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從前一樣,哦不,你還是變了。
當我和十幾個姐妹一起被媽媽帶到你的面前,你已經不是當年的你了。
你穿著帥氣的休閑西裝,頭發還是那麼的整齊,雖然你的臉還和從前一模一樣,但多了一種叫成熟的魅力。
你的身邊有一群男人,有的肥頭大耳,有的紅光滿面,媽媽熱情的招呼你們多叫幾個公主陪著,我很局促的低下了頭。
我沒有想過會在這里,用這樣的方式遇見你,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隨即,我很懊悔。
被你看見這樣不堪的我,我後悔了。
你饒有興致的起身來一個個的挑,我花了幾秒鐘才認出你,你卻沒有認出我。
也許是這包廂里的燈光太過昏暗,你看不清花了濃妝的我。
這樣也好,我心里惴惴不安,祈禱著千萬不要讓你選上,我寧可少賺出台費,我也不想被你認出來。
可偏偏就是有這麼機緣巧合的事,在別人各自挑了幾個姐妹留下之後,你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這一刻,我心驚肉跳。
胸口疼得就好像被刺了一刀,我不敢抬頭,不敢面對這樣的你,也是不敢面對這樣的我。
媽媽笑得開心,一下點走了幾個,出台費就不少了,她在臨走的時候不忘囑咐你們,若是有看的中的,也可以帶出去吃宵夜。
吃宵夜,多麼可笑的字眼,若是真的吃完了宵夜,接下來的事也就不得而知。
你嬉皮笑臉的說好,然後拉著我坐下,把骰子推進了我的手中,你說,快搖。
我搖的不好,幾場下來已經是喝得七暈八素。
在巨大嘈雜的音樂聲中,我有些惡心的想吐,沒完沒了的煙味燻得我幾次三番不可遏制的想要流淚。
強忍著周身的不適,我硬是頂到了最後,我什麼也不知道,我開始相信,眼前的你一定不是你,這只是個到這種娛樂場所來招待客戶的人,他有著和你一樣的臉,僅此而已。
堅定了這個信念,我眼里什麼也看不見了。
除了偶然泛過的淚光將射燈的光分解成許多許多的彩色小光點在眼前打轉,我只看得見我今夜可以賺到的開瓶費。
昂貴的紅袖,昂貴的洋酒,一杯接著一杯,我似乎越喝越清醒。
有人開始借酒裝瘋,拉著小姐們開始動手動腳,她們時而諂笑的打去了他們的手,時而故作不高興的喊著討厭啦,我清楚的明白,有些人其實已經看對了眼,就等著散場以後去吃宵夜。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只是若有若無的摟著我的你,忽然一把圈緊,低頭對我說,我……請你吃宵夜。
我搖頭,對不起,我不賣身。
你說,我可以給你錢,包夜一千夠不夠?你確定真的不賣?
我又點頭,眼淚不可遏制的往上涌,你變了,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