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音樂聲轟隆作響,你的話依然一句一句的扎進我的心里。
我抬眼看著你,你也看著我,四目相接,沒有了當年的感覺。
你笑得很假,帶著一種夜場老手的浪蕩氣質,是啊,我才發現,你學會了抽煙,學會了喝酒,學會了擦香水,你甚至還學會了買春。
你不要裝了,這種場子里的,有哪個女人不愛錢?還是,你覺得這個價不夠?你冷冷的說,我給你兩千一夜。
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在心里想著,也許我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都愛錢,比任何一個女人都愛你,可是我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去靠近已經變質的你。
我心里酸澀的痛,你變了,變得讓我認不出了。
在我禮貌的拒絕之後,你沒有再說話,依舊是豪氣的輪番敬酒遞煙,直到打烊的時間。
他們去吃宵夜了,我懂,我在結了錢以後,套上了厚厚的加長羽絨服,從ktv的後門里出來,天上已經飄起了小雪。
在我伸手接下一片冰涼的雪花後,吹來的寒風讓我恍然覺得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做夢。
我只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我想。
往脖子上一層層的裹上圍巾,我艱難的走出了巷子,準備打車回住的地方,意料外,我又看見你。
時隔四年之後,你又套著那件我親手為你挑的外套,站在ktv的門口。
我很怕被你看見,所以我拉高了圍巾,把臉遮了起來,只剩下一雙眼楮。
我沒有到ktv的門口去打車,而是艱難的踩著濕潤的地面轉向相反的地方,也許車子會更少,但我願意這麼做。
就在我好不容易攔住了一輛車之後,我拉開了門,你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扣住了車門。
我驚愕的看著你,你喘著氣,不斷有白色的霧氣從你的嘴里鼻子里噴了出來,略帶酒氣。
我擺擺手,不高興的說,不好意思,這車是我先攔到的。
你說我知道,我是來攔你的。
我很不高興,憤怒的告訴你,我說過,我不賣身!
你說我知道,我不是來買春的。
你將我推了進去,自己也坐了進來,你對司機說,送她回家,然後再送我。
司機點頭,車子就這麼緩緩駛了起來,你靠在座位上眯著眼,不一會,你就睡著了。
等我到了租住的樓下,你已經睡得很香了,頭就這麼靠在我的肩頭,壓得我有些重,我推了推你,沒有任何反應。
是啊,你喝得太多了,甚至比我還多,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司機等著我翻遍了你的錢包口袋,除了名片,沒有找出別的什麼來,最後他不耐煩的把我們一並扔在了雪地里急馳而去,剩下我一個人扛著你的手臂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