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張惠母子,文玉戴著銀手鐲,去找文強。
父子三人還在跟粉條較勁兒,這幾天訂單漸多,爺兒仨干勁兒正足呢。
看到文玉興沖沖的樣子,文強大嘴一咧︰「玉兒,有啥好事兒?」
「爹,你幫我做個小點兒孔的漏勺吧咱再試試做粉絲好不?」文玉跟老爹賣萌。
「去吧,我跟你弟弟倆人干就行。」難得的,文老爺子先發了話。
「謝謝爺爺跟叔叔」文玉繼續幼稚的腔調。
「走,爹帶你去做」文強樂呵呵的擦了手,跟在閨女身後。
文老爺子看看父女倆的背影,忽然對文忠說道︰「忠兒,你家里,也添個女娃子才好」
文忠愣了,動動嘴唇,不知道說啥來應答。
「過年時,你在家多呆些日子,順便,替你哥照看下那冬小麥,說不得,真能挺過這個冬天哩。」文老爺子真是難得一氣兒說這麼多話。
「哎俺省的,俺哥仁義,俺不能再任俺娘她們指揮,俺有主意哩」文忠懂得老爹的意思。
「你們都成大人了,有自己的主張了,這就好不要像爹,一輩子窩屈著過」文老爺子的感慨頗多,被生活擊打的千穿百孔的心,也喘息了一口長氣。
而文強,正在女兒的指揮下,打制新的大漏勺,一邊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跟閨女嘮嗑︰「玉啊,你這小腦袋瓜,是怎麼長的呢?這略一琢磨,就能出個好主意。」
文玉自然要接口︰「當然是遺傳自老爹你啦你這麼精明能干,那當閨女的還能傻嘍?您老,掉個心眼兒,就夠我跟後面拾一輩子的。」
「哈哈哈」文強被拍的通身舒泰,邊打眼兒邊笑得打跌兒。
「爹,你跟我說說,你這輩子,最想要的是啥?」文玉望著老爹皺紋漸深的黑臉,不由的心生憐惜,很希望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幫他滿足所有的願望。
「爹想要啥?」文強止了笑,想了想︰「還真說不好到底想要啥。原來啊,盼著你們長大,都壯壯實實的,就行現在,條件好啦,文樂也進學堂了,文良和你又都懂事,什麼都能替爹做了,你爺爺也來啦,身子還算壯實,我啊,可真是再沒什麼想要的了」
「那,你最喜歡啥東西?」文玉不甘心,繼續問。
「最喜歡?地啊爹喜歡站在自家的田地上,播種,澆灌,收割,那汗珠子砸在地面上,都能听到響聲」
嗯,這可以做到,以後,要多多的買地,給老爹過癮。
「還有啥喜歡的?一看見就高興的?」文玉繼續追問。前世的遺憾很多,沒來得及問清楚父親的願望,父親就撒手歸去了,這一生,可不能再錯過了。
「一看見就高興?哈哈」文強又樂起來︰「看見你們三個,壯壯實實的,和和美美的,就高興唄看見咱家的店鋪,天天有客人,時時收銀子,就高興唄」
「還有沒?」
「還有——看見你爺爺,也不窩著腰了,也不皺著眉頭了,就高興唄」文強繼續順著閨女的思路隨口瞎侃。
門外,文老爺子的身影在冬風里,手拂過門簾,又止住了。
「我爹真偉大腦子里全是心疼父母子女,真真是個大聖人哩」文玉豎著大拇指不要命的夸贊著老爹。
「那是爹不用想著自己,有閨女想著哩爹就等著享閨女的福嘍」文強早就適應了文玉的溜須拍馬,毫不費勁兒的響應。
這爺兒倆互相吹捧著樂呵,店鋪里也是人生鼎沸的。
自古以來,飯店食鋪,都是傳播消息的最佳地點,這段時間,食客們就都在圍繞著一個中心眾說紛紜︰
京城,出大事啦
駙馬任宏,把公主給殺了
這消息,像是長了雙巨大的翅膀,在田朝大地上飛來飛去,飛遍了每一處亭台樓閣,也飛遍每一個犄角旮旯,只要有人,就有這麼一問︰「嗨你听說了嗎?駙馬把公主殺了」
「駙馬不是在邊疆跟著梁將軍嗎?怎麼回京城殺公主的?」
「你的消息太不靈通了駙馬回京復命,半夜進的城,撞見,撞見——噓」
一時間,大街小巷,可就亂了套啦,關于這樁公案,什麼版本的都有。
有的說公主不貞,夜會情郎,被半夜回府的駙馬撞見,拔劍殺人,公主府血流成河的。
有的說駙馬原本就是一暴躁武夫,自幼父母雙亡,命帶雙煞,夜半回府,未經公主同意,擅闖臥室,被公主呵斥,遂惡性大發,原形畢露的。
有的說,公主乃是天生高貴龍種,金枝玉葉,竟生生被一武夫所殺,可嘆可惜。
有的又說,那駙馬人中龍鳳,膽色男兒,自然不肯承受公主不貞之辱,怒而殺之,實屬無奈之舉,各執一詞,林林總總。
就在這動蕩不安的氣氛中,文玉的粉絲試驗成功,定制的銅火鍋也按圖做好了,為這個寒冷的臘月特意推出的火鍋業務,隆重上場了
盡管用的是最原始的器具,由文強拿出看家的手藝,用木刨子來刨羊肉,但效果出奇的好。在室外凍過的羊肉,每刨一層,自動形成顏色鮮艷的肉卷兒,掛著冰涼碴,晶瑩可愛的緊呢。
將麻醬用冷開水調成稀糊狀,將醬豆腐塊搗碎,用冷開水調成稀糊狀,再跟醬豆腐、腌韭菜花、醬油等盛在小碗里混合,作為基礎調料,給客人每人一個吃碟或小碗,其他調料可根據客人愛好自己調加。
將白菜取心切成塊,放在大盤里。
將羊肉片、白菜、水發細粉絲以及各種調料一起擺在席上。
將火鍋加水,火燒旺後,放席上,設法使火保持旺盛,並在人的控制之下。
待水沸開後,客人即可自己用筷子夾羊肉片,放入沸水,將肉片抖散。
當肉片變成白色,即可用筷子夾到自己碗里拌調料食用。客人可根據自己需要不斷向火鍋里續入羊肉片,不斷夾出食用,使鍋湯保持沸騰。肉片涮完後,客人如想吃白菜或粉絲,可以放入鍋里,當湯菜食用。
文良這個時候的主要任務就是注意向鍋中加開水,以補充水分的消耗。
有不少想要嘗鮮的食客會點上一鍋,四五個親朋好友圍成一桌,熱氣騰騰的火鍋,就著皇家秘事,津津樂道,吃的也是熱汗津津。
漸漸的,形式愈演愈烈,傳的滿天飛的消息,升級了
每天都有新的消息,在每一個寂寞的角落里,傳說著。
據說,駙馬任宏怒殺公主後,一把火燒了御賜公主府邸,帥親兵反出朝廷,要去佔山為王了
據說,天子聞听喪女,勃然大怒,金鑾殿上,下旨封殺任宏。
據說,大內高手都不夠用,為追殺任宏,星夜調集各地的名捕趕往京城
據說,那任宏十八般武藝齊全,文韜武略,無人能敵,各地高手紛紛折羽,無不無功而還
據說,任宏對于不死不休的追捕非常憤怒,已經大開殺戒,對待來捕殺的高手,再不心慈手軟,一時間,死傷無數
據說,任宏已經突破重重封鎖,離開京城
據說,任宏精通藏身之術,不見蹤跡
據說,任宏在某個荒山,已經自立為王,並糾結嘍,到處劫掠良家美女,欲收納三宮六院,七十二妃,與皇帝比肩,向皇帝叫板
據說,皇帝震怒,已經頒下十二道金牌,急調梁山進京,追捕任宏
據說,梁山將軍不得已已經啟程離開邊疆,領皇命一路追殺結義兄弟
據說,民間大嘩,賭場趁機推出預測勝敗的豪賭,多少人走進賭場,押上孰敗孰勝的賭注。
據說,押梁將軍勝的與押任宏勝的兩兩持平,不相上下。
據說,賭場專家分析︰梁山計謀武功更勝任宏一籌,但梁將軍義薄雲天,怎麼會忍心把屠刀砍向結義兄弟?
于是,賭場推出新的賭注,押梁將軍是否生擒任宏。
嘁竟然無人來下注。有一猛士在賭場喧囂︰「那梁將軍若是生擒任宏,押解回朝,還不是一樣被斬?這麼低級的賭注真是侮辱我等的智商」于是,賭場被暴怒的人士所砸。
據說,賭場痛定思痛,轉而押梁將軍以大局為重,力勸任宏皈依正途,洗心革面,浪子任宏終于幡然醒悟,自己負荊請罪,自裁于天下。
據說,那混賬的賭場當夜就被憤怒的民眾一把火燒了個干淨火起當時,有人听見一個粗啞的嗓子嘶吼︰「坑爹呢?」
大街小巷,達官貴人,平頭百姓,無不是扼腕嘆息,為這田朝第一位將軍與第二位猛士,即將展開的廝殺,揪緊了心。
當年旗鼓相當、惺惺相惜、義結金蘭的兄弟,一起深夜潛伏,出生入死,取回敵人首級的兄弟,在這場奪人眼淚的廝殺中,孰敗孰亡?
而最終的勝利者,又會懷著怎樣的心情,去面對勝利後的痛苦與失落呢?
在文樂仰著小腦袋,把在學堂里听到的與自己琢磨的觀點闡述給姐姐听時,文玉也不由得輕嘆口氣︰「樂啊,看問題不能只看表面的,義氣雖然重要,但是,大義更重。那任宏即使所作所為頗有苦衷,但是他後來殺人無數,還行搶掠民女之事,若是真的,那就不能原諒你還小,不太懂這些,慢慢來,反正,跟我們沒有什麼關系。」
可是,真的沒有關系嗎?那梁山,就僅僅是個相同的名字?
文玉預想不到的是,這一場腥風血雨,馬上,就要把她,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姑娘推進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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