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雲山的第二天,如塵墨月雖居斗室沒有自由,卻不缺嬉笑斗嘴,感情之火更是扶搖直上。某時,墨月抱著如塵又情不自禁熱血沸騰,于是在如塵的耳邊央求︰「妞,好難忍,就讓我以身相許了吧,反正你總要做我娘子的。」
如塵嬌聲滴滴說︰「不嘛,我還沒有考驗你做相公合不合格。」
「那就先考驗床上功夫如何?」
「哇,你個超級大」如塵剛想敲上墨月的腦袋,墨月已經「哎呦」一聲抱住了頭。
床鋪上多了一塊小石子。再扒拉扒拉墨月的頭,頭皮又鼓起了一個小包。
「這就叫報應嘻嘻,老天爺替我懲罰你呢。」如塵也笑得陰險了。
「天哪,地哪,你為什麼跟我墨月過不去啊」墨月兩眼望天,一臉沮喪,簡直奇了怪了,這雲山的石子從屋頂掉下來怎也這麼大力度?
他們開始思考逃月兌的問題,雲山老母雖說請他們住幾天,但是說不定怕他們回去繼續找玉面狐狸的麻煩,把他們囚在這里等玉面狐狸練成火龍風再放也說不準。
可是如何逃月兌呢,按說這個小房間囚不住他倆,他們沒做無謂的嘗試就是知道雲山老母囚人不是能讓人簡單逃月兌的。
如塵躺在床上,很希望此間斗室能有個暗道直通外面,只是她和墨月敲遍了地面也敲不出空洞的聲音,再看這間房,明明就是囚牢,只有兩個很小很窄的氣窗,屋頂行條全是生鐵焊制的,牆壁里也絕對隱有生鐵欄桿,這間屋等于就是一只大鐵籠子,然後鞏固上磚瓦的,墨月也看出來了,他仰面往床上一躺嘆道︰「唉,插翅難飛了。」忽而他又坐起來在如塵臉頰上啄了一下說︰「不過有你在,就是老死這間囚屋又何懼」
如塵可不這樣想,她還想著去救爹,于是依然用目光掃視著整個空間,一寸一寸琢磨著這間屋子,忽然她在西牆上發現一些刻圖。
如塵在盯著牆壁出神,那些圖都是尖銳的東西刻畫在牆壁上的,有的地方牆壁斑駁月兌落了不少,很不清楚了,第一幅圖有三個人,一個人胸口寫著火字,這個人對面有兩個人,一人的胸口寫著一個土字,還有一人明顯畫出發髻,以表明此人是女的,胸口也寫著一個土字。第二幅圖是寫著土字的男女並肩而立,彼此右掌對左掌,另外各自手掌掌心向外,這明明是些招式啊,好奇怪的功夫,還有幾幅圖基本上看不清了。
如塵拉墨月一起擺刻畫上的招式,也就擺一擺,沒發現任何奧妙和體會任何感覺。
突然如塵的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土女,我等了120年,終于等來了你,你我有緣啊。」
「你是誰?」如塵急問。
「我叫泉相子,人稱神通鐵步,一百多年前,我和我師妹顏詩痕無意中得一本專破火龍風的秘笈,沒事就練著玩,後來安王大亂,助安王篡位的雲山老妖,練就火龍風後,妖功威力強大,無人降服,眼看皇朝不保,我和師妹出手破了火龍風,並沖斷了她的坐骨神經,致使她再也不能使用火龍風,妖孽就是妖孽,幾年後,她修復了坐骨神經,重現江湖,那會我和師妹不在一起,因此師妹慘死老妖之手,沒了師妹,我無法再破火龍風,于是被雲山老妖擒住囚我于此室內三十載。」
如塵字字聲聲听得真切,只是怎麼也不見人,于是問︰「前輩,我看不到你人啊。」
「呵呵,你是看不見我的,我早已死去,只是中了雲山老妖的定魂咒,死了後魂魄也只能留在在這間屋子里,所以我只有在這里等我要找的人。」
「前輩想我怎樣幫你嗎,我目前也和你生前一樣被囚于此啊。」
「你沒事的,你也沒有被下定魂咒,你可以出得了這間屋子,今晚就會有人來救你,我要你做的是拿了我的秘笈,找一個和你一樣五行屬土的童男子,習練上面的功夫,待破火龍風,救危江湖,保衛國家。」
「前輩,傳言火龍風繼雲山老妖後,歷屆弟子修煉皆走火入魔,此次玉面狐狸也不一定能練成呢?」
「不,土女,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練火龍風之人必須五行屬火,歷屆修煉火龍風的弟子恰好五行都不屬火,包括雲山老妖死後的又一掌門人雲山老鯊,也因練火龍風走火入魔,玉面狐狸五行屬火,又堅定執著,因此必成。」
玉面狐狸一旦練成火龍風,再無人能破,那爹……還能救回來嗎?想至此,如塵俯身就拜︰「如塵悉听師父指示」
一本書從屋頂掉落在如塵面前,如塵又拜了幾拜,才雙手捧起書。
墨月一直在奇怪地看著如塵的舉止,此時他再也忍不住了,小聲對如塵說︰「妞,你是中邪了,還是見鬼了,跟誰說話啊,還有這書……」
如塵並不搭理他,依舊對著空氣說︰「謝過師父。」
「記住,必須找一個五行屬土的童男子,你也必須是童女」
如塵的臉紅了,她想起那些砸上墨月腦袋的石子,忍不住咯咯笑了。
墨月一直莫名其妙地瞪著如塵半天了,跟她說話她不答,摟她親她沒反應,一個勁對空氣說話還下拜,所以索性就坐在一邊氣哼哼地看著她,此時見她魂又回來了,還笑個不停,他卻不理了。
「墨月,你听到有人跟我說話沒有?」
「沒有,我只听見你跟鬼說話。」
如塵驚奇地瞪大眼楮︰「你也听到了啊,我是跟鬼說話呢。」
輪到墨月蹦起來了,他立馬跑過來模模如塵的額頭︰「你真的……見著鬼啦?」
「我沒見著,只听見聲音,他把破火龍風的秘笈傳給了我……」門外看著他們的都是雲山小鬼,根本沒什麼法力,但是如塵依舊小心地扒著門孔往外看看。
「我沒听見別人聲音啊,就听見你的說話。」墨月搖頭,表示不可思議。
又到夜晚了,如塵依舊蜷縮在墨月懷里,墨月用一條毯子圍著如塵和自己。
「墨月,我給你念我寫的詩吧。」如塵習慣性地剛伸出手指在墨月胸口畫圈圈,想起墨月會……立馬又止住了,她用那只想畫圈的手彈了一下墨月的臉。
「好,可別又**我想對你以身相許。」墨月在如塵額頭上響亮地啄了一下。
夜的黑,覆蓋所有的光鮮
覆蓋不了密布于脈紋的念
我藍色的眼淚,曾經重重擊穿過孤獨
今天卻以愛的名義,濡濕這個冬天
星星背後,思念鋪天蓋地
誰的目光幽藍,正在隱隱作疼
你的城,我唯一的燈火
綿延不絕的柔,圈緊我的靈魂
……
墨月驚奇地說︰「這也叫詩?」
「是啊,我自創的,怕玷污了詩這個字眼,我自己只叫它長短句。」如塵說。
「妞,沒有詩是這樣寫的,我小時候起背的都是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你的詩沒有對仗,平仄混亂,句子還長短不一,和說話一樣,不過意境好美,還好柔婉,我喜歡。」墨月狠狠抱了一下如塵,表示贊賞的心情。
如塵說︰」你別看不起我這長短句,說不定再過幾百年就新鮮了。」
兩人正輕言細語說著話,突然听見門外傳來兩聲悶哼,緊接著鐵門吱吱呀呀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