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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來生繁景》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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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時節,氣候總是略微的悶沉。窗外的細雨敲打在芭蕉葉子上,沙沙作響,放眼望去,便是滿眼通透的綠。
穆珺的手從身旁女子的腰際滑過,細膩如同絲綢一般的膚質,帶著曖昧的涼意,在這夏日之中令人愛不釋手。欺霜蓋雪般白皙的胸膛,點綴著細密溫柔的紅痕,女子嬌媚的身子躺在大紅的鸞被中,格外的誘人。
男子伸手輕輕攏過女子青絲中的那枚鳳凰玉釵,墨色的發絲如流水般傾瀉而下,鋪滿了床榻。女子掩唇輕笑,吞吐出一串媚吟,直直敲到人心尖上去。
紅唇似火般熱情,重重朦朧的紗帳後yu仙yu死的申吟喘息,被掀紅浪的翻雲覆雨。如夢似幻,海市山嵐,只願與之共赴巫山,享盡**之樂。情深冷卻後,卻又不過只是一場冷雨闌珊
穆珺一把推開女子溫軟的嬌軀,莫說溫存,便是直接讓女子就此離去,斷斷沒有了方才的溫柔與親密。面如覆霜,薄唇緊抿,「呵——男女之事,卻也不過如此」
待到房內又只剩下了他一人,空氣中的曖昧糜亂的氣息散去,便又只聞得見窗外沙沙的細雨,夾雜著草木的清香之氣。穆珺眉眼間便多了一分倦色,床榻邊神雀負雛餃魚金燻爐中滿載檀香,催人入夢,鳳眸合起,終是就此墜入夢中。
夢中之景,卻是從未遇見過的,穆珺輕輕蹙起眉頭,只覺得身處在茫茫的霧氣之中四周明亮,將眼楮刺得生疼。身後是一條暗金色的河流,隱隱之間,卻又似乎帶著淺淺的桃紅之色。
好一會兒,穆珺才覺得眼前彌漫的霧氣退去了些,視線所及,卻是漫山遍野的花朵,開得放肆而絢爛,直從自己的腳邊蔓延到無盡白色的另一頭。空氣中隱隱有暗香浮動,醉人心脾。
朦朧中,似是听得一段歌聲在耳邊縈繞,穆珺轉過身子,見得一眾人抬著一頂紅鸞花轎從花海那頭遠遠走來,深入花間,卻似乎又要與花海融為一體。抬頭的兩人見不得面色,身著艷麗而飄逸的繡花紅衣,粉女敕的顏色與著景色相映成襯,穆珺視線也不由得帶上了迷幻——這莫不是誤入了仙境!
似是唯恐驚擾了這如夢似幻的美景,穆珺下意識地就要避開、
「主上且留步——!」一個嬌嬌脆脆的的聲音驚呼道,巧笑倩盈。
穆珺身子一僵,冷眼轉過眸子,見得轎子落于不遠處,那抬頭的兩個花妖身著粉女敕的紅服,笑意盈盈的模樣,眉眼細致,倒也是個美人胚子,她道︰「呵呵,這樣子也算是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了,但願主上這一世能夠好好待她」說著便與著身旁的那飾著桃花的美麗女子笑作一團,兩頰染著絢麗的紅暈。
穆珺眉峰蹙起,這景象不由得讓人感覺怪異,這些個謫仙般淨美卻又宛若花妖般妖嬈的女子,認得他麼?
一陣風忽地吹來,卷起遍地的桃色花瓣,在這亮得透白的空中飄飄揚揚,說不出的美輪美奐。轎邊的幾個女子一個轉身便潛入花海消失了去,余下那鶯啼一般璀麗的聲音在耳畔回響,久久不息。
頓時四周便靜悄悄的,只剩下他與著這頂紅鸞轎,轎簾被風輕輕卷起了一個邊角,盈盈花瓣飄動,一只白淨的柔荑便輕輕掀起了轎簾,身著大紅喜服頭披紅蓋頭的女子步出了轎子。穆珺看不見女子的面容,卻覺得女子正聚精會神地在看著他,眸色炙熱而溫柔。
古人都道鬼神能亂人心,穆珺眸子便凌厲了幾分,看著那身形嬌小而溫婉的女子,這般夢幻的美景莫不是鬼怪制造出來迷惑于他的!當下便要甩袖離去。
那溫軟的聲音便在這時叫住了他,「主上,終于是見到你了」
的確是百靈鳥一般的聲音,再看女子的身段也不難猜測出女子是一位絕色美人。穆珺有些好笑,若說現下之景只是他的南柯一夢,為何卻又是如此的真實。
「主上」那女子又開口道。
「有什麼話就說!」穆珺出口的聲音卻依舊那般的冷然。
「是」女子不安地顫抖了下手指,忽而卻又堅定地向前邁去了半步,金線繡起的牡丹花在那小鞋面上開得妖嬈而放肆,「主上,千百年前,瑤池遠遠一見,便教繁景誤去了終身。主上大概是不會記得的了,繁景不過一朵小小的牡丹花仙而已繁景在佛前苦苦求了五百年,為求再一眼的相見,那一世我成了一株桃花樹,您遠遠的從青橋上走來,我借著風為您送去了一朵桃花瓣,您抬眸看了我一眼,至此離去。只是相見卻未能得以交識,繁景心中有憾」
「繁景又在佛前求了五百年,為求一個相伴,那一世我成了您頸上的平安翠玉,日日相伴,溫暖相依,只是轉眼玉碎,繁景便只能被主上棄于湖中,相伴不能長久,繁景心中有憾接下來的五百年,佛祖可憐繁景便讓繁景做了主上的貼身丫鬟,只是尚未長久,便因著大房夫人的刻意折辱,而命薄紅顏」
「一世一世又一世,佛祖也勸繁景就此放棄,因著命理不合。可是佛祖沒有七情六欲怎能知曉繁景的情深刻骨。這五百年,繁景求得是一個相愛,主上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繁景不怨主上,只是此生此世,繁景若是再不能得償所願,那麼繁景便再也不會糾纏主上了!縱使相思入骨,縱使痴迷心碎繁景終究只能一次次描繪我們的記憶,卻再也沒了勇氣生生世世追隨你的靈魂」
「罷罷罷,奈何橋邊過,飲罷孟婆湯,前塵縱然可以盡去,但刻入骨髓的感覺卻終不會變,唯有灰飛煙滅」女子聲音由著初始之時的迷戀神往至此輕輕顫抖但卻無比的堅定。
穆珺張了張口,終是問道︰「你,叫什麼?」
一陣風又卷起了漫天的花瓣,將男子的聲音裝點得飄渺而清幽,繁景頭上的大紅蓋頭也隨之輕輕飄動,掀起了一個邊角,流蘇垂下,搖搖擺擺。一滴晶瑩的淚滴剎那間滑落臉頰,打在腳下的花蕾之上。那般璀璨!
女子揚笑,背光而立,華美深處,羽翼遮蔽了神的目光,只余下女子單薄的身子,手執紫韻流嵐,聲音堅定而清亮。
「繁景!花繁景。」
古往今來,人妖相戀早已非奇事。
愛情是不問種族的,愛上的是那一縷世間獨一無二的靈魂,願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縱使世人流言蜚語,愛上了就該刻骨銘心,生死不渝!
那些個話折子和茶樓里的說書人總是能夠譜寫出一曲曲如此動人而璀璨的愛情故事,直教看的人听得人也心馳神往,听著別人的故事,流著自己的淚。
一女子地坐在這戲園子二樓雅間那高高的欄桿之上,搖搖晃晃看到人好生心慌哦,不對,根本就沒有人瞧見她!她身後的那雅間里坐著兩名談笑風生的白面書生。一人衣著光鮮,舉手投足之間自帶著一抹風流氣質,想來是哪個書香世家的公子哥罷。他的對面是一位衣著樸素的書生,面容俊雅,但可見得他並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在這豪華氣派的戲園子里,且居于二樓的雅間之中,稍顯得有一些拘謹。
女子就坐在欄桿上,若是兩人要看戲,那麼便會擋去了兩人的視線。可奇怪的是,兩人依舊面色如常,還不是地向著台上指指點點,全然沒有注意到女子的存在。
這大院子的戲曲都是極受人歡迎的,今晚的戲說的是一位書生和狐妖的故事。狐妖在書生趕考的路上救了書生一命,兩人相伴相隨相愛相知,書生考中了狀元本要娶狐妖為妻,他不在乎狐妖究竟是人還是妖,他愛著那名美麗的女子,全心全意。但皇上給他賜了婚,要招他為駙馬爺。抗旨不尊的話必會連累家中的親生父母,書生左右為難,不舍得狐妖委屈,更不願為了一己之私而使自己的父母也被連累。
書生大婚之時,狐妖自知緣分已盡,心痛萬分,自毀元神,卻不知書生在婚禮上逃走,只為了見狐妖一面。一面相見,已是陰陽相隔,書生追悔莫及,就此舉刀自刎,與狐妖做了地下夫妻。
我將頭輕輕地靠著木廊柱上,看著戲台子,戲正演到那書生抱著狐妖漸漸冰冷的身子痛哭不已,觀眾們已然入了迷,細細而矜持地用手絹兒擦去眼角氤氳的淚珠,哭得很是得體而動情。仿佛他們就是那對苦命戀人一般,短短的瞬間就已經品位了他們一生一世的悲歡喜樂
身後那一身華服的男子開了口︰「子瑜兄,你說,這書生倒是有情有義得緊,但這狐妖再如何也只是只妖罷了,人妖殊途,書生寒窗苦讀十年聖賢之書,怎可能因著一只妖兒而生死相隨,棄人情義理于不顧說到底,戲曲究竟只是戲曲罷了,做不得真!」男子面色恍惚,言語輕挑,似乎認準了自己的言論不會得到反駁一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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