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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鸞歌到底還是小看了小扣子。
本以為不過是一個有些傻里傻氣,貪玩成性的小小女娃,結果小女娃走得那般干脆利落,鸞歌正要松一口氣兒,便猛然間听得了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直直讓自己的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鸞歌,果然是你!」男子的聲音醇和,帶著一絲興奮和霸道。
鸞歌是決然不會認錯了去的——這可不就是鳳鳴那廝!
莫不是小扣子就是鳳鳴的人,如此大費周章的就是將她誘來了此地?!不過,想想也不對。
但是鸞歌目前是再沒了那麼多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心底纏纏繞繞,只縈繞盤旋著一根問題——她現在改怎麼辦!
全身僵硬著,卻不能移動一步,任大街上人來人往,她可以固執的當做自己沒有听見,或是听見了也不承認就直接往前走去,混入人群中,再再說不定還真的能夠逃走,離開鳳鳴的視線!
心口彭彭的跳得厲害,鸞歌就是連逃跑路線都想好了,整個南詔國她知道的地方不多,但是再如何,她還可以逃入那條密道,鳳鳴也是萬萬找不到的
可是如何的,腳下也不能移動一步。
鸞歌恨極了自己現下的沒有志氣,是的,腳軟了。
腳步聲越來越貼近,然後頓住,停在了她的跟前。
緊接著,沒有給鸞歌絲毫喘氣的時間,一個溫熱的體溫便將鸞歌的身子納入了懷中,擁緊,耳鬢廝磨!
男子的頭顱埋進了她的脖頸之中,輕輕的呵出一口熱氣兒,笑音悅耳輕靈︰「鸞歌,真的是你!」
鸞歌便連自己的眼楮不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了,畢竟是在打劫之上,人來人往,四處都是行人,有些好奇有有些嗔怪的看著他們兩個人的重逢——
「嘖嘖,正不知羞恥,大街上摟摟抱抱,莫要教壞了我家小女圭女圭」
「呵呵,你看,這兩人真不知」
鸞歌的身子更僵硬了幾分,拼命的忍住推開鳳鳴的沖動,以免攪出更大的動靜。
「鳳鳴」她喚道,試圖和他討價還價。
「是我!」他說,言語有些含糊,卻是極為清晰,從她的耳旁傳來。
「鳳鳴,我們換一個地方好好聊聊可好」言語中不免帶著一絲驚慌,一絲哀求。
「為什麼!」男子似乎有些不高興的樣子,言語也生冷了下來,疑問道,終于從鸞歌脖頸之中抬起了頭,環視四周,見得了那些行人的眼色,便也猜曉了一二。
「呵呵!」嘴角勾起冷笑︰「鸞歌是懼怕與這些人的惡意麼,沒事,殺了便是」
「」他們沒惡意,你才有惡意!你們全家都有惡意!
當然,這話鸞歌沒敢說出口,尚且還有些不適合被人用著如此親密的擁抱摟在懷里面,更何況現在還是在大街之上。
想了想,鸞歌斟酌了一番再開口,已經是打著商量的語氣︰「鳳鳴,畢竟我不希望我們談話被陌生人听了去而且,老是動不動殺人殺人的,不好,雖然他們不是你的子民,但他們也是人」
男子聞言,默然。終是緩緩的松開了懷抱,鸞歌得以掙月兌,松了一口氣兒。
男子卻沒讓她放下心,強行將她的身子扭轉了過來,直直的看著她的眼楮。
男子的眉眼還是那般的剛厲,隱隱的帶著媚意,臉部輪廓柔和而分明,依舊是鸞歌所見過的最美麗的容顏,他說︰「鸞歌,現在開始,鳳鳴答應你,絕不濫殺無辜」
氣氛不復方才的曖昧模樣,男子的眉眼冷冷靜靜,語氣更是堅定的模樣,看著鸞歌的眼楮一字一句的說道,仿佛許下了這輩子的諾言——實際上,鳳鳴還真是正版做的。
鸞歌並不知道人命如草芥這句話在鳳鳴心底有多麼的根深蒂固,否則她現在應該會是感動,而不是無措。
是了,鳳鳴自小便是從修羅地獄里面爬出來的人,殺人無數,不是他殺人便是他被人殺——只有他足夠強大到不會被人殺死才能頂天立地,站在所有人的頂峰傲視一切。特別是當他年紀輕輕的,就用絕世武功打敗了前任修羅門門主,奪得了修羅門門主之位的時候,這句話被貫徹得無以復加。
人命這東西,鳳鳴從來都不放在心上,死了一個便死了一個罷——若是要和他說,人都是爹娘辛苦生養的,不容易之類之類的,不好意思,鳳鳴可不知道爹和娘是什麼東西。
他自小便從來未曾享受過父愛母愛,不知道那被稱作偉大的感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所以,鳳鳴能夠許下這句諾言,用著如此認真的語氣——真真就和那些意味著海誓山盟,天長地久的諾言,有過之而無不及!
鸞歌已經有些慌神,特別是她一點也沒有做好要和鳳鳴見面的準備——她該要解釋自己為何離開皇宮麼?還是向鳳鳴討一個說法,為什麼要將凌慕遙接進皇宮?凌慕遙肚子里面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鸞歌卻是忽然又頓時覺得無趣,這些事情究竟如何,她鸞歌對于鳳鳴而言卻也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替身罷了,哪里來的立場來質問呢?
縱然他從出雲國追來了南詔國,那又何妨呢?
只是,他現在又和她許下如此的約定,究竟是想要說明說明意識
鸞歌說不出話來,鳳鳴的心底卻是有些揪緊了,是了他在緊張
縱然想著她鸞歌就是阿狸,阿狸就是鸞歌——但是他鳳鳴這輩子先是愧對阿狸,後又對鸞歌粗暴在先,何況鸞歌已經徹底的忘掉了阿狸的所有記憶了
最終見得了女子輕輕的點了點頭,將臉轉向了一邊——「若是能夠這樣是最好的,雖然我並沒有立場,沒有資格卻要求你這般做,但是人命究竟是人命,不能隨意的說殺就殺的說起來,我也不過只是區區一條人命罷了」
「不會的!」他連忙出口否認,急急的截住了女子的話語,想要證明什麼,想要否認什麼。
「不會的?」
「是啊,自然不會的,鸞歌切莫妄自菲薄,鸞歌可不僅僅只是一條人命」他說道,已然沒了往日里的冷傲模樣。
「那鸞歌又是什麼?」她問,有些窮追不舍,直直要問出答案。
「鸞歌鸞歌是鳳鳴的命,若是鸞歌的命沒了,鳳鳴的命便也沒了」
那年,那月,那日,男子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如此說道,真真是一輩子的承諾,窮及一生的痴纏,生死相隨的愛恨
那是男子這輩子第一次,如此卑微的在眾人睽睽之目下,像一個女子卑微的在祈求愛情。
他將她的命,視為了自己的命,已經丟掉了第一次,若是再丟了第二次,那麼此生此世都再不能活得安生了。
這話究竟還是太沉重了,對于一個替身來說。
鸞歌想,低下了頭。
沉默對于一個剛剛告白了男子而言,具有著致命的殺傷力。
他有些不安的看著女子,見得女子面無表情,心又往下沉了沉。忽而,像是終于想到了什麼,連忙開口解釋︰「鸞歌,莫要介意凌慕遙,她的孩子真的不是我的,我于她又虧欠,所以在這個時候我若是再矢口否認的話,她的名聲就真的全毀了,她這輩子也算完了所以,我寧願給她一個安身之所,僅此而已,鸞歌切莫誤會」
鸞歌還是不說話,但是鳳鳴卻已經再沒了辦法,心難得的慌了——已經多久沒了有了這種情緒。
「無雙哥哥和我說」她終于是緩緩開口。
他怔愣了神色,許久許久才頓悟過來,她口中的「無雙哥哥」應該就是南詔國皇帝慕容無雙了——那個曾經將她納入後宮,和她口中已經將她的身子看遍了的男子——頓時口中說不出的酸澀苦味,嫉妒的情緒哽咽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許久許久才吐出了兩個字︰「你說。」
「無雙哥哥說,你是一個危險的男人,你有自己的野心,你不是一個容易為女子停留的男子——且你一旦要是愛上了一個人,那更是一種毀滅」對不起啊,鳳鳴,鸞歌說了這種話,似乎就是在傷害你恩可是我真的不想當替身,真的
「你信了?」他問道,听不出喜怒。
鸞歌知曉,他這般問,是對于她的一種試探——很成功,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愛情,真真是這般復雜難以割舍的問題麼,怎的就連她也要被吸引了過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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