,碧雲道。
「可是……」
「難到是張嬸兒想要跳槽?還是已經找到了其他高就的地方了?」碧雲裝出一副很傷心的樣子,還拿衣角抹了抹毫無淚痕的眼角,「張嬸兒不要碧雲了,以後碧雲都吃不到紅燒蹄子了,以後碧雲再也吃不到好吃的煮花生了。」
「小姐快別這樣,我答應你,我不走,我只回家看看我們家小五,確定他沒事兒之後保證回來,好嗎?」。
「好」碧雲頓時就喜笑顏開,碧雲她就是個活月兌月兌的騙子,她就是個典範的寶器,所以她的師兄師弟才不相信她的話。
……
池塘里,那盛開的荷花,挺著碧綠的睫桿,像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眺望著遠方。池塘周圍的草地上,滿天星那素雅的小白花星星點點,綴滿在淺綠色的草叢中。草地的那邊,連著一條小道。
那條悠長而又曲折的小道兩邊,一簇簇鮮艷的花朵,聚集在葉片下,猶如無數只蝴蝶,微微張開翅膀,停在空中,凝然不動。綻放的花朵皎潔飽滿,光彩奪目,飄飄然,芳香飄溢,恍若白衣仙女下凡。路旁還有一顆石榴樹,石榴花開了,像一團團跳躍的火苗,又似一顆顆紅色的寶石,瓖嵌在翡翠上。
小道一直蜿蜒上山,可以隱約看到半山腰上,幾間挨在一起的青瓦房,那就是張嬸兒的家了。
此時,青瓦房的煙囪里,正冒著煙,山里今天沒有風,日頭正大,只見那炊煙直直地通向碧空,就像是這家有人升仙了。這是張嬸兒在做飯。
張嬸兒的兒子小五,正在池塘邊坐著。大熱天的,他卻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他似乎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熱。在池塘邊,那片草地上,羊正在吃草,都能听到它們細細的咀嚼聲。
小五蜷縮著身體,手臂抱膝,坐在地上。偌大的山谷里,他的身軀顯得特別渺小。再細細一看,只見他脖子上掛著平安符,那是他娘給他求的,手上帶著佛珠,那也是開過光的。
「嘿,怪胎。」說話的是李富貴,14歲,比小五大4歲。也住在這個山上,也給人放羊。此時他把自己的羊和小五的羊混在一起。
這個李富貴,不知道是不是狼心狗肺湯喝多了怎麼的。
每次放羊,他都將自己的羊和小五的羊混在一起,然後就說大羊是他的,強行把大羊捉走,留下一些又瘦又小的給小五。
小五本性就比較內向,再加上,跟他娘一樣,都是老實人。
說,他說不過那個尖嘴猴腮的李富貴;打?這麼大了他從來都沒打過人。7歲那年被地主打後,他娘哭得死去活來的,後來,他再也不敢輕易讓他娘看到他身上帶傷。于是每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富貴這樣明搶。
小五趕著羊匆匆回去。
小五把羊安頓好了,踏進房門,看到他娘正在擺菜。李富貴他爹李富龍正坐在他們的飯桌上。
「小五,回來了啊?」張嬸兒忙放下碗筷,對著小五說。
「嗯。」
張嬸兒又進廚房去端菜去了,此時就留下李富龍和小五。小五站在門口一步都沒有動,李富龍倒是起身說道︰「小五回來了啊,我們家富貴也該回家了,我也回去了。」
李富龍走了多會兒,小五一直都沒有說話。張嬸兒看著小五瑟瑟發抖的身體,伸手模他的額頭。「小五?你不舒服?」
「沒有,娘,我只是有點冷。」
「冷?」
「嗯」說著小五往屋里走。
「馬上吃飯了」
「嗯」
飯桌上,張嬸兒問小五︰「小五,你怎麼又把你姥姥的東西拿出來玩了?」
「……」小五默默地吃飯,沒有回話。
「小五,你跟娘說說話啊。」張嬸兒的丈夫,五年前去了天上人間就再也沒有回來,留下他們孤兒寡母。張嬸兒拉扯大小五確實不容易。
「娘,我沒有拿姥姥的東西。」
「那是誰拿出來的?」
「……」小五又繼續低下頭吃飯。
「小五,你告訴娘啊。」張嬸兒迫切眼神望著小五。
小五放下碗筷,雙手放在桌上,望著她娘,黝黑的眼珠,有點濕潤,咬住嘴唇。
「小五,跟娘說實話。」
「是姥姥拿出來的。」小五望著他娘,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他娘不相信。
「別吃了。」張嬸兒砰的一聲把筷子丟掉,站起來,背過身,她不想在小五面前掉淚,小五的姥姥一直跟他們在一起,那年他爹去天上人間沒回來,他姥姥就是給活活氣死的,張嬸兒沒想到的是小五說謊了,「回你屋去。」
小五沒有解釋,站起身,離開飯桌。
張嬸兒開始嗚咽著收拾碗,看到剛小五手放著的地方,有兩個手印,只不過印記稍微大了點,她沒心思去思索。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張嬸兒就起來準備早飯。模索了一個時辰後,小五和張嬸兒都吃完早飯了,這時太陽也出來了。小五家門口有一棵老槐樹,是小五爺爺種的,枝葉茂密,燦爛的陽光正從密密縫隙間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照亮了小青瓦房。
小五回他的房里收拾了一下,準備出去放羊。
「張嬸兒在嗎?」。外面王大媽在說話。
「在呢,王嬸兒啊,有什麼事嗎?」。張嬸兒還圍著圍裙,出來回話。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王大媽那個大嘴巴開始了。小五在房里听得到她們的對話。
「王嬸兒慢慢說。」張嬸兒擦了擦手。
「李富貴被人給砍死了,頭就丟在錢員外他家的菜地了。」王大媽好像還怕這個消息不夠震驚,于是還用表情加以輔助。
「……」
「……」
後面的對話小五完全沒有听到,他只感覺到一陣耳鳴。
當張嬸兒進小五屋的時候,發現他躺在地上,臉色灰白,嘴唇烏紫。張嬸兒嚇得不得了,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