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巨響震得何首峰兩耳‘嗡嗡’的叫,他知道出事了,這已經是無法避免了。他沒有停下來,繼續在黑暗的樹林中,沿著那條高低不平的沙石路,高一腳,低一腳的狂奔。
現在,他不知道羅運生是否還活著?虎哥這攤流氓是不是逃過了這一劫?他實在不敢往後想,只是扛著這個光滑的女人往前奔。這一路奔下去,竟不知走了多遠,直到山路的前方出現了越來越亮的燈光,才知道城市就在眼前了。
遠處的城市燈火輝煌,近處出現了大片大片的房子和寂無人聲的街道。再走一會兒,就進入了靠近樹林的街道。那個女人在他身上輕輕的拍了一下,對他輕聲說道︰「大哥,我們安全了,快點將我放下來。」何首峰向四周看了看,已是夜深人靜,山風從樹林中鑽了出來,吹得全身起雞皮疙瘩。那個女子全身不貼一根絲,站在夜風中,感到一陣陣寒冷,不由得縮緊了身子。何道峰看著這光滑如玉的身子,不由得起了反應。那個女子正好蹲下來,看到何首峰鼓起的,臉色通紅。何首峰一時尷尬的說不出話來,連忙月兌上的衣服給她披上。那個女子感激的望了他一眼,輕輕的向他問道︰「大哥,謝謝你救了我一命,敢問你尊姓大名?也好讓我知道恩人的姓名,家住哪里?」
何首峰一愣,想了一下,也沒有隱瞞自己的真實姓名,只是說自己到郊外游玩,一時在樹林中迷了路,回不了家,剛好踫到這件事情,一時出于義憤,扛了她就跑。那個女子先謝了他,告訴何首峰,她叫吳燕,大家都叫她燕子,在一家娛樂場所打工。她說,高中畢業後,她就出來打工了。在這座城市里,不知不覺就混了幾年,前段時間,在這里踫到高中時的男同學于富貴。兩個人身在異鄉,說不出的寂寞,正好踫到老鄉,又是同過學的,自然有說不出的親熱,再加上于富貴能言會道,深受女孩子歡心。時間一長,兩個人就產生了好感,睡到一起來了。住在一起後,她才發現自己對于富貴並不了解。現在的于富貴吃喝嫖賭,樣樣都會,身上沒錢,還借高利貸。這不,終于得罪虎哥這攤人。現在好了,有家不敢回了。
吳燕和何首峰在一起,感到心情一陣輕松,對他無比的相信,竟然和他說了心中的秘密。听了吳燕簡單的介紹,何首峰點了點頭,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問她有什麼打算,準備去哪里?一听這個話,吳燕感到非常為難,用手往下扯了扯衣服,盡量能蓋住。她向周圍看了看,想了一下,萬般無奈的對何首峰說道︰「何大哥,我真的不敢回去了。我怕這攤人再來。不如先到你那里躲藏一段時間。」
何首峰一听這個話,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心想︰「只怕我一時三刻也回不去了。現在,我還不知道羅運生是死是活?萬一,他被抓住了,受不過虎哥的嚴刑拷打,會不會將自己的臨時住處交出來?」他猶豫了一下,對吳燕說道︰「我也不想騙你,一時之間,我恐怕還不能回去。你也不要問我為什麼,我只能說到這里。」
吳燕一愣,知道何首峰不願帶自己回去。她沉思了一下,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眼中一亮,對何首峰說道︰「何大哥,有地方了。這個地方,我來過。我有一個在一起做事的好朋友,也是女的,她叫小紅,就嫁在附近,我來過幾次。我記起來了,只要再往前面走一段路,往左邊一拐,進入前面的一條巷子,就到了她家了。她老公家是郊區的菜農,家里挺有錢。她和她老公的父母住在一起。老天保佑,這家伙千萬要呆在家里。」說完,她向前走了兩步,白女敕光滑的腳底經受不住地面上堅硬的沙礫石子,不由得停滯不前。
何首峰搖了搖頭,抄起燕子,抱在懷里。模著吳燕光滑的身軀,何首峰有沖動的,兩只手不知放哪里為好。吳燕滿臉緋紅,呼出來的氣都是火辣辣的。她將臉貼在何首峰的胸膛上,連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何大哥,麻煩你再借一條褲子給我穿。你看,我們在街道上了,我一個女孩子,總不能沒有褲子吧?萬一有人出來了,讓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何首峰嘆了一口氣,放下心中,月兌下褲子遞給吳燕穿上︰「麻煩你見到朋友後,將褲子還給我。我可不想讓別人看著我穿著三角短褲在大街上行走。」吳燕輕輕一笑,用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捶了一下︰「你一個男人家,又有什麼要緊。就是不穿褲子,也沒人看。等下到了她家,我就說你是我男朋友,你一定要配合我。其實,我有男朋友,是近來的事情,我還沒告訴過她。」何首峰一听她口氣,知道今天晚上要發生一件重大的事情,這是他不敢想的事情。
何首峰抱起吳燕,按著她的指引,在昏暗的街道上模索了一段路程,轉了一個彎,到了一戶人家門前。吳燕在門前大聲的喊小紅,那家門萬般不情願的打開了,小紅的老公站在門口,看著吳燕兩個人的樣子,驚得嘴巴都合不攏。
吳燕費了好大的勁,才編好一個故事,說今天晚上的月亮相當好,自己和男朋友一時興起,就開車到郊區看夜景。誰知在路上踫到打劫的,將他們的車子和衣褲給搶走了。何首峰在邊上配合的她,還不住的點頭。心時卻在想︰「女人就是女人,說起假話來,連草稿都不用打。」說到驚險的時候,吳燕還故意拋個媚眼給何首峰,讓他心里癢癢的。
小紅跟吳燕相當的熟悉,根本就不相信她的鬼話。但是,在家里,她還不想拆穿吳燕,免得引起老公的懷疑。小紅什麼也沒說,就打水給他們洗了個澡,給了一間房子給他們。當何首峰和吳燕單獨相處時,兩個人的呼吸變得急促不安起來。何首峰在此之前,從來就沒談過戀愛,更別說踫過女人了。他坐在床邊象個木頭人一樣,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吳燕經歷過,她三下五除二就月兌光了衣褲,將何首峰的頭埋在自己的胸前。
外面的夜靜悄悄的,連隔壁的小紅兩口子都睡著了。吳燕已經感受到何首峰還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不由得欲火焚燒,感到變得潮濕起來,她將何首峰的手拉向自己的下面,緊緊的貼了上去。兩個人,一個干柴,一個烈火,一經點破,就煥發出無窮的能量。整個下半夜,小紅兩口子在睡夢中听到隔壁的床在艱難的叫著,一直都沒停過。小紅老公忍不住搖醒睡夢中的小紅,輕輕的說道︰「按他們這個搖法,會不會將那張床搖廢了?」小紅忍不住壞壞的一笑︰「搖壞了才好,我們可以要他們賠張新床。別想那麼多了。想要,就上來,自家的,又沒誰不準你做那事。」
一夜辛苦,兩對男女睡到吃中飯的時候才起來。小紅家的門一打開,就是大街。何首峰洗漱完畢,走出房門,看到這條所謂的街道破破爛爛,沿街還有只有少數的幾個商店,倒是有幾個牌館,里面坐滿了人。吃過中飯了,听到大街上有人在議論什麼。何首峰故意走過去探听,听這些居民講,在前面樹林深處有個加工廠。今天早上,附近的工人去上班,發現樹林里發生了一起車禍,現場慘不忍睹,一輛微型車不知給什麼車撞在大樹上,連大樹都撞斷了,車上的人沒有一個生還。
何首峰一听,腦殼轉了幾個彎。他知道羅運生逃了出去,所謂的虎哥,永遠留在樹林了,真正成‘王’了。他心想︰「必順找到羅運生,不能讓他出事。必順搞清那輛吉普車處理了沒有?」何首峰心里一輕,不用再逃避了。
結果出來了,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他反身進屋,和吳燕小紅打了聲招呼,說自己有事先走了,給她們留了一個地址,說自己白天不一定在家。吳燕親熱的抱了一下何首峰,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會去找你的,別忘了我。」何首峰點了點頭,松開吳燕後。何首峰心里想︰「人真的很怪,昨天才認識,今天卻親密無間了。看樣子,男女之間只要有了上的關系,就沒有什麼隔閡了。真是談戀愛,還不如直接發生那種關系靠得住。」他租了一輛摩托車,直接殺回住處。到了住處,看到羅運生已經回來了。
他看到羅運生的時候,那原先充滿生氣的臉都得蒼白,全身髒兮兮的,一身的汗臭味,身子不住的顫栗。羅運生看到何首峰的第一句話就是︰「首峰,我殺人了。」何首峰把門輕輕的關上,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安慰他說道︰「我都知道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是被迫的。我們沒有罪,有罪的是他們,是這個吃人不吐骨的社會。不要怕,就是死幾個人而已。他們做了那麼多的壞事,想干掉他們的人和幫派多的是,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們頭上。放心吧!以後,我們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何首峰從水管里接了一杯水給他︰「將就著喝一口吧!說說你昨晚踫到的情況。」羅運生喝了一口水,對何首峰斷斷續續說道︰「昨天晚上,你離開車子後,我按著你的吩咐,把車子的門和扶手,凡是能夠留下指紋的地方都擦了一遍。等我做好這一切時,看到樹林里射來燈光,你扛著一個白乎乎的東西跑在前面,那輛微型車在後面緊緊追你。我還沒看清你扛著什麼,就看到你給我打了個手勢,讓我開車撞上去。」說到這里,他停了一下,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何首峰知道羅運生當時是誤會了他的意思,他是要羅運生快跑,不是讓他開車撞上去。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過了一會兒,羅運生又說道︰「我一看你這手勢,知道不撞上去,你肯定是跑不了。已躲無可躲了,我心一橫,發起車就撞了過去。你知道,我從沒做過這種事情。我不敢睜開眼楮看,只是憑著感覺,不計後果的撞了上去。剛開始,我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害怕極了。我想,絕不能留下活口,不能讓他們認出我來。我那一下子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不斷的加油,將車子拼命的往前擠。過了一會兒,我听到有樹折斷的聲音,才將車燈打開,看到微型車撞在樹上,已被擠成了肉餅。我不敢下去看,掉轉車頭沿路往前走。不知不覺的穿過了樹林,上了一條大道。」
何首峰問道︰「那輛吉普車了?」羅運生又喝了一口水,用他那雙驚恐萬狀的眼楮望了一眼何首峰,繼續說道︰「出了樹林,又沿著那條大道往前開,不知不覺就開到了河邊。我找了一處公路狹隘的地方,將車子的油門用帶子固定,讓車子斜著往前沖,在關鍵的時候,我跳了車,讓吉普車飛進了河里。做完這一切以後,我就沿著這條公路往回走,走了一夜,才攔住一輛進城的車,這才走回來。回來後,我哪里也不敢去,就躲到這里來了。」
听完羅運生的敘述,何首峰放下心來,他安慰羅運生︰「沒事了。今天中午,我得到最新消息,那個微型車上,沒有一個人生還。從今以後,你再也不用怕什麼人了。等這件事情過去後,我們從長計較。那個在你最危難的時候,向你放高利貸的人,說什麼也不能放過他,必順讓他血債血還。你吃過飯沒有?」
「沒有,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什麼東西也吃不下去。」
「必順得吃東西。你先洗個澡,我到外面的酒家炒兩個菜來,再買一瓶好一點的酒,我們好好慶祝一下,慶祝我們旗開得勝。」說完,他將羅運生推進了衛生間,讓他好好洗個澡。
當何首峰在酒店炒菜打包時,一個警察一臉嚴肅的向他走了過來,嚇得他一哆嗦,差點將手中的一瓶酒給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